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约到,城东门下,黄昱站的笔直,认真分辨着进出城门的行人。不远处一株槐树边,红药穿着他幼时旧衣,伸头探脑的朝这边张望。
暮色渐渐沉了下来,本就不多的人流愈加稀疏,连守城的士兵都换了岗,却仍未等到李振烨。
红药郁卒,这姓李的什么意思,她可是用尽了撒泼打滚的手段,好不容易才说动黄昱出山的,他居然无端失约,太气人了,活该让他伤心难过。
黄昱久站疲惫,折回头去找红药:“红药妹妹,你确定李大人回来?你真没在坑我?”
他扯着嘴角笑的狰狞吓人,红药头大如斗,不敢直视,扯着他的衣角求情:“李大人或许是有急事耽搁住了,迟了几步,咱们再等等。”
都足足等了半个时辰,这也算是迟了几步?
“我看别等了,说不定他心已死,未作停留就出城去了。”黄昱揉揉被风吹僵的脸,活动了几下筋骨,低头劝道:“走吧,天晚了,该吃饭了。”
红药一听到吃的,顿觉饿得慌,双目一闪,有些意动,伸手揉了揉空空如也的小肚子,却不经意摸到了那日祁满枝塞过来的一枚圆润玉锁。
“怎么样,你走还是不走?”黄昱转了转脖子,见她呆怔在原地,便出声催促。
“先别急,二哥,你说会不会是李大人早来了,但因没见到满枝姐姐,故而一直不曾显身?”红药取出那枚玉锁,举到黄昱面前:“二哥带上这个,满枝姐姐说过李大人认得这锁,他见到了应该会出现。”
她捧着那锁,为自个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洋洋自得,笑逐颜开。黄昱听罢,狠狠磨了磨牙,抬手敲了她一记,怒道:“早不拿出来!傻丫头,白站了这么许久。”
红药急忙护着脑袋委屈道:“原本是打算见到人后再交给他的,谁知道他如此谨慎,哎呀别计较这些了,二哥你快带上罢。”
黄昱接过玉锁,神情复杂,凝脂般的白玉精雕细琢成云纹圆锁,配着红流苏,缀在银线下,精巧可爱。但再看看自个身上这件英气勃勃的浅蓝窄袖袍子,要让他将这女子气的物什套上脖子,那真是一万份的不情愿。
“二哥,魏青然也来了!”黄昱正望锁纠结,红药那头发现了新情报,不见友军,却见敌将,魏青然也从城里鬼鬼祟祟的摸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满脸横肉的健壮婆子,常见的捉奸阵容。
情况十万火急,不能再拖下去了,红药再容不得黄昱磨磨蹭蹭,劈手夺过玉锁,踮起脚尖,趁他还没回过神,一把压下他的头来,干脆利落的给他上了锁。
她这一串动作行云流水,黄昱只觉脖子一重,未来得及细思,就被她使了吃奶的劲头推出去,跌跌撞撞的站到了路中。
死丫头!黄昱差点撞上一位过路的老人,急急忙忙刹住势头,回眸怒目瞪她,红药心虚的转过身,黄二哥你就稍微牺牲一下吧,这样也挺俊美的不是。
玉锁招人的效果自然不差,不过片刻就有一名裹着暗红斗篷的高大男子从对面茶楼走出来,疾步赶到黄昱面前。
“您可是李振烨李大人?”黄昱拱手抱拳,对那男子行了一礼。
“正是在下,这...”见果然是他,黄昱连忙摘下玉锁,交于正主:“小弟受人所托,将此物送到您手上。”
那李振烨抿着双唇,神色落寞的望着黄昱掌心,迟迟不接。他高大醒目,黄昱俊秀出众,这两人相对立在路中,来往行人见状,不免多看几眼,还顺带交头接耳几句世风日下之类。
黄昱难堪的很,又见那魏青然似乎也注意过来,面上可再也挂不住了:“李大人,李大人,小弟不宜久留。”
李振烨正眼看了看他,又将目光落回锁上,喃喃自语:“好决绝,好狠心。”
情浓时怀玉相寄,情薄处再无佳期,最后一面见不得,连一份初心都留不住。
他这一句话说的萧瑟凄楚,黄昱离得近,听在耳里悲恻,手中玉锁,陡然重如千斤。
“算来全是我的过错。”李振烨自嘲一笑,缓缓伸手,接过当日定情之物,拉开斗篷,将它妥帖的安放进怀中。“多谢这位小弟,在下回乡之路遥远,耽搁不得,就此告辞。”言毕冲黄昱抱拳致谢,决然离去,夕阳中身影落寞伶仃。
