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段妖娆,小脚尖尖,软音柔语,声似莺啼,媚眼如丝,吐气如兰。风流骚客吟赏诗词,她们红袖添香,玉手捧醇酒,檀口送樱桃,实是人间乐事。
可惜从来男子喜欢的,女子大都欣赏不来,扬州瘦马不知是多少主母的噩梦,就将之扒皮拆骨都不为过。傅二老爷当年也是风月场上打滚过的人,后院里自然不会少了这么一抹朱砂,冯姨娘顶着上峰送礼的名头入宅,傅二太太有苦说不出,斗了数年两败俱伤,好不容易消停下来,全家又发配去了辽东。
弱柳扶风哪经得住北地苦寒摧折,冯姨娘眼看傅二老爷不成气候,心思也活络起来,半路上不知勾搭了哪处的小吏稗官,卷走了傅家一半家资,气煞了傅二老爷。
她为了脱身,下药放倒了整个驿馆的人,唯独傅氏那日未进饮食,尚有知觉,亲眼见她闯进傅二太太房里翻出身契撕了个干净,提着沉甸甸的包袱走出大门,回眸轻狂一笑。
猩红的唇像锋利的刀,也像傅二老爷咳出的心头血,在傅氏心里割出了永不愈合的伤。
“太太,太太?”容姑姑见她着了魔似的,也顾不上尊卑,急急忙忙搡了她两把,她打了个抖,失手将绣绷摔到了地上,强笑着道:“都过了这么多年,人也早死了,你提起来做什么。”
素姑姑替傅氏捡起针线,站起身喏喏应道:“是是是,都是我失言,我该打,该打。”说着就要往脸上招呼,容姑姑觑了眼傅氏,见她无奈的皱着眉,并无责备之意,忙拉住素姑姑:“你这没皮脸的东西闹腾什么,咱们太太是那苛待下人的主子么?”Ηtτρs://WWw.HLXs9.cóm/
“太太,有我素娘在,不计是谁,拼上我这条命也不让他伤了小主子们半跟寒毛。”素姑姑不打脸改拍胸,信誓旦旦的表着忠心,傅氏对她微微一笑,接过绣绷继续下一朵牡丹。
那笑像纸一样糊在她脸上,掩盖不出刻骨的怨憎,侍立着的两人心头恻恻,面面相觑,容姑姑往格子后扫了一眼,斜着眼偷看的红药马上收回目光,一撇一捺写的专心,嘴里还念念叨叨的记着笔画。
见姑娘脸色如常,容姑姑松了口气,以为方才几句低语不曾被听去,却不知红药脑子里已翻江倒海,乱成了一锅粥。好端端的,素姑姑这话该从何说起?有人要害他们姐弟不成?祖母把她当个大人看,可母亲却不是,嘴上说着大了该懂事,真遇着难题却还是藏着掖着。红药稍有些怨气,却也警惕起来,她没听清素姑姑口中那人姓甚名谁,但想来不能是个善主,日后要多多留心才是。
祁川那头陷入僵局,傅氏碍着家丑不愿透露冯姨娘之事,一时间两人竟都不知从何处下手,唯有命人盯紧了内外两道门,严防死守,见到可疑的就叉出去。祁老夫人对小夫妻的计较一无所知,见傅氏院中下人们如临大敌,反倒以为是对付她来了,遂命许妈妈领着慕萱斋众人日夜巡视,唯恐遭了算计,着实是误打误撞帮了儿子儿媳一把。
接下来的日子平平顺顺,并无险情,除了婆媳二人打打嘴仗,争着抱抱孩子,祁家算的上相安无事。眨眼间到了九月九,登高,采茱萸。嗯,以上在广宁都不时兴,这一日无菊亦无登高者,取而代之的则是热闹的天齐庙会。
天刚蒙蒙亮,城东望城岗上的天齐庙已是人声鼎沸,十里八乡的百姓香客们早早动身赶来,搭台筑灶,或做些小吃兜售,或勾画油彩预备着唱戏,庙里庙外摩肩接踵,盛况空前,平日里难得一见。
祁家人自然不会错过这举城同庆的好日子,一大早就备下了两辆惯用的齐头平顶皂缦马车,祁老夫人带着红药坐上了前头一辆,傅氏便只能自坐一辆,她心中有几分吃味,暗暗记了一笔,打算回头就把女儿从慕萱斋里挪出来,她可不能眼睁睁看着自个的亲闺女被人笼络走。
祁川留守家中,命顾成沧并三四个亲兵跟随,傅氏心神领会,只带走了小丫头卉儿,把容姑姑留下搭手。夫妻二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之中。
路上人流众多,车马如织,一行人走走停停,颠簸了半个多时辰才赶到望城岗下。这天齐庙比万翠山上的崇泉寺壮阔多了,居中是两丈多高的四层大殿,两侧耸立着钟鼓楼,往北看去是巍峨磅礴的镇东台,向西眺望则是苍莽无边的闾山。
