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丝毫没有妨碍到都城人过节的热情,才入夜,街上便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道旁各色明灯成排高挂,绵延不绝的明辉织成璀璨的光网,一直延伸进夜色深处。
贞阳被琳琅满目的街灯看花了眼,昂着脑袋左转右转,看什么都新奇。
人多,梅月不敢松懈,紧紧护在贞阳身边。
到了约定的桥头,她松口气,扭身给小公主整理鬓边珠钗——刚刚挤来挤去,发簪全歪了。
“殿下,咱们就在此候着,驸马爷等会儿会从桥那头过来。”梅月往后退退,替贞阳挡住从湖面吹来的冷风。
“哦。”贞阳没滋没味地应一声,乖乖靠着桥墩站好。
只没多大功夫,目光便被桥边卖糖人和面具的小摊吸引过去。
那个腾云驾雾的龙看起来好威风,那个引颈展喉的小鸟也好可爱。
正看得有味,胳膊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贞阳仰脸,发现身侧的杨绿袇也凝眸望着面具摊,眼露神往,只因太过专注,手臂才会不时撞上自己。
她心中微动,回头对梅月说:“梅月姐姐,我想去那边看看。”
梅月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见是人潮涌动的面具摊,下意识就要回绝。
可一想小公主整晚情绪都不高,小脸妆饰得再明艳,眼底也晦暗无神。
叫驸马瞧见这个模样,指不定要生出什么误会来。
难得她起兴……这么想着,梅月便不愿扫她的兴,点点头道:“殿下,看看就回来,时辰快到了,和驸马爷错过就不好了。”
驸马爷,贞阳皱起鼻子,真不愿意听见这个词。
不过得了许可,她立刻抛去不快,拉起杨绿袇的手,匆匆奔向面具摊。
梅月一个错眼,她的湖绿斗篷已经飘远了。
急得梅月和一众侍女拔腿就追。
贞阳仗着个子小,左挤挤,右钻钻,就到了摊前。她低头去瞧摊上的各色小玩意儿,眼前忽然凑来一只粉白的胖脸娃娃面具。转过脖子一看,是杨绿袇。
贞阳放了心,接过面具,戴上试给她看。
面具上的胖娃娃憨态可掬,一戴上,立刻收获周围不少善意的笑声。
杨绿袇也在笑。跟老板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模样不同,她笑得很克制,非常有名门淑女的风范。
听闻她家在河东也是望族,只因父亲不愿向宁实俯首,才被迫离乡。
贞阳扶着面具,从孔洞里望着杨绿袇的笑脸,有点为她难过。
多好的姑娘,偏偏听不见。
“殿下,”梅月微喘着气挤到贞阳身边,掩嘴小声说,“快,驸马要到了。”
这么快?!
贞阳的眼珠在面具下迟缓地一转,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被梅月抓在掌中往人群外扯了。
她懵头懵脑随着梅月走出几步,伸长了脖子想看看那位倒霉蛋的长相,无奈行人太多,她又太矮,看来看去,也只能看见一片肩膀。
梅月在人群中缓慢前行,慌得直冒冷汗,唯恐错过了时机。
她紧紧攥住贞阳手腕,使力往桥头拽。
待至桥边,才发现小公主面上还覆着一张滑稽面具,忙叹着气伸手去摘。
她心急手重,碰得贞阳头上发钗叮叮当当散落下来。
正乱着,杨绿袇翩然现身,抬手接住两枚珍珠发簪,轻轻柔柔簪回贞阳鬓边。
梅月感激地冲她笑笑,杨绿袇回以浅笑。
就在这时,身后侍女扯了一下梅月的袖子:“梅月姐姐,薛小爷带着一个年轻公子正在往咱们这边看呢。”
梅月一惊,想再整理整理妆容是来不及了。
她手忙脚乱取下面具,刚要告诉小公主不要紧张,只当看灯,自自然然把视线放过去就行了。
结果面具一挪开,小公主已经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过去了!
坏了,这可不合规矩呀。
梅月连声叫糟,再一看,周围的侍女都大着胆子隔着人群去瞧驸马了!
如此一来,她们这群人,除了不易被杂音侵扰、犹在替小公主整理发髻的杨绿袇,竟然全失了体统。
梅月无言叹息,被好奇心勾引,干脆也光明正大看过去。
桥那头灯火通明。穿明蓝锦袍、束发戴冠的显然是自家那位好事的小爷,至于他身旁那位肤色微黑的英武青年,大概便是康刺史了。
“老天爷,怎么这么黑?”
