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除了捉妖现场的电闪雷鸣天动地震外,不外乎大司门门主的英勇神武与妖人的阴狠凶恶,绘声绘色得有如所有口耳相传的人都亲眼目睹一般。
虽然沈老爷一直对大公子习武不从文的一意孤行甚为介怀,对外也毫不掩饰这一点,但在听到消息后却看似随意寻了个理由打赏了全府上下,据说比他寿辰时的赏赐还多。
午后,裴容坐在大槐树下小憩,不停地听见有人在议论大公子的无边法力无敌神勇,心下不由好笑,难怪整个晋安城的妖魔鬼怪都对他颇为忌惮,只怕三分是真,七分靠吹。
阳光很暖,树荫下凉风阵阵,虽然心下仍然挂心着邪人与燕回花的关系,但毕竟一夜未眠,她不由眯了眼,准备小睡片刻。
但只要她刚闭上眼睛,便会听到耳边传来低哑而愤怒的“呜呜”声,睁开眼时却什么都看不到。
如此反复几次,她被搅得睡意全无,只好放弃了休息的念头,站起来重新干活,过了一会儿,果然瞥见那大槐树上探出一张漆黑若炭烧的猫脸来,与她四目相对时竟还缓缓咧了咧嘴,似是在诡笑一般。
她无奈摇头,心想这玄猫可真是睚眦必报。
黄昏后,她正与阿斗他们围坐着用晚膳时,一个丫鬟过来唤她,说是曦姑娘有请。
外院中,一个锦衣男子正与胡曦说话,笑容可掬言语温柔,正是许飞亭。
但胡曦却似乎并不领情,素日里惯见的浅笑也消失无踪,只是沉默听着,偶尔点头回应,毫不掩饰眉目间的疏离与冷漠。
见了她来,胡曦似是舒了口气:“这位许大人你该是认得,他说妖邪归案,想请你去做个见证。”
出了门,许飞亭收了折扇,拍着胸口长吁短叹:“这沈府上下,就属这胡曦最为难缠,简直是刀枪不入。”
裴容几乎无言以对,方才喋喋不休的人明明是他:“可是,小人瞧着好像是许大人一直在说话……”
“若我不花言巧语地哄她,你能顺利出府吗?”许飞亭不满地拿眼斜了她一下后,仰天长叹,“你是不懂,对着一个你不喜欢的女子甜言蜜语简直愁煞人也。”
裴容暗自咋舌,转了话端道:“许大人,那邪人可交代他的燕回花有何出处了吗?”
“猴急什么。”许飞亭揽过他的肩膀,笑眯眯地道,“有的是机会你亲口去问。”
有些不自在地躲开了他的手,裴容的神色有些僵硬:“尊卑有别,若被人瞧见小人只怕又要被人责骂不成何体统,还请大人饶过小人无礼。”
许飞亭哈哈一笑,不以为意:“诶,你又不是娇俏美娘子,本公子还能上赶着和你勾肩搭背?看你这铁石心肠的样子,简直是跟沈寒一般无二,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
两人上了候在府外的马车,裴容听他一路唠叨,什么万芳阁新来的花魁不如上任养眼,清之歌舞坊的飞蝶舞又更进了一层,花絮阁的莺儿姑娘嗓子哑了得喝些润喉茶休养几日……
裴容不由有些纳闷,像他这般整日里花天酒地,大司门副门主的官位该是花钱捐来的吧,那他能在这妖魅魍魉肆虐横行的晋安城平安无事也着实是个奇迹。
大司门并未与府衙在同一处,而是在临街,自然也不似衙门气派。但虽然大司门只有两进院落,却甚为敞亮,与普通的家宅有些相似,只是少了些花草生气,而且妖气冲天鬼魅潜伏,到处都透着阴邪之气。
许飞亭领着她直接去了后院地牢,里面阴气阵阵,让人不寒而栗。
嵌在墙上的壁灯静静地燃着,将关押其中的妖鬼照得更为阴森可怖。
许是已近许久没有闻到陌生活人的气息,铁牢中的几十妖鬼蠢蠢欲动,呲牙咧嘴地朝她扑来,但刚触及铁栏时便被贴在上面的符印给打了回去,惨叫声声,入耳凄厉。
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么多奇形怪状的恶妖煞鬼齐聚一堂了,裴容有些头骨发麻,不是因为他们的凶狠模样,而是惊讶于他们如今的惨状。
欲降服妖魔鬼怪,最简单的手段是将打散其元神使其灰飞烟灭,最仁慈的方法是将其置于灵地许以重生,但大司门所用的办法无疑是最残忍的。
因为每个牢房内都悬着一盏似明似灭的白烛灯,燃着的火苗便是欲念。
每个妖鬼的欲念不同,他们从火苗中看到的希望便不一样,但唯一相同的是,那些清晰却又缥缈的欲念折磨得他们痛不欲生。
他们被囚禁其中不得求死,时时刻刻都在忍受希望在畔却触不可及的折磨,唯有以自残来驱除欲念,而欲念越盛,痛苦便越深。如此循环周而复始,最后他们只能依靠自身的控制力来强撑到彻底了断邪念的那一刻,但除了饱受折磨外,能坚持下来的却是极少数,大多只会在自我摧残中无助而死。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城中的妖鬼对大司门闻之色变的原因,虽然明知这些都是曾害人夺命的恶煞,却还是隐隐生了恻隐之心。
裴容艰难地从牢笼中移开了目光,只见沈寒坐在牢笼的尽头正悠闲地喝着茶,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心下不由一凛。