女眷们拜佛求签,扈从们暗中守卫。祁老夫人年纪大了,没拜完十八罗汉就累了,许妈妈找来个小沙弥,塞了香火钱,那小孩似模似样的念了声佛号,寻了间清静的间耳房给她们。祁老夫人刚一进去,就见到大熟人黄太太端坐主位,另一个面生的年轻妇人坐在左侧下首。
黄太太见了她们,稍稍勾起嘴角,算是笑了笑,起身给祁老夫人让座。按长幼按尊卑都理应如此,祁老夫人便也不推辞,施施然落了座,还不忘拉着小孙女。傅氏和黄太太问了好,也给自安顿下来,唯独那年轻媳妇惶恐的站起身,搓着手不知所措的立在椅子边上,也不懂问礼叫人,黄太太见祁家人好奇的打量她,便道:“这是我家老爷屋里人,叫老夫人和太太见笑了。”
祁老夫人本还算和善的脸色陡然黑如锅底,重重哼了一声,一个做妾的敢在主母面前大大咧咧的坐着,黄家的规矩真叫她咋舌。傅氏早习惯了黄太太这古里古怪的做派,笑着替她打圆场:“今个天真好,万里无云的,本还怕会落雨呢。”
黄太太接口:“都是菩萨保佑。”
她边说着话,时不时还往红药那边瞧上几眼,看得红药脸上发烧,摸不着头脑,黄昱那小子是不是说她坏话了?
这人就是经不起念叨,红药正腹诽着,多日不见的正主儿从门外转了进来,燕尾青的短褐,象牙白的腰带,利落干净,配上他高挑的个头,英挺俊秀的面容,端的是翩翩少年郎。
祁老夫人看了喜欢,黄太太问他来意,黄昱低下头,恭敬道:“外头赶人了,儿子来问母亲要不要去瞧一瞧?”言毕看了看祁家人,又道:“场面颇为热闹,不如老夫人也去瞅瞅?”
黄太太摆摆手:“我就不去了,你带着你祁世妹去瞧罢。”祁老夫人含笑摇了摇头,把红药推出来道:“你们小孩爱看,我们这些老骨头还是喝茶歇一歇罢。”
红药巴不得如此,傅氏略一犹豫,也松了口,只叮嘱杏儿好生跟着。
香火殿前围着一圈人,空地上站着几个庙里大和尚,其中一位手中拿着枝柳条,追着几个小光头绕圈跑,众人边看边哄笑,有些好事的还帮着赶人,吃了一嘴灰也不在意。
红药看得热闹,却不解其意,黄昱好心给她解释:“附近人家家里若是有人那病弱的男孩子,都要送来这天齐庙修行,待过了几年病好了,家人送条驴来,替这孩子为佛祖效力。和尚们收下毛驴,再拿柳枝抽打孩子,就算是让他们还俗了。”
十多岁的少年长的飞快,短短几月黄昱一下蹿高了好几寸,红药才堪堪够到他胸口。他人也瘦的厉害,双颊都陷了进去,红药本还想同他得瑟得瑟她已不再圆润,一见他麻杆似的身板,立马偃旗息鼓。这会他主动开了口,红药便问道:“你在家里没好好吃饭?”
黄昱一愣,笑道:“你操心的还真不少。”
红药快走两步,走到他面前仔细看了一回,黄昱不自在的推开她:“看什么看,一点不害臊。”
“莫不是郑三哥走了,你伤心过度,食不下咽?”红药隔空比了比他的腰身,再看看自个,丧气的很。
“胡言乱语,不同你说了,我回校场去了,”被提到糟心事,他脸上显出不耐,拍了拍衣摆,语气倨傲。红药忙拉着他:“校场?你要射箭习武?”
他半转过身作势要走,实则是就是等她这一问,这下得偿所愿,故作洒脱道:“男儿自当苦练本事,将来才好保家卫国。”
说罢还一甩头,得意非凡,可惜红药听不出来他这低调的炫耀,没捧他两句好听的,只傻乎乎的说道:“难怪你瘦的快。”
黄昱语塞,红药说的没错,跟着一群大老粗能吃到什么好,大锅饭,菜帮子,刷碗水,他又傲气,不肯开小灶,一两月下来就成了这副模样。
“怎的,你去了趟京城,连架子都摆起来了。”他岔开话头,意有所指的看了眼他们身后探头探脑的杏儿。
红药干笑三声,敌暗我明,还是谨慎些好啊,边上那扛着糖葫芦的还是我父亲帐下亲兵呢。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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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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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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