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云妙晴,告柳河村潘包氏盗窃金玉首饰六件,诱骗财物总计三万六千八百五十钱。”
此语一出,堂下哗声一片,三万多钱得装好几口箱子,就算兑换成金子也有八两多呢,这里许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人早就抓了,张元白询问也就走个流程。
当然,按流程像云妙晴这样的白身得跪呈情状,但云妙晴的父亲有皇帝封赐的诰书,依本朝令,持有诰书的大臣及其子孙三代若非过错方,入公堂可以不跪。张元白当堂问明身份,不仅没让云妙晴跪,还专门让人设好了位置请她落座。
此前关于白鹿山脚那处宅子主人的身份大家都只有传闻,张元白这一赐座就算当着所有人的面证实了传闻的真实性。
“她父亲真是宰相啊……”
堂下议论纷纷,有人说被告的要倒霉了,也有说这是要摆明了拿身份欺压人,还有疑惑好好的一个相府小姐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堂上张元白一挥手:“带犯人潘包氏、潘武。”
不多时,衙役押着包瑛跟潘武上了堂,这二人在牢中呆了几日,早没了从前耀武扬威的样子,面容憔悴不少,但身上不见血污,看来没有受过刑,这倒出乎堂下一众人的意料。
“你就是柳河村村妇潘包氏?”张元白问道。
包瑛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只顾着瑟瑟发抖,一旁衙役推了她一把:“县太爷问你话呢!”
“是是,民妇潘包氏,见过县太爷……”
张元白又如此与潘武核对了一遍身份,而后说道:“这位云姑娘指认你二人盗窃她金玉首饰六件,可有其事?”
“冤枉!我是冤枉的,请县太爷明察啊!”包瑛连连磕头,潘武亦跟着喊冤。
张元白没理这二人的叫喊,让人呈了一个托盘上来,盘中盛着两对玉镯、一支金簪、一枚玉坠、两支步摇,正好六件首饰。
“云姑娘,你丢的可是这六件?”
云妙晴微微颔首:“正是。”
张元白问完云妙晴,又看向包瑛母子:“这六件首饰,四件是从你家里搜出来的,还有两件那日你二人拿去阳许镇齐洪当铺典当,被周捕头当场拿下,如今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话说?”
“我是被冤枉的!这东西是她送给我的,不是我偷的!”包瑛指向云妙晴,颤声骂道:“是你给我下的套,你冤枉我!你是故意的!你记恨我揭破了你跟霍岚那小贱种的奸情,根本就是故意要害我!”
她似乎从一开始的惊慌中醒了过来,发疯一般叫喊着往云妙晴跟前扑,试图跟云妙晴撕打。押她上堂的那名衙役见状拽紧了绑在她手腕上的锁链,另外两名衙役上前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押回去重新跪好。
比起包瑛的声嘶力竭,云妙晴要淡定的多,说话慢条斯理,声音十分沉稳。
“我赔给她的只有一对金镯和一对金耳环,有南玉阁的掌柜可以作证,而这六件是我买给自己的。”
云妙晴话音一落,张元白便扬声道:“带南玉阁掌柜。”
南玉阁便是那日包瑛带云妙晴去的那家首饰铺,掌柜是一个瘦巴巴的中年男人,被衙役带上堂的时候左腿一软差点摔了一跤。不过他是上堂作证的,并非犯人,虽然有些发憷但还算冷静。
“当日这位姑娘确实在店中说过,将两批首饰分开装,金镯跟耳环是给这位大姐的,其余的是她自己要的。”
“你胡说!我知道了,你们是一伙的,你们合起伙来栽赃我!”包瑛激动道,“县太爷,我真没偷东西,我回去以后,这六件首饰它自己就在我的马车里!”
“这倒奇了,难不成这首饰还会自己长脚跑你马车上去?那它怎么不跑到我这儿来啊?”张元白语气夸张,堂下一片哄笑。
“我不知道……我、我……”包瑛忽然转回头瞪向堂外的霍岚:“是你对不对?是你趁我们不在的时候偷偷把东西塞到我马车上陷害我的是不是?”