这样狠毒的法子定然是他想出来的吧,但一个人的心性该有多坚定,才能在这个修罗地狱中安然若素。
见他们过来,沈寒放下了茶盏,指了指最近的牢房,简明扼要地道:“一炷香的时间,有话快问。”
牢房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男子,似乎在颤颤发抖,相比之下,已经复为人形的申余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
裴容定了定心神,微颤着声音问道:“你的燕回花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
牢房内没有任何反应。
沈寒微蹙了眉:“你这么小的声音,是在许愿吗?”
面容掠过一丝窘迫,裴容抬高了声音:“申,申公子,你的燕回花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
站在她身边的许飞亭不合时宜地“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倒是客气,只可惜他吓破了胆子,除非你能想办法让他恢复神智,否则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她迟疑了片刻,疑惑问道:“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我来?”
“正是如此,才让你来的。”许飞亭一脸奸笑,“博众人所长,是咱们大司门一贯的风格。”
原来是让她来帮忙让申余恢复心智的。
裴容为难道:“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做。”
“燕回花呀。”早有准备的许飞亭提醒他道,“他是因被识破身份承受不住打击才乱了心智,既然燕回花与他有纠缠不清的关系,说不定会让他重新恢复清醒,你的燕回花该不会只有伏妖这一个用途吧?”
她心下了然,但却似乎有什么顾虑,犹豫良久。
沈寒微抿了口茶,道:“只剩半柱香的时间了,你要不要过来坐着想?”
经他的催促,裴容终于下定了决心,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绣着红色繁花的锦囊。
小心翼翼地从其中取出一片红色干枯花瓣,她将其置于右手食指指尖,默念咒语。
只见那看似一捏即碎的枯萎花瓣饱满而灵动,盈盈而起后在半空中疏忽幻化成两瓣,三瓣,四瓣……HΤτPS://wωw.hLxS玖.còΜ/
转瞬间,半空中飞舞着无数娇艳若滴的红色花瓣,翩翩然飞入了牢房中,在油灯的幽明之下惊艳而凄美。
花瓣纷纷而落,落在了申余的头上,肩上,眼前,脚下。
一直蜷缩着身子不停颤抖的申余身子一滞,猛然抬起了头。
他的双眼布满了鲜红的血丝,望着那漫天而落的红色花雨,原本癫狂惊恐的面容突然痴了。
缓缓地,他伸手接过几瓣红花,有清泪倏然而落,口中喃喃:“阿盈,是你来了吗……”
牢外,隐隐听到了他的低语,裴容的身子蓦地一震,过了半晌才颤着声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你是陈少华?!”
申余的身子猛然一抖,蓦然抬头,但脸上闪过一抹震惊之后却是无尽的茫然:“陈少华……陈少华是谁……我不是……陈少华是个瞎子……我不是瞎子……阿盈呢……他是阿盈的少华吗……啊,我是少华,我的眼睛呢……不要,不要将我的眼睛摘走……不要……”
他低声喃喃着,脸色愈来愈白,眸中的血丝愈来愈淡,却多了几分浑浊。
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许飞亭大叫一声:“不好!”
他的话音刚落,沈寒已经飞身而起,撕下牢门的一道符咒便扔了进去。
符印恰好被贴到了申余的额头上,灵光一闪后,他原本有些狂躁的身子突然安静了下来,又再次瘫软在了地上。
虽然并未与他说过一句话,但裴容却似乎已经得到了答案,不可思议后尽是恼怒与怨恨。
“怎么了,他与你有仇吗?”许飞亭察觉到了她的异常,疑惑问道,“那个陈少华又是谁,看起来和你们很熟啊。”
裴容的眸光沉浮,半晌后,才低声开口:“陈少华在五年前就死了,而他,应该就是陈少华。”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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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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