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看不打紧,一看唐小棠顿时便炸了!
这人,这人竟然偷画他睡觉的模样!
偷画他睡觉的模样也便罢了,如何竟然连他流哈喇子的模样也给画了进去?
还在他的脸上添了猫须,猫耳朵,更是在他的身后添了一条长长的猫尾巴!
这不是在抹黑他么!
呵,难怪先前藏着掖着不肯让他看他呢!
这是担心他看了之后会当场弑夫呢吧?
“醒了?”
谢瑾白回到屋内。
见小公子站在桌旁,凑过脑袋,在看他桌上的那幅画,谢瑾白将手中的碗筷放在餐桌上,走了过去,站到他的身旁,同他一起欣赏起桌上的那副丹青来,风流的桃花眼漫上笑意,唇角弯起,“可还喜欢?”
可,还喜欢?
他竟还有脸问他喜不喜欢!
唐小棠缓缓转过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喜欢,我可太喜欢了!”
唐小棠并未发现自己的脸上也被画了黑色的猫须,他这么一转过身,咧嘴一笑,那猫须也便跟着动了动,瞧着愈发像是一只无邪的小猫妖。
谢瑾白忍住笑意,在他的鼻尖上轻点,“棠儿喜欢便好。”
猫妖小棠刚要发作,只听谢瑾白柔声开口道,“生辰快乐,我的小寿星。”
唐小棠着实愣住了。
今日,是他的生辰?
再仔细一想,今日立冬,可不是他的生辰呢么。
半晌,方才有些艰涩地出声,“你,你如何知晓的?”
“你忘了?婚书上自是有你我二人的生辰八字。”
他瞧过一眼,便记下了。
按说,唐小棠应该感动的。
毕竟连他自己都忘记了今日是他自己的生辰,这人却能记得,可余光扫见那幅他睡觉,留哈喇子的画,心里头便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咬牙,“所以,这幅画……是送给我的生辰礼物?”
谢瑾白佯装全然没瞧出小公子脸上大写的不高兴,“嗯。你方才说你很喜欢,我很高兴。”
唐小棠仰起脸,极为认真地问道,“小玉哥哥能……重新再给画一幅么?”
不然小寿星就要在生辰当日,爆打小娇妻了!
谢瑾白垂眸,便是声音听着都低落了些许,“棠儿不喜欢?”
怎么回事?
怎么一副委屈的模样了?
唐小棠慌忙道,“我,我……我没,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就是觉得小玉哥哥丹青妙手,画得太好了,这不是贪心,想要小玉哥哥再给画一幅呢么。届时,我定然拿去裱画店,将它裱起来!”
“那这幅画呢?”
“裱!也给它裱起来!这可是小玉哥哥送我的头一见生辰礼物呢,怎么都应该裱起来,留给我们的子孙后……”
想起两人都是断袖,哪里来的子孙后代,于是赶忙顿住了口,胡诌道,“就留给能看到的人瞻仰我的英姿呗。”
才怪!
这幅画他是不可能会裱起来的!
等小玉哥哥正式将这幅画送给了他,他便将画打入冷宫!
他才不要被任何人瞧见他变身猫妖,留着哈喇子的模样!
唐小棠抱住他的腰身,仰起脸,软软的撒娇,“好不好么,小玉后得空,再给画一幅好不好?”
听着小公子软软的撒娇声,恍惚间,谢瑾白仿佛当真瞧见唐小棠身后长一条常常黑色猫尾,甩动着尾巴,在向他软软撒娇。
谢瑾白哪里没听出,小公子方才是在胡乱画饼?
