待红药洗刷干净赶过来,早已是人去楼空,连祁老夫人都看孙子去了。
“日后多的是机会相见,您急个什么。”素姑姑冷眼旁观,嘴里还说着风凉话,她见惯了女儿家对着这位舅爷想入非非,谁叫人家是出了名的钟灵毓秀,他小时来过浙江一趟,差点没被人看杀了去。
“姑姑又欺负我了,不过是瞧个稀罕嘛。”红药皱皱鼻子,抱住素姑姑闹着要听傅家故事。
“该用晚膳了,这杏儿怎么一去厨房就不知道要回来了。”素姑姑不答应,扔下红药往梢间走。红药不依不饶,像条小尾巴追在她身后。
“既然姑姑不肯告诉我,那只好问母亲去。”跟了好一会也不见她回转,红药撒气似的背着身往炕上一坐,嘟起嘴不高兴。
素姑姑伸手撼她,她虎着个脸,回瞪一眼。素姑姑拿她没办法,又怕她去闹傅氏,便在她身边坐下,凝神回想了片刻,理清了思绪,方才斟酌着开口。
傅氏的父亲傅老爷乃是京城人士,早年外派江南,做了多任浙江布政使司左参政,娶了当地姑娘,生养了一个女儿,本是安安稳稳,前途无量,却遇上命中劫数,可叹好景不长。十一年前,新皇登基,林太妃仗着从龙之功把持朝政,排除异己,太后甚为忌惮,纠集言官上书谏言施压于太妃,太妃震怒,挟持幼帝自禁宫中,太妃有禁军支援,太后与诸臣万般无奈,唯有让步低头,太妃不肯轻易就范,要拿言官出气,首当其冲的便是任着右都御史的傅家老太爷。HΤTPS://wωW.Ηしxs⑨.còM/
傅家老太爷是儒林名宿,桃李遍地,轻易动不得,大儿子又是太后侄女婿,太后舍不得,就轮到二儿子傅老爷倒霉了,革职发配辽东,一家人刚哭哭啼啼的走到广宁,傅老爷便染了时疫,急病不治,一命呜呼,余下孤儿寡母靠着一点微薄家底艰难度日,傅夫人带着傅姑娘苦熬了三年,实在走投无路,只得将女儿匆匆嫁人,不到两年也撒手人寰。
“头两年,太太求着老爷给京里送过好几次书信,可连个鬼影都没送回来,渐渐也死心了,他们自有他们的算计,怕拖累了他那好官声,索性就当咱们都死了。”素姑姑越说越气,扯过手帕使劲拧鼻子,
从来雪中送碳难,红药心里恻恻,又给素姑姑递上条新的。
“好在小舅爷还算是个有良心的,真心实意寻我们来了,若是换做他人也就是囫囵过去。”素姑姑擦了擦脸,双眼里燃起希翼。
那必须的,你看他长的多好看啊,心底一定也是好的,红药暗道。
“说起舅爷,姑娘,今日您在后门做什么?”
东窗事发,红药傻笑两声,家里最让她发怵的除了祁川和祁老夫人,就数素姑姑了,如今她算起账来,红药顿觉屁股好疼,赶紧扯开话头:“奶兄近来可好?想必个子又高了不少。”
素姑姑育有一子,今年已经八岁了,正在祁家木匠铺子里做学徒。
“他在铺子里好的很,不劳姑娘费心。”素姑姑横了她一眼:“还跟我闹脾气,我都替你臊,不是说要看顾好两个哥儿,这才多久呢就没耐性了,学个商户家女儿漫山遍野跑。”
红药遭了数落,头大如斗,但为了好姐妹,她还是大着胆子辩白了两句:“魏家也不是商家,她哥哥也是有功名在身的。”
素姑姑睁圆了眼睛:“还不是商家,她家从根上算起就是做买卖放利钱的,您是官家小姐,少和她家来往罢。”
大姑娘年纪小没见识过,太太当时病着也不清楚,但她却是知道的,那时候傅夫人拿着上好的首饰古玩典当,正是被魏家人坑了一把,南珠当做鱼眼贱卖,百八十年前的古玉成了新染的假货,也就是缺了这笔钱,傅夫人才没日没夜的做针线,熬到了油尽灯枯。
素姑姑想起那段日子,心里难受,傅夫人多好一个人,怕她们操劳,半夜起来点只小蜡烛头赶工,烧出来的蜡珠子都舍不得丢,拢在一块穿条线还能烧一会子,她本就娇弱,家里都是小的又没人帮持,不到两月就坏了眼睛,再后来病入膏肓,怎么都救不回来。
“我说的你别听不进去,他们家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净是败絮烂枝。”素姑姑不痛快,说起话来也狠利,一棒子打倒全家,红药不敢苟同,个把坏人肯定是有的,但净是败絮也不能够,魏家闻名乡里,靠的是诚信和谦和的名声,也不知谁惹到了素姑姑,弄的她如此仇视魏家。
但她说的决绝,红药不敢掠其锋芒,乖乖应了。正好杏儿回来,摆上了一桌热饭热菜,转开了两人注意。
祁川不在,傅文穆不便留宿,他记挂着扶灵之事,早早辞了堂姐,赶回客店。
店中两个管事已等候许久,见小主子面色凝重,急忙问:“五爷今日可有收获?”
