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伏在自己肩头嘤嘤啜泣,泪如雨下的庭兰,俊风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地连声安慰着。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还真是一点没错,瞧瞧他这小妻子,从前一次又一次地看大夫,总也怀不上孩子,她就老是哭,他只好腻在她身边不停地哄,现在,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终于有了身孕,他本以为她会高兴得开怀大笑的,没想到,她竟然又哭了,而且哭得比没孩子的时候还厉害。
庭兰钻在他怀里不作声,又抽抽噎噎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人家……那是悲喜交集嘛!快五年了,这要换作别人,孩子早都满地跑了,都是我……耽误了你这么些年……”
“你高兴傻了?又开始胡说八道了!”俊风佯怒地瞪了妻子一眼,抬手轻轻拭去了她脸上的泪水,“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种事情一切随缘,有或是没有,来得早或是晚,那都是我们两个人的命,说什么耽误?况且,晚些也不是什么坏事,你爹爹不也是晚年得女的吗?你看看,你这个晚来女又聪明,又漂亮,在家时爹爹宠你,后来又有大哥宠你,出嫁了丈夫也宠你!来得晚的孩子,福气可大着呢,有什么不好的?”
听了这话,庭兰终是不禁莞尔:“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油嘴滑舌的,怎么什么事一到了你嘴里,坏的也会变成好的呢?”
“娶了你这么个多愁善感的傻女人,不把耍笑逗乐的功夫练好,我怕是迟早要被你的眼泪淹死!”在妻子额上轻点一下,俊风柔声道,“以后,你这脾气可真要改改了,就算是为了咱们的孩子,也得学着开朗些,有空多想些开心的事,保持好心情,别老胡思乱想的,对自己,对孩子都不好!”
“我知道,知道了嘛!”一听丈夫说起孩子,庭兰立刻紧张起来,边说边颤颤地抬手轻抚小腹,患得患失中,心底却有不觉有一丝淡淡的暖意升起,微笑也悄悄爬上了嘴角。
就在小两口沉醉于幸福甜蜜之中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了一声十足煞风景的通报:
“林将军,有两个人上门求见,一个姓童,一个姓伍,自称是您的老乡……”
俊风一听立刻就明白了。那两人,正是奉他之命潜入国宾传舍的张潼和秦五,为了执行秘密任务,他们都易容改装过,家中小厮自然不知他们是谁。平时,他们一般是在俊风办理公务的衙署跟他接头的,今天,大夫要来给有了害喜征兆的庭兰检查身体,以便确诊她是不是有了身孕,俊风怕她紧张,又怕万一空欢喜一场她又要难过,所以特地告了假在家陪她,这样一来,那两人便只能到家里来找他了。
庭兰虽不清楚具体情况,但看丈夫的神色就知道必有要事。定了定神,她轻推了他一下道:“好了俊风,我没事了,你去忙吧。”
“那……你好好休息,等我忙完了,回来陪你庆祝。”怜爱地在妻子腮边点下一吻,俊风便匆匆出去,把张潼和秦五迎进了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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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俊风进书房坐下后,张、秦二人立刻说起了监视杜正清过程中的进一步发现。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听完了他们的话,俊风不由得吃了好大一惊,那惊愕的程度,远远高于上次听他们说起煜凌公主常常半夜溜进杜正清房间的时候。
事实就是,国宾传舍的夜晚似乎从来没有平静过,煜凌公主与杜正清,洛嘉与煜凌公主,杜正清与洛嘉,这几个人,就像是出没于暗夜之中的幽灵,屡屡在深夜时分背着他人行踪诡秘地来往,不知道在进行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最不可思议的是,有几次,他们甚至在分别煜凌公主和杜正清房间的窗口看到了诡异的蓝光,蓝光出现的时间不是深夜就是凌晨,总之是绝大部分人都沉浸于梦乡之中的时候,而且无巧不巧地避开了巡逻守卫经过的时间,若非张潼他们的房间被刻意安排在便于监视的地方,也是断然发现不了的。