以棠儿一贯好面子的性子,这幅画,这世间是休想再有第三个人再得以窥见了,更别说拿去裱画店让装裱师父将画给裱起来了。
当然,这也是他的私心。
这样天真、无邪的棠儿,他自是不愿被任何人看了去。
“好不好么,小玉哥哥,日后再给画一幅么。”
唐小棠拿脑袋在谢瑾白的怀里一通乱拱。Hττρs://wWw.hしΧS9.CòM/
越发像是一只向主人撒娇的猫崽了。
谢瑾白把人按住,抬起怀中小公子的脸颊,低头攫住他的唇瓣,深深地亲吻,唇瓣摩挲,“都依你。”
唐小棠唇瓣绯红,乌眸晶亮,看得出,这回是当真高兴了。
嗯哼,下一次他定然指定小玉哥哥作画的内容。
“咦,是什么?好香呀……”
唐小棠方才注意力全在那幅画上了,此时方才嗅见房间里飘着一股子葱花蛋香,闻着可香了。
“险些忘了。”
谢瑾白牵着唐小棠的手,拉着他在圆桌旁的凳子上坐下,自己也陪坐在侧,“这是我亲手做的鸡蛋葱花寿面,尝尝看?”
谢瑾白将一双绘有寿桃图案的乌筷递过去。
唐小棠看着桌上铺着深黄鸡蛋,葱绿葱花的鸡蛋寿面,彻底说不出话来。
所以,他方才醒来没瞧见小玉哥哥,这人竟是下楼,去亲自给他做这一碗长寿面去了?
先前那幅画,唐小棠心里头其实是非常感动的,眼下见到这碗长寿面,更是感动得不行。
他红着眼圈,从谢瑾白手中接过那双绘有寿桃图案的乌筷,先是拨开鸡蛋和葱花,夹起一口寿面,吹凉,放入嘴里。
“味道如何?”
唐小棠竖起大拇指。
别说,这碗寿面做得可太好吃了!
汤汁入味,鸡蛋,葱花同寿面的搭配亦是相得益彰。
“小玉哥哥要不要也尝一口?”
唐小棠夹了一口,忽地想起寿面中似乎放了些料酒,迟疑了片刻,“小玉哥哥能吃么?”
谢瑾白凑过去,张嘴吃了唐小棠夹来的那一口寿面。
“今日沾沾小寿星的喜气。”
唐小棠眉眼弯弯,眼里似有星河流淌。
“好撑”
唐小棠一贯能吃,此时这么一大碗寿面全吃下去,也难免吃撑着了。
他摸着滚圆的肚皮,如大腹便便,即将临盆的妇人一般,扶着腰身,费劲巴拉地从凳子上坐起。
哎哟。
可撑死他了。
“可要外出走走消消食?”
小公子扶着腰身,摸着肚皮的模样着实太过娇憨,谢瑾白也凑过去,在他滚圆的肚皮上摸了摸。
约莫是当真吃撑了,足足比平日圆了两圈。
唐小棠看了眼紧闭的窗户,“现在么?雨是不是还没停啊?”
外头沙沙作响的,应该是雨声吧?
“无妨。我们可乘坐马车出行。”
唐小棠:“……”
这都乘马车了,这消的哪门子食?
“如何?想好了,可要外出?”
“外出”这个两个字对唐小棠可太有吸引力了。
唯恐吃过这碗寿面,谢瑾白又要拉着自己温习功课,那这一日休沐,以及他生辰的时间可当真都在屋子里头度过了。
唐小棠想了想,脆声道,“出!”
好歹从私宅出府,不得走上一段路不是,权当消食了。
扶风县的立冬已十分严寒。
谢瑾白同唐小棠双双披了件披风,谢瑾白又替他将披风的帽子也给戴上,确定小公子全身包裹得足够严实,这才出了门。
当然,出门前,不忘替他将脸上画的猫须给洗了。
想当然,被唐小棠得知他竟然趁着他睡着,在他脸上作画,又是一通闹腾。
最后以谢瑾白告罪,小唐公子大人有大量,勉强宽恕了谢四公子,这事才算是揭过去了。
萧子舒已驾着马车,等在府衙后门。
因着天冷,马车里烧着兽金小火炉,铺着厚厚的绒毡,唐小棠掀开帘子弯腰跨入马车,便有一股暖意扑面而来,同外头的朔风寒雨,全然是两个天地。
不仅如此,马车上还铺设有小巧的几案,一套茶具。
唐小棠是知晓谢瑾白的,知晓对方在衣食住行上并如何讲究,通常都以便利为主。
这又是烧着小火炉,又是铺着厚毡的,摆明是为了再不能沾湿寒的他所准备的么。
唐小棠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上扬的唇角笑容就没下来过。
谢瑾白收了伞,将伞放在马车的外头,也随之挑开车帘,进了马车,瞧见的便是小公子一个人傻笑的模样。
“在想什么?”
