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剑心中可顾不得这么多,此刻他只是暗叫一声不好,身体向前一窜,转身横剑防守,以防墨长锋的突袭。可是,墨长锋却拄着长枪站在原地,嘿嘿直笑,得意的神色溢于言表:“阿剑,是不是吓了一跳,我这招背着你可练了大半年了,怎么样,是不是又帅又无敌?哈哈哈!”
段剑看着墨长锋,不禁有些生气,明明是一场自己的正名之战,怎么让他搅和得像是一场闹剧一般!他宁愿墨长锋怨他横生枝节,不讲兄弟情谊,和他撕破脸地大战一番,也不想像现在这样,被墨长锋轻怠。
段剑心念至此,眼神中也多了一丝恨意,面容肃穆,也不答话,长剑舞了个剑花,又向墨长锋袭来,比刚才甚至还要凌厉、凶狠了几分,颇有些生死相斗的感觉。
墨长锋看着段剑,心中叹了口气,与其相处了十几年,他怎么会不知道段剑此刻心中所想?但是墨长锋却并不是一个愿意与人争强好胜的人,甚至都会刻意逃避那些与他挑衅、竞争的人和事,以换得自己内心的自在。如果不是对墨宗主的承诺,可能他早已离开天驱宗门,去做一名云游九州,锄暴安良的游侠了。可是如今,他却只得像一只被关进笼子里的囚鸟,耐着性子遵从那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宗门规矩,努力假扮出顺敬前辈,关怀同门的模范少宗主形象,即使这少宗主的位子是多少同门师兄弟梦寐以求的地位与荣耀,可是对于墨长锋来说,却还不如一张远航的船票,一匹神骏的倏马来得珍贵。
这,已经是他困在笼中的第五年了,和墨老头的约定,就要结束了!
想到这,墨长锋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冲着段剑喊道:“接好了,看你墨哥这一套亘白八式!”话音未落,锋芒已至,一杆长枪在墨长锋的手中仿佛化作了一条游龙,向段剑袭来。段剑素知墨长锋这师从墨宗主的绝学厉害,却很少见墨长锋使出来过。今日墨长锋竟然对他使出了这套绝学,显然心里已经把他当作了旗鼓相当的对手。
段剑心中想着,手上不停,用出了岁正决的防守式,长剑连舞封住了长枪的所有进攻方向,一时间剑光枪影不时相撞,发出尖利的铿锵声,显然每一击二人都在使出全力比拼,令台下观众都慢慢攥紧了拳头,大气都不敢出地看着台上二人的激烈争斗。
时间就这样慢慢流逝,台上二人纵使体力再好,也终究是少年,此刻皆已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手上的动作也都微微有些迟滞了,现在比得无非就是谁先坚持不住,露出破绽。
当然,这是局外人都能看出来的局面,可是台上的二人此刻却有不同的心思,比如段剑,此刻已经有些痛苦地发现,自己已经要输了。本来岁正决是以持久战见长,可是他已经将威力最强的一击攻了出去,却没想到被墨长锋轻易化解了。此刻力量已泄,他完全就是靠着一口气在勉力支撑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脱力倒下。况且岁正决的防守虽然严密,但是面对墨长锋的亘白八式,则依旧有些狼狈,毫无胜算。
“阿剑要输了……”这同时也是段鹰心中的想法,尊为大宗主的他怎么会看不出段剑此时的窘状。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半躺在椅子上装晕的墨宗主,轻轻叹了口气,“墨怀山,我准备了五年,看来还是不能破局啊!可是,世事变幻,天驱再不做出改变,恐怕祸事将近啊!长锋这孩子好是好,可是却并不是一个好领袖的苗子!你究竟在坚持着什么呢?”
