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静出发那日,众人来给他们送行,除了方氏与小妹梅娘之外,陈秀娘和陈寅两姐弟也来了。
因为怕自己离开后陈秀娘会再像之前那样遇到什么麻烦,因此何文静便让他们搬到了家中与方氏作伴,而且两人也说好了,等他回来后便成亲,此时陈秀娘便是以他未婚妻的名义住进何家的。
方氏嘱咐过儿子后便拉过陈秀娘,让他们两人说些体己话。可是两人站了半天,何文静也没见陈秀娘开口,自从两人确定关系后,她的性格到是突然害羞了许多。
便自己轻咳一声,道:“这次赴京后我会尽快回来,你如果遇到什么难题无法解决,可以找人送信给我,或者先去找张茂林,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
陈秀娘轻轻嗯了一声,“你只管好好回来就行,我等着你。”说完又偏头问他:“听说京中女儿多好颜色,你到时可会流连忘返?”
何文静无奈一笑:“我此去乃是为着参加会试,哪有心思去考虑那些,再说就算我有时间,我也不会分心他顾的,你放心好了。”
“那你可千万记着了,否则等你回来我可不饶你。”陈秀娘语带威胁,可惜看着实在没有威慑力。
“好,你只管不饶我。”何文静顺着她答道,转头又想起现代那些哄女朋友的段子来,他觉得其实也不是很难嘛。
何梅在一边看着她大哥那样,只窃窃的笑,一会后又长叹一口气,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没有跟她大哥一样的男子,要是都跟她二堂兄那样,那她还不如剃了头发当姑子去。
聂成忠此时也正在跟家人告别。他家中只有一个老父,以前是在镖局当镖师的,现在年纪大了便开了家武馆,教些小儿的拳脚功夫。
聂老爹本是想着让儿子换条路走,这才送他识字念书,不要再过这刀口舔血的日子,没想到最后还是子承父业,从了武行。
父子俩日子过得粗糙,聂父丧妻后也没有再娶,因此此时聂父前来送行,别的什么都没给他准备,就只拿了一包银子过来,说让他自己缺了什么就买。
聂成忠捏了捏手里的银子,又转头看看何文静那边大包小包的东西,等他听见何文静小妹还专门给他做了两双鞋让他带去,这下是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再看这姑娘,留着齐眉的额发,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忽闪着,等她送完东西退到一边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可乐的事情,正抿嘴轻笑,一笑还现出两个梨涡来。
聂成忠不自觉就有些愣神,何梅也好似察觉到了旁边的目光,转头见他盯着自己瞧,便噘嘴轻瞪了他一眼。
这是哪里来的傻大个?不仅长得凶巴巴的,还敢瞪着瞧她,跟要吃人似的,不过她可不怕!
聂成忠被她瞪了一眼,脸一红,便收回了目光。
而这边何文静也与家人交代得差不多了,便在船家的催促声中上了船,一行三人总算出发往京城而去。
从柳溪到新阳,他们一路都是坐的船,南方多水,又有运河为道,所以在出省之前,他们倒也还习惯。
可是等出省继续往北之后,这赶路便难上了许多。
北方的天气比南方冷,他们出发时穿的棉衣此时已经显得有些单薄,又因为换了马车,行路颠簸,因此何文静从上车之后便一直躲在车中不出来,恨不得把自己裹成一个蝉蛹。
这天气这么冷,等到二月会试时可怎么办呢?他有些担心。
聂成忠倒还好些,此刻正坐在车辕上与车夫闲谈。
这马车是在新阳城内找的,当时他们见这车夫人机灵知道的又多,便雇了他的车。而且他们现在走的这条道就是车夫推荐的,据说是去京城最近的路了。
“小哥,你常往北边去吗?怎么这边这么冷,感觉脚趾头都要冻掉了。”聂成忠搓搓手,出声询问。
“这位客官想来从没到过北边吧,看你的行头就知道了,要想御寒啊,那除了袄子之外,最好也得备上毡帽,否则这脑袋在外面吹着冷风,不一会这身子便冻得直打哆嗦。”
车夫说着又转头看看车厢,“等咱们到了下一个歇脚的地儿,你们三位不妨就去置备上些行头,像你们这样进京赶考的书生,那身子可弱,还不如买些皮袄子,那穿着才是真的暖和呢。”
聂成忠看看车夫头上的帽子,又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发髻,觉得这帽子应该是戴不上去的,便又询问了些北地其余的事情。
