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啰小说网>肉文辣文>和残疾影帝官宣后>第 23 章 别喜欢我
  绵软软的声音拖得有些长,尾音还调皮地翘起来,带点儿鼻音,听起来怎么不像撒娇?

  但是亭邈的脸已经红得要滴血了。

  他愣生生地站在傅英面前,耳根都爬上了红痕,被傅英的话吓到似的,半晌没有回应,也没有其他动作。

  傅英大概没有想到亭邈的反应会这么大。

  眼前的小孩儿总是奇怪,随随便便害羞,又随随便便撩他,每回睁着那双黑不溜秋的眼睛在自己面前说着讨喜撒娇的话,转头来又会因为自己一两个动作羞得浑身发软。

  他看不懂亭邈。

  傅英脑子里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他心里一动,垂下眼眸,视线往下一移,难免停留在抓着亭邈的手上。亭邈白嫩嫩的指尖还停留在他的手背,含着薄茧的指腹带着一股股战栗,触碰在他手背上,有时候悄悄的动一下,温热的触感就让傅英心中微颤。

  傅英的眼神在手背那儿停的有些久,他顿了顿,迟疑半瞬后,率先松开手,转动轮椅不着痕迹地朝后退了步。

  亭邈因为他的疏离,诧异地抬起了眸子。

  这会儿脸上,脖子和耳根的绯红都渐渐消了些,脸颊恢复到白生生的模样,衬上黑漆漆的瞳仁,唇红齿白的瞧着就讨喜。

  他看着傅英后退,心里难受了一瞬,习惯性地努努嘴。

  末了,将攥着手机的手往后藏了藏,挪着脚尖靠近傅英,在后者露出一脸不解的神情时,嘴角悄悄地朝上翘了翘。

  “昂”亭邈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转,浓黑的睫毛眨眨,小声说:“我在、在跟你撒娇呢,所以要不要别看?”

  还抿抿嘴,腮那儿的软肉嘟起来,嘴角两边的小窝看得分明,竟瞧着有几分在偷笑的模样。

  待傅英看到他余光里藏着的窃喜时,更肯定了心里的想法。

  他听着亭邈低软软的,状似商量的语气,心头莫名一软,竟不想拆穿他,沉默半晌后,点头道:“好,我不看。”

  “真哒?”亭邈眼睛瞬间亮起来。

  明亮的星星都没有他的眼睛好看,明明是大白天,但愣是被傅英看出了璀璨娇丽的样子。

  傅英心里微乱,将手机放回去,深深看了亭邈一眼,抑制着内心蠢蠢欲动的想法,握着轮椅的手渐渐发紧。

  他滑动轮椅转身,避开亭邈亮如繁星的眼睛,淡淡地说:“在这里太久了,回去吧。”

  “哦好,好的。”亭邈赶紧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片场,傅英几乎瞬间就察觉四周气氛古怪。他暗暗猜测和亭邈要说的那事有关,脸上没露出半分端倪,不动声色,也没有主动询问,照旧来到休息的位置翻阅剧本。

  看到傅英沉着脸,黑炭似的脸色,片场的工作人员登时呼吸一紧,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孟容晓也不敢和傅英多交流,看见他过来,悄悄往旁边挪了挪,生怕挡到位置。傅英的脾气实在太古怪,片场里除了导演组也就亭邈能和他正常地说几句话。孟容晓想着傅英看人时黑沉的脸色和冷淡的嗓音,心里就发憷,见亭邈也过来了,立刻凑上去。

  “亭哥。”孟容晓拉着亭邈走到一旁,惊讶道:“你刚刚去做什么了?”

  两人勾肩搭背哥俩好地往旁边走。

  傅英顿了顿,抬起眼睛,飞快朝那边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垂下眸子。

  他沉浸在剧本里,没有拿出手机满足好奇心。

  亭邈被拉走时,下意识扭头朝傅英看,后者在看剧本,没什么反应。他心头暗暗松了口气,面对孟容晓的疑问,摇摇头:“没什么啊,就是出去走走,透了透气。”

  他眼见孟容晓一副震惊模样,明知故问,脸上露出茫然:“怎么了?”

