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小姐归途的阵仗极大,马车装了足足十几辆,宋澜半真半假道:“我要是土匪,一定来抢乔氏,下半辈子就不愁了。”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乔弈绯笑道:“想不到你会来送我?要不然我还会怀疑我是不是做人太差,竟然没有一个朋友来送我?”
宋澜忍俊不禁,“听闻你要走,家母特地做了太师饼让我带来,她不太适应这种离别的场面,就没来,不过我猜她是舍不得自己还没到手的义女就这样飞了吧?”Hττρs://wWw.hしΧS9.CòM/
“多谢宋夫人。”乔弈绯笑靥如花,“说得就跟生离死别一样,我又不是要去天涯海角,说不定哪天就又回来了。”
宋澜失笑,意味深长道:“才来几个月就要走,果真放得下这里?”
“这么多年没我不也好好的?”乔弈绯很看得开,“若京城的生意需要我时时看顾,那乔氏也没必要花钱养着这些闲人是吧?”
宋澜嗓音微沉,“生意上的事我不懂,不过,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乔弈绯一愣,随即笑道:“没想到向来善解人意的宋公子也会哪壶不提哪壶,我虽然是商家出身,但也是有尊严的嘛,你就别往我心口扎刀子了。”
宋澜主动道:“还有什么需要交代我的,只要我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没了。”乔弈绯摇摇头,潇洒地踏上马车,“多谢宋公子,有缘再会。”
乔家车队缓缓启动,像一条蜿蜒的龙渐渐游走。
宋澜站在路边,直至乔弈绯的马车消失在视野中,才回头看往铖王府的方向,乔弈绯这样的人,越是表现得云淡风轻,内心便越可能波澜壮阔,她离开得如此突然,不知殿下是否也是这般平静如水?
———
“小姐,你喝杯水吧?”瑶环小心翼翼地帮小姐倒茶,自从离开京城之后,小姐脸上灿烂的笑容便消失了,一直闷闷不乐,但她又不敢问。
乔弈绯心不在焉地接过,食不甘味地喝了一口,想起秦湛那欠揍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
秦湛,你这混蛋,连宋澜都知道来送我,你却表现得像根本不认识我一样,没心没肺,冷血无情,活该你打一辈子光棍,最好孤独到老,以泄我心头之恨。
见小姐时而黯然伤神,时而咬牙切齿的样子,瑶环十分担心,试探道:“小姐,你在骂谁啊?”
“还能骂谁?”乔弈绯越想越气,“骂那个没良心的。”
“是…铖王殿下?”瑶环终于明白小姐反常的原因了。
“别提他了,一提他我就头疼。”乔弈绯没好气道:“最好别让我再见到他。”
小姐喜欢铖王,可离开的时候,小姐特意在门口等了许久,也没等来殿下,安慰道:“殿下或许是太忙了吧?”
“算了吧。”乔弈绯悻悻道:“我困了,我要睡觉,没什么事不要吵我。”
“是。”瑶环连忙伺候小姐躺下,昨晚小姐几乎一夜没睡,翻来翻去,难道也是为了殿下?
乔弈绯这一觉就睡到了傍晚,刚醒来没多久,就听到外面的大喊声,“前面的马车停下!”
一行人风驰电掣般追了上来,高头骏马,气势如虹,刘珊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腿都软了,瑶环没好气地道:“看你那出息!”
马车里,乔弈绯还在骂秦湛的无情无义,听到外面的动静,“怎么回事?”
瑶环回头一看,脸色顿时变了,“小姐,是七殿下。”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乔弈绯睁开眼睛,这个秦淳真是阴魂不散,自己都离开京城了,他还追上来没完没了?
车队在秦淳的阻拦下停了下来,乔弈绯从马车上下来,仰头看向风尘仆仆的秦淳,“七殿下不辞辛劳追来至此,不知有何贵干?”
秦淳坐在马上,质问道:“为什么突然离开京城?”
乔弈绯凉凉道:“我一无官职在身,二不领朝廷俸禄,三非畏罪潜逃,无业游民一个,来去自由,不知七殿下为何有此一问?”
听出乔弈绯的敌意,秦淳眉头微皱,“你放心,本宫并非为昭郡王来问罪你的。”
“那是为何?”乔弈绯笑得一脸灿烂,“你总不会是来给我送行的吧?”
残阳如血,秦淳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忽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乔弈绯长眉微挑,一个简单的表情,却蕴含万种风情,“七殿下这是舍不得我了?”
