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户翻进来的时候,宋明已然完成了工作,取出了手帕擦手。
池越从窗户迈进时,他抬起了锐利的眼眸,看清来人后又柔软了下来。
“怎么样?”宋明问。
“其他人不一定有问题,宫主大人一定有问题。”池越压着声音回道,快步走向躺着的温如酒,蹲下身伸出手探了探他的脉搏,平稳有力,毫无异常,他抬头问道,“取出来了?”
“幸不辱命。”宋明摇了摇手里的小铁瓶,“拿出来就死了,也不必费心再用专门的容器藏着了。”
池越点头,脱下了外衣、与下一层衣服,调换了一个顺序,他便换了衣服颜色,随手摘下发带一头乌发散落。
他顺手取出了易容膏,没有镜子却轻车熟路地将自己的脸变换了模样。
“……你这是……?”宋明有些讶异。
“我和宫主大人打了一架。”池越轻描淡写地说,“这就走。”
宋明:“……你就这么探的?”
池越不以为意,“不这么探,花个几个时辰来找他们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有没有往来文书?我们哪里来的时间。”
宋明心说也是。
但是也有些迷糊这人怎么忽然这么坦诚了。
就像是一直背人的野猫,忽然冲着他露出了肚皮,不觉得可爱只觉得有些慌张。
池越拎起温如酒背在身上,站在门口等着宋明开门,很随便地问,“呆站在那儿做什么?”
宋明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将用过的手帕留在了脏物桶中,定定地看着已经变换了面容的池越,“你怎么忽然这么诚实?”
池越诡异地看了一眼宋明,心里只觉得他莫名其妙,别是治好了温如酒,把自己个儿给治傻了,“我和你坦诚什么了?”
宋明:“……”
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没坦诚什么。
池越打架这种事,他只要仔细看一眼就能注意到,这整个三山宫内能和池越打个不相上下的也就宫主或者护法了,会让池越急匆匆离开,那就证明这三山宫主是敌非友肯定有问题,不然三山宫风评一向是不管凡尘琐事,在确定自己抓不了池越这个活黄金之后也不会树敌了。
池越说出口的事儿都是能通过分析得出的,其他的半个字儿都没说,确实不算坦诚。
宋明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暗笑自己得意忘形。
他跟上了池越的步伐。
两人在屋内的交流都是压低了声音的,仅限于屋内交流,除了他们外加昏迷的温如酒算个两个半人,没有半点流露。
池越主动与守在门口的两位通报了一声,谢过了三山宫的仗义收留而后便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在门口撞上了大师兄拿着画像与守门弟子交代。
转头便撞上了池越。
宋明瞄了一眼画像上的池越,只觉还差了几分韵味,没有活的灵动,出了眉眼,其他地方也没有那么相似。
大师兄冷厉着眉眼打量池越半晌,而后忽然道,“你刚才长这样吗?”
池越“啊”了一声,傻得特别逼真,活像个听不懂话的乡野莽夫。
大师兄皱着眉毛紧紧地盯着池越,又盯了好一会儿才又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画像,阴沉地说道,“你们滚吧。下次别来了。”
池越点头哈腰,连忙带着宋明出门了。
大师兄目送着他离去,忽然想不起刚才懒得仔细看的这人进来时穿的是不是这身衣服。
小道童不在这边,他也没个人问,目光阴鸷地盯着池越离开的步伐,深而重,确实是不会武功的人走出来的脚步。
他抹去了心中的古怪,心道是自己神经过敏了,如果真是那个什么阁主,怎么可能怎么卑躬屈膝没半点骄傲的模样。
池越和宋明顺利地混下了山。
池越终于有了空,静下心来思考他提起无常草时三山宫宫主的反应。
答案就是没有反应,就像是无常草这东西本就不存在一样。
那一瞬间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宫主没有分毫错愕惊诧,只有被他跑了的愤怒。
无常草不在这片山脉,这个消息大概正是通过三山宫宫主的口传给了顾城。
是真事儿。
那无常草的消息是做什么用的?