  “特别奇怪。”孟容晓睁大眼睛,将手机掏出来一边翻一边和亭邈吃瓜:“你刚刚走了之后,没多久,网上的谣言就没了。哎也不算没了,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但那网红居然签了营销号公司,难怪之前和渣男的事儿成天在热搜闹,估计就是想博热度。”

  她振振有词:“现在已经被抓起来了,她造谣那么多人,赔偿金就足够血本无归了,真是活该。”

  孟容晓噼里啪啦说完,最后担忧地看了眼亭邈,宽慰道:“你也别太操心,虽然有些网友他就是不看辟谣,但没关系,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傅老师的实力,流言那些随便听听就完事了。”

  她知道亭邈是傅老师的粉丝,生怕他因为网上乱糟糟的事情难受,一个劲儿的劝慰。

  耳边吧啦吧啦的话并不觉得烦躁,亭邈心头微暖,朝孟容晓感激一笑:“嗯!我知道的,谢谢你小孟姐。”

  孟容晓大大咧咧地甩手:“没事儿。”

  随后就被导演叫去走戏了。

  孟容晓离开后,亭邈站在原地又看了会微博。距离澄清已经过去快半小时,但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流言最难消去,许多网友看也不看澄清就开始骂人,还有浑水摸鱼的黑粉在里面作乱,微博带着傅英名字的广场乱得没眼看。

  他气得瞪眼,登陆小号不停发帖。

  过两天剧组就要转场去其他拍摄点,亭邈在茴城的戏份快要结束,现在主要是拍摄群戏和部分演员补特写,虽然事情不多,但很繁琐。

  亭邈回到休息处的躺椅上,旁边的傅英见他一直抱着手机看,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这时,秦里疾步过来,低声在傅英耳边说话。

  亭邈本来准备登小号骂黑子,一看到秦里,他浑身绷了起来,身板也坐直了。眼睛余光悄悄往旁边人那儿瞟,不过傅英的脸色一直没变,亭邈心里也忐忑他们到底是不是在谈这件事。

  秦里说完后就走了。

  亭邈的眼神迟疑地落在他的背影上,看了很久。

  刚刚秦里的态度很不正常,一脸怒色和紧张,应该是在说极重要的事。

  亭邈的心也跟着揪起来,眉头不自觉皱了皱,眼睛追着秦里的身影离开片场后,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来,结果一下子撞上了傅英冷厉的黑瞳。

  亭邈脸色微僵,眼神仓皇地朝地面挪了挪,没有直视傅英。

  但他能感受到傅英充满侵略性的眸光,一寸寸贴在自己身上,他脑袋一涨,硬着头皮抬起眼,踟躇着说:“傅老师,你都知道了吗?”

  傅英没说话,操纵轮椅上前。

  他脸色不好看,薄薄的嘴唇朝下一压,伸出手,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你做了什么,我看看。”漆黑幽深的瞳仁紧盯着亭邈,像要看进他心里。

  亭邈心知瞒不了他,眼睛垂下,望着傅英宽大粗粝的手掌心,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小号拿给傅英,轻声说:“没什么,就是用小号转转澄清……”

  傅英拿起手机滑了滑,果然只在里面看到了些小号的转发。他没随意翻看微博内容,只扫了眼主页的那条后,就将手机还回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亭邈百思不解。

  而且他怎么觉得,傅老师将手机递回来的时候,似乎松了口气。

  正在亭邈疑惑时,傅英一脸严肃地看向他。薄唇抿紧,锋利的眉眼泄出一丝冷意,除此外,还有很明显的疏离,这是亭邈以往从来没有看见过的。

  亭邈被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慌。

  他支支吾吾:“傅老师……”

  傅英拧住眉头,眼底一片冰冷,斥道:“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了。”

  话落,推开轮椅转身。

  空气里夹杂着阳光暖融融的味道,很舒适,亭邈却一时间感觉浑身发凉。

  他愣愣地看着傅英离开的方向,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一直到晚上剧组正式下戏,亭邈都没有看到傅英。

  他心不在焉地守在片场,等导演喊结束后,才脑袋昏沉沉地往酒店走。

  深夜,万籁俱寂。

  浓黑的夜色覆满房间的每个角落,没有开灯,只有床边的昏暗泛黄的壁灯朦胧地散发亮光。傅英沉默地坐在轮椅上,眼帘低垂,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一根徐徐燃烧的烟。

  没多久,路从掐着点来电,刚接通,满含怒气的嗓音就穿透了寂静深黑的房间。

  “老傅你重回娱乐圈,各方果然都死盯着!这才几天,他们就等不及了?!”