“本宫问你话,少油嘴滑舌!”秦淳板起脸,冷哼一声,端出了皇子威严。
乔弈绯收起笑容,淡淡道:“我于京城繁华不过是个过客,不打算回来了。”
不回来?秦淳紧紧地盯着乔弈绯,半信半疑,“真的?”
“当然!”乔弈绯懒洋洋道:“七殿下今日好生奇怪,烈日炎炎,你以尊贵之躯奔波数十里,追上一个你眼中的罪人,又来问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我情有独钟呢…”
“住口!”秦淳脸色黑了下去,他忽然翻身下马,朝后摆了摆手,身后侍从立即退后,只余他一人,缓步上前,“本宫想问你一件事。”
出人意料的,乔弈绯这次很爽快,“此去经年,不知何时何日才能再见?我就如七殿下所愿一次,你若问,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淳回头遥望京城的方向,只余一片彩霞茫茫,“二皇兄他是否知道你离开京城了?”
果然是为了这事,乔弈绯漫不经心道:“你认为呢?”
秦淳死死地盯着乔弈绯,忽咬牙切齿道:“乔弈绯,本宫今日才知道,你这个人看似热情似火,豪爽大方,其实骨子里比谁都要冷血自私。”
被莫名其妙一通指责,乔弈绯也不恼羞成怒,只似笑非笑,“七殿下,这话可不像你这种身份的人说出来的,我还以为天底下最冷血的莫过于你们皇族了,和你们这些身居高位的人比起来,我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且,我自问并没有做错过什么。”
“是吗?”秦淳恨恨道:“你想要便要,不想要便一走了之,从来不考虑别人吗?”
“别人?”乔弈绯敛了笑容,“如果你指的是你二皇兄的话,那你就太天真了,你以为他是多情之人吗?你也太不了解他了。”
“他是不是多情之人我不知道。”秦淳脸色愈发难看,“但你乔弈绯,绝对是天下最冷血的女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乔弈绯不耐烦了,“我伤害了你二皇兄纯洁的心灵?还是我离开之后,你二皇兄寻死觅活?逼得你这个亲弟弟来回奔波几十里向我这个冷血自私的女人讨还公道?”
“正因为他什么都没做,我才觉得不正常。”秦淳怒吼一声,“乔弈绯,我一直以为,你就像一束阳光,照进了他的世界,我从未见过那样活得像个人一样的他,没想到,你这束光收得这么猝不及防?既如此,你又为什么要接近他?”
他那样还叫活得像个人,那以前是什么样?鬼吗?乔弈绯冷冷地看着秦淳,忽然轻笑,“一束阳光?你太看得起我了,如你所言,我身为商人,自然重利轻情,凡事皆为有利可图,处心积虑接近他不过是为乔氏寻找强有力的靠山,没你想象的那么伟大,不是任何人的阳光,我也不想当谁的阳光,我所做一切都是为我自己,当初来京城是这样,离开亦如是。”
“你果真无药可救。”秦淳眸光如利剑般射过来,既失望又愤怒,一字一顿道:“乔弈绯,不要让本宫再看见你。”
秦淳快速上马,立即扬鞭策马,马蹄跃起,疾驰而去,很快就只剩下一片飞扬的灰尘。
“小姐,七殿下和你说了什么?”瑶环担忧道:“走的时候脸色怎么难看?”
乔弈绯摇摇头,心烦意乱,“他疯了,我们继续赶路吧。”
秦湛,你这个混蛋,你要是有你弟弟这么爱憎分明就好了,可惜,秦淳这个傻瓜,不过是自以为是的一厢情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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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金管事来接我们了。”瑶环看见金思妍,惊喜道。
乔弈绯喜出望外地从马车上下来,大老远就高喊,“金姨!”
数月不见,金思妍见到乔弈绯的时候,眉开眼笑,“大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好像又长高了?”
“劳烦金姨来接我。”再见旧人,乔弈绯十分开心,“好久没见金姨,我可想念你的手艺了。”
金思妍笑道:“听闻你在京城过得风生水起,怕是都忘了我了?快进来吧。”
“怎么会?”乔弈绯笑吟吟道:“我可想念金姨了,特别想念你的手艺,你看我都饿瘦了。”
金思妍忍俊不禁,她已经在乔氏的客栈为大小姐准备了接风宴,“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果然还是熟悉的味道,乔弈绯边吃边点头,笑嘻嘻道:“虽然京城好吃的东西很多,不过我还是最想念金姨的手艺。”
“这些全是你爱吃的,听老太爷说你要回来,我可是高兴得一夜没睡。”金思妍目不转睛地盯着乔弈绯,嗓音是掩饰不住的欢喜。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乔弈绯好奇道:“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金思妍摇摇头,“不是,是你这次回来,好像和以往不一样?”
