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打发了他去上朝,才得闲回寝殿休息。
睡到半途,身上蓦然压下沉沉重物。
她不耐一推。
纹丝不动,压迫感甚至更重。
长乐火冒三丈,愤而睁眼,对上一张酒气熏天的男人脸,吓得一蹦三尺,倒把那男人从身上推了下去。
待凑近看清脸,她气不打一处来,扬手先过去扇了几巴掌,后在榻上抓到什么就往男人身上砸。
玉枕、香球、暖炉,一迭硬物飞过去,终于见了血。
贞阳坐在殿门口,听着殿内长乐跟皇后的哭诉,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猜长乐床上的柳风是汤镜送去的。
因为这份猜测,她瞧上去有些心神不宁。
皇后揽着长乐正头痛,瞥见贞阳满脸不安坐在殿外,笃定她心中有鬼,就叫她进来:“十七,你来,本宫有话问你。”
禁军统领身份特殊,又是死在公主床上,皇后再没主见也没敢请亲王们来坐镇。
宫妃更不敢指望——如果不想长乐此次被扒层皮下来,就绝不能叫那群女人知晓此事。
因此,现下殿内除了皇后母子三人,就只有掌印太监百通和副统领陈安。
春蕊扶着贞阳胳膊站起来,夏芳则在另一边伴着她走进殿。
这副情景很反常,搁往常长乐会开口刺几句,但她现在沉浸在杀人后的恐惧中,没有心思搭理贞阳。
皇后往下一扫,见贞阳病容明显,难得恢复从前平和,道:“你昨儿才威胁本宫说若事情出在长乐身上,本宫便如何如何,今儿可巧就应验了。对此,你可有解释?”
贞阳用帕子捂着嘴咳两声,对皇后的联想能力佩服极了。
于是冷笑:“柳统领是什么样的人,娘娘身为他的姑母难道不清楚?您若想说此事与我有关,那我也要问问,我哪来的本事能将一个醉酒的大男人神不知鬼不觉送去皇姐房里?这满宫的守卫都死了不成?”
她一头短发用粉白丝绦编着系起来,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漆黑长眉横在藏星敛月的乌瞳上,直直斜飞入云鬓中。
碧青襦裙清新淡雅,衬得她皎然似月。
虚弱的病容也别有滋味。
明明妆办素净,却十分瞩目。
百通控制不住往她脸上看,听她讲完话又开始咳,悄声招人倒热水来。
热水送来,他亲自端去贞阳跟前。
长乐正抽搭着,听见百通向贞阳献殷勤,登时坐起来喊:“百通,我要喝茶。”
她没睡好,哭得眼肿脸肿,形容憔悴。百通瞥眼她,别开脸吩咐人去倒茶。
皇后被这么一打岔,原先酝酿好的责问倒不好说了。
她推一把长乐:“茶壶就在你手边,抬抬手的事,何必噜苏。”
长乐瞅着百通那副洋洋不睬的模样,本就怒极,再被皇后一埋怨,更加不忿:“我一晚没睡,又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连喝杯茶也要看人脸色了?”
太子忍无可忍,嚷道:“你们吵这些有意思吗?我才最难受呢!今儿下朝,舅舅拦着我问,早上怎么没见表哥回去陪老祖宗用膳,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说他值夜忙,兴许睡在值房了,还保证晌午表哥必回去给老祖宗请安。这下好,人叫你砸死了,我拿什么跟舅舅和老祖宗交代!”
他说着也狠狠推了一把长乐。
太子近来于骑射上有所精益,手上劲不小。
长乐肩膀震痛,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亲弟弟。
她抬手给了太子一耳光:“混账东西!照你的意思,我就活该叫人欺负?”
太子捂着脸哀嚎,皇后心疼儿子,上手拍打长乐:“好好说着话,你打他做什么?”
