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的字眼并未从白柠口中吐出。
她察觉到自己无法正常起身,或者说,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无法动弹,从哪儿都使不上力。
她就这样半依着林越北的怀。
“白小姐扭到腰了吗?”林越北问。
“我……”她对上他的目光,只觉一阵寒意染上心头,“好像是,动不了。”
“那抱歉了。”他于是换个方位,将她虚揽着,人稍稍往前倾,一低头便能触碰到她柔软的发。
这一下,不止是脚,连一只手都被他连腕按住。
到底要做什么。
白柠心脏跳得很厉害,她早就感觉到陈沿锋利的目光自这边扫过。
“白小姐扭到腰的话,我也不方便动弹。”林越北文静笑着,“先翻牌吧。”
漂亮长指下的牌,随着话音落下后,翻起两张。
两张六。
这是个好兆头。
他抽出手的时候,白柠感觉自己能动了,然而并没有随便动,因为他在她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
似乎有话要说,要传达某个意思。
有一瞬间,白柠感觉林越北这个人非常地可怕,刚才,是他绊的她吧,能准确算出位置和力度,将她按死在这里。
这般不择手段,是为了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识趣的人已经发现正宫差到极端的脸色了。
谁也想不到这位后到的林先生胆子这么大,当着陈少的面碰他的女人。
“白小姐。”林越北声色毫无收敛,每一句都透着醇厚和暗昧,“你很香。”
话刚落,林越北突然别过脸。
没人注意到眼前的东西,只觉一阵厉风刮过。
再看,是一张空卡牌。
从陈沿这边飞出去的。
即使躲闪速度很快,林越北的侧脸还是被卡牌锋利的边缘划出一道浅淡的红色血口。
所维持的儒雅风度不再,他眸间温度瞬冷,却没有发挥的作用,陈沿走过去,将白柠拉走后,面无表情地拎起林越北衣襟,一拳头挥过去。
然后说:“继续——”
全场寂然。
当众给人一拳,羞辱性极强,但在陈沿这里,并不让人意外。
林越北似乎习惯,擦了擦唇角的痕迹,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好。”
随后便像没发生一样,看着白柠脱离束缚后,站在桌前。
这一次,白柠小心谨慎,时不时看着地面,免得再受人圈套被拽过去,念头刚冒出来,另一侧突生力道,将她拔萝卜似的扯过去。
这熟悉的,粗鲁的力道,不用想都不知道是谁。
白柠愣愣看着把她抱腿上坐着的男人,“又要干嘛?”
陈沿脸色依然阴沉,“坐好。”
那语气,听着怪别扭。
算了。
白柠满头雾水,弄不懂他们在搞什么,坐腿上就坐呗,谁也别嫌谁丢人现眼。
不知是不是刚才的插曲,陈沿手中的牌,明显不如意。
前三张,245。
而林越北,三个六已经显现出来了。
饶是身为外行人的白柠也看出端倪,踌躇一会儿,偏头看向陈沿,“你输了?”
“嗯。”
“真的吗?”她按捺住砰砰直跳的心口。
他输了,她自然高兴,只是有些意外,想不到输得这么简单。
还以为要周折一番。
周围的看客走的时候,或同白柠一样意外,或感到万般惋惜,也有人猜测,陈沿是不是故意输掉的。
等包厢只剩他们时,林越北起身,朝陈沿鞠了一躬,没有刻意的深沉,诚心诚意地说:“陈少,谢谢了。”
他获得蔷薇园的准入权。
陈沿问:“意义是什么?”
千方百计,就为了去陈又薇的墓园看一眼吗。
“问心无愧。”林越北轻巧答,“就是意义。”
即使所有人都觉得他也是导致陈又薇自杀的原因之一,只要他自己不觉得,并且可以问心无愧地去墓园探望,就是最大的意义。
陈沿该暴怒,疯狂,恨意油生。
可那句问心无愧,让所有可能都化成不可能的平静。
只剩两人的时候,白柠看着陈沿手里的酒杯没空过。
一杯又一杯。
她早已习惯。
只要提起陈又薇,这人的情绪就会一落千丈。
惟独在兄妹感情方面,白柠和他有点共鸣。
白柠没有打扰他喝闷酒,低头漫不经心地理着手里的牌张,无意中发现少了一些牌,左看右看都没找到,最后在桌沿的夹缝中看到了。
眉间不由得蹙起,白柠看着陈沿,又看着自己所在的位置。
这是林越北的位置,从他这里找到多余的牌张,说明什么?
