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啰小说网>肉文辣文>巡按的心肝宝贝(重生)>第 57 章 宠溺
  严大当家那几个字,由那闯进包厢的衙役说出之后,不但谢瑾白所在的包厢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便是隔壁衙役、卫卒们所在的包厢,也都停止了划拳、吆喝的声音。

  气氛一时寂静得可怕。

  众人脸上分别出现不同程度的慌张神色。

  通常,只有匪人见了官老爷,像是猫见了老鼠一般,到了这扶风县的地头,情况竟截然相反,出现了官惧匪的滑稽情形。

  “放肆!”

  一屋子的人,武吏便有三人,统领衙役、卫卒的两名县尉亦作陪席间。

  身为上级,本该率先诘问于何鸿的两名县尉竟装聋作哑。

  最后率先发难的,还是葛洲这个文弱主簿。

  只听他厉声道,“没瞧见谢大人正在同我们一起吃酒么?何泓,你平日里目中无人也便罢了,今日新县令面前,休要放肆!”

  那何鸿年少时便是个混混,是靠他阿爹的人脉才进的府衙。

  他阿爹将其安排进府衙,原本是盼着他吃了公家饭之后,便同昔日那些狐朋狗友断了往来。

  哪曾想,这何鸿进了府衙之后,不但没有学好,反而暗中同扶风县各大山匪势力交好,更是悄摸地同那严虎拜了把子。

  此事衙门上下,人尽皆知。

  倘若大家都是白的,出现何泓这么一个墨点,自是早早便将其赶出府衙。

  只是这扶风县衙,原也没有几人干净。

  何鸿之流也得以一直留在县衙,又因同严虎寨走得近,也无人敢轻易将其开罪。

  何鸿的父亲两年前去世,何鸿也便更加变本加厉。

  原先也只是偷偷摸摸同那些匪人有往来,如今基本不做任何遮掩的了,行事身为高调。

  何鸿本就不喜行事太过古板的主簿葛洲,被他这般当面训斥之后,面颊当即一阵青一真红,到底是顾忌谢瑾白新任县令的身份,未敢太过放肆。

  他看着端坐在上首位置,相貌姝绝的新任县令,嘴边扯出一抹极为轻浮的笑容,眼神挑衅,“何某不过是如实传话,想必谢大人定然不会怪罪小的。”

  这何鸿长相还算是白净俊逸,就是一股子服浪之气,给人便感觉十分轻佻,尤其是他看向谢瑾白的眼神,可以说是十分不敬,全然没有一般衙役面对县令时该有的敬重。

  萧子舒已然起身,手握在腰间剑鞘之上,悄声推开剑鞘。

  谢瑾白朝其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萧子舒冷面,将剑鞘推回。

  唐小棠眉头紧拧。

  这个严虎未免也太嚣张了!

  一个山匪,竟到身为县令的小玉哥哥的洗尘宴上,当着府衙众人的面,邀请小玉哥哥前去一叙。

  若是拒绝,他日那严虎定然暗中找小玉哥哥麻烦。

  若是答应,堂堂一县之长,当着一众文武吏人的面前去见一个土匪头子,今后小玉哥哥还要不要在这扶风县立足了?

  唐小棠心里头气愤,全然没有了动筷的心情。

  一块晶莹剔透的马蹄糕出现在他的碟中。

  唐小棠转过头,却见谢瑾白没事人一样,对他温柔叮嘱道,“趁热吃。”

  唐小棠是见识过这人气人的本事的。

  他当即明白了谢瑾白这是故意无视这位何捕快呢。

  是了。

  不过一区区捕快,还这般粗鄙无礼,自是不配小玉哥哥给与回应。

  什么叫兵不血刃,不战而屈人之兵?!

  唔,看来,夫子送他的孙子兵法,他还需要好好在研习研习。

  唐小棠当即心情大好,用箸子夹了那口软糯的马蹄糕。

  这马蹄糕里应是加了羊奶,咬下去,奶香溢口,加之马蹄的甜味,味道可谓是相得益彰。

  好吃!

