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的母亲是继室,分到的家产少得可怜,饶是这样,还不能让我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满意。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早上,把我们母女三人赶出了家门。
雪花飘零,似琼脂碎玉,本该是个吟诗作赋的好日子,我们却连一件厚重的衣裳也没有,眼看着妹妹的小手和脸冻成了青紫色。
母亲的娘家在长安,我的姐姐也在长安,可长安却是遥不可及,我们连盘缠都没有。
就在走投无路之时,城里一户姓秦的人家把我们接了过去。
他家是开糕饼店的,以前我和妹妹经常光顾,秦家还有一个七岁的小儿子,整日调皮捣蛋。
我们母女终于有了屋子住,终于有了热汤喝,自是对秦家夫妇感激涕零。
有朝一日若富贵,必让这一家享尽荣华。
可又何来的富贵?只有给我算过命的袁天罡曾云:龙瞳凤颈,极贵验也!
也许这就是一句空话。
在秦家的日子是无忧无虑的,母亲帮着秦家夫妇打理糕饼店,也帮衬着做些针线活计,我和妹妹就负起看顾秦枫的责任,他整日‘颖姐姐’叫个不停,生得也可爱,我却没有这样一个亲弟弟,只有两个丧尽天良的哥哥。
到了春暖花开之际,秦家夫妇又拿出供我们上京的盘缠,我们除了感激涕零,说不出一句话。
长路漫漫,还好没有出意外,望着高耸的城阙和棋盘似的里坊,我们竟有些踌躇?该去哪里?姐姐家?舅舅家?姐姐在前年秋天年嫁于贺兰越石为妻,姐夫在越王府担任法曹,府邸就在安业坊内。我们给了马车钱,在坊内挨门挨户的打听,终于来的姐姐的府邸。
侍立在正门的奴仆马上进去禀报,不大一会儿,姐姐迎了出来,相比出嫁时,她丰腴了不少,一如从前的美丽。
我们的娇好容貌都是来自于母亲,外祖出身弘农杨氏一族,美姿仪名满天下。
姐姐挽住母亲的手,无比激动,“母亲!颖儿!珍儿!你们怎么全来了?父亲过世,我也没能回家吊祭,真是不孝。”
“这么远的路,不去也无妨,反正人已经不在了,有这份孝心就够了。”母亲淡淡笑着,便把来意说明。
姐姐一听之下连声叹气,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一向盛气凌人,何况现在父亲不在了。说着,便让我们入府,又吩咐奴婢准备住处和衣食。
到了姐姐家,总算是安定下来,外公早已过世,两个舅舅的府邸仍在长安城中。翌日一早,母亲就领着我们前去拜望,只见到了两位舅母,两个舅舅均为外任官,长年不在长安。
在贺兰府住了一个多月,便有闲言碎玉传来,大概是姐夫嫌弃我们了,又不能表露出来,整日跟姐姐冶气。是啊!我们母女三人一无盘缠、行礼,二无可以投奔的靠山,姐夫容忍我们住了这些时日,已经很不容易了。母亲是个性格高傲的女子,推说带我和妹妹到西市逛逛,便离开了贺兰府。
我们两手空空,除了身上的衣物什么都没有,我知道母亲的意志,那贺兰府是再也回不去了。
我们在朱雀大街上走着,漫无目的,连用午饭的钱都没有。
正在这时,一个青年男子从马上下来,仔细打量着我们,“姑母,您如何在这里?”
母亲定晴一看,怔怔立在了那里,“崇敬,你是崇敬吗?”