谢瑾白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抬手摸了摸他的耳朵。
唐小棠体热,便是耳朵也被炉火烘得暖呼呼的,倒是谢瑾白因为刚从外头进来,指尖寒凉,冷不伶仃冻得唐小棠打了个激灵。
“你这手怎,怎么这么冰啊?”
唐小棠将谢瑾白手拉过来,放在他的双手之间,搓手给他取暖。
一只手暖好了,又拉过谢瑾白的另一只手来暖。
到最后,谢瑾白的双手逐渐地暖和起来,唐小棠原本热乎乎的手却只余温热。
谢瑾白将人揽在怀中,吻了吻他的耳尖,“多谢棠儿。”
“不客气。小玉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哪?”
唐小棠有些好奇地问道。
谢瑾白却是并未直接回答,“到了便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
唐小棠嘀咕了一声。
扶风县不大,马车也就是在街上跑了约莫半炷香的功夫,便停了下来。
这是,到了?
谢瑾白先行撑伞下来了马车,唐小棠随后下车。
萧子舒跟在两人之后。
唐小棠下了车,才发现谢瑾白带他来了扶风县平日里最为热闹的画舫河岸,但因着天冷,又下雨的缘故,此时大部分的画舫全停靠在岸边。
谢瑾白替唐小棠打着伞,三人上了其中一艘画舫。
“民妇参见谢大人,谢大人万福金安。谢大人,两位公子。里头请。”
应是得了画舫外上小厮的通报,涂着淡妆,头上梳着发髻的妇人掀开帘子,从里头盈盈走出,先后朝谢瑾白,唐小棠福了福身子,将三人迎进画舫。
画舫外的小厮则是手脚麻利地将谢瑾白以及萧子舒两人手中的油纸伞接过去,放好。
唐小棠一踏进这画舫,心里头顿时升起一股怪异之感。
这感觉,怎么怎么这么不对劲呐……
小玉哥哥该不会是,在他生辰这一日,特特地请他来听花曲了吧?
尤其是那妇人,虽是梳着妇人发髻,但年纪瞧着却是不大,淡妆浓抹,有着寻常少女所没有的风韵……
即使大心底对谢瑾白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在瞧见那位风韵犹存的妇人时,唐小棠心里头还是抑制不住地直冒酸泡泡。
瞧小玉哥哥这熟门熟路的模样,莫不是平日里经常出入这些画舫?
那妇人引着谢瑾白,唐小棠以及萧子舒三人分别在两张桌案后头坐下,命大厅内的婢女奉上小食,看茶,转头柔柔地对谢瑾白三人道,“谢大人,二位公子,请在这里稍作片刻,奴家这就去将云岚叫来。”
说罢,身影没入大厅后的布帘。
不一会儿,一名怀中抱着异域乐器,相貌姝丽,脚踝处系着一对银质铃铛,身姿曼妙的女子,从布帘后头步出。
走路间,脚踝处的那对银质铃铛便叮当作响,叫人很难不被那一对天然莹足所吸引。
要是寻常男子,只怕要被这充满异域风情的一幕撩得心神荡漾。
只可惜,谢瑾白同唐小棠两人一个是天生喜欢男子,一个是这世间只喜欢谢怀瑜一人,因此,两人仅仅是在女子出场时,瞥过一眼,之后两人便别过了眼,视线都不带逗留的。
至于萧子舒,在他眼里,只分男子,女子,美丑什么的一概没甚区别。
他看女子的眼神,就同看这画舫内的摆件是一样的,波澜未掀。
逢笙,也就是从画舫内屋走出的身子曼妙的女子,自是也察觉了画舫内三人的目光并便未在她的身上。
这才以往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以前那些个前来听曲的那些人,谁人不是恨不得将目光黏在她身上似的?
