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算,若是能解一二,那更是不错,东京城满地的秀才举子,最爱这些清雅高尚的女子了,倘若是能唱出来,那便是更好了。”
婉儿道:“我会敲鼓,就是拨浪鼓,这也能唱得的。”
清风楼妈妈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确认道:“你说什么,拨浪鼓?你是在抖小孩吗?”
婉儿解释道:“在我们蜀地,拨浪鼓叫鼓罄,是一件乐器,并非是逗小孩子玩的。”
看着婉儿明目张胆的胡罗八道,龚美竟然也跟着道:“对对对,婉儿敲鼓……对,敲鼓罄,敲得可好了。”
今日清风楼生意没有以往那么忙,妈妈也闲着,找人拿来一个拨浪鼓,让婉儿现场表演。
其实婉儿已经是有十几年敲击拨浪鼓经验了,这还真的难不倒她。
婉儿清了清嗓子,开口便来了一首《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快要及笄的女孩子的声音,那自然是细细的,婉转动听,如潺潺流水,十分悦耳,加上婉儿的神韵,把《桃夭》中,年轻女孩子那种欢喜和对生活美好向往表现得淋漓尽致,她这抑扬顿挫,一颦一笑,都牵动着听众的心,撩拨得人心痒难耐。
妈妈一看,哟,这小妮子怕是要红呀!
清风楼的老鸨子那眼神肯定是毒的,她们挑女子的心得是,模样是其次,要的就是这韵味。而眼前的婉儿,这模样,神韵,那是万里挑一的好苗子,可不得了。
妈妈心中激动,可算是见到宝贝了,可是面上却有些勉强道:“还行吧,也就瞧个新鲜,若是有身契在,我倒是还可以多给点银子,如今看来,这只怕是给不了你多少了?”
龚美见妈妈松口,还当自己占便宜了,连忙笑道:“妈妈你开个价钱。”
妈妈伸出三根手指,道:“一个月就这个数。先说好,若有期间有客人打赏,那也是我们清风楼的。”
龚美只当是三两银子,觉得这个钱定然是在清风楼吃不了好的了,不过若是填饱肚子,倒是还勉强凑合,于是连忙点头答应。
妈妈对一旁的丫头吩咐道:“你去我房里取三十两银子给这位相公,再带他去大堂吃一顿酒菜,我这就给这小丫头打扮上,一会带上去登台表演,让这位相公也算是瞧了个新鲜。”
龚美一听是三十两,不是三两,顿时都要飞到天上去了,再一听还有酒菜吃,那高兴得就差手舞足蹈了,他心中大呼,这赚了呀,这丫头如果是给卖唱一年,那不是能进账三四百两银子,这可是真的摇钱树呀。
龚美第一次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婉儿,似乎是崇拜,又似乎是欢喜,又似乎是可怜,这种眼神,婉儿看不懂,就连龚美自己此时也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
妈妈将婉儿领到一个雅致的小间,然后把婉儿拉到梳妆台前,叫了一个梳头的妈妈来给婉儿梳头。
“这么标志的人儿,有了这些首饰的承托,那才是好看呢。”
梳头妈妈梳了一个十分简单的发髻,然后也只给婉儿头上簪了一个不起眼的玳瑁琉璃的簪子,看上去依旧十分寒酸。
梳头妈妈怕管事的说她,连忙道:“这女子本来就长得清秀,若是装扮的太妖艳,反倒是不好,且如今她这是头一出唱曲,越是清纯,越是显得超尘脱俗。”
管事妈妈连连点头:“这倒是真的,如今这些公子哥儿们就是喜欢这一口,这样倒是也好。”
婉儿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她觉得她怎么打扮都无所谓,因为其实她已经注定要被三郎看上,然后成为他的侍妾,所以倒是没有特别在意。
清馆儿唱曲也是分雅间和大堂,婉儿初来乍到,没人点她,自然是在大堂里唱曲。
大堂中央的戏台子上,台子上隔着一张薄薄的屏风纱帐,此时正是祖孙两人在屏风后面说书,爷爷拉着二胡,小妮子在说着将相和的故事,引得台下的人一片掌声。HΤTPS://wωW.Ηしxs⑨.còM/
祖孙二人表演完毕,有好些人要打赏的,就可以绕过屏风,将钱放进早就准备好的扑满盒子里。
接下来就是婉儿上场,她袅袅娜娜的走上去,坐在一个准备好的小凳子上,然后从袖中掏出一个拨浪鼓来,场下顿时哄堂大笑。
有些好事的已经开始起哄道:“这位小娘子这是来唱曲儿,还是来哄小孩呢?”