“我当然是崇敬呀!只是……。”看着我们的形容,他大概也猜到了几分,领着我们母女三人到一座酒楼说话。
食案上摆满美味佳肴,小妹早已饥肠辘辘,如饕餮一样大嚼起来。
母亲又说起了我们的经历。
“怎么不到我家去呢?”杨崇敬眉头锁眉着,“到底是一家人,父亲也总是念叨着您!他老人家还记着儿时跟您一起栽碧桃树时的情形。”
“一晃这么多年,我们都老了。”母亲长叹了一声。
从母亲放松的神态上,就知道我们终于有了新的归宿。
杨崇敬的父亲名叫杨誉,曾任慈、汾二州刺史,现已告老在家,他是隋邢国公杨士贵之子,与我的外祖父杨士达是亲兄弟。杨家的府邸就在皇城第一列的兴道坊,与前朝隋炀帝的萧皇后比邻而居,整座府邸开阔、凝重又不失华丽,是郁郁花木遮不住的贵气。
一入正堂,杨誉迎来了出来,一身紫袍,白发苍苍,他含笑看着母亲,一时却无语。
“舅父安好。”我跟妹妹郑重施了一礼。
“这就是颖儿跟珍儿吧!当舅舅的却从来没见过。”杨誉忙叫我们起来,又把他的小女儿喊了过来,“凌香,你的两个妹妹来了,赶紧出来作陪。”
话音刚落,从游廊里钻来一个女孩儿,十四、五岁的样子,杏脸桃腮,通身的淡粉色衣裙,笑意款款。这就是他的小女儿杨凌香,舅舅还有一个长女名慧仪,杨崇敬则是长子。
彼此落座,我和珍儿便跟凌香玩儿在一起,母亲就和舅舅拉起了家常。
“崇敬如今在哪里任职?”母亲相问。
“回姑母,小侄在殿前任千牛。”表哥恭恭敬敬的回答。
母亲点头而笑,这差使真是不错,天子驾前之人。
一时间,侍女端来了茶点,舅舅又令人大摆宴席,自是要好生款待我们。酒宴闲话才知道,舅母赵氏夫人已于五年前去世了,平生未曾谋面。到了傍晚,凌香又为我们安排了住处,并差人向姐姐那里送了信,说是留我们住一段日子。HttpS://WWW.hLχS㈨.CōΜ/
洗漱罢,浑身畅快,便和凌香在榻上玩起了双陆,不到一局,忽听外头有人禀报说是:王妃到了。起身之间,一个女子盈盈而入,淡青色的半臂襦裙,鹅黄的帔帛,秀若兰芝,和蔼可亲。她就是舅父家的长女、凌香的姐姐杨慧仪,已嫁入皇室做了蜀王妃。
“你怎么才来?等你都等得不耐烦了。”凌香就身扑在姐姐怀里,一付很会撒娇的样子,“姐夫呢?怎么没有一起来?”
“还说呢!这不是快端午了吗?宫里要造龙舟竞渡,你姐夫也跟着起哄儿,跟着六郎闲看工匠们造舟,一不小心栽到太液池里去了。”不提蜀王还好,一提慧仪却拧了眉头。
“啊!”立时,凌香花容失色,“怎么会这样?姐夫他没事儿吧?”
“他能有什么事儿!自己从太液池里爬出来,跟着六郎吃酒去了,还好没有惊动了父皇跟母妃。”慧仪这才注意到我们,上前一步道:“颖儿跟珍儿是吧?父亲中午就派人过来送信儿,一直拖到现在才来看你们!别见怪呀!”
我和妹妹怔怔看着她,好一个娴雅的美人儿,衣装虽朴素,但举手投足间处处透着落落大方的贵气,她气定神闲,笑容可掬,将温婉、和煦全然写在眉间。
“王妃。”我跟妹妹同时行礼。
“都是自家姐妹,这是做什么?”慧仪扶了我们起身,邀我们一同入座,“都怪为德耽搁了时辰,要不然我早来了!你们刚刚来到长安,还不太习惯吧!以后缺少什么就跟凌香说,婢女们服侍的不好也跟凌香说,她可是我们家的小总管。”
说了一阵子话,差不多跟她熟识了,没架子又随和的一个人,从来不以王妃身份自居,很是关心我们,是一位贴心的表姐。反而换了凌香眉头紧锁,失去了欢声笑语。
我们正说着话,外头乱成了一团,有人一直在叫:慧仪。
慧仪刚叹了口气,凌香便冲了出去,几乎是飞扑在那人的怀里,院内灯火盈盈,凌香幽幽怨怨,“姐夫,你没事儿吧!听姐姐说你掉进了太液池里,我好担心你知道吗?”
那人呵呵一笑,拿手在凌香头上揉了揉,“你姐夫能有什么事儿!有事儿的只能是别人,你知道吗?救我的那些侍卫都病了,你看我不是好端端立在这里!实话跟你说吧!我就是想让那些侍卫全下水,看着他们都生病才好!”
