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软推着行李箱,缓缓走到他跟前,在距他半米的距离停下。
程让盯着她,似乎还没缓过神来。焦软也望着他。
焦软心想,两年没见,她小时候爱过的这个男人,仍旧俊美无俦。
不过此刻程让眉目间的傲气有所收敛,化作温情。他应该也是想念她的。
他这两年情绪波动大,时好时坏,焦软不打算跟他闹别扭,主动开口缓解两人之间的关系:“哥哥。”
听见这声清脆的“哥哥”,程让没说话,垂睫继续瞧她,像是怎么也看不够。
她瘦了,下巴更尖,脸蛋白皙小巧,鼻尖翘起,红唇娇艳欲滴。穿衣风格也变了,简单的浅蓝色衬衫,衣摆扎进牛仔裤里,双腿修长笔直。
她偏爱裙子,以前几乎不穿长裤。
是因为脚上有疤,才改变穿衣风格的么?
程让的目光又落到焦软手上。
焦软被他看得发毛,怪异地看他一眼,拖着行李箱拉杆往外走。
程让追上来,从她手里接过行礼。焦软的手空了,程让动作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
焦软动作僵了一下,想抽回手,被他握得更紧,插在指间跟她十指紧扣。
她本来想给他留个岁月静好的印象,可惜人家不领情。焦软抬头,淡声:“喂。”
程让侧头看她。
焦软低头看了看两人十指紧扣的手,冷着脸:“你干嘛。”
程让低声说:“人多,你这么瘦,被撞丢了。”
最近大姨去陪姨父,没人给她做饭,她确实饿瘦了。
焦软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程让牵她是因为喜欢,他只是习惯了遵从爷爷的命令保护她,还没缓过来。
离开机场,焦软试图扯回手。
程让拉着她不松手,突然说:“我们去领证那天,被记者拍到,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结婚了。”
焦软微怔,立刻澄清自己:“不是我找的人。”
那时候她那么伤心,当然不会是她找的人。程让说:“是路人随手拍到的。”
焦软明白了:“那我们现在是要当街秀恩爱吗?”
程让不置可否。
他把行李递给司机,空着那只手拉开车门,抬手挡在车顶,焦软钻进车里。
她扭头看向跟着坐进来的男人:“那我们现在离婚,会有什么影响吗?”
程让对上她的目光。他似乎猜到她会提这个事,表情平静:“我们结婚后的这两年,婚后共同财产数额不低。影响,大概是股票暴跌吧。”
他说的轻描淡写。
焦软感觉的出来,他不想离婚。她突然有点能理解那群联姻后不离婚的名媛了。
离个婚,真的好贵。
当天是她为了让爷爷高兴,拖着程让去结的婚。焦软于心不安,转过头去啃手指甲,喃喃道:“那怎么办。”
程让盯着她的手。
她的手指白皙,带着透明的粉,由于太过纤细,看着完全不像是会武术的女孩。
感觉到身侧的视线,焦软收起手,没再啃指甲。
程让问她:“给你寄过去的手膜用没有?”
“用了,还挺好用的。”焦软的手原本因为练功有茧子,而且粗糙,那次受伤脱了几层皮,反而白白嫩嫩了。后来用程让买的手膜一养,现在又白又嫩。
都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现在她自己都觉得这第二张脸漂亮。
不过程让貌似更喜欢女孩子的脚。以前焦软就发现他喜欢盯着她的脚看。
焦软把脚收了收。
程让这次又盯着她的腰看。
他目光如炬,毫不避讳,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个窟窿。就差没把那句“都是你逼婚我才沦落到这种骑虎难下的境地”说出口了。
焦软憋着气。
这能怪她吗?
当初是他非说离婚协议书格式不对,自己拖拖拉拉。现在婚事被爆出去了,离不了了,能怪她吗!