他刚才在卡牌中作弊的吗?
不对——
作弊的话,陈沿应该看出来,可他没有点破的话,说明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
怪不得大家都觉得她没有一点赢陈沿的胜算。
甚至林越北都是险赢。
两人最关键的一局正是最后一句,林越北刚才抱她,其实是为了刻意惹怒陈沿,让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陈沿的身上,他方便下手出老丨千。
白柠只觉脊背寒意直升,作为发牌人,她离得最近,目不转睛看着他们,没有发现一丝漏洞,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作弊的。
这两个,一个是经验十足的老狼,一个是阴险狡诈的狐狸。
随便挑出一个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将她给算计。
陈沿看着她那张惊疑的小脸,嗓音染满沙哑的醉意,“不和我说说,怎么认识的林越北?”
这回白柠学聪明,定了定神,“不认识。”
“不认识他会帮你?”
“他不是有自己的目的吗?”
林越北的目的,当然不可能是冒那么大的风险帮白柠。
他是为了蔷薇园。
陈沿长缓一口气,“他不是好人。”
“是吗?”白柠不在意,“比你还坏吗?”
“比我坏。”
“那岂不是坏透了。”
起先白柠便猜到,林越北不是好人。
可是那又怎样呢,是好是坏都和她无关,利益至上,对她有帮助的话就行了。
“如果不是他。”陈沿放下杯子,“我们就不会有现在了。”
如果两三年前,林越北没有不告而别的话,陈又薇不会出现心疾,旧疾并发。
如果她不发病,陈家兄妹永远不会踏足临水镇这种贫困的边缘小地方。
陈沿大概醉得不轻,换做以往,他不会同她讲起因的。
和白柠猜得差不多,林越北和陈又薇之间,主要是因为感情纠纷。
倘若林越北不回来的话也就作罢,早不归晚不归,偏偏出现在葬礼上,好似在和陈又薇玩捉迷藏游戏,就是不让她看着他,就是要等她死才出现。
别人的事,白柠不予置评,只是想起林越北偶尔流露情愫的眼神,喃喃自语:“应该不止是这样吧……”倒不是为他说话,只是,真相从来不止眼前看到的那般。
迷醉之间,陈沿将她捞过怀里。
感受着她真实存在的体温,呼吸,声音,让自己堕入一场似梦非梦中,没有纠缠的恩怨爱恨,也没有对未来的策划和渴望,只有彼此和现在。
“林越北应该死掉才好。”
他埋在她颈间,低声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呢喃梦呓,模糊不清。
断断续续的,白柠只听得三两句。
“这样他就不会像条狗一样地活着。”
“他根本就……配不上……他没资格嫌弃她,也没资格,再爱她。”
这是说林越北和陈又薇吧?他嫌弃她什么了?
白柠疑惑间,发觉脖颈微微疼痛,再看,这个狗男人在咬人,不禁暗骂,到底谁才是狗,将他推开,“你管好你自己吧,少说别人。”
“嗯。”陈沿安静一会儿。
回手又忍不住,将她抱到怀里。
玩洋娃娃似的去揉她的头发,脸蛋,亲亲摸摸,既怜惜又蹂丨躏。
这人喝醉了酒,劲道反而比之前还要大,白柠挣脱不开,只能依着,余光瞄见空掉的酒瓶,度数不低,他喝起来没个节制。
醉酒后,没什么好的,唯一不坏的,是他没有动手动脚的。
当真是抱娃娃似的抱着她,连话都像是哄小孩:“我们柠柠喜欢什么样的?”
她怔怔。
“林越北,还是,那个小鬼头?”他声音越来越哑,也越来越低,“其实……我也可以改……”
不喜欢他的地方,也可以改改。
改成她喜欢的吗。
说梦话还是说醉话。
白柠低头却看他双眼紧闭,已经睡着了。
她后背抵着沙发扶手,而陈沿一条胳膊全搭在她这里,即使睡着了,依然抱她抱得紧,死死未松动。
白柠没有动,垂眸静静观望。
突然意识到,她好像从没有看到过他安静睡着的样子。
她喜欢睡觉,晚上睡得比他早,醒得比他迟。
十天十夜没见面,她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困成这个样子,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喂……”她轻轻叫了句。
陈沿没有动。
侧颜枕在她腿上,安静如斯。
他们不是还在冷战吗,他就这样睡着……真的好吗。
白柠叹息,抬起手,顺势抚平他微微蹙起的眉宇。
看在他输赌注的份上,她不打扰他了。
白柠也想小睡一会儿,可是一闭上眼睛便是扑面而来的好奇。HΤτPS://wωw.hLxS玖.còΜ/
林越北的话,应该没那么简单。
陈又薇的死,到底和谁的关系最大。
晃眼间,两小时过去了。
不知是不是身处这样的包厢,白柠感觉胃中一阵难受,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吐出来。
怕吐在地上,她捂着嘴,忙要起身。
枕在她身上的陈沿有清醒的迹象。
白柠小心翼翼往另一边挪着,又拿靠枕垫过去,即使动作很小心,还是见他眉目微动。
陈沿醒了过来,睁眸定定地望着,“你怎么了?”
