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宓的外貌继承了父亲远山般的明朗清逸,母亲秋水般的澄澈秀丽,简直是所有优秀元素的完美组合,因此,她从小就被山上的长辈和哥哥姐姐们戏称为“宓美人”,如今她年满十五,更是出落成了一个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绝代佳人。而且,她的性格又是豪爽中有着细腻,活泼中有着温柔,远比那些西子捧心式娇怯怯的闺中弱秀更为光彩照人,往哪里一站都绝对是全场的焦点。
方才,她低调地站在师兄师姐后面,还没有太引起路人的注意,这一即兴放歌,立刻就把无数目光吸引了过来。她的嗓子本就不错,又继承了母亲的音乐天赋,一首并不复杂的民间小调,却被她唱得婉转悠扬,情深韵长,四周顿时传来一片惊为天人的赞叹声,既为她的绝美容颜,也为她的天籁之声。
“陈师弟,你看你看,你的宓妹妹又在大出风头了,现在我们出门在外,不比山上都是自家人,你可要小心看紧了她,别哪天被人拐跑了都不知道!”霍青边走边拍着陈恕的肩膀跟他开了句玩笑。
陈恕和杨宓这对小师兄妹,自幼读书、练功、玩耍都粘在一块儿,而且从不以师兄师妹相称,只称对方为“恕哥哥”、“宓妹妹”,感情跟其他兄弟姐妹都不同。长到十几岁,略懂得些男女□□之后,两人彼此之间的情意也越来越明显了起来,大家私下里都已经把他们当作小两口看待了。他们的父母自是不会做那种给他们强配婚姻的糊涂事,但看他们自己有这个意思,自然也是乐见其成的。
陈方夫妇的长相虽说较之玄冰这一对稍逊一筹,但与常人相比也足称上乘了,因此陈恕的外貌条件亦是不差,如今也长成了一个玉树临风的美少年,只是,他的性格温和安静,向来不爱招摇,所以,在外人眼里,他站在杨宓身边的时候,永远都是被她的耀眼光芒所掩盖的。
不过,如果谁以为他是个老实巴交的傻小子,只配当杨宓的跟屁虫的话,那可就是上了“貌似忠厚”的他的大当了。
论头脑,他还是个小毛孩的时候,就曾借用杨宓的“老头子”之语,貌似恭敬、绵里藏针地呛了戏称等杨宓长了要娶她为妻的铁虎啸一句,堪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长大之后谈论正事的时候,他也是不出声则已,每一开口,多半都有精辟独到的见解。
论武功,现在黎山年轻一辈弟子中,武功最好的除了杨宓就数到他了,招数之精、机变之快以及自创新招的悟性是杨宓更胜一筹,但他生性沉稳,根基极其扎实,两人总体的实力基本可算是在伯仲之间。
论为人处世,杨宓虽是女子却刚毅果敢,在大事上极有决断力,而他则要更加稳重细心一些,如果说杨宓有大将之风的话,那他就是军师智囊型的人物。通常,他不声不响的时候并不是没有想法,而是在细细观察思考,至于最后出风头的总是杨宓,则是他疼爱心上人的一番心意,他总觉得,杨宓得到别人的赞赏,比他自己受到任何关注都更让他感到愉悦,所以,若非必要,他有了什么想法也只是私下跟杨宓商量,从不在人前抢她的风头,驳她的面子。
此时,听了霍青的戏言,陈恕只是淡淡一笑,不急不躁地道:“宓妹妹和小师姑一样,天生就该是太阳,是明月,我就算变朵乌云去挡住她的光芒,把她藏着掖着,又能挨得几时?到头来,还不是一阵风就被吹跑,她还是照样发她的光。与其如此,倒不如做颗星星长伴她左右,就算在她的光芒里,别人永远看不到我的存在,但只要她知道就够了,姑父不就是这样与小师姑恩爱了这么多年的吗?”
这听似平淡,实则情深之语听得霍青心头一震,一旁的罗慧吟和明奕更是心中泛酸,感动无语。杨宓看似自顾自唱着歌,对他们的谈话漫不经心,但实际上,陈恕的话一字一句她都听得清清楚楚。明眸一转,她忽地停住歌声回过身来,亲昵无比地揽住陈恕的脖子,在他腮边印下了柔柔一吻。
“小丫头,在外面注意点,当心惹人笑话!”陈恕的脸不由得红了,眼底却闪烁着甜蜜喜悦的火花。
“你才比我大多少?别老小丫头小丫头的,成天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杨宓娇嗔着白了他一眼,玉臂轻舒挽住了他的胳膊,又扭过头去对一脸赞叹地瞧着自己二人的明奕笑道:“他这人看着老实,其实鬼的很,最会装可怜收买人心了!你看他从小到大挨过骂,受过罚没有?这么楚楚可怜地来上两句,铁石心肠都被他哄化了,就算是我们俩一起犯的事,娘也只骂我,不骂他!至于我嘛,唉,明明知道他是只一肚子坏水的小狐狸,可就是爱吃他这套,有什么办法呢?”