傅文穆坐下长叹了口气:“找着三姐姐了,只是,二伯父他已亡故多年。”
这两个管事都是傅老太爷的心腹,心心念念着老太爷的嘱托,一听这话不由大急:“这该怎生是好,老太爷还巴巴盼着。”
傅文穆自拧了热帕子覆在脸上,深吸一口气,闷声道:“我答应了三姐姐,亲自扶灵回京,至于祖父那边,我看还是将三姐姐接去,好歹是二伯父血脉,祖父见了也是高兴的。”
“您说的不错,但大老爷他...”一个管事欲言又止,掀着眼皮看了眼小主子。
傅文穆一把扯下帕子摔在地上,两道长眉紧锁,面上怒意浮现,“大老爷怎么了,我父亲也不是那等绝情之人,二伯父同二伯母都不在了,三姐姐又嫁了人,他们二房还能带累我们什么?要是有事也是我担待着,同你们绝无半点干系。”
他这么一怒,两人不敢吱声,既有五爷顶着,那他们也没甚么可怕的了,事不宜迟,二人马上告退出去打点事宜。
傅文穆郁气未散,站起身来回走动,他幼年多病,母亲从宫里打听来浙江地界有神医,便将他送去二伯父家里求医问药,犹记得伯父温文,伯母柔美,堂姐更是对他多加照拂,那段日子虽喝着苦药却过的比蜜甜。但他前脚刚回京城,就听闻二伯家获罪流放,辗转送去的几本诗集怕也是泥牛入海,再不能送到堂姐手上。
收不到也好,那些小儿女的心思,总挣不过岁月的倾轧,回头再看更是可怜可笑。
傅文穆站在窗前,寂寥的广宁自是比不上京城十万烟火,寒风拂面,边城萧索,映出他心底的一片惨淡。
扶灵回京之事不能耽搁,但傅氏去留却又掀起了纷争。
“先哥儿和启哥儿都还小,哪里能离得开母亲?再说川儿不在,我怎么敢做主放你走,出了差池我可没脸见他。”祁老夫人是满肚子不情愿。
“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能与亲人相见,我自个娘家为何就不能回了。”傅氏心向往之,只愿插翅而去。
“你那算什么亲人,隔着一房呢,你不在京城长大,有什么情谊可言。”祁老夫人冷笑连连。
“祖父病危,我做孙女的也想尽点孝心。”傅氏不愿放弃。
“有小舅爷尽心就好,你不如也孝顺孝顺我罢。”祁老夫人不肯让步。
红药夹在她们中间痛苦万分,她私心是想母亲去的,最好捎带上她,见识见识帝都风光谁不乐意,但祖母说的不无道理,父亲才是一家之主,还得他回来定夺。
僵持了数日,谁都说服不了谁,一家人唯有苦盼祁川归来,就连傅文穆都走动打听起大军归程了。
“听郑夫人说是已回程了,骑兵行走又快,想来也不过三五日。”最后还是祁老夫人消息灵通,傲世全家,拔得头筹。
红药狗腿的拍起手来,祁老夫人挺着了背,骄傲的笑了笑。
这时许妈妈拿着封拜帖走进来,小丫头霞儿捧着只锦盒跟在后面。
“老夫人您看,这是隔壁新搬来的黄家太太送的。”
“黄家?什么黄家?”祁老夫人一头雾水的接过贴子,再打开锦盒,里头赫然盛着一只雕工精湛,通透水灵的白玉如意,好阔绰的手笔,哪个黄家有这等排场?
红药福至心灵,快言快语的接上:“莫非是黄昱他们家。”
祁老夫人翻开贴子,那落款写着的可不正是义州黄家,黄曹氏。
黄昱是去年秋天搬来的,她母亲隔年春天才到,这位新邻居手脚还真慢,看样子不是家底太厚,就是人口太多。
叫祁家人没想到的是,黄家可把这两样都占全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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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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