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游戏在开始之前已经成为定局,白柠不可能胜陈沿,也许一局都赢不了,陈沿如果非要玩的话,不就是明晃晃告诉大家他就是在欺负人。
而最后一句,激将法用得刚刚好。
倘若陈沿拒绝,非要和白柠玩的话,必然落个只会欺负弱女子的名头。
“娱乐而已。”陈沿略过对方设下的圈套,“林先生这是想要干扰别人的家事吗。”
“这哪是干扰。”林越北态度虔诚,“早就听闻陈少牌技了得,赌王不及,我一直想找机会过过手,今日刚好赶巧,路过了。”
是不是路过,心照不宣。
双方互不相让,不肯落下颜面,局子僵硬。
不知谁出了个注意,趁黑偷吆出一声:“不如问问小嫂子的意见吧。”
于是众人的视线投落在白柠身上。
在此之前她不晓得自己的胜算是多少,只知道分发牌张是随机的,那么胜率应该五五开,然而里面有很多歪门邪道,表面上各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实则她在陈沿这里,拿不到一成。
林越北的出现,是个意外。
她无意中,和他余光擦过,心头悬起,看不懂他的心思。
是来帮她的吗。
按理说,他们是交易关系,应该不可告人,这样的话,会不会引起陈沿怀疑。
来不及多想,众人催促她做决定。
“我……”各式灯样花色斑斓地从她脸上掠过,瞳眸晶亮闪烁,许久才说出心中早已定锤的答案,“给他们玩吧。”
“小嫂子,你确定吗?”狐朋狗友们问,“你和林先生非亲非故,真的要把赌注交压给别人吗。”
“他们两个是旧相识。”白柠定下心神,“既然他说想和陈沿切磋,那我给他们这个机会好了。”
反正,她赢的可能性不会比林越北高。
至于他为什么冒然露面来帮她,此时无法多想。
感知到陈沿自始至终没有移开过放在她身上的视线,白柠垂眸,就当不见,起身在旁边观看。
对立而坐的两个男人,举止投足间处处尽显儒雅,各有这个年纪的卓越风姿,陈沿五官样貌拔尖,镜框底下双眸幽深,斯文而沉稳。而林越北书生气更重一些,自成清俊风华。
在场的女士们对这场牌局无感,对那两个男人兴致极大,纷纷往边上靠。
白柠由参与者变为发牌人,立于他们之间。
这二人像是许久未谋面的亲兄弟,眉眼之间,能唱出一台戏来。
陈沿手里把玩着透明酒杯,浅色液体倾斜波荡,目光越过杯沿,是垂眸洗牌的白柠,而她的另一侧,是一直在看她的林越北。
她是他们两人的中间位,是双方焦距的落脚点。
“我以为。”林越北端坐于位,笑容平和,“我和陈少再也没机会这样平静喝杯酒了。”
陈沿冷笑,“少套近乎。”
“陈少似乎对我有点误会。”
酒杯被平放在光滑桌面上,碰撞出刺耳的声响。
光“误会”一个词就让人联想到曾经。
外人眼中,这二人皆是南城数一数二的商业人物。鲜少有人知道,白手起家的林越北和陈沿是旧相识,因此这二人的谈话,不会被猜出什么来。
第一副牌由白柠发下去。
第一局谁也没拖延时间,摸牌,现牌,比大小。
陈沿胜。
他赢得毫无悬念。
围观的人松了口气,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圈子里最不可一世的陈少,不论是商事还是娱乐,永远的胜利者。
第二局开始,林越北再次输掉。
陈沿一口仰掉杯中的酒,指尖慵懒夹着牌张,笑道:“柠柠,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白柠身体僵硬。
她没看林越北,也没看陈沿,垂眸不语。内心没有想象中的慌乱,反而很镇定。
听见林越北由衷的赞扬声:“想不到陈少这么厉害,经常玩牌吗。”
陈沿答得简便:“偶尔。”
“可我好像记得,你的母亲孟女士禁止你接触这类的赌牌。”
些许有点醉,陈沿回得不加考虑,“她禁止的事情多了,我还能件件听她的吗。”
“倒也是。”林越北看着分发到自己手中的牌张,神态自然温和,“令堂从小到大管你们的事情确实太多。”
顿了顿,在陈沿还没反应的时候,又添一句:“如果我天天被强加管束的话,很容易得抑郁症的。”
白柠发牌的动作忽地一顿。
她一言不发,但这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和林越北对上眼神那一瞬间,她很快联想到一些事情。
林越北是在暗示她吗。
不对,确切地说,在暗示另一个人。
话中的着重点应该是陈沿的母亲,孟若云。白柠上次和她打过照面,这人虽然表面贵太太风范,行径上却有所不同。
按常理,孟若云如果禁止她嫁入豪门,应该采取谈判/送支票等体面的方法,而不是带保镖去堵她,甚至要动手打人。
这除了说明陈家人喜欢暴丨力行事外,也在透露着一个事实,孟若云反对陈沿娶她,反对陈沿做的决定。
——从小到大,什么都管,不觉得累吗。
陈沿对孟若云说过这样的话。
不知怎么,白柠脑子里浮现出孟若云,陈又薇,抑郁症等关键词,正要好好理清的时候,听见陈沿催促的声音:“柠柠,你在做什么?”