“我胃不太舒服,想出去透透气。”说罢她捂着嘴,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
“胃不舒服?”
“烟酒味太重了。”她背过身,“你再睡会吧,我马上回来。”
这里包厢的烟酒味确实很重,她身子弱,难免会感到不适。
只是,她干嘛溜得那么快?
陈沿眯眸,思绪染着醉意,大脑微微混沌。
外面的走廊,空气清新比里面一些。
可白柠还是感到胃里,莫名其妙地不舒服。
“老板娘?”
一个男声响起。
白柠扭头,看见顾桉树。
意外还没浮现,他已经小跑过来,“我找了你好久,打电话怎么没接。”
白柠看手机,有几个未接电话,可能包厢声音太杂乱,她没听见。
“有事吗?”她问。
“没事,但是。”顾桉树真诚道,“我想告诉你,辞职是我自己的事情,和别人没关系。”
为他一个小角色去吵架的话,未免太让人受宠若惊。
本来这份工作就是意外所得的,被辞退,只是回到起点而已。
“我已经处理了。”白柠说,“你明天继续来上班。”
“啊?”顾桉树为难,“你不会为了我和老板吵架吧。”
“没有。”
顾桉树对他们来说只是小差错,并不是导火线。
“我只是不想让无辜人和我一样受到牵制,是你也好,别人也好。”白柠抿了抿唇,明明比他小,却像个大姐姐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好了,明天不是要上课吗,早点回去休息吧。”
顾桉树一时哑语。
“我们柠柠越来越厉害了。”
一个熟悉的男声自一侧响起。
白柠回头,才见陈沿就在不远处的门边,左手抄袋,倚墙观望。
刚睡醒的神态,透着倦怠和懒散。
在那二人的注目下,他走近些,扔过去嘲弄的音线:“趁老公睡着,和其他男人幽会?”
“你也不差。”她回,“十天十夜不归家,泡在这种局里,也不怕把肾玩坏。”
小嘴抹了鹤顶红似的,又辣又毒。
“陈少,您别误会。”顾桉树垂首,很明显在这个男人面前连话都说不利索,“我刚才只是和白小姐说几句话,我现在就走。”
他们什么都没做,甚至连说话的距离都保持在一米开外。
当然,在陈沿看来,两人隔着千里之外打电话也令他不悦。
看在这个小鬼头之前救过白柠以及态度非常卑微诚恳的面子上,陈沿只是路过,没有给他太多的眼神。
“陈太太。”他拿起白柠的手,撂下几个字:“我们该回家了。”
“……好。”白柠还没反应,人就被他拉着走。
她回头朝顾桉树歉意看了眼,这个小动作没躲过身侧男人的眼神,大手拂过她的眼睛,连人带身子捞正。
“看他做什么。”他淡淡道:“看我。”
白柠:“……你有病?”
“有病你也只能看我。”
“……”
不可理喻的老畜生。
回家是助理阿诺开的车,夫妻两个坐后头。
按理说陈沿回家说明冷战差不多可以结束了,但你不言我不语的气氛让阿诺怀疑人生。
小夫妻两个刚才肯定闹别扭了。
别人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这两人天天吵。
透过反光镜,生气的并不是女方。
反而白柠心情不算差,因为赢了个不错的赌注,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之后连嘴角都是上扬的。
外头夜色浓郁,时间不早了,她难免有些困。
以往白柠打哈欠之后,陈沿会让她靠在肩膀上小眯一会。
但他这次面不改色,全然忽视她的所有细节。
于是她不得不主动开口提醒:“你肩膀能不能借我靠靠,我想睡一会儿。”
他不动。
白柠:“嗯?你没听见吗?”
“不借。”陈沿淡淡道,“靠我做什么,怎么不靠那个小鬼头?”
“……”
她简直无语。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茶衣的谋爱成婚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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