如果假定目标在他身上,那么。
全天下和他有关的,最在乎无常草的只有一人。
顾小楼。
池越重重地啧了一声,眯起眼睛,暗道孟眠那个废物点心可千万要赶上啊。
至于他已经暴露这回事……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与天下为敌了。
——
废物点心孟眠当然赶上了。
无梦宫酒楼传递消息的速度很快,甚至某些方面来说并不逊色于朝廷的消息流通,江湖上的消息在他家的消息大网下,总是飞速流传。
就比如,阿粟究竟是什么人,一旦真的要查,调动全部的人手去查,还是能查到那么一丁点儿端倪的。
在这过程中,整整七天,孟眠每天都跟在顾小楼的身边,寸步不离,除了解手睡觉。
一应饭食住宿都是由他和带着的兄弟解决,这个阿粟看他的眼神也一天比一天更冷,杀气更浓。
到最后,连体弱不敏感的大小姐顾小楼都发现了,她古怪地问阿粟,“阿粟,你最近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
阿粟垂着头,规矩地回道,“没什么的,小姐。”
顾小楼不信这个,而是敏锐地看见了阿粟紧握的拳头。
她眯起了眼睛,与孟眠对视一眼。
孟眠冲她一挑眉,吊儿郎当地询问。
顾小楼迟疑半晌,点点头,算是认同了。
不过阿粟比孟眠想得要沉不住气一些。
想必她也只是幕后人的一颗棋子,因而并不能沉住气,只要能够将命令严格执行就够了。
当晚阿粟在镖局这些人房内下了迷药,一直等到人睡得正熟的三更天来杀人。
蛊虫顺着她的指尖攀爬,而后落在了床上,腐蚀出了一个小坑,她皮影一样的眉眼终于在极致的杀意中成了真切的存在。
她不屑地看着闭着眼睛轻轻打着鼾的孟眠,心想不过如此,早就应该结束了他了,心底的不祥预感都是她谨慎过了头,这家伙一路上碍事得很。
蛊虫还未爬到孟眠身上,一股极强的内力便将蛊虫碾成了黑水,黑亮的眼睁开,月光之下锋芒尽显,他说,“终于露出马脚了,真能忍啊你,再不动手我们都快进京城了。”
阿粟一惊,朦胧的不祥预感终于成了真。
孟眠的手上功夫很厉害,一把擒住了阿粟的脖颈,将她的手腕肩膀都卸了关节,脚上巧力一踢,又卸了阿粟一边的膝关节。
目光冷静,终于有了几分宫主模样。
“黑衣教的遗孤,苏粟?”HΤTPS://wωW.Ηしxs⑨.còM/
被迫倒在地上的阿粟脸色终于变换起来,“你……”
她细细用目光辨认了孟眠的眉眼,终于惊惶了起来。
“你是孟眠?!”
“真难过。”孟眠无辜地耸耸肩,一抬手,身后装睡的弟子们便上来将苏粟绑了个严严实实,顺便还堵了嘴。
“明明我都没有易容。”
“苏粟是……谁?”顾小楼站在门口,身上披了厚重的裘衣,手撑着门框,脸色比月光更苍白,眼睛却极亮,亮得像是里面含了粼粼泪光。
孟眠手指一动,弟子便训练有素地带着苏粟去了隔壁房间,给他们二人留出了空间。
“你真想知道吗?”孟眠说,“或许会让你很痛苦的哦?”
“我……想知道。”顾小楼说。
故事有些俗套。
早已被清剿过的黑衣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主要成员们虽然大多已经被剿灭,但是仍有很多遗孤、比如这位阿粟,少许领导人物潜逃,甚至,据说黑衣教的少教主也被护法心腹护着流落在外,安生地长大,只等一呼百应,便可重回武林之尊。
为了能够掌控天下,幼小的遗孤硬记下了功夫便携带着蛊虫分散到了武林各种世家中做侍女、做仆从、做弟子,伺机而动,直至掌握这些势力。
选择的最好对象,大多子嗣单薄,或是人丁稀少,偏又有着极高声望。
江南顾家就是一个典型。
为了更好地掌控顾城,苏粟给顾小楼下了生死蛊,常年体弱,是蛊的副作用,子蛊随母蛊一同生死,与连心蛊还不太一样。
因为子蛊的死亡是影响不了母蛊的。
借此,苏粟初步控制住了顾城,又在顾城身上放了简单的蛊虫,不敢放太过影响身体的,因为他们需要一个活蹦乱跳的顾城。
“……”顾小楼听完沉思了良久,忽然问道,“之前,池越也查过,为什么……”
“因为之前,苏粟并没有与外界联系,没有联系就没有痕迹,他池越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拿不与外联系的苏粟没辙。再说……”孟眠说,“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黑衣教还在暗地发展,他们对你居然下了蛊。”
顾小楼又沉默很久,久到被她推开的另一边门终于卡不住了,被风吹回,发出一声粗粝的吱呀响。
她像是忽然被惊醒了,一滴泪自眼中坠落,打在地上,而后泪的主人也紧随其后猛地跪了下来,“求您救救我哥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萧玄渝的阁主今天也没有死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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