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为生病要常常抓药,家底也被掏空得差不多,他奶奶每到年末时,便会向方氏哭穷,让她多给银钱,说是大郎既然还有钱去读书,那他爷爷的药就不能断。
何文静也知道这事,他给方氏的意见是,不能当冤大头,否则别人就会看你心软躺在你身上吸血。但是可以在他爷爷确实急难的时候帮一把,只是这钱却不是直接给,而是换成抓的药给他送去。
于是何铁蛋的身体便这样时好时坏的拖着,过了这几年已经好似风中残烛,随时都有熄灭的危险。
而且不只是何铁蛋,老叶氏因为要照顾病人,又要操心家中活计,这几年下来心力耗损也极大,人看着已经没有当初那样精怪,何文静每次见她都觉得她的精神在一日一日的耗尽。
离乡试还有一年多时间,何文静不知道自己到时候能不能去参加,如果不能,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好再等三年了。
=====
谭宅。
谭之问对自己弟子这两年来的进步很是满意,同时时间越久也越觉得自己眼光不错,自己这小弟子果真是可造之材。不骄不躁,既勤奋,又肯专研,虽然初时天资差些,可是这些年下来也慢慢开了窍,有种宝剑藏锋之感。
想到这,谭之问也不禁有些心动,他本就打算从自己家世还算不错的学生中挑选孙女婿,可这几年下来选下来,总有不如意的地方。如今谭凝心已经年满十六了,如果再不定亲,就是到时候再有好亲事,出嫁时年纪也太大,有些难看了。
谭之问捋了捋胡子,起身去后堂找内人周氏商量去了。
而内堂之中,周氏也正为这事烦心不已。
“凝心,要不我让你爷爷修书一封去京城,让你母亲在当地找找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这清源县实在太小,家世好些的,家中儿郎又稍微差了些。自己能干的,家世又实在提不起来,真是数来数去也没个称心的。”周氏拉着谭凝心的手,忧愁道。
谭凝心坐在旁边陪着,只沉默不语。
“也怪你爷爷,非要待在这穷乡僻壤,要是还在京城,哪还有这些事?不行,我得找你爷爷去。”周氏说起这事就来气,起身欲去找谭之问,被她一把拉住。
“奶奶别急,爷爷定也是想着我的,再说终身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全凭二老做主即可,孙女万不敢有微词。”谭凝心耐心劝着周氏,声音轻柔,说到最后,干脆伏到周氏膝上撒娇:“若是可以不嫁人,我倒想一辈子伴在二老身边。”
“哎哟,我的儿,可真是心疼死奶奶咯。”周氏疼爱的摸摸她的发髻,又坚决道:“我可不管他有什么盘算,若明年之前他还没挑出个好人来,我便一个人带着你进京找你母亲去,让她给你找个好的。”
谭凝心伏在周氏膝上,乖巧的应了声:“都听奶奶的。”
可要说她想不想去京中,按她私心是不想的。
她奶奶口中的母亲,在谭之问夫妇收养她之前,不过是族中嫡支的大伯娘。谭凝心被改了族谱后,虽然改口叫了母亲,可是他们之间实是没有什么母女情份的,就连四时八节的送礼问候,也显得那样公事公办,她所有的依仗也就只有谭之问夫妻了,所以她得乖巧懂事。
“是谁要独自一个去京中啊?”
一道声音从门外响起,来人掀帘进门,谭凝心站起身,福了一礼:“爷爷。”
谭之问笑着点了点头,冲她道:“你先回屋吧,我跟你奶奶有话说。”
“是。”谭凝心再次施礼之后告退。
周氏见孙女走了,这才白了他一眼,埋怨道:“我可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再不给心儿挑个好夫婿,那我到时候可真回京城了,到时候就留你这老头子独个一人在这,我亲自去挑孙女婿!”