  唐小棠两口便吃进了嘴里,眉眼满足地弯起。

  谢瑾白见他吃得欢,便又举箸给他夹了一块。

  岂有此理!

  何鸿自此时自是也明白了谢瑾白是有心故意给他难堪。

  自严虎在扶风山占山为王之后,何鸿是狐借虎威,便是前几任知县都无不对他客客气气。

  这位新县令,好生不识抬举!

  何鸿待要发作,只见谢瑾白眉眼微抬,似是此时才注意他,唇角漫不经心地弯起,“传话?敢问何捕快,传的是何人之话?”

  “自是……”

  那何鸿刚要心直口快地回答,自是传的严大当家的话,话已到嘴边,又生生吞了回去。

  像是何鸿这般踏在黑白两条道上的人,行事自是不是凭的一股子冲动。

  这个当下,他并未忘记自己官差的身份。

  一个吃朝廷俸禄的衙役,替一个山匪头子传话……

  这事莫说传出去要遭人瞧不起,被吐唾沫,便是他自己也觉得不占理。

  何泓倒自小混于市阱,鬼点子素来不少,当即灵机一动,“回谢大人,是那严虎派了人前来传话。只不过方才酒过三巡,小人正要前去如厕,恰好撞见那传话之人。未免那粗鄙之人唐突到大人,故而才冒然来到包厢,传话于大人。毕竟严虎在此地素有势力,得罪了他,日后恐麻烦不小。”

  如此,既将自己同严虎寨关系匪浅这件事在新知县明前给遮掩了过去,言语之间,更是隐隐有威胁之意。

  分明是在警告谢瑾白这位新任县令,若是不应邀前去,日后这县令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谢瑾白之前的几位县令,也曾在收到过严虎的邀请。

  只不过那时严虎行事尚且未曾这般嚣张。

  便是相请,也是私下悄摸地派人同县令联系,何曾有过这般大剌剌的,直接在洗尘宴上着人相请的。

  这是要人拒绝好,还是应邀好?

  要知道,先前有两位拒绝了严虎的县令可是不明不白地死在了任上。

  死因不大相同。

  一位是突发疾病去世,还有一位是酒后失足,跌落院子井中。

  仵作尸检结果均两位县令均是死于意外。

  两人并非相继死亡,因为期间有一位县令是年纪太大,赴任后没过多久便告老还乡了。

  即便如此,也足够继任的扶风县令胆战心惊的了,都担心自己能不能平安离开此处。

  总之,既两名县令都在任上出事之后,接下来的县令便再无人敢拒绝严虎这位于扶风县的地头蛇了。

  郭嘉便是其中典型。

  若不是严虎误杀其独子,郭嘉定然不会同那严虎闹翻,人也不会被扣在山上,反倒要谢瑾白这个继任县令去想办法将人赎回。

  何鸿幸灾乐祸地睨着谢瑾白这位新县令。

  官场中人消息素来发达,这位谢大人定然也听说了此前几位县令的事情。

  他倒要看看,这位新县令会如何应对。

  众人亦是面露担忧之色。

  严虎此番差遣何鸿直接在洗尘宴上便邀请谢县令前去一聚,摆明了存心刁难,这可如何是好?

  何鸿满心以为会在这位新县令的脸上瞧见慌张或者惧怕神色,未曾想,谢瑾白却是点了点头,淡声道,“如此,便有劳何捕头转告那传话的人,就说实在不巧,扶风县衙文武县吏今日为本县令接风洗尘,本县抽不得空。”

  这便是变相的拒绝了。

  包厢内众人神色各异。

  有纯粹错愕的,也有眼露钦佩的,也有担心这位谢大人就这么得罪那严虎,日后只怕会有烦。

  便是那何鸿亦是楞了楞,似是没料到这位年轻的县令竟然这般“带种”。

  过了好半晌,这才要笑不笑,眼神颇有些阴鸷地道,“大人的话小的是会替大人转达。不过,大人日后可莫要后悔。”

  说罢,竟当着谢瑾白这个县令的面,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去。

  可谓是无礼至极。

  萧子舒一张脸冷若寒冰。

  倘使不是主子方才以眼神相阻,他早就砍了那何鸿的脑袋当他的跨下之凳,还嫌脏了他的衣1

  何鸿大步地从酒楼出来。

  见了酒楼外立着的木桩,抬脚极为气愤地踢了上去。

  “如何,人可请到了?”