倒是何文静在车中听到这话眼睛一亮,虽说带着毡帽是有些不太好看,可是赶路时这毡帽倒是极好的御寒之物。他心中正盘算,等到了下一个城镇时要不要也去问问皮袄的价钱,毕竟着天气实在太冷了,虽然这是额外要支出的钱物,可是也总比冻病了的要好。
正想着,突然就听前面马儿一声嘶鸣,马车陡然停了下来,让他差点从车里扑出来。
“这是怎么了?”何文静掀帘往外看,就见车夫此时正哆哆嗦嗦的坐在马车上,而聂成忠已经跳下了车,站到了马路中间。
而就在他们马车的正前方,有几个人站在车前,为首一人正拿刀指着聂成忠。
然后何文静就听见他们说出了打劫的经典语录:“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说完这人还气势汹汹的将手中的刀挥舞了一番,想是准备震慑几人,让他们自己主动交钱。
何文静皱皱眉,又看了眼车夫,怀疑是不是他故意跟这群人串通好的,否则怎么会这么巧,他推荐的线路上就出现了抢匪。
而且这几个土匪明显不成气候,不像是那种长期在此安营扎寨的,就这七八个人,要是遇到大些的商队,那根本就不够别人下菜的。
也就是他们这一行三人,还是进京赶考的书生,怎么想也不像是这几人的对手。
可惜他们却挑错了人。
不说聂成忠,就是何文静也不是真正的文弱书生。他虽比不上聂成忠,可是这几年下来也跟着学了些拳脚,平时他只当强身健体用的,此时却是派上了用场。
还有就是,除了此地之外,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埋伏。
刚转过这念头,何文静就见车夫的手动了动,正往车下探去。
不好!这些人果然是一伙的!
何文静也不再犹豫,飞扑上前将他压到车辕上,又将车夫腰带扯出,把他双手捆缚背后。等确定将人绑好后,这才伸手往他刚才摸索之地探去,果然触手间便是铁器的冰冷触感。
“王青!你赶快拿着这刀下去帮聂师兄的忙,只记得千万不要杀人,可伤他们手足,顺便也提醒一下成忠师兄,我稍后就来!”何文静朗声道,又把摸出来的刀递给王青,让他赶紧下车。
王青领命而去,何文静则把车夫翻过身来,逼问他是否还另有埋伏。
起先车夫并不答话,只倔强的把头偏到一边,何文静见此便冷哼一声,想是他见自己嘱咐仆人不必杀人,因此便有恃无恐,可惜有的活罪却是更难熬。
立时便捏起他一根手指,往后一撅,“咔嚓”声后,便是车夫那鬼哭狼嚎般的惨叫。
“我说!我说!总共就是这些人了,好汉饶命啊!我们真没想杀人,只是想劫些钱财花花,这还是第一次呢,没想到就栽到了大爷手里......”
何文静不说信不信,只是又捏起另一根手指,向后使劲道:“你竟还敢骗我?看来是这双手都不准备要了。”
车夫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劲的哭嚎:“真没有了!我们本来以前就是在城中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后来嫌来钱慢,便想出来这个主意,我们也没想杀人,大爷别掰了,我说的可全都是实话呀!”
何文静见他神色不似作伪,便拿布将他堵了嘴,冷冷道:“要是你敢撒谎,到时候我就先把你杀了!”说完便跳车去,准备给两人帮忙。
只不过等他到时,那七八个人早已经歪歪扭扭的躺了一地,地上有些血迹,却并无死尸。
聂成忠见何文静大步走进,也丢了手中的刀,对他道:“这些人实在太不经打了,我还没用力呢他们就全倒下了。”
王青此时也抱着刀过来,崇拜道:“聂少爷可真厉害!我都没找到机会下手,这些人就被你打趴下了,简直就跟那战场上的大将军一样!”说完就星星眼看着他,手中的刀垂立身前,一副小迷弟的模样。
何文静又逼问了地上的几人,见他们的说辞与车夫差不多,这才放下心来。
“对了,文静你刚才干嘛了?我怎么听着那车夫叫得比地上这几人还惨,就跟死了亲爹似的。”
聂成忠刚才就听见了那声突兀的惨叫,可惜他回身也没看出何文静到底干了什么,又加之他一直没有真刀真枪跟人打过,所以兴奋得很,看了一眼就没再看,可此时他却是真有些好奇了。
何文静如实说了,又把车夫的话告诉了两人,在地上捡了两把刀,招呼他们上车准备离开此地。
这刀他是准备用来防身用的,古代有强盗这事他倒是忘了,也是以前基本走水路,水上要有成气候的水匪的话一般动静比较大,而山贼则不同。这些连绵的山脉,随便藏几个人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山地又便于隐藏,若是藏了强人,那么事先根本就不可能发现。
何文静走到车前,见两人没跟来,转头看去,就见聂成忠正低头摸索自己的手指,一脸的若有所思,而王青竟然在倒这些人的荷包。
何文静:“......”这是打劫的反被被打劫的打劫了吗?