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子集中到霍岚身上,霍岚早习惯了因包瑛的污蔑被人围观,一点不慌,冷冷道:“我那日一直都在自己马车上,不信可以问你那辆马车的车夫。”
“来人,把车夫也给我带上来。”张元白一声令下,没过一会儿又有一名衙役押着一个精瘦的年轻汉子上来。
那汉子一开始还支支吾吾,被张元白吓唬一句以后立刻老实了。他证实霍岚没有说谎,结结巴巴解释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店、他们那个伙计拿来的就是两盒。”
那日虽然采买了很多东西,但这两盒首饰是最先拿来的,所以车夫记得很清楚,只是这样一来又要带店伙计上来对峙。
那伙计听了车夫的话,见这责任竟要落到自己头上了,急得脸都红了,指着车夫质问:“我那日可有问过你是不是从宋柳镇来的,你们一起的是不是五个人,两个姑娘白白净净,一个大婶带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儿,还有一个疤脸汉子,你自己明明说的‘是’!”
旁人或许还没搞懂,霍岚听到这里却恍然大悟。
那日他们两辆马车停得一前一后,包瑛那辆马车停在大路口,而他们这辆停在靠后面一些的树林边缘。想来是云妙晴跟人说得含糊,那伙计不知道他们是两拨人,问了前头的车夫,只道他们都是认识的,便把东西给了车夫让他们自己拿回去分,没问到她这儿来。
“这么说来,原来是一场误会……”张元白捋着自己的胡须。
“对对对。”包瑛赶紧借坡下驴,讨好地笑道:“都是误会!误会!”
“胡说八道!”张元白骤然一声大喝,惊堂木“啪”地一拍,在场不少人都被吓了个哆嗦。
“伙计送错东西是误会,你把东西拿去典当也是误会?你明知道这东西不是你的,怎不去还给人家,反而拿去当铺里卖?”
包瑛答不上来,反赖云妙晴:“这盒首饰在我那儿放了这么些时候她也没来找我,我还以为她不要了呢!”
“包大娘,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云妙晴眼中流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惊讶:“我把你当做好人,回去发现东西不见了,没想到会是你拿的,只当是路上遭了贼,所以报了官,怎么这也有错吗?我猜想那贼人偷了东西,总会想办法销赃,所以请县太爷派人帮忙在附近几处金铺、当铺守着些,哪想到这一等竟是等来了你?”
这话挑不出任何毛病,堂下观众频频点头,这是包瑛自己贪财惹出的祸事,怪不得别人。
包瑛还待狡辩,张元白怒道:“本官原体恤你一个妇人,又是初犯,不欲用刑,然而证据确凿之下你竟屡次三番抵赖,试图蒙骗本官,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老实交代了,来人,先打她二十大板!”
包瑛自被捕以来还没挨过打,这一下终于慌了神,不停叫喊求饶,然而张元白行刑的签子已经扔下,一名衙役上前将包瑛绑到行刑凳上,另外两名负责行刑的衙役一左一右站定,开始一板一板报数。
包瑛尖声惨叫,潘武低着头把自己缩成一团,生怕下一个挨打的就会轮到他自己。
二十大板很快打完,衙役将包瑛从行刑凳上解下,包瑛已不太跪得住了,双手撑在身前匍匐在地上。
“还敢说谎欺瞒本官吗?”张元白喝问。
包瑛摇了摇头,动作十分迟缓,她的嗓子在刚才受刑过程中叫哑了,说话有些困难。
“首饰被盗一案现已审清,接下来咱们说说那三万多钱的事……”
包瑛扯着尚在疼痛中的喉咙下意识喊道:“我冤枉……”
“这你也是冤枉的?确定没有再欺骗本官?”张元白说着又要去摸桌上的签,包瑛身子一抖,不敢再说。
“所以这三万多钱又是怎么一回事?”张元白看向云妙晴。
云妙晴将那日如何遇见包瑛,如何答应包瑛替霍岚赔钱,而包瑛又是如何狮子大开口,把她带去城中好些店里买东西的事娓娓道来。
“……当日回去后我越想越奇怪,潘家男人不过是一个县城的普通木工,这位包大娘娘家究竟是做什么的,竟舍得给女儿陪嫁纯金嫁妆、蚕丝被套、银镶玉的筷子、余福窑的杯盏?好奇之下我便找人打听,原来这位包大娘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姐姐当日的陪嫁是一床棉被、两双绣鞋、一只银簪和一对普通瓷碗,而弟弟娶亲聘礼酒席总计花费也不过三五千钱,怎么到了包大娘这儿一下子涨了近十倍,难道做父母的竟偏心至此?”