  傅英闭了闭眼睛,身体朝后靠了靠,被浓烟浸润的嗓子带着股浑然天成的慵懒,淡淡地说:“都是小事。”

  路从愤然:“我知道,可我咽不下这口气!”

  傅英似笑非笑地牵起唇角,夹着雪茄的手指轻轻颤了颤,温热的指腹捻了捻烟身,坐在黑暗里默不作声。

  “这脏水泼得实在不行。”路从嗤笑一声:“以为随随便便找个网红来爆料就成?笑话,不过奇怪的是,似乎有人在背后帮你。”

  说到这里,路从的语气变了变,沉声道:“庄珺第一时间发现后,正要联系公关,结果舆论导向就转了,不知道是谁,动作居然这么快。”

  路从和国内的时差不一样,在谣言四起的时候,他正在被窝睡大觉,醒来才发现天都要变了。

  他立刻联系在国内负责新娱乐公司的庄珺,对方没有经验,手忙脚乱正要找公关处理。路从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指挥庄珺应该联系哪些人。两人隔着远洋配合的太不默契,但还是很快安排好了一切。谁知,刚准备动手,他就发现已经被处理了。

  路从震惊之下,想查查是哪方做的,可怎么也查不到。

  路从猜想是傅英曾经在娱乐圈的人脉,但一直也没听说他和谁的关系好,疑惑道:“老傅,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浓黑的夜好像格外稀罕傅英的房间,黑夜蜷缩在一起不停地闯进来,给泼墨般的空间增添了无可抑制的沉闷。靠近窗户的地方,一点烟的光悄悄燃烧。

  傅英垂眸,盯着手指间夹着的那根烟看,黑黢黢的眸子和深黑的夜晚好像融在一起,看不分明。

  他没有直接回答路从的话,淡淡地掸了掸烟灰,却说:“老宅那边说,要给我办生日宴会。”

  路从嗓子一哑。

  好半晌才从齿缝里憋出一句:“操,他们有病?!”

  傅英嗤笑了声,冷冷地说道:“请商界名流,演员大腕,闹得越大越好,无非想让大家瞧瞧,我这新上任的傅家家主,是个怎样残疾的废人。”

  路从听不惯那两个字,语气低了低:“老傅……”

  傅英恍若未闻,嘴角勾了勾,眼底浓黑一片:“宴会的请柬明天就会发出去,他们想闹大,自己的脸都不要了也要膈应我,我作为后辈,自然捧场。趁这次机会,最好闹得人尽皆知。”

  他说完,发出一声自嘲的冷笑。

  路从隐隐约约从傅英的话里捕捉到了一丝别的意思,迟疑地问道:“老傅,你的意思是?”

  傅英眼神落在前方浓稠的黑夜里,视线没有着落点,悄无声息地在空中乱走,他语气微寒:“老宅那些人在想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这次是个好机会,微博舆论的事情暂且不急,待生日宴时,自有分晓。”

  路从反应过来傅英的意思,一拍大腿,忍俊不禁道:“是啊!生日宴就是最好的反击!任他们怎么折腾,最终不都为你做了嫁衣?!”

  vej国际总裁身份成谜,三年前继任后,从来没有出席公共场合,更没有在任何商业应酬里现身。

  无数想要攀交情的名流都碰了钉子,可以想见,请帖发出后,必然引来轩然大波。

  路从眉头一挑,心想老宅的人拼了命要给老傅难堪,最后反被他们利用……他心里暗喜,忍不住蠢蠢欲动了,但还是没好气道:“你说老宅那些,一天天在想什么,老实享福不成,非要处处膈应你。”

  傅英沉默了一会儿,嘲讽道:“大概,嫌过的太舒服了。”

  路从深以为然。

  不然怎么会有事没事就想给傅英使袢子呢?