不过这些人出来干抢劫的营生,本来也没多少钱,等王青回来时还跟他抱怨,说他们实在太穷了,竟然比他还要穷。这么些人,身上的银子加起来还没有二两,怪不得要出来当土匪。
“行了,你反劫了他们的钱,倒还嫌别人钱少,可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知足吧。”何文静把车夫丢下马车,又换了王青去驾车,三人这才重新出发。
只是为了避免再次遇见麻烦,这次他们选择了从官道走。
从临近的城镇买了毡帽和御寒物资之后,马车继续朝京城出发,本以为能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城镇,却没想到又被突至的大雪堵在了路上。
不过万幸的是,离他们马车被陷不远处就有一座破庙,三人干脆直接下车,将马车推出陷坑之后就躲进了庙中避雪。
“文静,这北方的雪可真大呀,咱们那边可是不到腊月不下雪的,而且每次都是薄薄的一层,哪像现在这样,就你生火这点功夫,外面可就铺了白白的一层了。”聂成忠在火堆前烤着火,想起刚才他出去牵马时见到的场景,犹自惊叹不已。
何文静将插着饼的树枝转动稍许,继续烤另一面,“听说在大夏最北边,那里的雪下起来足有半人高呢,成忠师兄要是没看够这大雪,以后还可以去更北边的地方看看,听说那边的人还会专门做冰雕呢。”
他觉得聂成忠这好奇模样,大概就跟现代南方人突然到了北方差不多吧,既兴奋又好奇,说不定还想去雪地里打个滚,这种心情他是十分理解的。
“这么厚的雪那得多冷啊?”聂成忠惊叹,“现在咱们在火边烤着我都嫌不够暖和,等到了晚上那他们睡觉能睡得着吗?”
何文静轻笑一声,把烤好的饼递给他一个,这才道:“这可用不着你担心了,他们睡的床跟南边的不一样,说不定比你屋子还暖和呢。”说完自己也拿起一个饼开始吃起来。
聂成忠看了看外面的大雪,又想起几日前打劫他们的那伙人来,“真是这样吗?我看那天那伙强盗为了打劫咱们,估计也在山上等了不少时间,可等他们跳出来时,我却没见他们被冻得多厉害,你说是不是因为北方的人更抗冻啊。”
何文静哭笑不得,正准备给他普及一下北方的炕床,突然神色一凛,让两人噤声,自己则起身大步到了门口查看。
这一看便是一惊,看来自己确实没有听错,官道上的确有一人一骑正在夜色中飞驰。只是因为此时夜色深沉,看不清楚马上之人的面目,让他对来人身份无法确认。
何文静见那身影越来越近,马蹄声越来越急,心中不详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只祈祷这人直接从庙前而过,不要停留才好。
谁知偏偏天不遂人愿,那骑马之人不知是不是体力到了极限,竟然在马上摇摇欲坠起来,最终也没有直接从庙前经过,而是从马上栽倒在了雪地里。
何文静一惊,赶忙叫了王青一起出去,两人一个扛人一个牵马,将人带回了庙中。
“师弟这是怎么回事?”聂成忠见何文静带进来一个满身血污之人,也大惊。再看久发现这人已经昏死过去,身上也是伤得不轻的模样。
“现在来不及解释了,麻烦成忠师兄先去将马车藏好,这火堆也得暂时熄灭,另外车上的刀请成忠师兄回来时千万记得带上,咱们许是遇见麻烦了。”
聂成忠见他神色严肃,也不再多问,一切事情等过后再说也来得及。