“什么?”乔弈绯不以为然道:“不会才几个月的时间,我就变身了吧?”
金思妍肯定道:“多了一种叫做愁思的东西。”
“有吗?”乔弈绯笑靥如花,“说得这么玄乎?你不如去算命算了。”
“你金姨我阅人无数,不会看错的。”金思妍很有自信,猜测道:“大小姐在京城是遇到什么人了?”
在金姨面前,乔弈绯不想掩饰,敛去笑容,干脆正色道:“金姨,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金思妍手一顿,脸色有些不自然,随即就恢复了正常,“莫非你有喜欢的人了?”
乔弈绯不答反问,“你先回答我。”
望着大小姐眼里亮晶晶的小星星,金思妍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叹息,“喜欢一个人,就是不管做什么事,在什么地方,满脑子都想着他,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
“金姨有喜欢的人吗?”乔弈绯双手托腮,很认真地问道。
金思妍淡淡一笑,“年轻的时候,谁没有喜欢过人呢?不过都是些陈年往事了,还是说你吧,不知哪家公子有幸得我们才貌双全的大小姐青睐?”
乔弈绯摇摇头,苦恼道:“我喜欢他,可他不喜欢我。”
金思妍惊讶道:“莫非已有妻室?”
“你想到哪儿去了?”乔弈绯哭笑不得,“我怎么可能为人妾室?不过,他虽然没有妻室,也没有其他喜欢的人,但他好像对女人没什么兴趣。”
“他喜欢男人?”金思妍讶然。
乔弈绯愈加啼笑皆非,“我也不觉得他喜欢男人,他不喜欢别的女人,也不喜欢我,我这么千娇百媚的姑娘在他面前暗送秋波,含情脉脉,他也视而不见,无动于衷,跟清心寡欲的出家人没什么两样。”
金思妍失笑,“难怪这次见到你,我总觉得你有些闷闷不乐,这位公子是在京城遇到的吧?”
乔弈绯点点头,“我这次回来,一为给媛媛姐送嫁,二也想离开一段时间,让自己冷静冷静。”
“你是怕自己越陷越深?”金思妍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图。
乔弈绯不语表示默认,金思妍沉吟片刻,忽道:“莫非他出自高门?”
岂止是高门?乔弈绯心道,人家是大夏最尊贵的皇子,有傲娇的资本。
看大小姐的神色,金思妍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大小姐虽出身商家,但以她的品味,喜欢的人必定非凡物,哪怕是曾经宁城人人称赞的唐衡知,大小姐也嗤之以鼻,无比厌恶,如今她真正喜欢的人,身份之高,只怕难以想象。
“大小姐。”金思妍语重心长道:“你做得对。”
“我做什么了?”乔弈绯一脸懵逼。
金思妍默然片刻,凝声道:“门户之见,根深蒂固,乔氏虽有万贯家财,但在高门大户眼中,商籍始终难登大雅之堂,就算年少慕艾,也难挡世事如棋,人心易变。”
乔弈绯不语,金姨年轻的时候,似乎也有过一段往事,情浓的时候爱得轰轰烈烈,情灭的时候就恨得你死我活,“金姨,你想和我说什么?”
金思妍神色忽然凝重起来,“你对我的往事知道多少?”
