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康放弃了骑马,陪陈渝坐在扑了毛毡的马车里。两匹毛色黑亮的高头大马目光炯炯,在出京的蜿蜒小道上昂首阔步。
“那宁大夫,你们后来抓到没有?”陈渝想到后面马车里坐着的小月,忍不住关心起始作俑者来,“这家伙作恶多端,看起来经验丰富,应该挺难抓的。”
孙康替陈渝裹紧了柔软的獭兔毛披风,清了清嗓子,“没有,估计是趁着年节各门管理松散跑出了京城,他手下那些喽啰死伤过半,估计恢复元气也要好些时日。”
“唉,我本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能抓住他,令他对症下药,小月也好,那些新狱里染上瘾症的少年犯也好,会不会治疗起来容易些。”陈渝不无遗憾地感慨道,“可惜,便宜他了。”
“他明白我的手段,所以退避三舍,还不算太蠢。不过那些被他买通的人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比如李秋和他的叔叔李泉,开春案子便得升堂了。”孙康淡淡地替陈渝扶了扶头上的素银簪子,”我送了你那么多京城珍宝斋内最时兴的首饰,你为何还戴着它?”
陈渝扣住孙康的手腕,不轻不重握在掌心里,“我要提醒自己,之后得愈发小心,不可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
“你也别太紧张了。”孙康抽出手,轻轻刮了陈渝的鼻尖一下,“如今大理寺上下皆以我为尊,不像之前,有个尸位素餐的老鬼骑在头上,死到临头还倒咬我们一口。”
说起这事,陈渝无声的苦笑着。最近几日她在廷尉府安心修养,也听说了外边的不少情况。昔日新狱的各类官吏和狱卒被下了诏狱的都与她同时复职,除了李秋和胡郎中——他俩原本早就被宁大夫买通,做了北羯的耳目爪牙。
孙康见陈渝缄口不言,以为她是介意自己尚未转正,便郑重其事跟她保证,一定在年内获得柳肃认可,正式升任大理寺卿。
陈渝本想由得他去,那个位置不出意外迟早是他的。但还是生了恻隐之心,替他细细分析起目前的局面。孙康手里案审的权利虽然不小,可受嫌犯供词还有庭审人员的影响非常之大,孙康自己本身并没有太多可操控的空间。
“所以,就眼下的情况,你要让陛下和柳肃眼前一亮,恐怕还得在监狱上做文章。”陈渝琐琐碎碎说完一大堆,干净利落地总结道,只是不知道孙康听明白没有。HΤτPS://wωw.hLxS玖.còΜ/
孙康沉吟片刻,点头称是。他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出一瓶个精致的白瓷小瓶,又体贴地拧开木塞,递到陈渝唇边,“说了这么多一定累了,来尝尝这个。”
陈渝不明就里,只感觉一阵香甜浓郁的果味直扑鼻尖。轻抿了一小口,酸酸甜甜很是爽口,更难得的是,入口酸甜,回味却带着股米酿的醇香。
“好喝吧,今儿个复职我就只带了这一瓶,给你沾沾喜气。”孙康把瓷瓶送回自己嘴边,就着陈渝口脂留下的印子喝了一大口,“猜猜从哪儿来的?”
“我怎么知道。”陈渝背过身去,对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双标行为用行动表示抗议。
孙康扳过陈渝的肩膀,猝不及防地给了陈渝一个带着果酒清甜味的浅吻。
陈渝浑身僵硬,脑海里一片空白。
“傻子。”孙康满足地舔了舔嘴唇,“花维去户部缴纳了罚款,又写了上万字的承诺书,终于获得了杏花楼重新营业的许可。这是杏花楼研发的新品,人家估计你会喜欢,专门吩咐人过来送给你尝尝。”
“你替他打点了不少吧。”陈渝脸颊绯红,只得不动声色转开话题去,”毕竟他为宁大夫的事出了力的,你心里有数的。”
“呵呵。”孙康干笑两声,说起这个来他就肉疼。毕竟使出去的都是真金白银,他怕未来的娘子觉得自己败家,又解释道,“不过也不是白出,杏花楼给了我一成五的份额。花维还说哪天若是不想要了,他花两倍银子来赎。”
陈渝想孙康画中的份额在现代的眼光来看就是股份了吧,不过,孙康可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直接参与投资经营行为在本朝虽未明令禁止,可被御史们知道了估计又会起风波。
“你就不怕影响不好?花维是白身一个,你可不是。”陈渝侧过身,抽去他放在身边的白瓷酒壶,喝了一大口。
“唉,别喝那么急,小心醉。”孙康坏笑着凑到陈渝耳边,”我说实话你可别怨我,那张白纸黑字的契纸上,写的可是你的名字。”