不是她口气大,翰林家的女儿,那是再清贵不过的了,只是再拖下去却是不成了,所以周氏才这么着急。HttpS://WWW.hLχS㈨.CōΜ/
谭之问早听她念叨过多次,知她话中意思,当下便叹口气道:“你以为我不想给心儿找个好人家吗?虽说咱们现在把她记在了怀安名下,可真正门当户对的人家到底不会来向咱们提亲的,还不如我给她选个以后有大出息的。”
谭之问喝口茶继续道:“等过个几年,官职升上去了,那门第也就差不多了。再说这样的糟糠夫妻,感情也深些,不愁苛待心儿。”
周氏听他说起谭凝心的身世,也不由沉默,片刻后才道:“这我也知道,要不然我能由着你拖吗?可你到现在都没挑中合适的人,我这可不就着急了?心儿这年纪可再等不得了,要是年满十七还没定亲,那可就真出笑话了。”
“谁说我没挑到好的?”谭之问转身,自得的对着周氏道:“我现在就觉得有个人不错。”
“哦?谁?”周氏双眼放光,急急出声询问。在门后的谭凝心听到此话也忍不住身体前倾,手中帕子绞得紧紧的。
谭之问也不卖关子,直接道:“何文静,我几年前收的那个弟子。”
周氏还以为是谁,没想到却是这个农家子,当下就失了兴致,语气重归平淡:“我还以为你说谁呢,这人家中薄田几亩,还有寡母幼妹,所居也不过几间瓦舍,哪里能让心儿去吃苦?就算她不是我亲孙女,可这几年下来,我是早就把她当亲孙女看了,你可别想拿她去笼络你的学生。”
谭之问听她这话气得鼓起眼:“你懂什么?他虽家贫,但是明岁便要乡试,若是乡试得中,有了举人功名,那也能跻身乡绅之列了,如此便也不至于清贫,再说我观他前程远不止于此,你莫要因小失大。”
周氏撇撇嘴:“他不过就一秀才吗?便是考中举人,家世都还嫌低些,更何况能不能中还不一定呢,就说你之前看中的那个李时文,不就乡试落榜了吗?”
李时文便是之前谭之问备选的孙女婿之一,当时谭凝心说想留在二老身边多待几年再出嫁。当时谭之问一是想着她那时年纪确实还算小,缓缓也可。
再就是刚好李时文也将下场,谭之问便想着等他中举之后,两方的亲事还能更加风光体面些,于是便准备等他中举之后再提此事,谁知他却落了榜。
清源县不大,诚如周氏所说,家世稍微好些,家中儿郎又极优秀的,可说没有,就算有,跟谭凝心年纪相差也过大,不作考虑。所以才会如此不上不下。
谭之问见周氏旧事重提,用这事来拆台,有些讪讪的,可是如今的情况却是不一样。
“这何文静与李时文却是不同的,之前县案首、府案首他都是中了的,院试虽没中案首,可名次也十分靠前,可说得上青年才俊了。我虽不敢说他乡试一定能中,可是却也有七成以上把握。”谭之问替自己弟子拉票。
“那你怎么不说那曹姓学子?”周氏听他说起青年才俊,想起之前丈夫提过,有位曹姓学子曾经隐晦向他提过,仰慕谭家小姐名声,有求娶之意,不过当时被他拿话挡回去了。
她可还记得,这曹姓学子似乎也是年纪轻轻就考中的秀才,虽家道中落,可是却也比农家子强出不知多少去,综合来看竟是更加合适。
谭之问都快把这事忘了,此时听周氏谈起,想了想才道:“这人我有印象,以前是书院的学生,我也曾偶然碰见过几次,还拿文章来问过我。他虽也算书院中难得的有才之人,可我观他眉宇之间却似乎有些阴郁之气,有些不喜,便熄了收徒之心。既是收徒都不成,那做孙女婿就更不成了。”
周氏不懂这些,只怕夫君又如上次那样看走眼,再耽误了谭凝心的终身,便说就算要定他那学生,也需得是他考中举人之后。而且等到明年,谭凝心已是又大了一岁,若是那人不中,她便要亲自带了谭凝心去京城。
谭之问想着凭何文静的学识,中举难度应是不大,再说要是真不中,再耽搁孙女三年也确实耗不起了,便同意了周氏的话,等何文静中举之后他再去向他提结亲之事。
谭凝心在门后听完两人对话,一时也惊喜非常。她早知他才名,平日谭之问也常在家中夸他勤勉上进,想来他爷爷能这样肯定,来年必能桂榜高中,那自己......