今日前来围观听审的一干人大部分都认得包瑛,也知道包瑛家的情况,但架不住云妙晴口才好,一段并不复杂的事让她讲得悬念丛生,众人皆被她吊起胃口,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长这么大,见过不少偏心儿子的父母,像这样偏心女儿的倒是少见。作为女子,我对包大娘父母的做法非常钦佩,很想与他们见上一见,亲口向他们表达我的敬意。另外我又很为姐姐不平,同是女儿,怎的跟妹妹的待遇天差地别?只可惜这对传奇夫妻都已入土,我无法代姐姐向他们讨回公道,但我听说这对老夫妻的房子、田地一应财物都由弟弟一家继承了,所以这笔钱是不是该由弟弟家代他们爹娘补偿给姐姐呢?”
包瑛的姐弟两家人此时具在堂外候审,另有其他亲戚在县衙门口看热闹。这两家平日里本就有些嫌隙,姐姐夫家的亲戚一听说要给她讨要钱财立马开始起哄,而弟媳娘家自不肯干,两边推推搡搡骂声一片。
弟媳娘家今日来的人少,不是姐姐夫家的对手。弟媳见自家人落了下风,不等县令传唤,自个儿跑上堂来跪下给张元白磕头求道:“我公公婆婆都是普通农户,哪里留下那许多钱?当日我家那口子娶亲的花销还是管他家亲戚们借的,我公婆到死都没还清这笔钱,我们根本没继承到钱,只继承了一屁股债,请县太爷明察啊!”
张元白捋着胡须状若沉思,并不搭腔。弟媳见这头说不通,想到自己夫妻辛苦这么些年好不容易还完债,眼看着日子要好过起来却又遭此飞来横祸,不禁悲从中来,大哭着揪起包瑛的领子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你这天杀的贱人,爹娘欠的债你一个铜子儿都不肯出,你贪的财我们一厘钱也没有拿,你惹出的祸事凭什么要我们替你背,你说话啊!”Ηtτρs://WWw.HLXs9.cóm/
包瑛刚因为说谎挨了二十大板,现下冤也不敢喊了。她双手被绑没法还手,被弟媳一连抽了四五个巴掌。
堂上堂下乱成一锅粥,张元白一拍惊堂木:“肃静!”
“所以潘包氏当日嫁妆当真有她说得这么多?”
“怎么可能!”弟媳听县太爷终于肯询问了,放开包瑛抽泣着答道:“婆婆生前跟我说起过给两位姐姐的嫁妆,大姐是一只银簪,二姐——就是潘包氏,是一对银镯,这是从她老人家当年的嫁妆里分的,余下给两位姐姐的都一样,都是一床棉被、两双绣鞋和一对瓷碗。”
“你弟媳说的可是实情?”张元白转向包瑛。
包瑛挨过打终于老实了,畏畏缩缩地点了点头。
“那么这三万多钱的事便算审理清楚了。潘包氏盗窃财物、诱骗钱财罪名成立……”
张元白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云妙晴打断:“等一下!”
“云姑娘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张元白问。
云妙晴从座位上站起来走至堂中:“这三万多钱原是因为潘包氏一口咬定我朋友霍岚偷盗她家财物,我才替朋友赔偿给她。如果包瑛的话属实,无论她是否在嫁妆一事上欺骗了我,这三万多钱我都可以不追究,前提都是我朋友真的偷了她家财物。”
此语一出,堂下又是一阵议论。云妙晴一开始状告包瑛时并没有这一条,众人只道是包瑛贪财踢到了铁板,听到这里才总算回过味来——原来前面这一切仅是铺垫,今日这一出竟是要替霍岚讨这个说法。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米酒圆子的江山为聘[重生]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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