他们一家人狗咬狗,宫人们缩着脑袋贴在墙角,不敢吱声。
百通没眼看,拢着袖子装聋作哑。
陈安则恨不得掉头就走。
贞阳烧还没退,站久了头晕,叫他们吵得脑子嗡嗡作响,一阵阵地犯恶心。
百通在旁殷切出声:“殿下身子不适,还是回去歇着吧。”
他看眼上首互相推搡的母子三人,暗暗撇嘴,“本也不关您的事,娘娘只是着急上火,才累您跑这一趟。”
他示意春蕊夏芳扶人回去。
唉,就算是伺候主子,谁不想伺候个赏心悦目的呀。
他盯着贞阳曲线玲珑的背影走出大殿,轻轻一叹,准备回去应付长乐的雷霆怒火。
*
回到暖阁,贞阳吃了半碗汤圆,歇息片刻,才服药睡下。
春蕊为她多盖了两床被子,说叫她发汗。
她被压得动弹不得,身上又燥又难受,死活睡不着。
翻来覆去折腾半天,再转身,床前就停了个汤镜。
她眼睛一亮,笑着咳两声:“你来啦。”
她这么高兴,汤镜被她感染,也带了笑:“伤处该擦药了。”
贞阳从沉甸甸的被褥中伸出一只手,细声细气地说:“那你拉我起来,我没力气。”
她很少会病得这样重,这一次连惊带吓加受伤,真是病得人浑身都虚。
衣袖下滑,青紫斑驳的雪臂直伸到眼前来。
汤镜眸底发暗,撩袍倚坐在床头,把她从厚实的被褥牢笼中解救出来。
“吁——”贞阳靠在他怀里,舒服地长出一口气,“差点被压死。”
汤镜摸摸她后颈,拉来被子盖住她:“还没好彻底,再忍忍。”
贞阳抽出一块青色丝帕,起身小心覆在他口鼻上。
“做什么?”汤镜坐着不动,任她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等她举着帕子捂上来,他挑眉,“想用这个捂死我?”
贞阳白他一眼:“你离我太近了,小心把病气传给你。这个也是聊胜于无,不过防着些总没错。”
她表情认真,往日鲜艳水润的红唇褪去颜色,苍白无光。
汤镜却觉得此刻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诱人。
他喉头微动,手捏住她后颈,将人按到嘴边。
“离那么远还敢叫近?”他隔着丝帕吻下去,“这样才叫近。”
尽管有丝帕做第三者缓冲刺激,贞阳还是惊得头脑一片空白。
她愕然瞪大双眼,四周静得只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老天,他的睫毛在她脸上一蹭一蹭的,好痒啊。Ηtτρs://WWw.HLXs9.cóm/
她松手,帕子两角下落,只留一小块停在两人亲密相接的地方。
这样好奇怪。
贞阳不由在意起这块要掉不掉的丝帕来。
汤镜不耐烦伸手拽了帕子,又要吻上来。
这次贞阳反应迅速,羞得满脸通红,左右摇着脑袋躲:“不行不行,这样肯定会传染给你的。”
她脑后的丝绦甩来甩去,汤镜看了,想起她那缎子般华丽的浓密长发,就摸着她耳后碎发问:“下手的时候,不心疼?”
贞阳反问:“你也觉得我剪头发是大逆不道吗?”
汤镜失笑:“头发是你的,你要剪要烧,都是你的事,能逆什么道?别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傻死了。”
他看眼她两瓣微微蹭红了的唇,有些心猿意马。
嘁,能看不能吃。
不如不看。
他掏出药瓶,把贞阳放回被窝,卷起她的衣袖裤腿,开始擦药。
柳风下手没轻没重,她身上有擦伤、有磕伤,青紫混着红淤,看着格外恐怖。
所幸她烧得也厉害,多数时间都在昏睡,这才减去不少痛苦。
汤镜不动声色,用指尖挑了药膏,冷静地、轻柔地涂在伤处。
贞阳在穿吊带热裤的世界生活过,并不觉着露胳膊和小腿有什么不便——顶多有些不好意思,可她现在又没有力气,这也没办法。
她这份坦然落在汤镜眼里,却是另一种亲近的意思。
他沉浸在她终于独属于自己的轻快心境中,涂完四肢,又去揭她小衣。
昨晚她在睡梦中捂着肚子抽泣,他一检查,才发现她腹部青了一大片。
那时柳风虽已死透,但汤镜还是决定让他再死一次。
凉意贴上肚皮,贞阳猝然睁眼,窘得无地自容:“你干什么呀?”
她平躺着,眼睛从下往上看,眸中水波也随之一漾。
汤镜:“他踹你了?”
他又拿出一个瓶子,倒了些药油在掌心,搓热了,按在她小腹上缓慢轻揉。
贞阳听到问题,烧得快钝的脑袋才明白。
她厌恶皱眉,不太想回忆起昨夜。
“我想跑,他伸腿绊我,磕在脚踏上了。”
脚踏?汤镜往床下望一眼,手上动作越发轻柔了些。
贞阳像只猫,被撸着肚皮,舒服地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汤镜好笑:“困了就睡吧。”贞阳揉揉眼睛:“那你怎么办?”
汤镜:“擦完药就走。今儿宫里不太平,我不能久呆。”
贞阳点头:“那你记得避着正殿那些人,他们为长乐那事,正气不顺呢。”
她这样为他着想,汤镜恍惚片刻,心软成水,俯身在她头顶落下一吻。
贞阳迷迷糊糊伏在枕上,手贴在他的下颌拍了拍:“走吧,趁他们没查过来,赶紧出宫。”
汤镜拿下她的手,盯着她掌心的伤,目光沉沉。
他忽然有种受之有愧的不安。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年达的死太监他阴魂不散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