  吃多了不是!

  路从啧啧,想了想又道:“我明晚的航班回燕城,他们约莫也会给我家老爷子送请柬,到时我同老爷子一块去。”

  傅英淡淡道:“嗯。”

  挂断电话后,傅英看了眼息屏的手机,随后将它扔到床上。他身体朝后靠了靠,后脑勺抵在轮椅背上,稍稍阖起眼皮,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指尖的烟还在燃烧,点点的光撕破了浓稠的黑夜。

  傅英没有上床睡觉,靠着轮椅,脸上疲惫不堪。

  直到“叩叩”的两道敲门声,打断了傅英的思绪,他立刻掀起眼皮,眼睛黯淡无神,眸光涣散地盯着酒店房门处。

  “谁?”他没有动,懒懒地应了声。

  傅英的位置离门口稍远,嗓音传过去时淡淡的,慵懒得好像没有生机。

  门外顿了两秒,传来少年清润的嗓音,带着些微紧张:“傅老师,是我,亭邈。”

  傅英下意识拧起眉,脸上阴翳的神色却一瞬间褪去。

  沉默片刻后,他应道:“进来。”

  门只是虚掩,亭邈忐忑地站在门口,得到答复后心里莫名松了口气,慢慢推开门。

  他一眼看到坐在房间最里面,在阳台和床铺中间狭窄角落里的傅英。

  晦涩的黑夜肆无忌惮地铺满房间,床壁灯的昏暗根本无从点亮整个房间。亭邈潜意识放轻脚步声,踩着缓慢的步子走进去,摸索着来到傅英面前。

  窗外柔和的月晕洒落进来,他低头,才发现傅英的轮椅前扔着好些烟头,而他的指间,雪茄发着点点的光,正徐徐烧着。

  一股浓重的烟味在四周散开,一瞬让亭邈心头倍感不适。

  他不喜欢烟。

  亭邈皱了皱眉头,刚要说话,就被烟呛住了,捂着嘴巴,难受地打了两个喷嚏。

  傅英垂眸,夹着烟的手指微微一顿。

  但没熄灭,仍旧让它自己燃烧。

  亭邈神经再大条也发现傅英的情绪不对。他嘴巴动了动,在心里组织语言,猜想是今天的造谣让傅老师难受,心里也跟着不舒服起来。

  亭邈不喜欢直愣愣地站在傅英面前,这样会让他感觉到浓重的疏离,他想离傅英近点,更近点。于是弯腰半膝蹲在傅英的轮椅前,双手攀着轮椅的把手,抬眸去追着傅英的眼睛。

  “傅老师……”

  低垂着眼眸的傅英,一下子和亭邈的视线相撞。

  看到眼前的这幕,亭邈瞳孔骤缩。

  傅老师的眼皮稍稍耷拉着,双眼黑漆漆的,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空落落,没有着落点,虚无缥缈地停留在地板上。亭邈心里咯噔了下,顺着傅老师的视线看去,只看到地面凌乱散落的几支燃烧殆尽的烟。

  亭邈多会安慰人啊,在家人朋友身边总是讨喜的模样,心里藏着无数的话可以宽慰别人的伤心事。可这时候,他面对傅英,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哑口无声。

  亭邈眼皮没来由地眨了眨,眼底泛着酸涩,小声说:“你别难受……傅老师,别难受。”

  他看不得傅英这样,会让他觉得眼前的人没有生机,好像时时刻刻,都会毫不留恋地离他远去。

  想到这里,亭邈喉头滚动,伏在傅英的轮椅边:“你在烦恼那些谣言对不对,傅老师,不会有事的,我知道全都是假的,他们”

  声音戛然而止。

  傅英猛地拉起亭邈,将他往身前狠狠一拽,不由分说地攥紧他的手腕,声音低寒得像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他眼神混沌地死盯住亭邈,不耐烦说:“你关心我干什么?”