张潼他们都知道这次的事只是属于朋友之间的帮忙,并非执行公务,若当真被逮到,不止他们自己,连带着俊风都会很尴尬,因此,他们只能远远监视,不敢过于深入地查探,也就无法获知更加隐秘的内幕。
不过,他们的监视还是有所收获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发现杜正清曾经悄悄潜入王太医家,所有的谜团似乎都在这个关键性情节上找到了可以串联起来的契合点,除了那暂时还无法解释的蓝光。
王太医破解承秀奇症之事已在宫里传开,俊风也知道了,想想王太医入宫的时间,恰在杜正清潜入他家之后的第二天,他的灵丹妙药早没制成晚没制成,偏偏在这个时候横空出世,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他原本就对杜正清竟与煜凌公主有染感到很不可思议,如果,之前发生一切怪事的终极原因都是那药……
虽然,他想不通身为国使、地位崇高的煜凌公主在这些事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但这些年历事无数磨练出的敏锐直觉还是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原本,他只是以姐夫的身份私下帮承秀一个忙,他也答应过承秀不告诉任何人的,可是,现在他隐隐发现,事情或许不只是感情纠葛那么简单,如果再这样秘而不宣下去,后果如何实在难以估量。
可是,这到底算件什么性质的事,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他总不能凭着一个模糊的直觉就去求见皇上吧?那么,现在能跟他商量的人也就只有……
思绪飞快地一转,俊风深吸口气,心中暗暗拿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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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还真是有些奇怪……”疑惑的自语声中,在书桌前翻看案卷的李冠英盯着手上的一份卷宗皱起了眉头。
这是一起悬而未决的失踪案。失踪人名叫张秉顺,五十二岁,一个无儿无女的孤老头,独居于京城同和巷的一间民宅中,失踪的时间大约是半个月前。
失踪前一日,据说有邻居看见张秉顺在晚饭时间回了家,后来便再没人见他出过门。第二天一早,隔壁沈大娘想去问他借点葱,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当时,沈大娘以为大概是他什么时候出去了自己不知道,就离开张家问别人借去了。
后来的几天里,陆陆续续有街坊出于各种原因找他,可是没有一个人敲得开他的房门。张秉顺平时从不远行,这次居然连续数日家里都没动静,大伙儿渐渐开始觉得不对劲了,这才报了官。后来,官府派人前去查看,在仍是无人应门的情况下强行破门而入,结果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自此,张秉顺再也没有出现过,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根据现场勘察的结果来看,屋里的一切都很整齐,不似发生过什么意外的样子,但办事细致、经验丰富的柳崇元捕头还是在地板上发现了一些极其细小的,疑似血迹的斑点,由此可见,张秉顺回家的那最后一晚,这个屋子里定然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据张秉顺的邻居所说,这老头儿性格孤僻,一辈子没有成家,平时靠买葱油饼为生,来往接触的就他们这些街坊邻居,没人听说他跟谁有什么过节,而且,他卖饼挣的那些钱也就够他自己勉强度日的,要说有人见财起意那也不太可能,实在很难推测有什么人会对他不利。
他失踪前的那天晚上至到次日凌晨,外面恰是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没有人注意到他家中发生过什么事情,仅有住在他对门的刘阿强说,天蒙蒙亮的时候,他起来上茅房,似乎看到窗外亮起了一道蓝色的闪电。他当时觉得有些诧异,闪电,怎么会是蓝色的呢?可后来想想,他觉得也许是自己睡得迷迷糊糊没看清楚,也就没再多想什么了。
这就是到目前为止,关于这个案子的所有线索。其实,每年全国各地总会有一些人员失踪的案子发生,比这离奇得多的也有的是,这似乎也算不上什么大案子,然而,让李冠英担心的是,同和巷离国宾传舍很近,如果真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张秉顺在家里人间蒸发,那传舍贵宾的安全不也很成问题了吗?