乔弈绯如实道:“我知道你年轻之时曾是晋州一带赫赫有名的马匪头目,但后来事情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祖父并没有告诉过我。”
金思妍眼中有黯然之色一掠而过,似乎勾起了心痛往事,“如你所说,我曾是马匪头目,后来爱上一个男人,为他弃寨从良,洗手做羹汤,从此相夫教子,不再过打打杀杀的生活。”
“后来呢?”看着金姨的神色,乔弈绯知道这个故事一定极为跌宕起伏。
“那个时候的我天不怕地不怕,爱憎分明,性烈如火。”金思妍蹙起秀气的柳眉,神色仿佛化不开的浓墨,“虽然经历诸多周折,但我们还是成亲了,刚成亲那会儿,的确过了一段和美的日子,我以为那就是爱情,无悔自己的选择,没想到,婚姻中残酷的事实渐渐显露出真面目,没过多久,他就开始嫌弃我,嫌弃我江湖匪气重,没有女儿温柔,不会红袖添香,更不会举案齐眉,我还是那个我,可曾经他最喜欢的东西渐渐变成他最讨厌的东西,从浓甜如蜜到渐生嫌隙,前后不过一年的时间。”
这是乔弈绯第一次听金姨主动谈及自己的往事,好奇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金思妍面露自嘲,“公婆也算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对我身份极为不满,动辄冷嘲热讽,为了家和万事兴,我都忍了下来,自以为是地为爱情隐忍牺牲。”
金姨这样彪悍的人居然能忍受公婆长期的冷嘲热讽,乔弈绯暗叹,她对那个男人可真是爱得深,才甘愿忍受这等羞辱。
“可是,渐渐的,他对我越来越冷淡。”金思妍神色幽远,“尤其是在我诞下女儿之后。”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蓦然变得怨恨起来,带着彻骨的恨意,“我那个时候也是真傻,以为他不过是一时糊涂,毕竟我们那样相爱过,可没想到,在女儿生下来之后,他就以断了香火为由,堂而皇之地要求纳妾。”
时隔多年,乔弈绯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金姨的恨意,当初的爱有多深,后来的恨就有多深。
“我虽是马匪出身,骨子却也是骄傲的,自然不允。”金思妍语气急促起来,双肩开始颤抖,“我不愿相信他这么快就背叛了我,自欺欺人地认为他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终究会回心转意的,而公婆对生下女儿的我更是不闻不问,他们干脆直接越过我,去找媒人说媒。”
遇到这么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乔弈绯气得头疼,“那你的女儿呢?”
金思妍原本还算平静的神色骤然崩塌,双肩剧烈颤抖,眼神迸发出强烈的恨意,那个精明而平和的金管事一下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充满戾气的女人,咬牙切齿道:“那日孩子有些发烧,可我遇到急事不得不出门一趟,便托了公婆照看,嘱咐他们请大夫,可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烧得浑身滚烫,救不过来了,他们根本没请大夫。”
啊?乔弈绯吃惊地捂住嘴巴,“那他呢?”
金思妍发出凄厉的惨笑,“你问我他在哪里?就是这个口口声声要爱我一辈子的男人,在我们的女儿发高烧的时候,他正和另一个女人幽会。”
人心之恶毒,乔弈绯早就见识过了,说有些人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
十月怀胎的孩子死了,对一个母亲来说,大约是世上最惨痛的事了,乔弈绯此时能感受到的撕心裂肺的痛,想来也不及金姨当初体会的十分之一。
这件往事,每想起一次,对金思妍来说都是一次惨痛的折磨和凌迟,抱着孩子小小的身体,她一下子觉得天塌了。
可能被她疯狂的样子吓到了,公婆才战战兢兢地解释说以为孩子能挺过来,就没请大夫,孩子也是他们的亲孙女,他们也不想的,孩子死了,他们也很难过。
至于那个男人,看到孩子死了,立即声色俱厉地怒斥她这个当娘的没有照顾好孩子,不配为人母。
当初恩爱的时候有多甜蜜,现在翻脸的时候就有多狰狞,痛失爱女的金思妍终于崩溃了,威风八面的马匪头目,隐忍卑微地为人妻,为人媳,结局却如此惨烈!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身为母亲,她必须要为自己的孩子讨还公道,恶毒刻薄的公婆,自私凉薄的男人,他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她要杀了他们,为自己的孩子殉葬。
没什么能阻止一个陷入疯狂的母亲,尤其是一个身怀绝技的母亲,尘封的尖刀再次出鞘,那个画面,不管过多少年,她都记忆犹新。
当刀尖染上他双亲的鲜血的时候,那个高声大嗓疾言厉色的男人瞬间瘫软在地,面色如土,声泪俱下,苦苦哀求她看在往日情分的份上,放过他们一家。
往日情分?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个跪在自己脚下的男人,金思妍只觉得可笑,这就是自己不顾一切爱过的男人,不过也是个色厉内荏的懦夫罢了。
可是,就是这个卑鄙无耻不堪一击的懦夫,当初却让自己爱得死去活来,到底是他薄情,还是她天真?
没有人给她答案,当尖刀逼近他的脸的时候,他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怨毒,仿佛她就是一个来自地狱的索命的恶魔。
就是这双眼睛,曾经也含情脉脉地看着她,说她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他倒在满是血流成河的地面上,嘴唇不停地蠕动,眼神越发骇然。
金思妍却丝毫不觉得畅快,孩子死了,她的心空洞得跟被蚕食过一样,她已经想好了,杀了这一家自私薄情的人,她就去陪她的孩子,直至乔老太爷入门,撞见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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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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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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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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