凌香小嘴一撇,拽着他的衣衫摇晃,“姐夫,你都掉进太液池了,还有心情说风凉话。”
我和妹妹相视一望,皆是纳闷儿,这位就是蜀王?当今圣上的第三子,人生得不差,怎么是一付无赖样子?一身酒气不说,满嘴皆是市井之徒的言语。
慧仪笑着走了过去,似是在做警告,“为德,当然我家的亲戚的面儿,能不能收敛一些!吃了几杯酒,就胡言乱语起来。”
“你家亲戚?”蜀王这才打量我们,后又换做一笑,“你家亲戚怎么都跟你一样漂亮!”
一听这话,慧仪赶紧把他拽走了,并嘱咐凌香好生照顾我们。
就这样我们在杨府住了下来,在杨府生活的这一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春日阳光明媚,我和妹妹、凌香在后苑放风筝,看着纸鸢在空中飘飘摇摇,直上青云,让人无限向往,什么时候能和它一样,飘荡在空中,俯瞰神州大地?什么时候能和它一样,自由翱翔在天空,无拘无束,悠远飞扬……。
不经意间,纸鸢飘飘然落在了榕花树上,凌香扯着风筝线,却是怎么也收不回来,忙令一帮奴仆架了木梯去拿,无奈树高参天,气得她跺起脚来,一直骂着奴仆们没用,嘟囔着去前面找姐夫了。
不一会儿,蜀王给她拉了过来,抬头看了看参天的榕树,眯起眼睛笑道:“这么高,我可爬不上去。”
凌香则不依不饶,扯着他的衣袖摇晃,“求你了姐夫,你就帮我拿下来吧!这个风筝是我最喜欢的,是大哥从齐州带来的,长安城根本寻不到。”
蜀王给她摇的没了法子,勉强应承下来,轻戳着她的小脑袋道:“就着一次啊!下不为例,下次再落到树上,可就不管你了。”
话音刚落,他似一只展翅大鹏那样扶摇直上,很轻松地从榕树上取下风筝,若一只蜻蜓一般款款落在我们的面前。
凌香才要伸手拿风筝,却扑了个空,蜀王笑着将风筝递在了我的面前,“还是给武颖吧!你笨手笨脚的,再给我弄到树上。”
凌香努了努小嘴,再没说什么!我接过风筝,道了一声:“多谢殿下。”
蜀王微然一笑道:“什么殿下不殿下的!多生分,你是慧仪的表妹,跟她一样,叫我为德就行!”
“为德。”我喃喃着这两个字。
“对啊!外婆给我取的名字,耶耶嫌拗口就没叫开,不过我喜欢。”蜀王衣袖一拂,“不跟你们闹了,慧仪还在前头呢!好好玩儿,不许再把风筝弄到树上。”
待蜀王一走,凌香又从我的手中夺过了风筝,该怎么玩儿,还怎么玩儿,根本没有把为德的话放在心上。
夜色沉沉,我躺在锦被里是再也睡不着的,想着从家乡来到这里,一路受尽颠簸,好不容易有了落脚之地,可以后呢?正想着心事,凌香钻了进来,通身的月白绫裙,配着一头乌油油的头发,很是美丽。
“我姐夫怎么样?”她低声问着我,一脸的娇羞。
我一时不能评价,那个喜好插科打诨的为德还真不好评价。
凌香衣袖掩面,娇羞万般,“你知道吗?我姐姐已经跟娘娘说好了,再过两年就把我接进府里,我们姐妹两个一起服侍他。”
这一点确实很意外,我看着她,一时说不上话来,“你……你过去是侧室呀!”
凌香扬着清亮亮的眼睛,“侧室怎么了?做奴婢我也愿意。”
那时,我不了解凌香的想法,就算为德的人再好,凌香也不用这样吧!不计较名分,不计较与姐姐共侍一夫。
“那为德知道吗?”我反问。
凌香做了一个静止的动作,睫毛一眨一眨的,“他还不知道,你可别给我说漏嘴了!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我看着凌香那天真无邪的模样,是她一厢情愿罢了,也许对为德来说不是惊喜呢!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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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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