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组的工作人员都捧着精致盒装的饮料喝,清甜的甜品四散着香味儿,他一眼看到摆在导演室的软糯糕点,笑吟吟地过去:“周导,这些都是您准备的吗?”
“随便吃随便吃。”周惇看他过来,摆摆手撂下句话后,才回答亭邈的问题:“哪是我的啊。”
周惇哭笑不得,指指化妆间那边:“有人来探班,带的。”
“这样哦。”亭邈拈了块玫瑰糕,很清甜,糯米软软黏黏的,口感特别好。
他不自觉又咬了几口,美得眼睛都眯起了:“真好吃。”
亭邈没有好奇谁来探班,开机到现在,很多演员都有公司或者家人前来看望,每每过来时也会带很多见面礼。
吃了两块后就有些腻了,亭邈朝化妆间走,打算休息片刻,再等花花姐来给他化妆。
剧组的化妆间很少,主要演员一间,配角演员几间,亭邈的化妆间在最里面,和傅老师的一起。现在傅老师还没有过来,他想着不如进去边休息边等。
化妆间在片场边缘,亭邈捧着杯奶茶,慢悠悠朝那边走。
昨晚细雨淅淅沥沥,地面也是润润的,踩着枯枝也没有声音,只觉得软趴趴。泥巴地面脏也滑,他步伐很缓慢,时不时遇到同组的演员,笑呵呵地打招呼喊人。
临近化妆区域,人越来越少了,他估摸着大家都还在那边吃吃喝喝。
他拿出手机看,才刚刚七点,被夜晚雨水洗过的空气很清爽,还有窜过来的树枝叶片上坠着几颗晶莹的雨珠。
亭邈呼吸了几口清新空气,加紧步子朝目的地走。
突然,他听到了阵阵黏糯的轻哼声,细细软软的,拖着很长,听着手臂不由自主起了层鸡皮疙瘩。
亭邈眉心渐渐蹙起来,走到旁边的女演员化妆间时,脚步怔住了。
那、那里面……房门根本没有关上,敞得开开的,两个半褪衣服的人抱在一起,饰演段听的女演员林晓月,正面向门口,紧紧闭着眼睛,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叫声。
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亭邈窘迫地仓皇后退,心道尴尬,怎么就让他撞见了。
他红着脸慌慌张张地,也不回化妆间,转头准备往回走。这两间化妆室隔得特别近,他真的很不想听直播。
许是惊讶过头没稳住,亭邈正要离开时,蓦地撞到房间外面的几个道具箱子。
“哗啦”两声,空空的道具箱一股脑在泥巴地里滚了圈。
“啊”林晓月刺耳的一声惊呼从室内传出。
亭邈整个人呆住了,尴尬到脸颊爆红,只恨不得现在钻进地里面去。
可道具箱子堵住了他的路,他此刻还站在敞开的门口,一抬头就看见林晓月脸红耳热,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后,躲着整理衣服。
亭邈没说话,低下脑袋,正要离开,一道低沉至极的嗓音响起。
“谁在外面?”