想到这儿,他不禁抬起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今年夏末雨水很大,东陆几条大河汛情不断,又是艰难的一年呐!宣靖帝北伐的计划恐怕又要搁浅了,几十年过去了,当初北境陷落那年出生的孩子,现在都已经二十多岁了。不知道菸河以北,还有没有人记得他们曾经是大璟王朝的子民,还记不记得曾在那里飘扬过的鹰旗,和无数以死报国的天驱男儿。
“何日纵马过菸原,驱虏复山河。收我袍泽骨,修我旧时庐,擎我鹰旗舞,泣也声如虎。”段鹰在心中默默唱着曾经随军北伐时的军歌,不忍再向擂台上看去。他忽然觉得自己老了,曾经的朋友都已经战死在了那已经被鲜血染成通红的菸河平原,而自己苟全性命却依旧无法完成他们的遗愿。天驱在他手中虽然得以慢慢恢复元气,但也变得功利市侩,安于平稳起来,像是一头被驯服了的狰,空有摄人的外表,却失去了强悍的灵魂。
就像那正在逼近段剑的墨长锋,纵使身手厉害,却少了几分坚韧刚强,那点微不足道的游侠梦想更让段鹰嗤之以鼻。国难当头,身为天驱少宗主,还只想着游山玩水,岂不儿戏!真是苍天欺我天驱后继无人啊……段鹰心中有些郁闷,要不是身为大宗主,不能任性,他早就离开了这观赛台,不去看这顽童打架般的切磋了。
然而,此时人群中却发出了一阵惊呼,让正在走神的段鹰也不禁又向擂台上看去,这一看,让他自己都有些吃惊,不禁低声轻喝:“阿剑赢了?”
段剑此时也很惊诧,就在刚刚,墨长锋一枪击来,他本来只能本能式地挥剑格挡,却不料墨长锋的枪身上忽然传来一股巧力,将他的剑身一弹,那剑顿时方向转变,直直抵住了墨长锋的咽喉,而墨长锋的枪却在碰撞下从段剑的身侧击出。在外人看来,却是段剑绝地反击,一招制胜,终于战胜了墨长锋。
墨长锋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将长枪收回,冲着台下大声说道:“我败了!”那声音在段剑听来,却没有一丝沮丧和痛苦,反而满满都是压抑不住地解脱和高兴。
“墨哥,为什么故意输给我……”段剑看着墨长锋,低声问道。
墨长锋却不理他,只是悄悄对他眨了眨眼,就像无数次两个人一起闯祸,段剑不幸被抓时,墨长锋向他递来的“不要出卖我啊,兄弟”的眼神一样。
“恭喜段宗主,令徒果然厉害,竟然能将长锋击败,果然是天驱未来的希望啊!”短暂的错愕过后,以唐宗主为首的几位宗主纷纷围上来,向段宗主表示祝贺。而柳宗主和其余那位宗主则并不出声,只是冷冷地看着段鹰一群人,负手而立。
“段宗主,虽然长锋已经蝉联四届第一,但却是因为段剑之前未能参赛罢了,如今段剑一战成名,依我看,这孩子才是入京面圣的最佳人选啊!”唐宗主旁的一名宗主忽然说道,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哼,李宗主,武功长进不大,马屁功力倒是见长啊!”一旁的柳宗主再也忍不住,冷笑着说道:“怎么,赢了长锋一次,就能代表天驱去领将军之职了吗?那现在再上去一个人,把段剑打败了,他也可以去天启吗?你们以为天驱的规矩是儿戏不成?”
“柳宗主,你莫不是见儿子败了,自己想上去替儿子报仇吧?当年北伐的时候,可不见你这么有冲劲儿啊!”唐宗主马上不甘示弱地回击道。
“唐元,你再说一遍!”当年北伐时柳宗主身患恶疾,尚未出征便病倒在家,一直被揶揄是畏战称病。这件事成了他一辈子的心病,此时被唐宗主戳中逆鳞,自然怒不可遏,顿时须发飞扬,作势就要出手。
“柳宗主,不要激动,唐宗主不是那个意思。”段鹰见柳宗主动了真火,连忙走到二人中间,一把按住了柳宗主的肩膀,“至于段剑赢得了今年武试的结果,说实话我也没有料到,这孩子行事鲁莽,是我教导无方,回去我必狠狠责罚。”至于去天启面圣的问题,柳宗主说得对,这并不是儿戏,我一人作不得主,还得我们七位宗主商讨出个结果才行。此时墨宗主身体有恙,我们晚些时候再到宗主堂开会,柳宗主不知意下如何?”