她在发呆,忘记发放手里的牌。
看了眼他后,她恢复平静,继续发牌。
“柠柠是不是担心自己要输赌注了。”低缓散漫的男声掺着丝丝酒意的沙哑,从男人薄唇间溢出,“叫声老公的话,让你一局。”
白柠送他一个白眼,“不需要你让。”
叫声老公就能让一局,这买卖怎么做怎么赚,但这二人的相处态度难免让人好奇,这哪是大佬和金丝雀,这明明是大佬和祖宗。
“白小姐要是不情愿就算了。”林越北插话插得很及时,“陈少专心玩牌,还是别逼她了。”
他一开口,就把小夫妻的打闹说严重了。
全场的看客不敢胡说,但不妨碍大脑胡思乱想。
陈沿淡淡讥讽:“关你什么事。”
“抱歉。”林越北说,“我这不是看白小姐不情愿,所以替她说几句话,毕竟感情这东西,勉强不来。”
白柠垂眸。
有人试着打圆场,“谁说不情愿,小嫂子和陈少感情好着呢。”
“是啊是啊,人家可是在一起两年了。”
“没有人比小嫂子更喜欢陈少了。”
他们在起哄,在拍马屁。
可谁都记得,白柠当初被陈沿泼了一脸水。
“不要胡说了。”白柠忽然开腔,“我没说过喜欢他。”
这一声,让除她之外的所有人,都晾住了。
他们没听错吧。
搅局之后,正是林越北想看到的,此时温和笑问:“那白小姐喜欢谁?”
“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她垂眸,“我喜欢对我好的,可以绅士一点的,至少,尊重女孩子。”
尊重女孩子的前提就是,不要在生日宴上给她难堪。
也不要逼她做不想做的事情。
这些,陈沿一样没沾边。
没人注意到,昏暗之中,他眉色黯然,握在手里的打火机像是被捏得变了形。
那是无人听见的,男人的低喃声。
柠柠。
时间流逝,不动声色中,牌继续分发。
下一局,陈沿输了。
林越北笑道:“到底难过美人关,白小姐还没叫老公呢,陈少怎么就让了呢。”
陈沿不言不语,眸间韵色渐沉。
注意力不知道集中在哪。
气氛愈发微妙,明明林越北和白柠之间是有事可察的,可那二人比谁都平静,既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又好似被什么纠缠在一起。
很快,林越北又胜一局。
比分拉到二比二,平手。
这局面自然是令人意外的。
陈沿掉以轻心两次了。
旁人替他捏把汗,他自己倒不慌不忙,指间一捻,重拾状态。
第五局,将包间气氛推到最高处。
作为发牌小姐的白柠在两局之后彻底弄清游戏规则,虽然无法像圈内人一眼比出点数大小,但能基本判断出生胜负。
林越北先显现出来的牌张。
三张五。
剩余两张被他指腹抵压在桌面上,任其他人惊叹围观,身侧议论声不断,如果再现一个牌张五的话,这一局稳了。
他们泡场子那么多天都未必有一把能摸到一个炸丨弹。
“白小姐觉得我剩下的两张牌是什么呢。”林越北突然出声。
身处两人中间的白柠眉目微动,抛出一个痴傻的问题,“能赢吗。”
林越北笑,“牌给你摸,可以赢。”
牌张已经抓到手里,定局已定,就算她来摸也无法改变结果。
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白柠摇头,没有动。
很明显,林越北眼里掠过失望,又很快恢复常态,温润的眸子微微眯着,不骄不躁,总给人留下如玉君子的印象。
他现出第四张牌,是个六。
周围响起叹息声。
林越北不急,两指从左至右捻动摩擦,翻出第五涨牌。
竟然是最后一张小五,白灯照耀下,熠熠生着光。
“哇哦——”
场子里开始尖叫。
真是难得,想不到娱乐局还能摸到这样的牌张,有些人玩了几十年,摸过炸丨弹的次数比女人还少。
这里面只有陈沿投以藐视,目光如冬风冷冽割人,“是不是得意得太早了。”
这声落下,修长指间的牌张呈半弧状推过去。
一个同花顺。
比林越北牌型更难出现的,拥有千万分之一的概率的同花顺。
本该沸腾的全场一下子不知作何打算,静默七八秒之后才是爆起的惊诧和轰动,打出这副牌的男人气定神闲地靠坐在冷色调皮椅上,运筹帷幄唯我独尊的男人,连喝酒的动作都让女人膜拜仰慕,一道道目光流连忘返。
林越北没说话,但口型是在说,有趣。
目前是三比二。
“白小姐。”第六副牌到手之后,林越北不甚委婉地邀请她,“是你的局,你确定不来摸一下?”