亭邈脸一白,脚步生生滞住,浑身突然窜起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声音太熟悉了,前些年每晚的噩梦里都是这道声音。
他还没有说话时,后背就莫名发了层冷汗,衣料湿湿地黏在脊背,挑起无名的冷颤。
里面的人好像认出他了,踩着沉重的步子飞快走过来,亭邈耳边不断出现咚咚咚的脚步声,刺激他的眼睛,蓦地抬起眼与面前人对视时,已经眼眶赤红。
他恶狠狠盯着从化妆间出来的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脚步频频朝后退,不想和眼前人有任何的联系。
男人发觉亭邈潜意识的动作,锋利的眉眼露出笑意,心里的恶劣因子霎时爆出,逼近亭邈,玩味地笑出声:“原来是你,啊,邈邈,我们好久没见了。”
他声音里含着的兴味让亭邈作呕。
“你来剧组做什么!”亭邈瞳孔一缩,瞪着他。
男人兴致颇高,偏头朝后瞥了眼,嘴唇勾了勾,意味深长地说:“我来干什么,你不是看到了吗?嗯,邈邈,你哭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好看……”
亭邈撇开脸:“拿开你的脏手。”
他深吸口气,将眼眶里潜意识出现的绯红掩去,绷紧嘴唇,不想泄露自己丝毫的情绪。
两人对峙时,整理好衣服的林晓月娇娇弱弱地走出来。
林晓月看了眼两人奇怪的反应,也不避讳亭邈,伸着细细白白的胳膊缠着男人的腰,整个身体恨不得攀在他身上:“秦总,您聊什么呢,您,认识亭邈?你们俩该不会也……”
语气颇有些微嘲的意味,林晓月上下打量着亭邈,眼神露骨。
她不喜欢亭邈,虽然自己的演技烂到家,但她长相美艳,从前在哪里都是最受关注。可遇到亭邈后,身边人都被他分走,没有人不夸赞他,那些惊艳的迷恋的眸光,也全都聚集在他一人身上。秦总是什么样的人林晓月很清楚,她瞧着两人奇怪的氛围,潜意识觉得亭邈和自己一样,也是秦总的身下宠,是靠潜规则在娱乐圈步步往上爬的贱人。
林晓月说完后其实有点后悔了,秦总阴晴不定,她怕给自己惹麻烦。
但,能有机会嘲讽亭邈,她又突然特别兴奋。
林晓月说完,缠着男人,赏玩货物似的眸光紧盯亭邈,心里扭曲地想,如果是真的,那这消息爆出去,亭邈就再也没有脸面待在娱乐圈里。
越想,林晓月就越亢奋,黏糊糊地靠着男人,用娇软的身体蹭他。
男人面色不悦,冷漠地回她一巴掌。
“啪”地声,在寂静的空间炸开。
林晓月被扇倒在地上,衣服凌乱,露出来的脖颈全是疯狂的吻痕。
她不可置信,但更不敢质问,梨花带雨地落下眼泪,软着声音喊:“秦总,我做错了什么……”
男人连看都没有看她,直勾勾瞧着亭邈,嘴角挑起轻狂的笑:“林晓月,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说我的邈邈?”
林晓月愕然地盯着他。
亭邈作呕,冷声说:“你们的事,不要掺上我。”
转身就要离开。
男人拦住他,双手环胸,眼神露骨地打量着亭邈漂亮的脸蛋:“现在要说的是我们俩的事,邈邈啊,几年没有见,你更美了。”
“我刚才看到你的第一眼。”男人压低声音,玩味地舔了舔嘴唇:“下面就硬了。”
亭邈脸一白:“秦茂!”
秦茂很满意亭邈的反应:“你的声音也和从前一样好听,我同意你喊我的名字,但更希望是在床上的时候。”
龌龊肮脏的记忆钻进脑海,亭邈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他深吸了口气,稳住心神,嘲笑地盯着秦茂:“你真以为我还是四年前的亭邈吗,你再招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嗯?”秦茂突然笑了:“那我等着。”
亭邈现在已经冷静下来,面对男人也没有初见的恐惧,看着他玩味的笑容,冷笑道:“你不会忘记四年前是怎么被扔出去的吧,秦茂。”
秦茂笑容顿停:“当年有傅英救你,现在可不一定。”
亭邈耸耸肩:“那你想错了。”
秦茂警惕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亭邈不介意让他知道自己是谁的人,他喜欢和傅老师的名字羁绊在一起:“你都来剧组了,难道不清楚主演是谁吗?”
秦茂的脸色顿时变了,冷漠地瞥了眼林晓月:“谁。”
林晓月战战兢兢:“傅,傅英。”
傅英两个字砸下来,秦茂瞳孔骤缩,眼底闪过一丝惊惧。
秦茂脸色变得很快,垂眸思考了半瞬,突然笑出声:“行,邈邈,看来我确实得不到你了,不如这样,你……帮我引见傅英?”
商人果然变脸最快,亭邈根本没弄清楚他的思路,嘁了声:“怎么?你还想自荐去挨打?”