年长了两岁,焦软稳重点了,心里想骂人也忍住没有吭声。她扭头面朝窗外,假装不知道他在瞪她。
车里安静了十来分钟。
程让的声音响起:“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嘤嘤。”
他倾身靠过来,焦软往一边躲,脸都快贴到窗户上去了。
程让没再往前,坐回位置上,不再说话。
焦软倒不是故意不和他说话,主要是开口打招呼就被泼冷水。她刚才那声哥哥喊得多清脆,程让压根没理她,上来就暗示她隐婚曝光连累了他的事业。
焦软有点困了,手肘撑着脑袋,晃几下就睡着了。
两年前的焦软热情似火,如今的焦软沉静似水。他曾经嫌她话痨折腾人,如今听她说句话都成了奢望。
*
被程让抱进电梯,焦软才猛地惊醒。
她还没倒过来时差,长途旅行没有睡好,刚才就那么睡过去了,连他什么时候把她抱出来的都一无所知。
程让不是没抱过她,两人更进一步的事都做过。只不过分开两年,他突然亲近,而且还是这么亲密的动作,她觉得很不自在,尴尬的脸一下子红了。
她下意识将脑袋埋进他怀里。
抬眼一瞥,被程让逮了个正着。他唇角扬起,似乎很高兴,也不知道他高兴个什么劲。
八成是在嘲笑她女汉子,在哪儿都能睡着,被人抱走都不知道。以前备战高考,她犯困坐垃圾桶上都能睡着,程让就是这么笑她的。
焦软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就是好窘迫,她恼羞成怒:“不许笑。”
程让黑眸闪了闪,没有再笑。
“放我下去。”焦软顾不上跟他装客套了,恼得每个毛孔都在反抗自己的瞌睡瘾。
一回来就在他面前丢脸,这两年的优雅形象全毁了。
在同学们眼里,她可是很文静的。
程让没放,反而收紧了手臂,往上掂了掂她,“你的鞋落车上了,地上凉,而且脏。”
焦软动了动脚指头,心疼她的白袜子。
想质问程让为什么不把她的鞋也带上,又觉得过分了,人家凭什么帮她提鞋。
她只好寻找另外的突破口缓解窘迫:“你刚才干嘛不叫醒我?”
这时,电梯门开了。
程让走出电梯:“抱紧,我找钥匙。”
为了避免屁股开花,焦软抱紧他的脖子。她心里不爽,拿尖酸刻薄的调子问:“不是密码指纹锁吗?”
程让掏出钥匙:“我也是第一天过来,还没设密码。这套是婚房,一切都是全新的,等你回来设。”
还真是新房子啊。
刚到门边,门就开了。周婆婆笑容满面:“嘤嘤回来了。”
以这种姿势,焦软的脸红的滴血:“周婆婆。”
程让面不改色地把她放到沙发上,转身下楼去拿她的行礼和鞋子。
周婆婆从鞋柜里拿了一双棉拖鞋给焦软,欣慰道:“你两这么恩爱,你爷爷泉下有知也会开心的。”
焦软抓了抓头发:“周婆婆,我的房间在哪?”她想先洗澡。
周婆婆指指楼上:“就一个房间,上楼就瞧见了。”
“一个房间,那我睡哪儿?”
周婆婆笑容僵在脸上:“你跟阿让之前,不是一起睡的吗?难道他骗我,你两一直分居?嘤嘤,你是不是还没消气啊?”
“不是。”焦软立刻否认:“没分啊。”
连程让都知道孝顺周婆婆,在她面前秀恩爱。焦软不肯认输,反正恩爱是他先秀的,话也是他先乱说的,不乐意跟她睡一块儿,他就自己睡沙发去。
晚上程让睡在卧室的沙发上。
焦软翻身背对着他。
她还没倒过来时差,睁着眼睛睡不着就开始胡思乱想,越想越窝火。
焦软猛地坐起来,扭头瞪着窗前沙发上的男人。
程让也没睡着,眼眸漆黑染光,躺在沙发上直勾勾看着她。
看她突然坐起来怒火中烧的样子,程让错愕:“梦游?”
焦软冷着脸:“你在周婆婆面前乱说了什么?”
程让扯了下身上的毛毯,脑袋枕着手臂:“我说我们感情很好。”
焦软嗤之以鼻。
到底是多好的感情,才会分居两年?
不过这话说的假,但也没错。焦软以前也是这么哄的爷爷,假装她跟程让兄妹和睦。程让一向善于总结她不要脸的精髓,并学以致用。
焦软火气未消:“那这房子,怎么就一个房间?”