  亭邈蹙眉,细嫩的手腕被攥得疼,他泄出一丝难耐的低吟,抬头,直直望进傅英的眼里:“我当然要关心你。”

  傅英一动不动地盯紧他。

  忽然,嘴角勾起抹冰凉的笑,夹着烟的手伸过来,手指灵活地一转,还在缓慢燃烧的烟就被傅英拿在了手里。

  “你喜欢我是吗?”傅英低低地轻喃,被烟浸润得沉暗的嗓音浑浊不堪,像从远方飘来,悄无声息地闯进亭邈的耳朵里。

  亭邈没有应答,思绪全部被傅英手里的烟带走。

  他瞳孔一缩,眼睁睁看着傅英将那还在燃烧的烟,拿得越来越近,烟头正对向自己被桎梏着的手心,慢慢靠近,再近。

  亭邈倒吸了口气,后知后觉意识到傅英要做什么。

  可他没有避开,原本还在挣扎的手更出奇地安静下来,只是咬着下嘴唇,移开视线,眼睛紧紧望着傅英的脸。

  五官轮廓因为夜晚看得不甚清晰,但那双挺拔的眉骨,狭长也深邃的眼眸,还有薄薄的嘴唇一直在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初见是在四年前,亭邈无暇念想四年前的旧事,脑子里混混沌沌地出现再遇傅英时的模样。

  他意识到傅英复出回来,变了很多。曾经意气风发明朗绝艳的眼眸,留到现在,眼底总是一片冰凉。好像永远都隔着一汪汹涌的海洋,没有人能够踏过海洋深入他的眼底,也就触碰不到他的心里。

  亭邈曾经想过,或许是那场车祸,让傅英性情大变,或许,是三年来疲累地面对轮椅和无数次被告知无法站立的遗憾。但出奇的,这时候他恍然发现,傅英是不信任,对什么都失去信任,于是隔绝掉所有企图有关联的事物,包括一次次想要靠近的自己。

  亭邈的心突然一坠,空洞洞地掉进没有边际的深渊。

  他猛地从思绪里回笼,惊恐地发现傅英嘴角扬起了一抹狠厉的笑。

  亭邈心悸了一下,骤然扭头。

  傅英却转了方向,反手将滚烫的烟头摁在自己手背上,黑着脸,意味不明地笑了:“你看,我就是个疯子。”

  亭邈睁大眼睛,头皮发麻,心脏被拉扯般疼起来。他什么也不管了,手忙脚乱地抢走傅英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眼圈通红:“傅老师,疼不疼?为什么要这样……药,这里有没有消炎药膏,我去找……”

  还没说完,嗓音就带上了哭腔。

  傅英却不准他动,两手扣住他纤细的腰,一把将他拉近,恶狠狠地往身前一带。

  亭邈惊慌地啊了声。

  他猝不及防,被迫跨坐在傅英的腿上,胸膛惊慌地微微起伏着。

  傅英掐着亭邈的腰,压低了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危险,目光灼灼,以一种看猎物的眼神看向他,一字一句说道:“不要喜欢我,和我在一起,你也会疯的。”

  话落,还没等亭邈开口,傅英莫名烦躁起来,不由分说地托住亭邈的脖子,将他骤然压下,狠狠地咬在他白皙的颈侧上。

  “呜”亭邈含糊地唔了声。

  情不自禁地仰起脖子,眼眶瞬间湿了。

  翌日,拂晓。

  阴雨初秋,淅淅沥沥的雨滴惊醒了少年人的美梦。

  亭邈从梦里醒来,揉揉眼睛,才发现自己睡在傅英的房间里,而四周哪还有人在。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迷迷糊糊醒来后,还没下床就看见床边的烟头比昨晚的更多,恐怕他睡着后傅英还抽了烟。