“你可别赖陈师弟!”罗慧吟闻言不禁轻拧了杨宓一把道,“人家从小就是个乖孩子,能犯什么错?他哪回犯事不是为了你啊?我要是师父,当然也只骂你不骂他了!”
这话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杨宓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更往陈恕身边腻了腻,一副“咱俩谁跟谁,你对我好,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的架势,陈恕惬意地享受着佳人的柔情,心早化成了一池春水,其他的事情,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了。
一路无事,几个年轻人说说笑笑,不觉间已至黄昏。在穿越一片树林的时候,走着走着,除了明奕之外,其他几人都是先后神情一懔,明奕虽不懂武功,但和满山那么多习武之人在一起呆久了,这点见识自然也是有的,她心知必有异况,于是无声地向杨宓投去了询问的一瞥。
杨宓轻轻点头,却不做声,与此同时,只见霍青身形骤起,一缕轻烟般扑向右侧树丛之中,原本看似毫无动静的丛林间顿时腾起一抹浅褐色身影,两人兔起鹘落般交换了几招,猛一对掌又猝然分开。霍青站定后,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对方,眼底满是疑惑诧异之色。
“青哥,怎么了?”霍青是玉燕的亲传弟子,轻功在黎山弟子中首屈一指,刚才那几招动作实在太快,连身边的几个自己人也没看清楚。见他收手后怔怔而立,罗慧吟不禁有些担心,赶紧上前询问。
“我没事!只是,他的步法有些奇怪,好像是……”
霍青正自沉吟,对面那人已缓步走上前来,似笑非笑地道:“在下久慕黎山武功威名,方才在饭庄之内,从诸位的交谈中听出你们是黎山弟子,所以特来请教切磋,却不料,原来黎山门下也不过如此!”
这人从树丛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杨宓等人这才看清,对方是个约莫十□□岁的年轻男子,一头栗色微卷的长发,用一根褐色编织发带松松束起,一双眼睛闪烁着琥珀色光芒,显然有别于中原汉人,一身衣衫也极为特别,似乎是汉式长衫与什么其他民族服装的混合款,一眼看不出是哪里人的打扮。
虽是异族人,但这年轻人的长相却是俊美异常,那种气质,既不同于载淳虽温柔却是纯阳刚的俊朗清逸,也不同于南宫离那样男人之中少有的明艳妩媚,似乎是两者兼具,却又都有那么一点微妙的差别,结合在一起,却是夺人心魄之至。他那嗓音也是极其清朗动听,醇厚醉人,是以他说的话虽有些狂傲无礼,但杨宓这边几人都是听得恍了恍神,一时间竟没想到要反驳。
不过,那恍神只是一瞬间的事,杨宓随后就反应了过来,柳眉一扬轻笑道:“这位公子,您找人切磋的方式还真是特别,既然您在饭庄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我们,为何不现身道明来意,反倒鬼鬼祟祟跟着我们?我师兄师姐都是斯文人,见了您这样行事不拘小节的未免头痛,武功自然难以发挥到最佳境界,我是个未经教化的野丫头,却是不管这一套,不如,我来陪你玩玩吧。”
那男子与霍青二人交手动作虽快,但从他们方才各自后退时的身姿来看,那男子要比霍青气定神闲得多,可见是技胜一筹。其实,霍青的强项本是轻功,拳剑掌法内功都只能算一般,那一掌硬碰硬的较量,他会吃亏也不稀奇,杨宓这话,却是不着痕迹地替师兄挽回了面子,又顺势讽刺了那男子几句,语气不重,词锋却是犀利之极。
那男子听了倒也并不着恼,反倒眉眼弯弯清浅一笑,顿时又让杨宓几人晕乎了一把。笑过之后,他点了点头道:“好,那扎西罗就向杨少掌门请教了。轻功掌法我方才已与令师兄比试过,霍兄确不愧为轻功冠绝天下的陈夫人的弟子,若非我冒险逼他过那一掌硬招,继续周旋下去,我也未必能取胜。这回,我们就换个花样,来较量一下兵器上的功夫如何?”
