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别的线索,李儒便在狱中拷打荀攸:向他逼问同党有谁,主使有谁,若他说出,或能少受受刑之苦。孰料荀攸一口咬死,自己是夸大其词,也不承认自己谋划诛杀董卓,毕竟死无对证,除了信件外没有任何物证证明他与刺杀案有关,结果就是被打断了三根肋骨。
鉴于荀攸是唯一的人证与线索,李儒恐怕用刑过度,将他生生打死,只能暂停行刑,亲自到郿坞去,向董卓汇报已知的结果。
董卓此时箭伤未愈,稍有动作,化脓的伤口便是一阵刺痛,连带着他的思路也尖锐起来,一度对李儒发火,但他听说皇甫嵩似乎有关后,言语却迅速平静下来,斜躺在榻上,对李儒说:“荀公达为人我也知晓,为人处世有静气,你别说是三根肋骨,就是全打断了也难得实情。”
“太师的意思是?”
“先留着吧,等查清其余同伙再一齐处置。”
“可他若不招,哪里查得清其余同伙?”
董卓却不答李儒之问,心中只想着皇甫嵩与刺客有交集一事,愣了一会,便直白问他道:“荀公达与车骑的往来,你查清楚没有?”
“车骑除去往常朝事,与荀攸并无往来,荀攸前去拜访,也为其闭门谢绝。如此看来,应当是没有联系的,便是有联系,也没有任何证据。”说到这,李儒小心问道:“太师是怀疑车骑参与?”
“皇甫嵩声望极大,若他参与此事,后果不堪设想。”董卓给自己倒了杯烫酒,反问李儒道:“你既然查出蹊跷,难道不怀疑吗?”
李儒为难说:“禀太师,车骑虽说稍有牵扯,但没有物证的情况下,这些都只能是诛心之论,可若是诛心,车骑平日素来为国尽忠,这人尽皆知啊!”言下之意是若无罪拷打,会极大影响地董卓威望。
董卓沉默着饮酒冥思,等他放下酒盏,才长叹着对李儒解释说:“非是诛心之论,我此前欲重用皇甫嵩,若他真心投靠于我,当欣然应允才是,但他却无故拒绝,心中是有异志啊!”
“前些日宗庙大火,如今看来是有人策划。如今到处都有谣传说,我是篡汉贼子,宗庙大火是上苍对我不满。”董卓眯着眼睛望向一旁的烛火,叹道:“可偏偏擅自救火的,还是皇甫嵩。”
他敲击着床榻道:“若我被刺客诛杀,朝中能稳定局势的是谁?”
“尚有左将军(董旻)在。”
“前载时我尚在雒阳,朝中便有人劫持天子,若我不在人世,叔颖哪里斗得过别人。”
说到这,董卓停下敲击,将双手抱回胸前,眯着眼,慢慢说道:“我之前还没想清楚,但现在看来,不管皇甫义真参与不参与此事,他都已不能不死了!”
李儒汗水涔涔,他未料到皇甫嵩在董卓心中已有如此猜忌,只能斗胆问道:“那太师的意思是,抓捕车骑归案?”
董卓一抬头,突然微微一笑。他直起身子,虽然这一年来他不经战场,身材发福的厉害,但是到底高大,一挺直胸膛,满是白须的脸庞居高临下地望向跪坐在一侧的李儒,眼中的威严却如乌云般压过来。
他上身微微向前倾,说道:“既然是诛心之论,抓捕就太大张旗鼓了。派一个使者去劝劝他,让他在家中自裁吧!只要他自裁,其余的人都可以慢慢查,也不至于有损声望。”
原来太师已就下定决心了!李儒自问政治上他从不心慈手软,可此时心中也有几分犹豫。
毕竟皇甫嵩不是常人,而是军中公认的第一名将。董卓掌权前,凉军在陇西平乱,也都受皇甫嵩节制,皇甫嵩用兵如神,爱兵如子,吴起吮疽之事他也常常为之。而且其为人简朴自谦,军中上下对其无不景仰万分,便是李儒自己也对其由衷钦佩,不然也不会在危急之时,请求董卓启用皇甫嵩。
此时太师却令他派人劝皇甫嵩自裁,这等要事,岂能委之他人?言下之意,是让他亲自去劝啊!
可如果事情传出去了,同袍将如何看他呢?
李儒犹豫片刻,一时没有回答,却不料太师不耐烦地挥挥手说:“文优,你还有很多事要忙,我就不留你了。”随后两名仆从便领李儒出了郿坞。李儒在郿坞外站了很久,忽然骂自己道:“何苦多嘴?”