  身上的衣服过了一夜感觉笨重许多,亭邈伸了伸懒腰,刚打算回房间换身干净的,手无意识碰到颈侧,异样的触感让他表情一懵。

  他指尖挠了挠那里,光着脚走到落地镜前,还没来得及看颈侧的异样,就被镜中自己的模样吓住了。

  蓬松的短发极其凌乱,脑袋上翘起了三四处呆毛,眼皮子耷拉迷糊着,黑眼圈重的像熊猫。眼里还没有神采,苍白的脸色,好像做了一晚上噩梦醒来的模样。

  但亭邈想了想,分明记得昨晚是美梦。

  他依稀还记得,有人缠绵反复地在他颈侧的伤口上亲了亲,温热的嘴唇覆在咬痕上,温柔地触碰,小心翼翼地舔舐,让他浑身都情不自禁地战栗。

  亭邈梦见的自然是傅英,不过肯定是梦就对了,他怎么也想象不到傅老师会那样温柔。

  亭邈心情莫名低落,想了下又觉得自己脑洞太大,昨晚傅老师狠很咬了他后,怎么还能做出那样奇怪的梦来。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揉揉脑袋瓜,靠近落地镜,仔仔细细去看颈侧的异样。

  原来,是被贴上了创可贴。

  亭邈眼神一动,摸了摸那里,隔着薄薄的一层创可贴,隐约还能感受到颈侧被咬时的疼痛。

  昨晚发生的事还在脑里,他呆了呆,心情复杂地去跑到洗漱间整理。

  飞快收拾好后亭邈赶到片场,此时没有多少演员到场,四周只有工作人员在忙活外景的事情。

  他径直走到导演面前:“周导,您看见傅老师了吗?”

  周惇坐在监视器房间里,查看昨晚的拍摄情况,随口应道:“咱们明天不就要转场去桉市了嘛,傅英今天没戏,他家里恰好有事,就让他先走了。”

  茴城的戏已经拍摄结束,明天剧组演员会放一周假,工作人员则将拍摄用品转到桉市,等桉市拍摄点的室内和外景准备好后,再继续拍摄。

  没想到傅老师已经回家了,亭邈心里浮着些失落,神情也恹恹的。

  昨晚的事情都没有问清楚,傅老师到底遇到了什么事,让他,说出那样的话……还有,那烟头多烫啊,摁在手背肯定已经伤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涂药膏。

  亭邈心里一直担忧,等到开始拍戏才好些,沉浸在戏里,暂时忘了现实的烦恼。

  茴城的戏份结束后,导演拉着他们几个演员出去搓了顿。

  亭邈没喝酒,独自坐在酒桌边闷闷地吃菜,隐约觉得自己忘记了件很重要的事,可四周声音嘈杂,觥筹交错,他竟记不起来了。

  次日,午。

  燕城国际机场。

  花新玉在机场廊桥外面等候,看到熟悉的人影后,她一溜烟跑过去,硕大的渔夫帽就扛在了亭邈软乎乎的头发上。

  “咦?”亭邈懵了下,还没反应,花新玉就又把口罩给他戴好,拉着他赶紧往停车场跑。

  这下亭邈倒是看清人了,笑笑:“新玉,是你啊。”

  花新玉扎着利落的马尾,带着他跑得飞快,嘴里念念叨叨:“粉丝不知道从哪里查到了你的航班信息,估计现在都在机场堵着的。”

  “什么?”亭邈睁大眼睛,啥也不说了,加快步伐,反带着花新玉嗖地跑到停车场。

  好在这会儿四周乘客多,两人躲着,飞快坐上车,待花新玉开车离开机场来到公路,才双双松了口气。

  亭邈喘着气把渔夫帽等装备卸下来,跑得太快脸颊泛着红扑扑的颜色,狐疑道:“粉丝都是哪儿的消息,也太快了。”他昨晚才刚定的航班。

  花新玉不置可否:“黄牛呗,多得是办法。”

  私人行程公司不会公开报备,粉丝正确的应援是在公开场合,从其他途径获得私人信息的粉丝便是私生,金瑞娱乐严令禁止,花新玉作为亭邈的助理当然看不惯,语气不算好。

  亭邈坐在副驾驶上,取下口罩后呼吸顺畅了许多。

  他休息了会儿,心里又痒痒了,扭头看着专心致志开车的花新玉,眼睛发着亮光,嘴巴咕哝着动了动,一副窃喜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模样。

  “新玉啊……”亭邈暗搓搓提醒她:“你怎么不问我这次拍戏遇着谁了?”