秦茂自嘲地扯扯嘴角,眸光微暗,似笑非笑道:“听说他继任vej了,有些合作……”
“你滚吧。”亭邈横了秦茂一眼。
他憋着口气,踩着气冲冲的步伐离开这里。
亭邈走后,秦茂看谁都不顺眼,居高临下地踢了脚林晓月:“滚他娘的。”
他没有料到,临时起意的探班,居然能有这么大的收获。
“金塘傅氏。”秦茂嘴里摩挲着这几个字,嘴唇缓缓勾起来,眼里闪过势在必得的锋芒。
他出现了。
时隔四年,被恶魔俯身的男人再次出现。
亭邈深吸口气,不断调整心里状态。
他不愿意多想,可忍不住,四年前的场景一次次在梦里翻滚,那些记忆何其清晰,他甚至还记得被秦茂欺凌时,自己颤抖的身体。
幸好,傅老师在。
亭邈现在好想见到傅英,他跌跌撞撞离开化妆间,来到片场,果然看到傅老师正静静坐在那里看剧本。
亭邈鼓噪的心顿时安稳了。
剧组拍摄正在收尾,预计半月后就能杀青。
拍摄顺利,周导最近的心情特别好,很少骂人了,剧组的氛围也日常爆笑。花絮师在这段时间收集了很多剧组日常,准备采诗官开播的时候放花絮。
导演心情好,其余演员和工作人员也浑身轻松。
“月月,秦总真的是来探你的班吗?”
小姐妹艳羡的语气让林晓月飘飘然:“是啊,我杀青后就要签秦总旗下的明煌娱乐了。”
“真好。”小姐妹眼里都是羡慕嫉妒,挤挤眼,意味深长地问她:“你和秦总是不是,那个,就那个?”
林晓月脸一红,默认了。
她绝对不会说刚才被秦茂打的事情,在她看来,男人好色,只要她俯低身再去求求,迟早能再攀上秦总的后门。
瞧她默认,小姐妹羡慕地挽着她的手,一个劲儿地说起悄悄话来。
也不知道在聊什么事情,说着说着,两人竟酡红着脸了。
以至于傅英标志性的轮椅轱辘声在她们耳畔响起时,都恍若未闻。
傅英转动轮椅越过她俩,停留在脑海里的名字格外熟悉,好像很久前在哪里听到过。
“秦茂……”他眼眸垂了垂,没想起来。
夜色稍起,昏沉的天空晕染成暗黄。
晚上有场夜戏,亭邈正在和傅英面对面坐着对剧本。
亭邈很享受这样的时间,反而不想杀青,恨不得以后也能像在剧组这样,天天都待在一起。
这时,秦里急忙找来,附在傅英耳边说了几句话。
傅英随口道:“让他等着,下戏后见。”
秦里又匆匆回去了。
周导拿着喇叭吼:“各部门注意,开始走戏了!”
被周导这么一打乱,亭邈也没问是谁,和傅老师赶紧去片场,拍摄今晚的最后场夜戏。
夜晚拍戏精神总会欠缺,好在亭邈自我调整能力强,转眼就忘了秦茂的事,一门心思好好拍摄。
下戏后他本来想送傅老师回酒店,顺便在路上聊聊天,傅英却摇头:“我还有事。”
亭邈眉头一耷,失望地撇撇嘴:“唔,那好吧。”
他恹恹地回到酒店,什么也没收拾就仰躺在床上,默不作声。
期间花新玉前来问候:“邈邈,你怎么了,今晚情绪不高的样子?”