何文静此时脑中也开始飞快盘算起来。
这人在如此深夜又天降大雪时,仍在路上狂奔不止,那么只可能有两种情况,要么就是他有十万火急的事情需要赶着去办,要么就是他此刻正在被人追杀,正在逃命。
只不过,从他将人带进来时就确定了,此人应该是后者。而且看他穿着打扮,何文静猜他必定出身不凡,那么追杀他之人必定也不是泛泛之辈。
而他之所以会把人救进来,则是因为,若是第一种,那他不可能见死不救,而若是第二种,那么就算他不救,等追杀之人到了,他们这庙中的旁观者也会被灭口,所以还不如赌一把,把人藏起来,等大雪掩盖踪迹。
只是这样也并不保险,追杀之人没有见到目标,要么就是选择继续往前追捕,要么就是来庙中搜索。
何文静祈祷是前一种,不过这事事关身家性命,因此对于后者他也必须做好准备才行。
破庙地方狭窄,并没有什么藏身之处,何文静最后只能将人藏到神像之后,又取了烧过的草木灰将地上血迹掩去,随后便与聂成忠和王青商量了对策之后,用柴草掩了身形。
果然没过多久,官道上便又传来了一阵马蹄疾驰的声音,而且听人数还不少。
何文静心中一沉,估计这事没法善了,只祈祷自己做的准备工作够多,能让他保住这条小命。
官道上的人在庙前停留了片刻,然后何文静就听见了马蹄飞驰往前的声音,可惜还没等他松口气,门外又传来踩雪的“沙沙”声。
看来这是兵分两路了。
何文静稳住心神,听着门外的动静,心中默数人数,片刻之后庙门便被一股大力震开,门扉也随之倒在地上。
踹门之人手拿长剑,跃进门中,却不见任何动静,便又扬起另一只手招了招,便又从门外进来了四个人。
为首之人目光往四下一扫,眼神突然定住,又给另外几人打了手势,几人便矮身朝一个方向而去。
何文静见时机成熟,便悄悄探出脑袋,向聂成忠藏身的方向点了下头,两人立时便从藏身处滚地而出,手中长刀便向最后两名黑衣人脚腕出砍去,而后立刻起身,与另外三人拉开距离。
为首之人见中计了,立刻调转方向朝两人攻来。
何文静没打算硬拼,这些人虽不像武侠剧中那样有练什么盖世奇功,可是既然能当杀手,那外家功夫也是不错的,因此他也只能打他们个出其不意。
之前他用柴草伪装有人躲藏在神像之后,就是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让进来之人来不及第一时间搜索四下,而是很容易就发现了躲藏得不好的目标,这便让他们占了先机。
而至于现在嘛,他准备出损招了。
在他和聂成忠把后面两个人的脚腕砍伤之后,便立刻起身退后,不等三人攻上来了,便又从身上挂着的布包里抓了一把草木灰朝三人掷去,而此时藏在神像桌案下面的王青则同时滚出,三人合作,又如法炮制。
只是其余人倒好说,那领头之人反应却极快,何文静一击之后见他仍有余力也不恋战,而是迅速的与他拉开了距离,另外两名杀手却已经中招。
反正此时他们是三对一,胜算大大增加,何文静便派王青提刀先去将其余人绑好,他和聂成忠来对付这个小头目。
“你们是何人?竟然也敢多管闲事?!”小头目叫嚣。
何文静不仅不打算自报家门,而且此刻他们脸上还用草木灰糊了一脸,见这人问,轻笑一声道:“你为何会问如此愚蠢的问题?你觉得我们为什么要自报家门?难道是为了方便以后你们同伙来追杀吗?你当杀手的人怎么这么笨?”