这三人是怎么回事?
三人都是睁眼瞎吧?
但是很快逢笙便瞧出了些许端倪。
原来那两人是一对断袖啊。
她说呢,没有人能抵抗得了她的魅力的。
至于那个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木头,木头既是木头,吗便算不得是一个人。
她逢笙还是这个天底下最有魅力之人。
唇边扬起一抹颠倒众生的笑意,逢笙抱着怀中的乐器,大步来到大厅中央,脚上的铃铛也叮叮当当地响起。
裙摆飞扬,逢笙在铺着软垫的乌木椅上坐了下来。
指尖拨弄着琴弦,异域的调子便从他的指尖流溢而出,朱唇微启,唱的,竟是旧国南桑的曲子。
唱的一点不比唐小棠先前喜欢的明月楼的那位倩倩姑娘要差,甚至在风情上,要胜过倩倩姑娘一筹,真真是像极了小时候他阿娘在哄他睡觉时所唱的空远、苍阔的曲调。
唐小棠自是明白,这不可能是一种巧合。
这一切,应是他身旁之人的精心安排。
桌案下,唐小棠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握住谢瑾白的。
谢谢你,小玉哥哥。
这是自阿娘去世之后,他过得最最幸福的一个生辰!
那位逢笙姑娘不仅长相貌美,而且嗓子确是得天独厚。
若是从前只身一人,唐小棠定然要替这位逢笙姑娘赎身,好日日给他唱这南桑旧曲。
不过么,他如今已经是有家室的人啦,自是不能这么做了。
唐小棠,谢瑾白以及萧子舒三人从画舫出来,外头雨势已然转小。
萧子舒驾车,三人回了府衙。
主簿葛洲收到卫卒来报,听闻县令大人已经回府,赶忙迎了出来。
“大人,您总算回来了!朝廷派来了位钦差大人。眼下那位钦差大人已在偏厅等候多时。您快随我过去吧。”
唐小棠前阵子才同谢瑾白二人讨论过,朝廷究竟会派兵还是招安。
眼下既是派了钦差来,想必是招安的可能性居多了。
可笑,难不成当真以为,仅凭一句画饼的话,就能够令那些穷凶极恶的匪人放下屠刀,投诚回京么?
这位钦差的到来,对扶风,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小玉哥哥你先去忙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先一起进去。”
谢瑾白同唐小棠一起进了府衙后门,之后两人才分开。
唐小棠回了后院私宅,谢瑾白则同葛主簿一起,去了府衙的会客偏厅。
两人穿过后院,以及私宅的花园,走过长廊,这才来到前院会客的偏厅。
葛主簿收了伞,交由身后的卫卒,这才无声地跟在谢瑾白的身后,垂首站立在身侧。
偏厅里,一名身着青竹梅花纹袄袍的清瘦男子,抄手立于偏厅墙面上挂着一幅春燕嬉花图之前。
似是听见对话声,抄手欣赏画作的清瘦男子转过身来。
瞧见走进门口的谢瑾白,未语先笑,主动上前,拱手打招呼道,“怀瑜兄,许久不见。近来无恙否?”