沉思间,忽听一声轻响,房门开了,一个相貌清秀的年轻女子款款走来,把一杯温度恰到好处的茶递到了他手里。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李冠英的未婚妻,将要在一个月后正式成为李家妇的小梅。看了看李冠英的神情,见他没有希望自己出去的意思,她便替他整理了一下桌上那叠放得略显凌乱的案卷,随后站到他身旁,安静而娴熟地磨起了墨。做这些事的时候,她始终没有说一句话,手脚也放得极轻,似是怕打断他的思路。
看着身边女子温柔体贴地为他忙碌着,李冠英却是无法再保持沉默了,于是暂时移开心思,满心感激地望着小梅道:“梅姑娘,你每回出宫来我这里,我总是……忙得没空陪你,还要你这样伺候我,我真是……”
“这是哪儿的话?大人忠于职守,一心为国为民,小梅敬仰您的人品还来不及,怎会有怨怼之心?您若是为了小梅耽于儿女私情误了公事,那才真是让小梅不安呢!”倾慕地扫了那即将成为自己夫君的白面书生一眼,小梅柔声道,“况且,伺候自己未来的夫君,那是小梅的分内之事,也是小梅心中……最喜欢,最幸福的事……”
这对已是未婚夫妇的男女直到现在还“姑娘”来“大人”去的,责任主要在李冠英身上,他那“酸秀才”的脾气,这辈子怕是改不了了,小梅性子温婉,自然是随着他的口气说话,结果就成了这样。
也许让俊风之类武者心性的人来看,这样的交流方式,好好一大活人也得憋死了,但男女之事,本是各人有各人的情趣,谁又能说这两个人的感情不好呢?事实上,他们简直是好得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尽管他们不会用特别热烈或是特别柔情的方式来表达。HΤτPS://wωw.hLxS玖.còΜ/
虽然都属于“内秀”型的性格,但小梅比李冠英小了足足十几岁,毕竟还是个年轻活泼的女儿家,说着说着,也不觉流露出了心底浓浓的情意。说完之后,她却又忽地省起自己这话说得太露骨了一些,似乎有失矜持,顿时不由得满面飞红地垂下了头去。
李冠英总觉得,自己这个已奔不惑之年的“小老头”能与小梅这样正值大好年华的青春少女相配,实在是自己高攀了,他也知道自己向来一心扑在公务上,于男女情/事实在是木讷笨拙了些,疼女人的本事连曾经号称忠厚老实的载熙都比不上,细想来也着实是委屈了人家姑娘。
难得的是,小梅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每一次来就不停地忙里忙外,把他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还没嫁他就已经尽起做妻子的责任来了,相比之下,他这个呆头鹅、笨书生,竟是直到现在都不曾陪她逛过一次街,为她买过一套衣裳一件首饰,实在是混帐得可以。
其实,他没有做这些事,并不完全是因为公务繁忙,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也不是因为对小梅不上心,懒得在她身上花钱花工夫,说句心里话,只要能让小梅开心,别说是给她买几件衣服首饰,就算是要他掏心掏肺他都愿意,可他这天生对谈情说爱缺根弦的人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把她带进首饰店里,直接说,喜欢什么你就挑,银子我来付?这……好像味道不太对。自己先去买好了,等她来的时候拿出来送给她?问题是他根本不会挑女人的东西,买了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再说,拿出来的时候总不能往她手里一塞了事,总得说点什么吧?饶是他饱读诗书,学富五车,可要他想几句讨女人欢心的话出来,他的头脑便彻底罢工,一片空白,什么招都没有了。
也许是他的笨拙连旁观者都实在看不下去了,前些天,一次闲聊时,他被俊风语重心长地批评教育了好几个时辰。咳咳,俊风那小子,在和庭兰成亲之前也不见得有多聪明伶俐,现在倒是理直气壮地以过来人的身份来教训他了……不过,他承认,那些话都没错,事实上,他的确很欠教训。
这会儿,细瞧着小梅因娇羞而显得格外嫣红妩媚的脸蛋,又因忆起前事的千般感慨而心潮起伏,向来严肃拘谨的李冠英竟也忍不住一时情动,鬼使神差般捧起小梅纤巧的柔荑,低头在她手背上轻吻了一下。
这只是一个很纯洁的吻,发乎情,止乎礼,与某些感情汹涌澎湃的人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但还是霎时间把小梅惊傻在原地。不敢置信似的愣了片刻,她心如鹿撞地瞥向李冠英,嗓音颤颤地道了声:“大……大人?”
“我……”李冠英自己也傻了。
做出那个动作的时候,他完全是情不自禁,没经过任何思考,做完之后,他既有些莫名的兴奋,却又忍不住有些暗暗恐慌,生怕唐突了佳人,把那恨不得捧在心尖上的姑娘给吓跑了。正无措间,忽听门外管家来报:“大人,林将军说是有急事来找您商量,小人已请他至前面花厅就坐,您看……”
“知道了,我这就去。”李冠英应了一声,回头歉然望向小梅,尚未开口,小梅便已轻声道:“大人快去吧,什么都不必说,我明白的。”
面对着这体贴贤惠到屡屡让他感到惭愧的女人,李冠英很想说些什么,但终究只是点了点头,深深一瞥后转身快步离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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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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