亭邈百无聊赖地扒拉着被子,滚了滚,干巴巴地说:“见到熟人,有点烦。”
“谁啊?”花新玉好奇。
亭邈却没说了,趴在被褥上面,脸颊蹭了蹭上面的毛绒。
已经过去四年,他不想拿那些陈年旧事来烦扰现在的生活。况且秦茂当时被傅老师像撵垃圾似的打出去,浑身也没剩块好的皮,算是得到了惩罚。他现在出现,只要不再困扰自己,亭邈就能当做从来没有见过。
相比那边受到的欺负,他心里更愿意存留初遇时对傅老师的心动。
看亭邈没有想说的意思,花新玉也不追问了,给他泡了壶助眠的茶,就离开房间。
他在床上躺了躺,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突然昏昏欲睡,竟连衣服也没有脱,就趴着睡沉了。
相隔不远的酒店房间里,气氛却在瞬间焦灼。
静谧的房间,明明点亮着所有的灯,却让秦茂仍然感受到一股阴森森的惧意。
“傅总,好久不见。”他强忍着不适,扯出抹淡淡的笑。
傅英眯起眼睛,定定看着男人的脸。
一些东西慢慢和记忆贴合,他想起来了,这人是他四年前曾遇到过的。
那时秦茂正在欺负个白白净净的小孩,被他制止。刚巧碰上他心情不好,看秦茂不顺眼,顺道把他暴打了顿,让人扔了出去。
傅英的记性向来很好,但出奇的,对于这段往事,总有些模模糊糊。
“鄙人秦茂,四年前和傅总有幸见过一面。”
秦茂含笑。当年他偶然得知傅英金塘傅氏长孙的身份,故此才会畏惧。否则一个娱乐圈普通的明星,在他眼里,不过尔尔。
傅英不愿与他深交,眼睛一抬:“何事?”
秦茂四年前没敢小瞧傅英,现在更不敢,闻言,他笑呵呵道:“听闻傅总旗下的eternity娱乐近期和金瑞娱乐合作了,傅总不知,鄙人手底下也有两家娱乐公司,不知道傅总有意商谈吗?”说完,秦茂就极具交际天赋地和傅英说了旗下娱乐公司的事情,争取合作。
只是傅英的神情一直不咸不淡,让秦茂有些着急了。
他眉头皱了起来,急声说:“傅总难道还在怨我当初和亭邈那事?”
秦茂没发现,在他脱口而出亭邈名字的时候,面前的人难得多看了他一眼。
秦茂以为他在意这件事儿,笑了笑:“亭邈现在不是好好的么,我当初也没怎么他,那些旧事就让它过去,你我在商言商,若能合作,对双方都有利。”
傅英握在轮椅的指尖在颤抖,慢慢看向他,有些不可置信:“你说……四年前的那小孩,是,亭邈?”
秦茂啊了声,“没错,傅总你还不知道?”
傅英一愣,手忙脚乱地转动轮椅,越过秦茂。
秦茂在心里“操”了声,看着傅英的反应,大约傅英真的不知道当年的那小孩,就是现在和他同在剧组的亭邈。秦茂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情绪,但他很惊讶……傅英怎么突然激动起来了?
秦茂抿抿嘴,争取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在后面喊道:“傅总,合作的事”
轮椅在地板刹出刺耳的声音。
傅英没有转身,冷冷地道:“四年前你捡回来一条命,现在若你再招惹他,我让你再也没机会捡那条贱命。”
他要去找亭邈。
就现在,必须是现在。
他等不了了。
傅英心慌地滑动轮椅离开,眼神沉得比深渊还要幽暗,聚集在里面的浓稠诡异的眸光,正一寸寸窜出来,穿过宽敞的走廊,从门缝,从墙角肆意进去,疯狂占据在与他几墙之隔的亭邈身上。
他喉结不停地滚动,有汗从额头一颗颗滑下,滴在凸起的喉结上。
他躁动不安,焦急寻到亭邈的房间,什么也没想,拳头猛地砸在他门上。
房内静谧,亭邈睡意昏昏。
他睡眼朦胧中听到有人在砸门,强烈的咚咚咚的声音。
亭邈怕他再不去开门,就要惊扰到其他演员了。
他揉揉眼睛,醒来后发现自己睡了好久居然连衣服都没有脱,就这么躺在床上,幸好没有着凉。
猛烈的砸门声让他思绪瞬间清晰,同时,黑洞洞的夜晚,使这声敲门沾惹了几分瘆人。
“谁啊”亭邈坐在床上,朝门口喊了声。
突然,砸门声霎时静下来,亭邈懵了懵,紧接着听到门外被刻意压抑的嗓音:“亭邈,是我。”
哑着声,一字一顿,控制不住的情绪好像要喷薄出来。
亭邈松了口气,先惊后喜,飞快开门:“傅老师,这么晚,你怎么来啦!”