  花新玉心里咯了下,不用看亭邈就明白了,捧场道:“亭哥,您遇见谁了呀?”

  亭邈美滋滋道:“傅!英!”

  “哇,是傅老师呀?!太棒了吧!”

  亭邈满意了,开始和她唠:“你知道傅老师现在长得有多好看吗,比三年前更帅了,还有演技,我还以为这三年他没有拍戏会生疏,可完全没有,甚至比以前更好,演技磨炼得更加成熟了。我这次和傅老师说了好多话,他也没有嫌我话多诶……新玉,你知道不……”

  亭邈没好意思太打扰她开车,伸出两根指头,扯了扯她卫衣衣袖,抿起嘴角,忍不住偷笑道:“傅老师和其他演员除了拍戏都没说过话,就是我,就跟我说了的,我俩还一起吃饭来着……”

  花新玉:“……哦,真好。”

  一路上亭邈都在念叨和傅英的细碎小事,花新玉无不捧场,很快就回到燕城的江景别墅里。

  经纪人文钦正在别墅里给他做饭。

  亭邈闻到酸菜鱼汤的味道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了,他刚进来,文钦就喊道:“新玉,过来端菜,刚好到饭点,先吃了再说。”

  “诶,就来。”花新玉应了声。

  亭邈放下行李,听到文钦的声音后,也嗵嗵嗵溜到厨房:“我来帮忙!”

  “你坐着去,要你帮什么。”

  “我盛饭啊,文钦哥你别扒拉我,小心点,我心心念念的酸菜鱼哟,别洒了!”

  文钦看着他热情盛饭的模样,无奈地笑了笑,端着砂锅慢慢走到客厅。

  三荤两素一个汤,文钦手艺好,满满一桌色香味俱全,尤其是鲜香醇美的酸菜鱼,亭邈闻着就要流口水。他把白糯糯的米饭盛过去,三人坐在一起,边聊天边吃。

  文钦嘴里三句话不离工作:“这次剧组转场,有一周的休息时间,邈邈,前几天ferris品牌亲自来我这里谈的代言,记着是明天,要去拍摄广告。”

  “唔好的。”亭邈认认真真捞酸菜吃。

  文钦调出记录本看了看,笑道:“就这一天的广告,你回来就好好休息,转场去桉市的时候,新玉你跟着。”

  花新玉扬眉:“ok!”

  亭邈埋头吃饭,闻言,支支吾吾地嘀咕两声:“我自己可以。”

  文钦瞪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你能照顾好自己,关键是傅老师。”

  果然,一说起傅英,亭邈连酸菜鱼也没味了,嗖地抬头,两只眼睛睁得圆溜溜的:“跟傅老师有什么关系?”

  文钦瞧他模样就觉得好笑,没好气道:“让新玉去管着你,不然哪天扒在人家身上了。”

  “噗”花新玉喷笑。

  亭邈被笑声弄得难为情,翻了个小小的白眼,瘪瘪嘴巴:“我是很正经的好吧……ok啦新玉去也好,反正我是不会扒在傅老师身上的。”

  最多,就黏糊糊地往他面前蹭一蹭。

  很正经的。

  饭后,文钦和花新玉就去公司了,亭邈窝在房间里休息,后悔和傅老师一起的时候怎么就没问问他现在住哪里?

  他琢磨了会,点开微信给傅英发消息。

  亭邈:傅老师,中午好,吃饭了没

  亭邈:剧组转场,我回燕城了,傅老师住在哪里,我能来拜访吗?

  他闭口没谈昨晚发生的事,拿着正儿八经的语气询问,应该能回答的吧……可亭邈百无聊赖地玩手机,足足等了半小时,都没有回复。

  应该正在忙。

  刚回来拍戏,说不准要忙很多事,经纪公司,曾经的朋友,还有家里人什么的,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处理好的。

  亭邈默默给他找了借口,心里松快不少。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亭邈一看,脸上就飞快绽开了灿烂的花儿。

  “啊啊啊啊啊表哥!我回家啦你什么时候下班,我们出去吃饭,好久没和你一起啦!”