  黑暗之中,响起一道讥讽的声音。

  何鸿倏地转过身,对着夜色吼道,“何人!休要找你爷爷晦气!”

  墙根之下,一道身影自阴影处缓缓走出。

  何鸿眼神阴鸷,见了来人,态度轻慢,“我当是谁,原来是咱们的王捕头。”

  王鹏也不予他一般见识,只语气平静地道,“我早就同你说过,你请不来那位谢大人。自然,我也请不动。”

  原来,那严虎一开始是派的王鹏去给谢瑾白传话。

  以为这位现任县令是会是个好拿捏的主,何鸿便主动揽下的这个差事。

  王鹏当日便告诉过何鸿,他请不动谢瑾白。

  何鸿未听。

  此番未能将人请到,差事自是也砸在了手里。

  王鹏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及这件事,何鸿就如同那被点燃的炮仗,他一个大步向前,右手猛地提起王鹏的衣领,“不是你同孙钱还有赵吉那两个王八蛋自淳安回来后,禀告说那姓谢的亲口说的,日后来了这扶风地界,定然前去见我义兄?嗯?你看那姓谢的态度,他像是要去见义兄的样子么?”

  王鹏神情严肃,“所以说,当日不论是我,还是孙钱跟赵吉,都被谢大人给骗了。”

  “何意?”

  “我猜想,那位谢大人那日应该是故意那么说的。如此,我们便会以为他同过去几位县令一样,是可拉拢的对象,自是不会为难于他。事实上,我们亦确实信了,包括严大当家在内。

  这不,让人顺风顺水地,便抵达了扶风县。我想,那谢大人现在心里,指不定如何嘲笑我们。”

  何鸿眯起眼,“你这意思是,那姓谢的将咱们都当猴给耍了一通?”

  王鹏毫不犹豫地道,“是。”

  王鹏也是那日见过严虎之后,回去反复琢磨谢瑾白的那句话才忽然琢磨通的

  太傅之子,少帝之友,这样一个自颍阳来的天之骄子,如何会畏惧一个小小扶风山的山匪头子,更勿论当真主动前去拜访?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何鸿骤然松开王鹏,双手按捏着手指,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眼神凶狠,“我看那姓谢的真是活腻了!”

  “不。恰恰相反,我认为那位谢大人应该是有恃无恐才对。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位谢大人不简单。我劝你日后莫要主动去招惹他。”

  最好是严大当家在谢大人担任县令期间也安分守己一些。

  当然这话过了,不该经由他嘴里说出。

  因此,他希望何鸿能够将他此番告诫听进去,并且转告严大当家的才好。

  “你是要老子像个耗子一般,见了那姓谢的就要绕道走?”

  “小何……”

  “哈!王拐子,你跟我阿爹当了一辈子的缩头乌龟,该不会要我也同你们一样吧?对不住啊!老子,办,不,到!老子倒要看看,那姓谢的有何能耐!”

  意识到自己好心的“规劝”反而起了相反的作用,王鹏这才面露焦急之色,“小何,你听我一句劝,这位谢大人当真不是咱们能够招惹得你的,你……”

  何鸿却是根本不给王鹏说完的机会,便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去你大爷的吧!以后再到老子面前说教,看老子不一拳将你揍稀烂!”