他一口道出霍青、杨宓的姓氏和身份,黎山几兄妹都不禁怔了怔。看来,这个叫扎西罗的家伙竟是有备而来的呢,他们对他的来历摸不着半点,他却是对他们一个个都了如指掌了。
深吸口气,杨宓解下长剑道:“那就依扎西罗公子所言便是。不过,请扎西罗公子切莫以什么少掌门相称,黎山下一代的掌门需是择贤而任,目前尚无定论,岂有我母亲是掌门,我便也是掌门的道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杨宓是那种自己不思进取,只知依靠父母荫蔽作威作福之人呢!”HΤτPS://wωw.hLxS玖.còΜ/
扎西罗眸光一凝,似乎对杨宓的话颇感意外,但随后眼底却是闪过了一丝赞赏之色。“杨姑娘胸襟磊落,倒是扎西罗失言了!”微微一欠身,他自背后抽出了一根形如竹制杆棒,却又隐约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特殊兵器,“那么,就请杨姑娘指教吧!”
中原武林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在并非生死相搏的友好切磋中,先出手者是以晚辈或修为较低者自居,以此表示尊敬对方,但第一招所用的多半是攻击力并不强的招式或纯属虚招,否则就是存心占人便宜了。因为扎西罗年纪比自己大,杨宓也不推辞,拱了拱手便拔剑出招。第一式,她用的是完全没有杀伤力的礼节性招式,扎西罗看来虽不是汉人,这些中原武林的规矩倒也都懂,也跟着投桃报李还了一式虚招,随后,两人便不再客气,各出绝学斗在了一起。
杨宓的父母皆精于剑法,因此,剑法向来是她各类武艺中的强项,这一用心施为起来,手中一柄长剑顿时如银蛇吐信、蛟龙出海,奇招妙式层出不穷,剑身上也带着隐隐风声,再配合上精巧机变的游仙步法,整个人便如被包裹在一团银光之中,瞻之在左,忽焉在右,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寻常人连她是如何出手的都很难看清楚,更别提防范还招了,的确是很难对付。
然而,扎西罗也不是省油的灯,他那杆棒也不知是何物所制,看上去像竹竿似的毫不起眼,质地却极其坚硬,与杨宓的长剑相抵也并无损伤。他用的招式也非常奇特,似是混合了棒法、剑法,甚至是□□长矛的长大兵器招数,饶是杨宓见多识广,也看不出他这算是什么家数。不过,云霓四剑中的藏针式是最为绵密稳妥的招式,遇上不熟悉的武功路数便以此相对,定能立于不败之地,其间再夹以其他招式出其不意地攻击,往往能收令人防不胜防之奇效。
两人交手几十招,彼此间互有攻守,但始终没有分出胜负。杨宓天赋过人,在同辈之中罕有敌手,就连有些武功并非一流的长辈也不是她的对手,如今与这年轻人交手这么多招竟然还没有占到上风,罗慧吟等人都不禁非常吃惊。唯独陈恕对她最为了解,却是看出她一时间虽然难以取胜,但后劲还长得很,纵然赢不了对方也不至于吃什么亏,因此倒并不着急,不过,他也还是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扎西罗,以免对方有什么不守道义的举动让杨宓中了暗算。
除了惊异于扎西罗的武功之强以外,罗慧吟和陈恕都发现,此人所用的步法竟是与游仙步法颇为神似。这些年,玄冰和玉燕又合力对游仙步法做过改进,而扎西罗所用的步法,似乎也是脱胎于最初的游仙步法,并在此基础上有了若干变化,双方的变化不尽相同,各有所长,但内在□□仍是一脉相承的,这时,他们才明白,刚刚霍青惊讶的是什么。
旁观者都已经发现的问题,身临其境的杨宓感受自然更是直接深刻了。狐疑间,她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了一件让她震惊已极的事情:扎西罗那双一看就是属于异族人的眼睛,那头栗色卷曲的长发,那种独特的相貌特征她是见过的,就在她五岁之前,留在她记忆深处的,那个来到黎山并没有多久,却用生命保护了她的男人,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杨宓与扎西罗的武功本在伯仲之间,她走了那么一下神,手上招数略缓,形势立刻就变得对她不利了。看到杨宓的剑招中出现了大大的破绽,扎西罗若是趁机下狠手,她非受重伤不可,陈恕顿时急了,大喝一声“宓妹妹小心”,右手也抓紧了剑柄,只待看出她有不支的迹象便要出手相助。
杨宓本是极擅机变之人,被陈恕的喊声一提醒,马上就清醒了过来。眼看扎西罗的杆棒已迎面而来,她的身形突然诡异一转,移形换位到他的身侧,一剑朝他的头部刺了过去。
倘若她没有走神,冷不防地以最快的速度刺出这一剑,只要下手重些就可以致敌死命,但她现在变招已是慢了一步,威力也相应减弱了不少。其实,她并没有要取扎西罗性命的意思,所以先前也从没有用过这样狠辣的招式,此时因是处于劣势,她才不得已强攻为守以避免落败,这招用成了,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迫退扎西罗而已,不可能让他有性命之忧的。