“装修是按照你的喜好,当时爷爷只给你看过,我不知情。”程让揭开毯子,翻身坐起,伸手拿了外套穿上:“你觉得我在这儿你睡不着的话,我去外面开房。”
他边走边扣扣子,走得很慢。
爷爷确实跟她商量过,但那时候她以为是她一个人的小房子,自己的小窝要那么多房间做什么。周婆婆家三室两厅就在她楼下,有客人往周婆婆那塞就行了。她当时就要了一间。
谁知道爷爷说的小房子,是赋迎亭苑顶层整整一层。
客厅、卧室,空中花园大得吓人,连阳台都宽敞得像露天观景台。
程让已经走到门口。
焦软急忙叫住他:“你回来。”
周婆婆就住在楼下那层,明天一早上来看他不在家,不就露馅了吗?
程让:“嗯?”
焦软薅了把头发,长发全部被拨到背后,“不嫌弃的话,你就睡沙发?反正周婆婆还要去带学生,肯定住不了几天。”
程让勾了勾嘴角,转身面无表情:“嗯。”
焦软见他板着脸被迫倒回来,就忍不住地想作弄他。她斜斜看他,突然高兴地笑:“程总不乐意睡沙发,也可以睡床哦。”
程让看向她,凤眸幽深而澄澈。
她没变,骨子里还是叛逆,喜欢找他茬。他不高兴,她就开心。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被羞辱了,程让转身躺回沙发,就没再理她。
他这个态度,焦软反而放心。他要是突然来句要履行夫妻义务气她,她才崩溃呢。
焦软感觉出了一口恶气,扯高被子,翻身美滋滋酝酿睡意。
*
次日。
开完会,程让接过孙固递过来的文件签字,习惯性问:“她回宿舍了没。”
孙固也习惯性点开APP查看外派保镖位置,然后突然反应过来:“焦小姐不是回国了吗?”
程让笔尖一顿:“嗯。”临时起意,转身往电梯方向走。
孙固提醒:“程总,下午约了田丰那边的赵总吃饭。”
“改时间,下午我有事。”
蓝宁天踩着高跟鞋走过来:“程总有什么事儿,连这么重要的合作方都放鸽子?”
孙固觉得女人吃起醋来真的是恐怖,一向冷静理智的商场白骨精,遇到感情问题就降智。这种语气跟老板说话,明显是知道焦小姐回国,吃味儿了。
蓝宁天划开手机:“我给焦软打个电话,告诉她应该怎样做好一个妻子……”
“蓝宁天。”程让眸光利如刀。
蓝宁天的嚣张气焰被他眼里的冰寒浇灭。
程让语气极淡:“要么做好分内事,要么就打包滚。不过我看你也做不好分内事了。”
“你……什么意思?”
程让出了名的冷酷绝情,真的特别狠,但都是对对手,对手底下的员工至少会温和一点。头一次见他这么对她,蓝宁天脑子里一片空白。
“听不懂,是你脑子不正常。青鹭不需要没有自知之明的蠢货。”
程让一向淡漠优雅,极有风度,前提是顺着他。对敌人,他从来不留情面。
他表情平静地走进电梯。
蓝宁天整个人都是懵的,病急乱投医,转头望向孙固。
孙固说:“你是老板的绊脚石。”他觉得蓝宁天可怜,同时又觉得她活该。
不就是仗着来公司时间久,真把自己当老板娘了。老板追焦小姐两年多,不眠不休的长途飞机追击不累么?
好不容易把人盼回来,她跑过来搞什么事情。
正好昨天老板在焦小姐那吃了瘪,今天她就往枪口上撞,哪壶不开提哪壶,蠢到威胁老板,精准踩雷,该。
“绊脚石?”
因为你挡住了老板的追妻之路。
孙固委婉道:“老板最讨厌被威胁,您刚才可把他吓坏了呢。”
不过就是她心里不舒服,想教训一下焦软,程让又不在意焦软,那算什么威胁?
难道……
蓝宁天呆呆地杵在总裁办公室门口。
“蓝总,您刚才太冲动了。”孙固怕她装糊涂,笑道:“程总的意思是,你自己辞一下职。”
蓝宁天瞪了他一眼:“放心,我走到哪里都是金子!”