  说罢,粗大的拳头威胁十足地在王鹏面前晃了晃,转身走了。

  王鹏站在原地,紧皱的眉头迟迟未曾松开过。

  酒楼房间内。

  “属下治下无方,还请大人责罚”

  “属下治下无方,还请大人责罚”

  何鸿走后,那两位县尉方才忙不迭起身,跪在谢瑾白面前请罪。

  县尉统管县衙各大衙役和卫卒,那何鸿不管同严虎之类如何交往甚密,他如今始终还在衙门当差,他既身为衙役,对谢瑾白这个县令这般不敬,治下不严,两位县尉自是难辞其咎。

  那两位县尉亦是官场的老油条。

  两人不愿开罪何鸿,自何鸿进门始,便相互使眼色,暗自约定,席间不管发生什么,总归要装死到底。

  便是这位谢大人心中有气,总不能将他们二人一起发落了不是?

  因此,说是请罪,无非也就意思一下,是认准了谢瑾白不能拿他们二人如何。

  治一个是治,治两个也是治,于谢瑾白而言,便是现在统统叫扶风县衙门这套班子滚蛋,并未有何区别。

  只不过,他此时暂时尚未有动这帮人的打算罢了。

  他缓缓地勾了勾唇,“是本县醉眼昏花了,原来两位县尉今日亦跟本县同席呐。”

  什么醉眼昏花?

  这人今日沾过酒么?

  “噗”

  唐小棠方才吃多了马蹄糕,口中有点渴,在喝着茶。

  听了谢瑾白的这句话,口中茶水直接从嘴里喷出。

  “巧了,不偏不倚,悉数喷到了跪在他同谢瑾白跟前的那两名县尉的脸上。

  那两名县尉先是被谢瑾白那般讥讽了一通,被唐小棠的茶水喷了一脸,脸色顿时是青白交错,敢怒而不敢言,神情不可谓不精彩。

  “如何这般不小心?”

  两名县尉以为谢瑾白定然是要责怪那小公子的失礼,却听他们这位新县令语气温柔地问道,“可有呛着?”

  “咳咳咳,没,没事……”

  唐小棠边咳,边摇着头。

  二人眼睁睁瞧着谢瑾白又是给小公子轻抚后背顺气,又是给拿了巾帕,替那小公子擦去嘴边茶渍。

  便是照顾三岁小娃娃,都不必细致到这般份上!

  这不摆明了气人呢么!

  那两名县尉一口气是堵在胸口,上不去,又咽不下。

  他们如今方才知晓,原来这世间有一种羞辱,比当众责骂还要叫人难堪!

  此时他们自是做梦也不会想到,日后他们会不止一此历经今日这般“待遇”。

  当然,这是后话了。

  不过,两位县尉还当真是想岔了。

  给唐小棠轻抚后背,递巾帕什么的,完全是小两口的日常,还真不是为了存心气他们。

  两位县尉也没有这般脸大到,需要谢大人拉着他的小公子演戏去气他们的地步。

  经过这么一出,众人是彻底没了吃酒的心情。

  偏生官位最大的,今日洗尘宴的主角,县令大老爷没开口说要散局,在场的人便也只能干巴巴地陪着。

  一顿饭可谓是吃得食不知味。

  至于那两位县尉,因着谢瑾白未曾开口叫他们起,他们自是不敢起,只能这般跪着。

  间或一滴茶水从他们的发梢,滴答往下落,好不狼狈。

  其中,最不受影响的,怕是只有唐小棠,以及谢瑾白本人了。

  唐小棠随谢瑾白赴任的这几日来,路上是休息没怎么休息好,吃也没吃好。

  今日下午睡了个饱饱的午觉,晚上自是敞开肚皮来吃。

  不知是不是要长身子了的缘故,唐小棠最近胃口变大了不少。

  “嗯,不要了,吃不下了……”

  在已经吃了个十分饱,谢瑾白又给他舀来一碗鸽子蛋汤的时候,唐小棠摆了摆手。

  他晚上真的吃太多了,吃不下了!

  “饱了?”

  “嗯。”

  “棠儿既是吃饱了,那我们便走吧?”

  “好。”

  众人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头对二人的可谓是好奇得不行。

  这,这位小公子到底同他们县令是哪种亲戚啊?