  对方刚接通就笑了:“你不是应该刚吃饭?”

  清冷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打趣。

  亭邈摸摸还鼓着的肚皮,咧着嘴角笑:“先约好,不然你被别人约走了怎么办?”

  他表哥隽秀清俊,是金瑞集团的高岭之花,多少名流世家的男男女女追求,都没能折下。但尽管如此,还是总有数不尽的公子哥来金瑞集团楼下,鲜花豪车耐心等候。

  亭邈的调侃让方舟嵂淡淡笑了。

  末了,才说及正事:“邈邈,恰好你回来,后天随我同去vej国际总裁的生日晚宴。”

  亭邈呆了呆:“生日?”

  他一下子精神了,半晌没说出话来。

  “是啊,生日?!我就说剧组聚餐时有件重要的事情怎么都没想起来……啊惨了,我居然忘记了傅老师的生日!”

  10月23日。

  不就是后天么?

  亭邈又惊又慌,眉毛纠结地皱了起来。他这几天也是忙昏头了,竟然连傅老师的生日都差点忘记,还好,后天的话,现在有时间准备。

  方舟嵂见亭邈突然惊叫出声,默了默:“傅老师?傅英。”

  亭邈唔了声,语气低了低:“嗯,是傅老师的生日,对不起表哥,没想到和晚宴撞上了,我就不去了吧。”

  他以往随同表哥去参加各种宴会时,也是借着金瑞娱乐旗下艺人和方舟嵂朋友的身份,外人并不清楚他和方舟嵂的兄弟关系,这次去不去,也不打紧。

  亭邈本以为表哥会爽快答应,心里已经开始想给傅老师过生日的事了,谁知对面沉默半瞬后,笑了笑:“你和傅英在一起了?”

  声音比溪水还要清越,淡淡泠泠的,一下子撞上亭邈的心坎。

  亭邈愣住了,脸颊飞红,略有些羞涩:“哪有,我们才遇着呢!”

  “那你当天要同他出去吗?”

  这一问可问到了亭邈的心尖上,他可怜巴巴地瘪了瘪嘴,声音软软的,还像鼻音似的嗡嗡:“没,我还不知道傅老师住哪,有什么安排呢。”

  方舟嵂听着表弟低落的嗓音,劝道:“傅英的生日,既然不能和他一起过,你在家里也是伤心,不如出去聚聚。”

  这话确实有道理,他现在联系不到傅老师,况且晚宴也只是晚上。

  亭邈歪着脑袋,想了想昨晚的场景,心里冷不丁闷闷的,松口道:“那好吧。”

  两人聊了几句家常,作为金瑞集团总裁的方舟嵂难免提到了vej国际。

  “vej的总裁三年前继任,但一直没人见过他,此次突然举办生日晚宴,目的恐怕不在生日上。”方舟嵂猜想道:“近年vej在国外的商业版图不断扩大,但国内总部却稍显低调,虽然是国民品牌但发展缓慢,我想,这次后,vej可能要专攻国内领域了。”

  亭邈对商业了解不多,但听方舟嵂的语气,隐隐猜到他要做什么:“哥,你打算借这机会……”

  方舟嵂道:“没错,我有意同vej合作。vej国际涉及行业分门别类,唯独没有明星经纪和影视娱乐,而金瑞娱乐,恰好是他最完美的合作伙伴。若能通过明星经纪和vej牵上线,对集团其他方面也有好处。”

  亭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末了,像察觉到什么,突然对方舟嵂的话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他脑门一黑,干巴巴道:“哥,你要我去,不会是打算让我谈吧?”

  方舟嵂知道自家弟弟聪明,也没隐瞒,眨了下眼睛:“是啊,我们金瑞娱乐的小金猪,把你放过去,谁不喜欢,谁不想要?”

  亭邈:“!!!!”

  “我才不是猪呢!”

  作者有话要说:方舟嵂:抱着小金猪去晚宴

  傅英:劫道!

  傅英:我的!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谌柯7瓶;skuml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HttpS://WWW.hLχS㈨.CōΜ/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漱石休休的和残疾影帝官宣后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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