孙固微笑道:“是。人事那边加班等您,您搞快点。”
蓝宁天哪里受过这种屈辱:“没我在旁边敲打,程让这个狗脾气,迟早要吃亏!”HΤτPS://wωw.hLxS玖.còΜ/
孙固仍是笑:“程总搞技术的,脾气就没好过。您走后,是华尔街著名的詹姆斯先生顶替您的职位,应该比您要厉害一点。”
十个蓝宁天也比不上那一位詹姆斯先生,蓝宁天恨得牙痒痒又没法抬高自己身价,只能嘴上发泄一下:“程让对我这么狠,他会后悔的。”
孙固笑得贱兮兮的:“是,老板将来后悔了,我一定转达给您。”
蓝宁天气到顾不上礼仪了,大骂:“真够贱!”
“您走得体面点,体面点。”孙固还是那副社畜的表情。
这两年帮老板追焦小姐,他到处装孙子打探消息,早就没皮没脸了。
*
焦软天快亮才睡着,一直瘫到下午一点多。
睁开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的程让。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她,守着她睡觉?
焦软以为是在做梦,晃了晃脑袋,躺回去,闭上眼睛,又坐起来。
“程让?”
程让:“醒了?”
焦软脸上的诧然转为愤怒:“你坐我房间看我睡觉?”
程让:“也是我的房间。”
焦软这才反应过来,她回国了,睡在她和程让的婚房,他两昨晚是睡一屋的。
“别睡了,再睡头晕了。”程让掀开被子,把她从床上拉起来,轻声说:“去吃饭。”
焦软扯过被子挡住身体,拿脚踹开他,“程让你能别这么恶心吗?”
她端了两年的文静高冷范,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男人一出现,就全部崩塌。
程让黑起脸:“怎么就恶心了?”
焦软起床气被顶到最高点:“周婆婆又不在,你装给谁看。”装就装,还搂搂抱抱,手跟冰块似的,还摸她,冷死了。
程让好脾气道:“你要想,我每天都能这么装。”
焦软搓了搓被他碰过的手臂,还冻得一团鸡皮疙瘩,她没好气:“我不想。”
程让觉得,焦软是个粗神经。明明心里还有他,昨晚他抱她上来,她脸红成那样,偏要装作不在意。
她装,他总不能继续装。
他放低姿态,温声说:“别闹小脾气,我们好好相处。”
他好声好气,焦软的起床气也消了一半,觉得自己好像是过分了点,正想说话,就听见程让说:“我们挑个时间,把婚礼办……”
焦软立刻拒绝:“不要。”
程让隐忍着脾气,难得地耐心:“为什么不要。”
焦软觉得他最近真的是神志不清,脑子有问题:“我们本来就是假结婚,等于是一个错误的事情,现在又要错上加错吗。”
程让垂睫盯着她:“你不想跟我结婚?嘤嘤,你说实话。”
焦软抿着嘴唇,沉思两秒,回答:“我想跟你离婚。”
程让凝眸注视她,眼中浮起冷戾:“不可能。”
焦软也知道不可能,离婚对他来说损失太大了。正因为她知道不可能,才说想。
她起身,扯过被子裹在身上:“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听见脚步声,焦软松开被子。
听见关门声,她低头解睡衣扣子。
刚解两颗,突然被人拦腰抱起。
天旋地转,她被摔到被子上,男人的嘴唇覆上来,夺走她急促的惊呼。
程让吻得很粗鲁,焦软感觉他就是故意的。她喊:“程让!你别碰我。”
周婆婆听见叫声,在外面敲门:“嘤嘤醒了吗?想吃什么?”
焦软拍打着压她身上这男人的肩膀,扭头调整好呼吸,回道:“吃烤翅,我想再睡会儿。”
“家里没有了,我给你买去。”周婆婆的脚步声远去。
程让盯着她的嘴唇。
他无暇的脸放大在眼前,焦软下意识扬起脸,下一秒就后悔了,正想推开他,双手被按在枕头上。
程让又衔着她的唇吮。
无数次在梦里想吻她,每一次她都反抗,不让他碰,他次次被气醒。经常气到睡不着失眠,满脑子都是要教训这丫头。
现在逮到机会了,程让狠狠地出了一口气。
焦软觉得这人不是在亲她,是在拿她的嘴巴撒气,磕得她牙齿都疼。
她生气了:“程让!你要么就好好亲,要么就别碰我。”咬人算什么?