  这未免也太宠孩子了!

  谢瑾白、唐小棠两人先后起身,离席。

  萧子舒跟在两人后头。

  被忽视了个彻底的众人心里头隐隐有一种预感

  他们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两人从酒楼出来,车夫已提前得了口信,在外头候着。

  唐小棠看着马车,有些犹豫地道,“小玉哥哥。不,不坐马,马车了吧?我,我吃得太撑了,想走走,消,消消食。”

  要是就这么坐着马车,一路颠簸回去,他怕半路上就要吐了。

  谢瑾白于是让萧子舒随车夫一同先行回去,陪着唐小棠一起慢慢踱步回去。

  不同于淳安人声鼎沸,灯亮如昼的夜市,入了夜,扶风城中,人影也无。

  一条街上,唯有几家客栈、酒楼,以及零星摊位上有灯火莹莹,很是阴森冷寂。

  想起白天那位员外所说的,山匪会在入夜后,于城中劫人一事,唐小棠不由地心里头一阵发毛。

  万一有土匪潜进城中……

  他们不该让萧侍卫还有车夫先行回去的!

  唐小棠下意识地挨近了谢瑾白一些。

  “冷?”

  谢瑾白一手搭在唐小棠的腰际,将人搂入怀里,好替他挡去一些风。

  扶风县三面环山,确是比淳安要比淳安冷上一些。

  唐小棠体热,倒是不冷。

  他一贯好面子,自是不好意思告诉身旁之人,他是怕了山匪会忽然窜出。

  于是,索性便这么将错就错地,享受着这人对自己的照顾。

  “你长高了。”

  谢瑾白忽然出声道。

  “真,真的么?”

  闻言,唐小棠欣喜地仰起脸,乌眸晶亮。

  他真的长高了么?

  谢瑾白比了比原先只到他肩膀,不知何时已然到耳朵处的小公子,唇角噙笑,“嗯。”

  他的小公子确乎是长高了。

  这段时间,两人日日朝夕相处的,唐小棠自是没注意到两人身高差距的变化。

  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已然到这人耳朵处,高兴坏了,“太,太好了!我要长得像小,小玉哥哥这般高!”

  唐小棠对谢瑾白的感情,除却爱慕,俨然还糅杂了少年人对于年长之人的仰慕,自是希望无论是学识,甚至是身高都能够向这人看齐。

  谢瑾白回想了下上辈子小唐大人的身高。

  貌似……

  上辈子小果儿只到他耳际处。

  不过,上辈子未眠身上常年都有清苦的药香,显然身体状况并不太好。

  这一世,未眠未曾经历过那些苦难,他再好生喂养,未必能够同他一般高,超过上辈子应当是没有问题。

  谢瑾白薄唇微掀,“今后多吃一些,按时睡觉,应是问题不大。”

  “嗯!嗯!”

  唐小棠忙不迭点头,走路步伐都带发飘的。

  心里头勾勒日后长臂一伸,将身旁之人揽在怀中什么的,不要太美滋滋。

  谢瑾白余光瞥见唐小棠傻笑,曲指轻敲他的前额,“又在脑补些什么?”

  “嘿嘿,不,不告诉你!”

  唐小棠朝谢瑾白做了个大大的鬼脸,淘气地自他怀里跳开。

  自两人在一起之后,唐小棠在谢瑾白面前越来越不拘着,也越发流露出少年人该有的鲜活同顽皮。

  两人就这么步行回了县衙。

  回到县衙,唐小棠便难免想起谢瑾白如今扶风县县令的身份,想扶风县衙门上下这令人糟心的一系列人和事。

  “怎么了?”

  两人走过县衙通向私宅内院的回廊,察觉到小公子情绪的低落,谢瑾白转过,看他。

  “我是在想,小玉哥哥今,今日拒,拒绝了那山匪头子的邀请,只,只怕那严虎今后会找小玉哥哥的麻烦……”

  “我既是拒了他,自是不不惧他前来找麻烦。小果儿小小年纪,忧思这般重做甚?”