想到这里,谭凝心有些脸红,拿手盖在脸上,只觉掌心微微发烫。丫鬟小柳在旁边看着,偷偷笑了下,又被谭凝心轻轻瞪了一眼。
只是想起奶奶的话,她还是禁不住有些担心,想着什么时候去寺庙进香,好让菩萨保佑那人早日高中。
清源县香火最盛的寺庙是灵缘寺,地处清源县北郊,挨着水车胡同,因为当初建庙之初便是本着济世救苦之心,因此特地选了此地。而此地居住之人又多是县中贫苦百姓,因此来此上香请求佛祖渡厄的善男信女十分多。
谭凝心领着丫鬟走在台阶上,因为恰逢浴佛节,今日来上香之人尤其多,她被来往的行人冲撞得有些站立不稳,小柳在一旁扶着她,同时又要护着谭凝心不被人冲撞到,已经有些左支右绌。
眼看两人快被冲散,谭凝心手上一松,脚下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摔下去,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来将她稳稳扶住。
“你没事吧?”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旁边出现个梳着双鬟髻的圆脸姑娘。
谭凝心转头,站直身子冲她感激一笑:“多谢这位姑娘相助。”
陈秀娘不在意的轻摇了摇头,见中间仍是拥挤不堪,便引着谭凝心主仆两人往旁边而去。
“今日浴佛节,来灵缘寺上香的人多,你若想走得轻松些,不妨走旁边的小道,既挤不着你,走得也快些。”陈秀娘建议道。
“多谢姑娘提点,不知你是否也是来这寺中进香?不如我们结伴同行吧。”
谭凝心见她说话直率爽利,打扮虽不像富贵人家的小姐,可一身粗布衣裳也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加上她长相清秀,圆圆的脸上还带着些娇憨的模样,让人见之心喜,便提议同行。
谁知陈秀娘却轻轻摇了摇头,道:“我跟你不走一条道呢,你要进寺上香,只要走这边这条小路即可,我却是要去后面的寺庙禅房,找寺中监院的。”
说罢,陈秀娘冲她摆摆手,挑了另一条小路快步往禅房而去。
谭凝心见她走远,收回目光,笑了笑,又重新扶了小柳的手往寺中而去。
陈秀娘此次来灵缘寺的确不是为着求神拜佛,而是来交绣好的佛经的。
自从她绣观音像出名后,不仅找她绣佛像的人家多了起来,还有许多人找她绣佛经。
次数一多,慢慢这些人在订好绣件之后,便干脆让她绣完即交到寺中,直接供奉到佛前,待供奉时日一到,自有人来寺中将佛经请回家中。
灵缘寺虽香火鼎盛,可陈秀娘却少有到寺中来烧香拜佛。
她不相信鬼神之说,也不觉得遇到难事只要求神拜佛就可化解困厄。就像之前,她若是没能从家中逃出,而是每日在家中求神拜佛,祈求老天开眼,让她那大伯良心发现放过她,那她如今早已是那好色县令家中不知道第几房妻妾了。
监寺与陈秀娘已经熟识,供奉之事也十分顺利,等监寺将供奉之人名姓记下,陈秀娘再将主家给的香油钱一并交了监寺,差事便算了了。
她正准备转身离开,却不妨又被叫住。
“檀越请留步。”
监寺冲她揖了一礼,语气慈悲道:“我观檀越眉间似有愁绪未解,不妨去佛前开释心迹,佛说:一切皆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檀越此去应会有所收获。”监事说完后便转身离开,只留下陈秀娘在原地若有所思。
因缘吗?到底是由何生了因,又起了什么缘呢?
陈秀娘被他这番话勾起心底之事,想起自己姐弟两如今化名在此避身,前路尚且茫茫然看不清方向,自己哪还有心思想其他的?
话虽这样说,脚步却不由自主往前殿的佛堂而去。
陈秀娘看着高大庄严的佛祖金身,释迦摩尼佛高坐台上,神情凛然中又带着怜悯众生的慈悲,不由得有些肃然,第一次产生想要把己身困厄都托付给佛祖的想法。
她也只不过是年仅十六的小姑娘,而她从陈家逃出来时更是只有十三岁,若不是咬牙硬撑,她实在不知这日子该如何过下去。
佛前整齐的放着一排黄色的蒲团,陈秀娘挑了一个跪下去,手中持了炷香,叩头伏拜,如此三次之后,便准备把手中的竹立香插到案上的香炉之中。
却不防有两只手同时往案上而去碰到了一起。
陈秀娘转头,四目相对之后,脸上就绽出个大大的笑来:“是你?!”
谭凝心没也没想到能在这遇见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忽然轻呼一声,手中的竹立香差点拿不稳。
原来两人手中的香,也不知是谁的,不注意间抖落些烟灰下来,落在谭凝心手背上,激得她手一抖。
她手中的竹立香虽还拿着,却不妨一个名符从她袖中掉落,正好落在陈秀娘面前。
“呀!你没事吧!”陈秀娘伸手将她手中的香拿过,一起插/到了香炉中,然后执起她手看了看,又给她吹了吹,见只有浅浅的一点红痕,这才松一口气。
然后她就看见了地上的名符,伸手捡起正准备递给她,视线却不由自主的落到了符上的那三个字上——何文静。
明明这名符上的字不止这三个,但是她就是一瞬间就被这三个字吸引了目光,笑容顿时就有些僵。
原来那人腰带上挂的荷包就是她绣的吗?