“你懂什么,带兵的人,风吹日晒的,若细皮嫩肉,才是咄咄怪事呢。”
两个侍女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梅月也觉驸马有些黑。
都城的男郎根本没有这样黑的,一黑起来,长相瞧着也不甚突出。
她想小殿下该失望了。Ηtτρs://WWw.HLXs9.cóm/
一偏头,小公主却正攀着杨小姐的胳膊,踮了脚奋力往上跳。
梅月拍拍脑门,瞧她,忘了公主身量娇小,在人堆里,恐怕只能看见一片后背。
哎哟,那驸马岂不是也看不见公主?她慌慌张张拉了贞阳胳膊,半搀半扶将人推上台阶,一级不够,再要往上,身边人叫道:“走了走了,梅月姐姐,薛小爷带人走了!”
梅月抬头张望,正对上自家小爷隔空投送来的不满眼神,她腿脚一软,心道完了,这差事办砸了。
*
薛练送康甫年回了驿站,转头去了相府。
节日里,相府也是张灯结彩,可原相愁眉坐在堂上,向来矍铄的精神委顿不少。
自汤镜离京,他那不成器的小儿子便没了影踪;而后院的小孙子,又一根筋地要娶寺里那位公主回扬州。
两相折磨下,他简直有些心力交瘁。
原相叫薛练坐下,问道:“如何?康甫年对长善公主印象还不错么?”
薛练抿口热茶,驱散身上寒意后,不确定地回道:“这康甫年寡言少语,脸黑目楞,什么都瞧不出。今儿——”他想起晚间桥头,看见贞阳侧影后,康甫年那张没多大反应的脸,有些头疼,“他只说公主娴静优雅,别的话,再没了。”
“这也无妨,”知道见过了,原相略放下心,长善公主别的不说,美貌是顶拿得出手的,“他常在军营,粗人一个,哪懂得许多。对了,他确要在月底回岭南么?”
“是,”薛练道,“他说已向宫里请过旨,太后娘娘准了的。”
“好好好,”原相往后靠坐,呼出一口气,“等他将长善公主带走,思木也就能安心回扬州成亲了。”
知悉孙儿欲娶长善公主的心意无可更改后,他立刻修书回扬州老宅,措辞严厉地勒令思木父母尽快将婚事定下。
薛练听说女方是位普通乡绅家的大小姐,心里有些为原森不平,但碍着原相面子,没敢明说。
他坐了坐,看原相面露疲倦,便起身告辞了。
*
剑阁峥嵘,自古以来便是天险之地。
汤镜是在进入益州城前,才猜出了杨竹此行的目的——他名为监军,实则无人在意。正因此,即便队伍另有机密任务,杨竹也不会告知于他。
宁实的檄文遍传天下,一路上各处城门严密戒备,守军俱是枕戈待旦,唯有蜀地宁静如初。
宁实的檄文没有打破它的宁静,太子的勤王诏书亦没有。
益州刺史鲁约手下掌管着十万雄兵,可他既没有跟着宁实叛乱,也没有接诏去平乱。
原来太子派神武军出来,并非真要去和宁实硬碰硬,而是要来向鲁约搬救兵。
汤镜忽然觉得太子和长乐虽然蠢得令人生厌,但肯听话这一点还算可取。
从这点来看,百通也没跟错人。主子耳根软,才更方便底下的人拿捏。
“砰——”房门忽被暴力踹开,走进来个嚣张得眉眼乱飞的袁禄。
“中贵人,”袁禄喊道,“将军有请!”
汤镜本坐在桌边,用手指拨弄着茶杯转圈。
闻言,起身一展衣袖,迈步走出房间。
看也未看袁禄一眼。
气得袁禄在他走后,进屋一脚踹翻了他坐过的凳子。
年节时期,驿站里人并不多。
他们进城已有三日,按说鲁约早得到消息了,但他居然能忍住不上门,着实叫杨竹苦恼。
杨竹带着太子求兵的密诏而来,但又不愿表现得太急迫而叫鲁约看轻,因此才决定先住进驿站休整,若能等到鲁约亲自来请,那便再好不过。
如今,鲁约显然是很沉得住气了。
可他快坐不住了。
“唉。”离京前,还跟父母妻女保证,尽量在年过完前回去,眼下是无法履诺了。
汤镜跨过门槛,见杨竹负手立在窗边摇头叹息,便没进去,只淡淡开口:“将军。”
杨竹闻声转身,看见他,顿觉眼前一阵清爽。
这一路日夜兼程,辛苦奔劳,身边军士无不蓬头垢面,也就这两日住进驿站,才日日梳洗,整齐起来。
唯有这位掌印,明明途中也不见如何注重用水,却洁净得不染半点尘埃。
“掌印,”阉人,杨竹摸摸下巴胡茬,盯着他光洁的脸庞,诡秘一笑,“新泡的茶,来喝一……”
“免了,”汤镜抬眼,目光很冷,打断了他,“有话直说。”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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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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