陈渝猝不及防,一口酒呛在喉头,猛烈的咳嗽起来。可惜这个年代没有公司和法人一说,没法把个人资产和投资所用财产分割开来。说直白点,就是她替孙康绑在了花维这条船上。
如果……以后出什么端倪,她只怕把自己卖了都还不起。虽然这种可能性确实微乎其微。
“你看你,都欢喜傻了吧。”孙康轻轻推了陈渝一把,“以后你就坐等着滴着口水数现银吧。”
陈渝心中泛起一丝不快,不过看到孙康那张眉飞色舞的脸,也心知肚明他是好意,自己是习惯性的警惕和多心。便将所有的忧虑化作唇边一个温柔的浅笑,“银子都是你的,我不过是个幌子,算不得数的。”
“说的什么话,我的也都是你的。”孙康轻声嘟囔道,正要继续开口,却被车夫唤马的嘘声打断了。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新狱门前。如今的新狱尚未整修完毕,仍有不少地方残存着过火的痕迹。
孙康扶陈渝下了马车,就见林大柱带着一帮熟悉的面庞列队整齐,训练有素的等在大门口。
林大柱和他身后的刘三面色苍白,昔日合身的官袍已变得肥大无比,手腕脖颈上粉嫩的新肉和暗沉的旧疤错综交横,令人不忍直视。
连他俩都是这样,那底下的小狱卒遭到过的折磨更不言自明。陈渝胸中酸涩,走上前去刚想安慰几句,林大柱却咧开没牙的嘴憨笑起来,含混不清地跟他们问好。
孙康看陈渝眼眶微红,强忍泪水,自己心里也不好受起来。只得定定心神,若无其事的吩咐他们散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莫青衡回到你那里了。你不知道,过年期间根本找不到修房子的工匠,还是跟九门提督傅大人那里借了好些兵卒才赶着完成的。”孙康攥紧陈渝的手指,“我都不知道,他在廷尉府住了这么久,回到这里还会不会习惯。”
“不习惯,也要习惯。莫青衡和花维不一样,他经过了庭审朱批朱批,从本质上还是罪犯。给他单独的囚室不为过,可常年活跃在监狱之外就不合适了。”陈渝平复下心情,“当初你让我搞的模范监狱,耽搁了这么久,还要继续下去吗。”
“当然。尤其是现在,诏狱也彻底归我掌握,咱们没有退路了。”孙康轻笑着转过头来,眼眸晶亮,“柳肃用大理寺卿的位置套牢了我,又用一口箱子困住了你,这手腕,整个京城恐怕无出其右的。”
箱子里装的其实不过是一卷红纸聘书和诸多金银宝物。若放在以前,陈渝大可以潇洒推拒翩然抽身,可经过宁大夫的事,她对未来和前途一切都觉得渺茫和晦暗。
虽然孙康对她宠爱有加,也即将走上大理寺卿得高位上。可这个时代终究不是个法治社会,可能瞬间就会从万人之上跌落到水深火热之中,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还有小月,那么活泼天真的小姑娘被瘾症所害,变得痴痴傻傻,这一切都在暗处刺激着陈渝纤细得神经。
再说,长公主对她态度暧昧,如果日后真进入国公府,只怕再也不会有扬眉吐气的位置。陈渝本以为经过这么久,她已经被这个时代同化,习惯了做个低眉敛目的柔弱女子,特别是被冤枉关在新狱的时候,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被孙康想方设法救出,哪怕……不要名分也可以。
柳肃的态度,明里是给陈渝补偿委屈,希望她能将积下的不愉快一并释怀。可是在她看来,这笔特殊的“年终奖”却给了她另一种可能,或许有一日,她可以带着属于自己的积蓄离开京城,纵情山水,寻一方海阔天空,不用拘束在这狭小的四方庭院里。
“不好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狱卒跌跌撞撞跑了过来,“孙大人,陈姑娘,快去那边看看吧。上次犯了瘾症的犯人又出状况了。不管是他们,刚刚送过来的小月姑娘,也突然犯了病。”
“不是几日前就交代过,让你们一早就去请郎中了吗?”孙康脸色一变,“瘾症的事先前如何处理的,快去把相关存档统统拿给我。”
那狱卒满脸慌张的应声而去。陈渝抓住孙康的衣袖,“你方才说得对,咱们如今没有退路了,这事非得快刀斩乱麻不可。”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霓语凝烟的我在古代搞模范监狱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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