但他也知晓,他身为董卓的谋主,又是董卓的女婿,早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他早已没了选择。
惆怅了片刻,他立刻策马回到长安,但也不立刻去皇甫家,而是派使者约定会面的时日,说是要事相商。
他妻子董淑笑道:“皇甫家向来门可罗雀,只管登门拜访便是,何必拘于礼节?”李儒只叹气道:“你不懂。”
到了次日下午,皇甫坚寿亲自来回复说,请他速去面见皇甫嵩。
谷</span>时值下午,李儒登门入见。他见皇甫嵩闲居家中,正在读书,眼神气息非常平和,这让他不由得想起太师锐利的眼神,与董卓如今肥胖的身躯不同,皇甫嵩一直控制饮食,虽说身材高大,但容貌却显得清癯,加上他打理的非常干净的白须,一见便觉得是儒雅君子。
看见李儒入内,皇甫嵩一边招手让他坐在身侧下首,一边将正在读的书放下来。
李儒无以开口,随口问:“车骑在看什么书?”
皇甫嵩微微一笑,说道:“闲来无事,看看《道德经》。”
李儒想:上善若水,和光同尘,这确实是皇甫嵩一生的信条,只是这样也逃不过这次大劫了。
他毫无心情与皇甫嵩讨论学术,反而按照事先的准备,突然抛出说:“我这次来,是受了太师的意思。”
“哦,”皇甫嵩面无表情,似在用手抚书,但实际心中激流澎湃,只是按耐住了。
半晌听李儒不往下说,他便缓缓地问道:“我看前两日全程戒严,是出现了什么事吗?我这几日在家休沐,也没有外出打听。”
“是出了事情。”李儒说:“宗庙大火当是有人故意纵火,以此来损害相国威望,相国对此气愤非常,故而让我严查此事。”
“是吗?”皇甫嵩心中咯噔一下,心知陷害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不知是眼前此人所为,还是他人所为,他便报了万一的侥幸问道:“查出了什么?”
李儒一声长叹,说道:“在下无能,未能查明真相,只知晓纵火之人,正是当日来找车骑的小卒。”HΤTPS://wωW.Ηしxs⑨.còM/
皇甫嵩闻言沉默,良久才苦笑道:“真是巧啊!”他抬眼看向李儒的眼睛,李儒心虚地低下眼睛,偶尔抬首扫视,只见皇甫嵩眼中之火已虚弱许多,又听他慢慢说:“所以太师是想拿我全家治妖言罪吗?恐怕没什么证据罢!”
李儒低声说了一句话:“恶止其身,善及后世,实在是金玉良言啊,还望车骑细细思量!”
恶止其身,说的是只追究皇甫嵩一人,善及后世,是指还会对皇甫嵩后人厚待。
皇甫嵩顿时明白了,默然不语,李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都沉默。
过了良久皇甫嵩抬头对李儒说:“烦请禀告太师,我已明了。但我还有一些家务事要交待,你晚上再来吧,带上见证人。”说罢拿起书,不再理会李儒。
李儒从未觉得这般心虚过,慌乱间起身告辞,狼狈出门,正好撞上皇甫坚寿。原来他一直在门外偷听,两人见面,也无有言语,李儒慌乱出门。
等到李儒走后,皇甫嵩从案上取出横吹,缓缓吹奏起来。他吹的乃是《陇头流水曲》,这是凉人离开陇头为国征战,久久不能回到故乡时,一起合作的思乡之曲,也是边塞骑士远行的别离之歌,曲风和缓苍凉,有如朔风下起伏的高山草原。
其曲有词,全文如下:
“陇头流水,流离山下。念吾一身,飘然旷野。朝发欣城,暮宿陇头。寒不能语,舌卷入喉。陇头流水,鸣声呜咽。遥望秦川,心肝断绝。”
一曲吹罢,皇甫坚寿才流着泪跪坐在下首方,原来他也明白了父亲与李儒对话的含义。
皇甫嵩放下横吹,面色平和,对自己身边的独子交待道:“宗庙起火后,我就已经预感到会有这一步了,哭有何用?好在你们听我所言,没有参与进这漩涡里,我皇甫家尚不至于家口覆没,也算是万幸了。你且听我说吧,我死之后,朝局定然动荡,反董一事又起波澜,你与成英(皇甫郦)千万不要参与其中,否则大祸必然临头。
要多忍耐,不可有怨言和诽谤,尤其不要招惹贾诩,此人才能不逊色于我,好在未受董卓重用。若是董卓能平息大乱,必是此人的功劳。可若是董卓事败,你们立刻去投刘玄德与陈庭坚,刘玄德素怀鲲鹏之志,陈庭坚常有悬济之能,若将来有成就大事的,定然是他二人。”
他说了这些,马上又交代说:“我死后,你要多庇护你妹妹阿咒,若阿咒在射家过得不好,你就把她接回来,再找个好人家,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对她好便是。”
最后交代的是:“家里存有五百石粮就够了,多的都散出去,财货够用即可,既要对自己善,也要对别人善,你对这个度把握的很好,我很放心,但是要好好把握家风,不要让下一代走了歪路。”
皇甫坚寿跪伏哭泣说:“他们并没有要您马上死啊,您为何要李儒晚上就来?”
“早晚是死,长安还在戒严,何必让全城因我不得自由呢?”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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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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