“你!”这人显是被他的话惹怒,当下便又提刀朝何文静而来,只是因着身上有伤,动作却是慢了不少。
何文静自知不敌,便直接躲闪开去,而那人刺来的剑也被聂成忠挡住,两人立时便战到一处。
要说聂成忠功夫如何,何文静自是有信心他能获胜,只是这人困兽之斗,就算胜了也难免受伤。因此何文静便准备在一边偷袭此人,就算不能得手,让他分分心也是好的。
于是每次等聂成忠与他角力后分开,何文静便找准时机上前冲他撒灰,几番下来,那人简直暴跳如雷,整个人也狼狈不堪,就跟去地上滚过一圈似的,恨不得把何文静砍成几段。
可惜偏偏又有个聂成忠拦着,几次分心之后,他身上已经挂了不少彩,而且也越来越急躁,后来终是在又一次被灰迷了眼睛后,来追杀何文静的途中被聂成忠震落了手中的剑。
何文静觉得这个人是最大的威胁,因此等他手中的剑一落,便立马上前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电视剧里面的反派多数死于话多,还有一些反派却能够顺利逃脱,这是因为正道人士在制住人后掉以轻心,让他们找了空子逃跑。
何文静不想出现这么狗血的事情,因此才会让王青先去将之前受伤的人也捆好,至于这小头目,那就更得防着了。
“你这......呜呜呜!!!”这人怒骂还来不及开口便被塞进来的破布堵住了声音,口中呜呜声不止,眼中也满是愤怒,似乎准备用眼神把何文静杀死。
等确定所有杀手都被捆好,何文静这才从神像后面把那人架出来,却发现他已经醒了,正眯着眼睛看着他们。
“你......你去搜一搜他们身上......身上有没有金疮药。”
何文静听他出声就是命令之语也未多话,只是按他说的去搜了身,果然从那几人身上摸出了几个小瓶子来,然后让他辨认哪瓶是金疮药,自己亲自给他上了药。
“呵,你为何不问我是谁?”这人虽行容狼狈,此时醒来却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的威势在,让人观之便知不是普通人。
何文静正在撒药粉,听他问,也没有抬头,只答道:“无论阁下是谁,从你倒在庙前起,我们就必须救你了,所以你是谁并不重要。”
听到何文静的话,这人忍不住笑出声,却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一瞬间又疼得面目狰狞。
等缓过口气,又看着他道:“你倒是聪明,可你难道就不怕惹麻烦上身,知道些不该知道的事,最后还是落得个被人灭口的下场吗?”说到最后声音已然渐冷,如淬了寒冰一般让人生寒。
“你这人这么这样?!我们救了你,你却要恩将仇报!”王青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狼心狗肺,忍不住跳出来指责。
聂成忠见他眼中确实有杀机隐动,也皱起眉毛,手不自觉的便放到了刀柄上,警惕的看着他。
“多嘴!”何文静将王青喝退,又将手上沾染的药粉拍了拍,“你不会的,因为你与这群人不同,我相信你既然被人追杀,应该是有苦衷,要么就是被人暗害,既然如此,那么你便做不出反害恩人的事来,而且......”
何文静站起身,凛然道:“所谓得道者天助,兄台既然能在如此凶险的情况下遇到我们,那也是气运所致,说明天道让兄台命不该绝,这也是我愿意倾力相帮的最重要原因。”Hττρs://wWw.hしΧS9.CòM/
其实事实情况恰好相反。何文静在看到他眼中杀机闪现时,也想过是不是先下手为强,可刚才那批分开往前追捕他的人,到现在见同伴被还未跟上来都仍未回转,那就只能说明他们也被人杀了。
而杀他们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来营救此人的人。
所以不到最后关头,还是不能来硬的。
“你就这么相信我?”听到何文静的话,这人眼中的杀机仍未减退,说出的话也漫不经心。
何文静淡淡一笑:“不,我只是相信天道,相信自己的眼光。”
“哈哈哈......呃,好,好个天道,既然如此,那我便饶过你们。”语毕轻拍了下手,立时便有一群黑衣人从庙外冲进来,将他护在中间,另有一批人手持刀剑将何文静三人围在一处。
“主子,真的不杀了他们吗?”扶着他的一个黑衣人看着何文静几人犹豫道。
“我既然说了不杀就不杀,不过......”说到这,又在属下的搀扶下走到何文静面前,拿手将他面上的草木灰抹去,“我却是记住你了,后会有期。”
等这一群人退得干干净净,整个土地庙中便连半点痕迹都无,就连地上的血迹都被清理干净,之前他们抓起来的那群杀手也都被带走了。
王青此时方才后怕的吞吞口水,走到何文静身边,小声询问:“少爷,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啊?而且后面那伙人什么时候来的,我是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何文静抽出手帕将自己脸上残留的薄灰拭去,思忖道:“他们应该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传讯信号,至于他的身份,我也不知,以后你也不要再问,就当今晚之事从未发生过。”
聂成忠却好似发现了什么,走近他,有些犹豫的开口:“刚才我观察进来的那群人,发现他们脚上所穿的鞋子竟是......”
“师兄!此事便当没有发生过吧,聂大叔还在家中等着你回去呢。”何文静没等他说完就打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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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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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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