不料,就在她突使狠招的时候,扎西罗的招式竟也陡然出现了失误,非但击向杨宓的那一棒落了空,侧身躲闪时转得也慢了些。眼看着自己手中的剑就要刺中扎西罗的太阳穴,杨宓着实吓了一大跳,这时她要收招已经来不及,只得竭尽所能把手偏了偏,原本直指要害的剑刃便惊险万状地贴着扎西罗脑后擦了过去,他的人并未伤着,束发带却被削断,一头长发就这样披散了下来。
金色的夕阳下,如水的清风中,俊美无匹的男子长身玉立,衣袂飘飘,栗色卷发锦缎般垂下肩头,闪烁着柔和而明媚的光芒,一回首间,几缕轻柔发丝微覆的面庞上,似含着千般心绪的神情如远山春水般幽深灵动,琥珀色的眸子清澈似琉璃,温润如珠玉,柔光流转的眼底暖意融融,笑意盈盈,那一刹的风姿飘然若仙,足以令人惊艳。
杨宓心中虽无杂念,但也不由得被这无意中铸就的绝美图景惊呆了。正心神恍惚间,却听耳边响起了一个清朗动听、微含笑意的声音:“杨姑娘剑法超群,扎西罗自叹不如,这场比武,是我输了!”
杨宓一激灵回过神来,立即摇头道:“不,刚才那一剑我本是刺不中的,扎西罗公子有意相让,我难道会看不出来吗?输的人是我才对。”
“你是因为走了神才会失手,我也看得出来!”扎西罗专注地望着杨宓,目光忽然变得迷离起来,“我若占你这个便宜,未免胜之不武,所以便故意出手慢些,想扯成平局再公平较量,没想到,我让招的本事还不到家,差点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若非你及时移开剑锋手下留情,我此时恐怕已是头颅洞穿,死于非命了!杨姑娘宅心仁厚令人钦佩,临危应变的能力又远在我之上,这个输,我认得是心甘情愿。”
“扎西罗公子真是太过自谦了,我走神是我自己的问题,哪里能作为计较输赢的借口呢?”杨宓虽向来大方,却也被他这毫无掩饰的火辣辣目光看得脸上发烫,不由得垂下长睫,目视地面道了句,“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就算是平手好了,江湖同道之间的切磋,多是以武会友,本也无需把胜负看得太重的。”
“好,杨姑娘真是豪气干云,好一个以武会友!”扎西罗剑眉一挑,忽地放声大笑起来,随即冲霍青等人抱拳道,“方才我是为激诸位与我比武,这才故意口出狂妄之言,并非有心对黎山派不敬的,得罪之处,还请多多见谅!现在,咱们就算不打不相识,大家交个朋友如何?”
江湖中本多生性怪癖之人,行为不循常理者并非全都有恶意的,他既然如此说了,黎山众人自也不会再斤斤计较,大家彼此通名说了些客气话,先前的些许不快也就一笑了之了。
本以为事情结束,大家该各奔东西了,不料扎西罗却突然说道:“诸位,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我并非中土人士,来此本为各处游历,并无明确的目的地,可否容我与你们结伴同行?我可是舍不得这么快就与你们这些新结识的朋友分道扬镳呢,顺便,你们为我这外乡人介绍一下中原□□的风土人情可好?”
霍青与罗慧吟对望一眼,不禁有些迟疑。眼下看来,这扎西罗的确不像什么歹人,但人心难测,他们毕竟对他了解不深,如此轻率结伴,万一路上出什么差错如何是好?退一步说,就算他没有恶意,可他们是要去五行门拜访的,以他这样的性子,要是跟着去了五行门,一下子心血来潮去挑战人家,这岂不是叫他们得罪江湖朋友?
他们迟疑的工夫里,杨宓的心思也是转了好几转,因为刚才比武过程中的一个闪念,她突然很想知道眼前这男人的来历,尤其是他那步法到底是谁教的,现在他主动提出要跟他们一起走,这倒正是个机会,但师兄师姐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想答应,她要以什么理由来说服他们呢?况且……
她的心忽然一抖,那家伙刚才的眼神……真是说不出的味道,恕哥哥该不会误会吧?她边想边惴惴不安地扭头瞟了陈恕一眼。陈恕本在低头沉思,感觉到她朝自己看来,却是粲然一笑,轻轻牵起了她的手,他那满是了然又带着宽慰意味的笑容让杨宓心神骤松,于是回以一笑,满心温暖地朝他身边靠了靠。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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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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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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