  谢瑾白捏了捏他的脸蛋。

  “什么嘛,我已经不小了,我……”

  “谢大人”

  两人走过内院的月洞门,葛主簿忽然提着灯笼,从屋子里头走出。

  唐小棠被吓了一跳,转身便抱住了谢瑾白。

  忽而想起葛主簿还在场呢,待要松开谢瑾白,又恐这样未免太过欲盖弥彰,便先发制人地道,“葛主簿,你,你这般忽然出,出现的,吓,吓一,一跳。”

  葛洲原本见唐小棠抱着谢瑾白,脑海中确实闪过一抹疑虑,眼下听唐小棠这么一说,脑海里那尚未成型的疑虑顿时如烟雾般飘散而去。

  他愧疚地道,“实在抱歉。葛某是想要前来告诉二位,客房已经收拾好了。不曾想吓着小公子。”

  葛主簿是个干实事的。

  就是太实干了,唐小棠下午在谢瑾白房中午睡的功夫,他便命人收拾好了客房。

  此番便是特意在这里等着谢瑾白同唐小棠两人回来的。

  唐小棠:“……”哈啰小说网

  谢瑾白瞧着唐小棠遮掩不住的郁闷模样,心里自是难免觉着好笑。

  谢瑾白其实也觉得这葛主簿忒多此一举了一些,不过心知这是人职责所在,倒是没有为难于葛主簿,代为拱手行礼道,“如此,替棠儿谢过葛主簿。”

  葛主簿忙不迭拱手回礼,“大人言重了,为大人分忧,乃是属下应尽职责。小公子,葛某带您去看您的房间吧。”

  唐小棠转头看了谢瑾白一眼,后者朝他点了点头。

  唐小棠只好跟在葛主簿的身后,去看他的风景。

  客房倒是离谢瑾白的房间不远,都是在一个院子里,不过就是一个在东厢房,一个在西厢房罢辽。

  唐小棠心中有万千国骂,又听那葛主簿十分贴心地道,“大人同小公子的行礼下官也已经命人分别拿去两位房中,今晚两位便不必在像今日白日那般挤在一张床上了。”

  说罢,歉然地笑了笑。

  显然,是在为白日没能及时收拾出客房之事而愧疚。

  唐小棠:“……”

  好生气,还是要保持微笑,“有劳葛主簿。哥哥能有葛主簿这,这般能,能干的主簿,实,实是哥哥之福。”

  葛洲腼腆地笑了笑,“小公子谬赞了。时候不早了,葛某便不打扰小公子休息了。”

  唐小棠推开房间的门。

  “嗯。葛主簿也早,早些休息。”

  说罢,朝葛洲甜甜一笑,“嘭”一声关上了房门。

  葛洲:“???”

  唐小棠关了房门,开始打量自己的这间客房。

  不得不承认,这位葛主簿确是能干。

  客房命人收拾得齐整干净不说,便是连蜡烛都贴心地命人点好了,以致他不必摸黑进来。

  唐小棠看了看他最为在意的床榻。

  谢瑾白房中的床榻已经算是小的了,结果这客房的床榻还要更小一些。

  唐小棠闷闷地在床畔坐了下来。

  “叩叩叩”

  有人敲门。

  以为是那葛主簿还有什么事情要叮嘱于他,唐小棠前去开门。

  房门打开。

  院子里高挂一轮明月,谢瑾白一身白衣,站于门外石阶之上,对着他勾唇浅笑。

  明明心里头欢喜得不行,嘴里还是道,“你来作甚?”

  哼。

  方才葛主簿要带他去客房的时候,这人不是走的一点不带犹豫的么。

  谢瑾白上前一步,长臂一身,勾住小公子的腰身,低头在他耳畔暧昧低语,“自是前来,给小公子暖床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糖糖:狗男人真是太会了!

  哼!感谢在2020071808:58:522020071909:01: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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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折吱的巡按的心肝宝贝(重生)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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