柳宗主被段鹰一手按住,身上的力量顿时被其压制住,深知自己无论资历还是武功,都不是段鹰的对手,只好忍住气重重地哼了一声,等着墨怀山醒来后,再商量接下来的事情该如何是好。HΤTPS://wωW.Ηしxs⑨.còM/
段鹰见柳宗主示弱,也不再多说,转身走到观赛楼边,朗声说道:“本届武试第一名,段剑!五年一次的天启面圣人选,将由宗主会商讨定夺!本届武试到此结束!”
段剑抬着头看着观赛楼上那高大威武的身影,一直紧紧抿着的嘴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师父,我做到了!”他心中如是想着,终于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真的晕了过去。而观赛楼上,一直装晕的墨怀山则微微抖了抖眉毛,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轻轻叹了口气:“锋儿啊,为师终究还是拗不过你啊!不过也好,也好,急流勇退也是一种智慧吧……”
一年一度的武试结束了,观赛的人群渐渐散去,观岚城中的市坊又逐渐热闹了起来,毕竟对寻常百姓而言,这武试充其量不过是平淡生活中的一剂调味罢了,与红坊中的杂戏、歌舞并无二致。至于那些英雄悲歌、国仇家恨,也顶多是男人们酒桌上的谈资罢了。朝廷年年谋划着北伐,却总归是雷声越来越大,雨点越来越小,有一种见不得光的声音一直在暗暗流传着,那便是宣靖皇帝已经和蛮族大君吕昊达成了协议,彻底割让菸河平原,以换得东陆的太平。人们每每说到这儿,都会扼腕叹息,感慨东陆不复前朝之勇。可是在另一方面,朝廷每年能征到的兵丁也越来越少,在许多城市中,医馆甚至悄悄开启了一项收费高昂的服务——帮助达到服役年纪的男孩安全地断去姆指,以用最小的代价逃避兵役的目的。所以,很多地方的公子哥,都戴着由河洛族打造的拇指义肢,甚至还会攀比义肢的用料和上面镶嵌的宝石,颇有一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感觉。后来朝廷严查此事,仅仅都城天启内就杀了一百多号医生,才堪堪刹住了这种风气。
而此刻,墨长锋正乐呵呵地坐在红坊潇香楼的雅间里,看着他对面四五个戴着拇指义肢的少年,咬牙切齿地将一袋袋金珠放在桌子上。“墨长锋,你太狠了!为了赢我们,你连自己去天启面圣的机会都可以不要,你不怕你师父打断你的狗腿吗?”
为首的公子哥,正是观岚城城主的儿子,孟有学,这家伙名字虽叫有学,可惜本人却是不学无术,正经事一概不做,不正经的事情样样精通。孟城主对这个败家子儿子是失望透顶,给了他一千金铢,要其自生自灭,不再管教。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用这一千金铢在红坊开了家酒楼,生意还越做越大,成了观岚城中最大的酒楼,常年宾客满门,名伶云集,让这孟老板甚至比他爹在城中还要有面子。
不过,孟老板虽然在别人面前派头十足,说一不二,但是在墨长锋这里,却经常吃瘪,二人一开始是相看两厌,斗着斗着,却发现了彼此身上的相似之处——一个是城主不成器的儿子,一个是天驱没正形的少宗主,同样不被身边人理解的境遇,让二人最终成了一对损友。
“我师父开宗主会呢,哪有时间搭理我。”墨长锋呵呵一笑,但是神色间却隐藏着一丝落寞。自从武试结束,墨怀山还一次都没有见他,他听到墨怀山晕倒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跑到了墨怀山的宅院内,可惜却吃了一个闭门羹。
我真的错了吗?墨长锋在心中默默地思索着,想找个人倾诉,却又发现自己原来在天驱如此孤独,竟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贴心话的朋友……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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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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