程让没有立刻放开她,垂睫盯紧她握成拳的手,哑声说:“你不打我,我就放手。”
焦软恶狠狠:“不打。”才怪。
程让意犹未尽似的,低头啄一下她嘴唇,脸上有了笑意:“这么凶,我不放。等你气消了才行。”
焦软气到吐血。
程让很久没有看到她这种鲜活生动的样子,她发脾气,他反而高兴。
他突然喜欢上了亲她。
亲她一轮,她发一次脾气,生气撒泼的样子跟从前一样。
焦软觉得这男人是她命里的煞星。一沾上他,她所有的冷静都付之东流,整个人变得格外暴躁。被他气的。
程让垂眼,她这两年长开了,眉眼间的稚气不见了,生气时,脸颊染上一层娇意。
他低头,咬上她下唇。
一开始只是觉得逗趣。
渐渐地,气氛变了。
焦软也察觉到了自己被他亲的有点不对劲了。对他残留的爱意,足够点燃她的生理反应。
她一脚踢开身上的男人,抬手擦嘴,怒道:“程让,你这是复仇来了是吗?”以前她怎么对他,现在他就要讨回来。
虽然跟帅哥接吻感觉挺好,而且还是她爱慕那么多年的帅哥。但是一想到他各种故意的行径,她就不乐意中他的美人计。
“不是。”程让盯着她,眼里隐约有火苗,泛起藏不住的欲念:“你先别发脾气,等我出来。”
他转过身去,扯开领带,往洗手间走。
“?”焦软偷偷瞥向洗手间方向,听见冲水声,才收回目光。
她的睡衣领口都被扯到肩上了。
焦软扭头看向镜子,她脸颊通红,双眸含情,哪里有半点拒绝人的样子,就这姿态,跟邀请似的。
她有点口干舌燥,披上外套下楼喝水。
*
过了半个多小时,程让才下楼来。
衣冠楚楚,清冷禁欲,刚才的禽兽模样消失殆尽。
他走过来,目光从她嘴唇上瞥过,一身冷意。
焦软都怀疑婚房是新的是不是也没安热水器,他刚才洗了个冷水澡。
焦软想到他刚才动了情的眼神,嘲讽道:“这两年破戒了?这么饥不择食。”
程让看了她一眼,没接话。他拿了杯子,自顾自倒了一杯水喝。
还是那个狗脾气。
焦软小声嘀咕:“二十几了还守身如玉,也是少见。”
程让耳尖,听见了,问:“我为谁守着?”
焦软没打算跟他计较。他这两年本来就不正常,又一直在吃药,这么大脾气,多半是脾虚。
她健健康康,何必跟他个有隐疾的人大动肝火。
她在他面前装不出文雅来,干脆露出真面目:“不用武力值解决问题,来文的。聊聊?”
程让抬眼看向她的嘴唇,黑眸隐着火苗,他放下水杯:“嗯。”
焦软对他配合的态度很满意:“那行,就聊我们的婚姻。”总不能一直不离婚。
从她刚才的情况来判断,她是个正常的女人,正常的女人当然要有正常的恋爱和生理需求。就算她没有,程让明显也是有的。
虽然,硬件出了问题。
但还是有动静,她刚才感觉到了。
程让没有回避她的问题,直截了当地发表意见:“不离婚,怎样都好。”
焦软挑眉:“我想谈恋爱也……”
“不行。”程让脸上的笑意冻结:“我哪点不好,你要去跟别人谈恋爱?”
焦软反问:“你以前是不是说过,宁愿终身不娶,也不会要我?”
程让答不上话,又不能否认。
“你还说,为了继承爷爷的遗产,可以娶我,但是绝对不会真心待我。”
程让沉下脸,跟自己置气。
焦软继续:“你这样忍辱负重,是担心我跟你离婚,导致青鹭股市崩盘?”这个可能性很大,“你哄着我,是怕我闹离婚?”
程让觉得,今天的文斗,他没有任何胜算。曾经说过的话,全部啪啪往自个儿脸上打。
焦软把他的沉默当默认,满意地点头:“刚才那个情况,是想献身保江山社稷。对吧?”
程让:“不是。刚才是我想吻。”在梦里,她从来不让他得手。
焦软挑眉斜睨他道:“连灵魂都出卖了。升级版美男计?”
“……”
一时间,程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觉得憋闷,快憋死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籽潋的未婚夫总以为我喜欢他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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