谢瑾白勾唇浅笑,“是磨之啊,还当真是,许久未见了。”
前尘,今朝。
隔了一辈子。
可不是许久未见了么。
朝廷最终决定招安,劝降扶风山的土匪,这在谢瑾白的意料之中。
倒是没想到,朝廷最后派的是余磨之他这位昔日同窗。
就是不知,是太后,国舅的主意,还是……小皇帝的主意。
对于这位前世亲手给自己递了毒酒之人,谢瑾白谈不上恨,甚至若不是前世余磨之告诉他棠儿之事,即便重生一回,他同棠儿也未必会有今日的发展。
如此说来,这位昔日同窗,倒算得是他同棠儿的媒人呐。
当然,要谢瑾白对这位“媒人”客客气气,自是也没这可能了。
谢瑾白态度轻慢,竟是连拱手回礼都不曾。
余琢脸上笑意微僵,心里头涌上些许懊恼,只恨自己方才为何不摆出钦差的架势,偏生为了要现显出自己的气度,做出昔日同窗的姿态。
余琢很快便又收拾好脸上的表情,重新绽开清风般的清朗笑容,“我来之前,还隐隐有些担心,怀瑜兄远离京师,来扶风县赴任,难免会有些不习惯。如今瞧着怀瑜兄的气色,面色清和,竟是比之在颍阳还要好上不少,倒是我此前多虑了,平白替你担心一场。”
前半句自然是假的,不过是句场面话,后半句却是真的。
这也是余琢困惑的地方。
监察御史虽只有八品,可大小是个京官,还是一个日日能够得见天颜的言官。
地方县令名义上虽是正七品,表面上看谢瑾白从一个八品的监察御史调任为七品的扶风县县令,看似升迁,实则同被贬流放没什么区别。
从一个京官,被贬到扶风县这么一个穷乡僻壤,还是盗匪横生的这么一个地方,按说,自小锦衣玉食,顺风顺水的谢监察应该郁郁寡欢才是。
为何这气色较之从前,不但丝毫不见任何郁郁之色,反而一副春风得意之貌?
谢瑾白笑了笑,“颍阳也好,扶风也好,不都是我东启国土,脚下踏的不都是我东启的土地?颍阳,扶风,在我眼里,并无任何区别,自然也就无所谓习惯不习惯之说。”
谢瑾白这话一出,余琢实在有些没法接了。
这忽悠谁呢,颍阳同扶风能没有区别?
要是只要脚下踏的都是东启的国土,在哪里做官都没有区别,为何地方官都要削尖了脑袋往颍阳挤?
实在是谢瑾白的语气太过平静,以至余琢一时间竟分辨不出他到底是当真这般认为,还拿平日里自我劝慰的说辞来说予他听。
“好。好一个脚下踏的都是我东启的国土,颍阳,扶风无甚区别。能够有怀瑜兄这样的父母官,实乃扶风百姓之福啊。”
“磨之谬赞了,坐。”
谢瑾白在主位的位置坐了下来,吩咐门外卫卒看茶。
葛洲有些惊讶地看了大人一眼。
他不知这位颍阳来的钦差大人官阶如何,可既然能够以钦差的身份被派来,说明官阶应是不低的。
大人身为一个七品县令……
按规矩,应陪坐在侧才是,如何……如何在主位坐下了?
又转念一想,兴许,大人同这位余大人的关系当真不错吧,才会不在乎这些官场上的繁文缛节。
葛洲却是不知,看似从容品茶的余琢心里头被谢瑾白无礼的举动着实气了个够呛!
余琢同离京的谢怀瑜一样,二人同为监察御史,官职相当。
如今谢瑾白虽是七品的县令,他却是朝廷特派的钦差,谢怀瑜一个小小地方官见了他,不但不曾行礼不说,眼下竟是让他这个堂堂钦差陪坐在侧,自己坐了主位!
简直目中无人!
偏生,他先前为了彰显自己的气度,没能直接以钦差的身份施压于谢怀瑜,眼下便是发作亦没有个由头。
着实失策!
“不瞒怀瑜兄,我此次来扶风县,乃是奉天子之命,有要务在身……”
谢瑾白已经猜到,余琢此行多半是为了招安扶风县那班盗匪而来,却还是颇为配合地做出倾听的姿态,“噢?愿闻其详?”
作者有话要说:祝糖糖十七岁生辰快乐。
以及,抱歉呀,因为新章节内容不满意,大半都重新写过了,所以今天更新迟了一些。
逢笙,就是上辈子跟在糖糖身边的那个逢生哈。
也就是说,逢生是个女装大佬。
具体怎么回事,后头会写到哒。。
比心,么么哒。
感谢在2020080412:43:092020080513:25: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青山夜空、阿奇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折吱的巡按的心肝宝贝(重生)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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