还剩最后两局,如果她输了的话,就无法为哥哥赢得自由了。
那药,吃不吃,关系已然不大,但是哥哥那边……
就算自己的手气不会比林越北好到哪里去,白柠还是被说动了,她手法笨拙,但五指生得过于漂亮,没有任何丹寇和手饰的加持,白净得不染俗世尘埃一般。
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她的手还在颤抖。
“柠柠。”陈沿这次看她的眼神比之前更加深邃,“现在还来得及。”
那声老公,他还是想听,只要叫出来,他不是不可以让她很重要的一局。
现在不占口头便宜,以后怕是不容易撬开小姑娘闭牢的嘴。
就连上次那个“亲爱的”,也是勉勉强强很长时间才不情不愿说出口的。
他于她而言,是劣鬼和瘟神,配不上亲昵的称呼。
白柠早在他第一次要求叫老公的时候就已经不耐烦,这一次干脆撇开林越北这边,反手将陈沿面前的牌给翻开,说道:“你玩你的牌吧。”
五张牌,露出三张牌张,分别是124。
很低能且没有期待感的牌。
而那头,林越北也已经翻牌,三张牌点数相同,外加一对,是葫芦。
林越北扳回一局,比分是三比三。
谁也想不到娱乐局能让气氛如此高涨,直接杀到最令人期待的胜负局。
“陈少。”林越北笑,“承让。”
让不让的,不重要,最后一局,才是输赢的关键点。
牌局,讲究的东西太多。
惟独不讲“让”字,一切全凭运气,实力。
林越北句句藏话,字字内涵,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两人早已架起一堵墙,彼此虎视眈眈,仇怨分明。
最后一副牌,是目前为止最让人期待,也最让人挂心的一局。
方才两人都打出万分几率的点数,这一次,能不能还有这么好的运气。
发分牌张之前,林越北突然抬手,挡在白柠跟前。
他的手,长得不比陈沿差,长指清晰,节骨分明,偏白的皮肤让人怀疑这是女人手。HΤτPS://wωw.hLxS玖.còΜ/
“怎么?”陈沿一声嗤笑,“还有事没做?”
“光看你们小两口下赌注多没意思。”林越北沉吟,“不如,我也下一点。”
“你下什么。”
“陈少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如今商业利益在这里根本不值得一提,陈沿更不缺那点烂票子,当着包厢众人的面,他也没含蓄,薄唇溢出三字。
“你的命。”
娱乐局,说这般话,多半的人是不信的。
只有少数人信,包括白柠在内。
她惊得差点滑掉手中的牌,满脸错愕,眼神如看一个疯子。
林越北倒不惊不怪,已有预料般,“这样啊。”
顿住——又说:“不是不行。”
陈沿不语,眼神考究,倒要看看他怎么个行法。
“陈少赢了,我随你处置,要命的话,也可以。”林越北说,“我要是赢了,希望陈少开给我蔷薇园权限。”
蔷薇园。
提这三个字,如提陈家大小姐的名字。
这是陈又薇墓地所在之处的地名,私人独有一座,两年前除了陈家人,无人进去探望过。
包厢并未寂静,可牌桌面对面的两个男人间,气氛早已僵持,身设另处,只剩下彼此,一个眼神怨恨,而另一个,无愧。
不知是林越北过于自信的语气还是诱人的条件,陈沿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
为最后一局更添一个看点。
白柠开始发牌。
她猜到,这二人之间的仇恨,应该不比她和陈沿要小。
只是,凭什么会把陈又薇的死怪给林越北的头上。
最后一局,白柠发完牌之后有些分心,没注意到脚下,突然多出来的东西硬是将她的脚腕给摆住,双腿立刻失去平衡,身子也难以控制。
旁边人来不及扶一下,只见白柠跌在林越北的座位旁边。
而她的腰际,被他的手揽过。
看起来只是虚揽一下,很随意。
林越北朝陈沿一瞥,那眼神很有意味,偏偏笑得又温和俊雅。
“白小姐这是要向我投怀送抱吗?”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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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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