回程路上极为安静,二人各怀心事,都说不出话来,只低头看着脚下。红药见过了李振烨,更替满枝惋惜,他面容柔和,眉目俊毅,看着很是暖心,举止也稳重,如山泉怡人,若说小舅舅是生来的挥洒自如,那他就是风霜里磨砺的温吞含蓄,分明是个大好男儿,造化却这般不解风情,叫他生错了地方,断送去一片真心厚意。
黄昱却想着李振烨最后那句话,身在他乡异国拼搏不易,单枪匹马的能走到他今日这地步,足以证明实非无能之徒,可即便如此却还敌不过世情摧残,少年子弟心头本有一片冲天豪气,如今当头一盆冷水浇下,也渐渐多了几分冷寂和理智。
“他说,都是他的过错,”临近家门,黄昱停住脚步,悄声道。
红药顿了顿,这才反映过来,嗯了一声算作答复。到头来李振烨还是没懂满枝姐姐的心意,她要的不是他的愧疚无奈,更不想他伤怀。她又何曾有半点绝情,分明是嘴硬心软,分明是欲言又止,空有一腔情谊却不肯叫人看透。
有些事的确是难断对错的,但早断总比晚断好,狠心斩情总比心软共死好。如意姐姐嫁的平平,大伯母将所有希望都系在二女儿身上,就指着她嫁入高门,一振家威,那李振烨便是连升三级都不够看的,更别说辽东军政盘根错节,升官封爵向来人情当先,他无人辅助,空有勇冠三军的本事也打不出名头。
李振烨不是池中之物,但朝鲜才是他能策马驰骋的那一方天地,朝鲜国内历经多年大战,正是用人之季,他一身才干不该为了这无果之情耗尽在辽东,早回故乡才是正道,也免得抵死纠缠日后却悔恨,两两相对生厌。
同红药说这些道理之时,一向端庄自持的满枝姐姐几次忍不住泪湿罗帕,她一人承担这些苦楚实在不容易。痛的撕心裂肺,夜不成寐,偏偏不能对至亲开口,唯有幼小的堂妹可倾诉一二,何其艰难。
这一片玉锁,不是决绝,而是祝愿,是真情。山高水阔,天长日久,他日自会另遇良人,托付终身。
红药想的深了,对周遭过往之人一概不查,黄昱怕她跌跤,忙牵着她,刚走出不远,就见三人骑在马上,缓步行来。
咦,这三个叔叔好像有点眼熟...
马上三人见他俩也眼熟的很,都停下来,黄昱见状不敢再进一步,拽了拽红药问道:“妹妹快看,这人,好像是祁世叔。”HΤτPS://wωw.hLxS玖.còΜ/
“黄世侄眼力不错,我正是你祁世叔。”当中那人哈哈一笑,策马上前。祁川身上衣裳铠甲尚算完整,但一张脸却愈加黝黑粗砺,连身下坐骑都消瘦不少。他一早就进了城,先上官衙叙职,此时方才卸下差使回家,不想路上迎面撞见了黄昱拉着作小子打扮的女儿。
“假小子,你干什么去了?”他翻身下马,稳当的停在红药面前:“不好好呆在家里,就会学人家男孩子撒野。”
红药如梦初醒,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试探的轻唤了声父亲。
祁川乐了,俯身揉乱她细细软软的头发,虎着脸骂道:“没良心,连我都认不得了,还不如别家人,我看回去该好好教训你一顿。”
他责怪中带着亲昵,软乎乎的一点都不吓人,小丫头这些日子担惊受怕,此刻见了久别的父亲,情难自抑,一头撞上去,拉住祁川的手哇哇大哭。
“这是怎么了,哭成这样,谁欺负你了?”祁川蹲下身将女儿抱在怀里,红药就势趴在他怀中,揪着他衣领哭的惊天动地,旁若无人。
祁川轻拍女儿,疑是黄昱搞鬼,看过去的眼神大为不善,他刚下战场,眸中还氤氲着煞气,横扫过来就如刀割一样,生生把黄昱逼退了几步。另两个家将见主子对这位少年意见颇大,知趣的从左右包抄过来,把这无辜之人围了个结结实实。
黄昱仰天长叹,扼腕顿足,明明是做好人,辛苦一场她连半句谢谢都没有也就算了,为何眨眼间又惹上祸事。这丫头灾星下世不成,今日他就不该出这个头!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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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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