谭凝心见到名符掉出,大惊,赶忙伸手接过放进袖中,又抬头去看陈秀娘,脸有些红,还有些欲言又止。
陈秀娘此时已经回过神来,见她这样,反冲她笑笑:“你是给家人求的平安符吗?我也准备给我弟弟求一个,灵缘寺的平安符听说最是灵验了。”
谭凝心听她这样说,心中大石方才落下,脸上也重新露出笑容来:“正是,我也是听闻灵缘寺的大名特地来求的,你若想要,去寺中寻知客僧即可。”
因着香已上完,两人也不便在佛前久跪,毕竟后面也还有人要上前进香,便双双起身站到一旁,又寒暄几句,谭凝心便在丫鬟的服侍下走出了殿门。
陈秀娘看着她的背影走远,一时有些怔愣。他那样的人,确实合该配这样温柔可人的姑娘,自己与她一比,便像是芙蓉旁的野草,难登大雅之堂。
她自嘲的笑笑,又重新打起精神,既然说给弟弟求个平安符,那便顺便去求个吧,也保佑弟弟能早日学有所成,早日夺回陈家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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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溪村。
何文静本以为他爷爷撑不过年关,却没想到,等到四月都过了,何铁蛋虽然看着气息越来越微弱,但仍还好好的躺在床上。
何文静也去看过他,年近六十的何铁蛋此时已经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手上的皮肤也透着暗沉衰败的颜色,手指骨节因此显得异常突出。
当时何铁蛋见他来,拉着他,口中“喝喝”着,却难发出声音,看着十分难受的模样,却一直看着他,显然是有话要说。
当时老叶氏身体也已经不大好了,见他这样,也只顾在一旁抹泪,倒是他二婶跳出来,对他道:“你爷爷这是说要你以后多关照一下你弟弟妹妹们呢,你可得听你爷爷的话。”
何文静挑挑眉,疑惑道:“爷爷不过说了两个字,二婶就能知道爷爷的心意,二婶这能掐会算的工夫倒是令人称奇。”
苗氏有些讪讪的,不过她向来脸皮厚,因此也不在意他话中的讽刺,又继续道:“平日你爷爷就老在我们耳边念叨呢,如今可不就成了心病了?你可不能不听啊。”
这下何文静是真笑了,不过在何铁蛋面前说这些也没有必要,因此便敷衍的笑笑,说了句:“二婶好好照顾爷爷吧,小侄先走了。”
等出了大门,何文静回头看了一眼大门,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这二婶到底是觉得他蠢呢,还是她自己实在太蠢,总能说一些令人迷惑的发言,而且还以为他一定能乖乖听话,实在太可笑了......
何文静不准备跟蠢人浪费时间,离乡试之期还有四个月,这次的考试十分重要,因此他这次准备提前出发,而且最好是找个人跟自己一起去。
乡试总共考九天,每三天一场,每场考完方可出来,考试时间比以往都要久,所以何文静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去雇个书童。
而且他雇书童,除了怕自己考试出来后体力不支需要人搀扶,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乡试的参考人员不少,而且及难度也比院试更大,他不再准备分心处理其他杂事了。
按要求,除省内生员(秀才)经岁、科二考合格可参加乡试外,监生、荫生、官生、贡生等,经考察合格,也可报名应试。【1】
因为只要有了举人功名,若有门路,便可入仕做官,所以想要迫切考中举人的学子,比起考秀才,可以说执着得多。
也是因着乡试的重要,凡是应考的举子,自入考棚之日起,到考试结束都不能出来,而且门外还会上锁。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那就是允许举子自己携带笔墨和吃食,而考棚中还有给应考的举子提供的炭火和蜡烛一支。
方氏自从知道可以自己带吃食起就在忙这个,还准备杀几只鸡风干让他带去,无奈南方天气太热,实在无法,最后只得作罢。
何文静此时倒是想起自己在现代吃的方便饭来,既不用花时间现煮米饭,吃起来味道却也不差。
因此便给他娘说,不如把米饭煮熟后烘干,再就是同样准备一些蔬菜肉类煮熟,烘干后切碎,然后他再自己带些酱料进去就可以了。这几样东西都是耐储存的,也不怕放坏。
这个主意好,只不过前期准备的时间长些,但是等他到了场内,却能节约数倍时间,而且还不麻烦。
方氏在家中给儿子准备乡试要带去的吃食,何文静便自己考虑起雇书童之事。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桑阿豆的农家子的科举逆袭之路(女穿男))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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