傅英看到他的第一秒,心脏开始猛烈地抽搐,收紧,鼓跳,紧接着浑身发冷。
他的亭邈整天说着喜欢他,但事实上,这份喜欢好廉价,是由恩情和报答浇灌长成的,没有悸动没有真心,只是把他当做救命恩人的感谢,又算什么呢。
亭邈嘴角灿烂的笑突然刺眼,让傅英心口泛酸。
“我四年前救过你。”傅英看着他,声音携着冷淡的冰刀。在看到亭邈眼里的惊讶时,他确认亭邈早就知道,或者说,是因为这个才不断地接近他缠着他。
他手握在轮椅上,强势地挤进房里。
亭邈起初站在门口,看着傅英执拗地闯进来,下意识后退让他。房门在傅英越过时,被他用手猛地带上,咔嚓两声响,锁扣自动锁住。
亭邈看了眼锁扣,不在意,低头如实道:“是啊,傅老师你想起来吗,你救过我的,我很感激你,甚至我”在那时就喜欢上你了。
剖白被傅英强行打断,不容置喙:“你想报答我?”
报答,确实是想报答的,当时如果不是傅老师,他不知道会被秦茂折磨成什么样子。报答是他理所应当该做的:“是,是啊……唔!”
“砰哐当!”
亭邈瞪大眼睛,眼睁睁看见傅英失去理智,强行从轮椅里下来,栽倒在地上,踉跄着上前两步。电光火石间,他被傅英疯狂压在柔软的地毯上,不等他惊慌,脖子就被傅英猝不及防地掐住。
“唔!”亭邈后脑勺砸在地毯上,瞳孔骤缩:“傅老师!”
傅英狠狠压着他,内心的暴虐因子突然肆无忌惮地滋长,他把亭邈桎梏在身下,双眼赤红,嘴角浮出的笑,在深夜里毛骨悚然:“我要把你锁起来,亭邈,亭邈,锁起来你就是我的了。”
亭邈被他掐得说不出话来,不停地摇头,眼泪被挤了出来。
傅老师,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他摇头的动作在傅英看来,是无情的拒绝。
傅英突然俯身,着迷地在他颈侧间疯狂啃吻,粗重的呼吸里显露出来的是瘆人的危险。
亭邈一边摇头一边沉迷在他的吻里,被刺激得整张脸都糊满眼泪。
傅英这时放开他了。
“傅老师,你别这样,究竟怎么了,我们好好说话可以吗?”亭邈边哭边喊,眼泪模糊了视线。
傅英哆嗦着手扯开领带,将亭邈双手绑住,眼圈通红,拼命压着他,吐出的声音冰冷且残忍:“你只能是我的,锁起来,你再也别想跑了。”
他甚至把亭邈的领带也扯下来,又拿起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绳子,把他的手和脚紧紧地缠住。
暴躁的情绪让傅英陷入癫狂的执念,甚至没有发现,在他捆绑的时候,亭邈竟没有丝毫的反抗。
可傅英胸膛还是汹涌起伏着暴虐,他无法起身不能走路,只能抱着亭邈的腰,将他慢慢转移到床和落地窗的狭窄过道里。
他不要轮椅了,像个疯子一样挪过去,坐在亭邈的旁边,黑黢黢的眼睛一动不动,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任凭两人间的空气无情焦躁,他也静静的,守在他面前。什么也不说不做,只是守着,眼睛慢慢干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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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邈的手动不了,眼泪糊满了睫毛,他拼命眨眨眼让视线清晰,强迫自己冷静,喘着气儿,放轻声音:“傅老师,我不会跑的,究竟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傅英眼神尖锐,哆嗦着身体,脊背泛起一股股冰凉,盯着他一字一顿:“你是为了报答,只是因为我救了你……你怎么能骗我……你不爱我啊……”
亭邈倏地明白了他的不安。
他没有反抗,没有说话,这时候的傅老师不会想听任何的解释。
落地窗外,镀了层银雾般的月光。
当年救他出泥潭的神祗,亲手把他锁了起来。
亭邈不后悔来找他,只是遗憾,被神祗抚摸过的阳光,何时才能照耀回他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零墨、清扬洗发水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苏云昼10瓶;词典没有如果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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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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