原本大堂的有许多人都在聊天或是又没有注意到这边的,经过这么一顿乱哄哄的一遭,全都拿眼睛看向戏台子。
婉儿抬眼看过去,一双双眼睛都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或是在笑,或是在好奇,就像是无数道光线照着她。其实这样的场景她也是经历很多次,以前还会脸红心跳,如今一颗心也算是饱经风霜,这老脸向红也红不起来了。
“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
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
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辗冰辙。
牛困人饥日已高,市南门外泥中歇。
翩翩两骑来是谁?黄衣使者白衫儿。
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叱牛牵向北。
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
半匹红纱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
这白居易的《卖炭翁》,婉儿用民间小调的唱法唱出来,加上她今天这平民打扮,更显得真实。
明明是骄阳似火,大堂的众人却被婉儿的这卖炭翁感动得浑身都有些发凉,好像是进入了数九寒冬。
一曲罢,台下鸦雀无声,婉儿无奈,只好再起高调,将那句“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再唱了一遍,起身鞠躬谢场。
台下已经没人人说话,婉儿轻轻寒叹气,唉,这一届观众真难带呀。
谁知她刚一转身,台下就有一人喊道:“请慢,这么好的曲子,怎么能没有打赏。”说罢,一男子跳上台子,朝着扑满盒子就放入了一吊钱,他放了钱,还给婉儿拱手,道:“今日我也是受教了,看人不能太过片面,刚刚有所失礼的地方,姑娘莫怪。”
婉儿这才想起来,这是刚刚起哄的那个男子,也不多说,还了一礼。
随着这个男子如此高调的架势,大伙都纷纷鼓掌,又有好几个人上来投钱,搞得那男子就像是个托儿一样。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姑娘可是在说我朝子民也是如此凄苦,这是再借古讽今呢?”一个男子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婉儿仰头一看,哟,老熟人呀。
只见楼上栏杆处站在一个白衣男子,一边挥舞手中折扇,一边趾高气扬的俯视这大堂的众人。这男子长相于三郎有三分相似,乍看是十分和善,但仔细一瞧,此人年纪轻轻,泪沟明显,显然是心思极重,爱计较的刻薄样子。
唱个曲子,还能唱出谋反不成?也是,只有这刻薄的人才会问出这刻薄的话。
婉儿所说是抬头看着他,确是一点也没有惧怕,还未开口,只见白衣男子身后又出现了两人,一人便是婉儿心心念念的赵家三郎,还有一位是时常跟在三郎身边的张旻。
婉儿原本气势汹汹,做斗鸡状,准备和这个刻薄的男子好好辩上一辩,可是一见自己的找三郎,瞬间脸色就软和下来了。
我刚刚的样子是不是特别凶呀?
赵三郎在张旻耳边说了两句,便听到张旻道:“我家公子请姑娘阁楼唱曲。”
妈妈连忙替婉儿应承下来,拉着婉儿就往楼上去,道:“刚刚那都是张大人的贵客,得罪不得,你这第一天就能去见这些贵人,真的是好福气哟。”
“空中几处闻清响,欲绕行云不遣飞。姑娘刚刚的小调可是别有一番风味,让在下眼前一亮呀。”赵三郎率先开口,他虽然一身贵气逼人,可是言谈举止皆给人清雅之感,还是那样子的谦逊,让人忍不住就想亲近。
婉儿看着赵三郎,那天在衙门她是男子装扮,所以他定然是没认出婉儿。婉儿看着他,想用眼神将自己复杂的情愫传递给他,几辈子的夫妻情义,除了爱,还有信任和依赖,只是此时的找三郎,却在刻意躲避婉儿炙热的目光。
突然一个人出现在婉儿面前,直接将三郎全部遮挡住了,这便是刚刚的白衣男子,他就是三郎的哥哥广平郡王,一个天天面上笑嘻嘻,内心不知道想着这么算计的男子,说他是男版绿茶也不为过。
“姑娘刚刚唱的卖炭翁可是唱的不错,只是可知道这个是讲的什么故事?”广平郡王阴阳怪气的问道。
“自然是讲的一个卖炭的老人,在数九天卖炭的故事。”婉儿面无表情的道,说罢,还可以将视线挪开。
“翩翩两骑来是谁?黄衣使者白衫儿。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叱牛牵向北。这是在说丑化宫人,不就是在说……”
婉儿心中有气,实在是忍不了了,直接打断他的话,反问道:“广平郡王您的意思,是要说我一个小小歌女,这是又谋反的意思吗?”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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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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