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太阳白辣辣地照在路上,风一过还扬起许多尘土,这么热的天大家都在屋里避暑,谁还出来瞎晃,你还别说,真有不怕热的,还且还不止一个,是一堆!
“一、二、三、四...怎么九个!”我等在路边,数着过来的人数,心里暗自骂着。
那多出的三个人里,其中一个正是昨天偷东西的人。走在头里的就是那个老大,一群人歪里吧唧地来到我跟前,手里还有拿着木棍的。
“小子,怎么不见那个娘娘腔的!”壮汉歪着头问。
“急什么,在林子里,这么热的天儿,不得找个凉快地儿!”我说。
“切,挨揍还得找个舒坦碾儿,”壮汉不屑道:“走,进去!”
“等等,”我说:“说好了你们六个,怎么多了三个!”
“怎么,怕了,”壮汉道:“他们都是来看热闹,害怕的话给老子道个歉,说不定一会儿还能让你喘气儿,啊,哈哈!”众人嬉笑起来。
“哼,那走吧,”我说道:“记住了,今天不管怎样,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谁要食言,就是孙子王八蛋!”
“行,废话还挺多,走吧!”壮汉说着就跟我走了进去,后面的人都跟了进来,有人在后面悄悄对壮汉说:“老大,小心陷阱!”
“怕什么,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两个!”壮汉说:“进去也好,省得在路上让人看见!”
走了一会儿,那壮汉不耐烦地说:“哎,到了没,不是扔下你跑了吧?”
我看了看他们,人都到了,于是便说:“就在这里!”
“哪儿呢?在哪?”他们四下里张望,我趁这个时候,一下跑了出去,几个跨步朝一棵大树奔去!
“小心!在上面!”有人喊了一声,可是为时已晚,唐颖躲在树上,嗖嗖两下扔出两个套索,他们慌忙躲闪,可是那么多人还是被套住了两个!
紧接着,唐颖一个跃身,拽着那绳索就跳下树来。由于绳子是从树上绕下,担在上面的树杈里,那两人被这么一拉,绳索一收,猛得被拉到了树干旁边,贴着树干几乎就要被吊起来!
而唐颖这时跑到另一棵树下,拉着绳子围着树干绕了两圈,把绳扣一打,掐着腰指着那群人说:“来呀,我在这儿呢!”
众人刚要上前,不知怎的,猛听得我这边几声惨叫,扭头看去,是刚才出来追我的两个小厮,竟然一个被吊在了半空,一个倒在地上被夹子夹住了腿,哎哟哟得好不热闹!
这下子,他们都知道了会有陷阱,一时间没有人敢上前去,我和唐颖前面都设了套索和夹子,他们不来我们也不敢过去!
正僵持着,那壮汉气呼呼地推开身旁的小厮,来到被唐颖套在树上的两人旁边,从背后竟然掏出一把匕首,两下割断了套着他们的绳索,把开始被套住的两人救了下来!
“一群没用的东西!”壮汉一边骂着,一边对手下说:“先给我抓住这个娘娘腔,看看是不是个女的!”
我心下一惊,他们九个人少了两个,还剩七个,而且还有刀子,唐颖前面的陷阱也就能对付两个,五个人她能应付的了吗!
眼看着众人都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向唐颖逼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拿起藏在树后的长棍就要冲过去!忽然,林荫间,似是一声飞鸣,嗖得一下,那破空声格外清晰,声落处,壮汉猛得一叫,“哎呀”一下捂着后肩,好像有什么打中了他!
紧接着,其他几个人也纷纷痛叫起来,仔细看去竟然是一根根的小木棍儿,有手掌那么长,不知是从哪射了过来,还好木棍儿的顶端不是尖头,不然这一群人恐怕是要见阎王了!
“在那里!是谁!”有人看到了偷袭他们的家伙,我沿着方向一瞧,一个蒙面人胸前捂着个斗笠,斗笠后面好像藏着什么,斗笠顶端有个圆孔,那些木棍儿就是从这个圆孔里射出去的!
壮汉见射来的木棍没有尖儿,握着匕首就要朝蒙面人冲。
蒙面人从腰间抽出一个扁木盒,不知在斗笠后面做了什么,接着,又一个木盒掉在了地上,紧跟着,他大吼一声:“别动!再动就是尖头的了!”
壮汉脚步一停,手里匕首一握,咬着牙说道:“唬谁呢,难不成你还敢杀人?”
话音未落,砰地一声,一只木棍不偏不倚射在了壮汉的跟前,棍头插入地中,明显是尖利的东西才能入土那么深!
“你!”壮汉惊得满头汗水,也不敢擦,就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了!
其他人早就被这情况吓得不知所措,连我和唐颖也呆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这时,蒙面人对他们说道:“你们这些鸟厮,再敢出来害人,定要你们好看!还不快滚!”
“等等,”我赶忙抱拳对壮汉说道:“这位大哥,今天的事实在是迫不得已,那些夹子我都磨了齿尖儿,没有多大伤害,你们回去不要再来惹事,你看如何!”
壮汉见这种情况,也不敢再发狠,只好乖乖得答应了,解了那两个被擒住的小厮,一帮人慌里慌张的逃了出去。
“多谢好汉出手相助!”我对蒙面人道谢说:“不知好汉是哪位英雄?”
蒙面人倒一点儿也不端着,踮起脚尖儿朝林外望了望,接着向我和唐颖招了招手,说:“走吧,回家吧!”
我先是一愣,随即惊讶地说:“叶辰?!”
那人摘下脸上的布,嘿嘿笑着,果然是他,这家伙竟然能有这样的武器,难怪还用个斗笠遮着,要是让别人知道,难保不告知官府。
我和唐颖走上前看了看他拿的东西,是一个小型的弩机,那扁平的木盒就是箭匣,里面能放五支弩箭,射完后可以更换箭匣继续发射,并且这弩的弓弦不需要多大的臂力,有个连杆可以扳来扳去,拉弦的同时弩箭自动填装,几乎就可以是连续发射!
他把东西装在一个布口袋里,带上斗笠,对我们说:“千万别说咱有这个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看他用了个“咱”字,看来他是真把我们当朋友,于是说:“你放心,你能这样帮我们,我们也认你这个兄弟,诶,要不,咱们结拜如何,以后有难同当,有福,自己享,呵呵!”
“哈哈,好啊,”叶辰说:“正愁没个伴儿,那唐颖以后就是我妹妹啦!”
“切,就想占便宜!”唐颖笑了笑。
叶辰道:“怎么,不叫妹妹,难道要叫嫂子?”
“咳咳!”我赶忙清了清嗓子,说:“要不咱们三个一起结拜,互相也不要什么大哥小妹的,就直接称呼名字吧!也免得有高有低!”
“这样也好,”叶辰道:“省了那些客套的东西,更自在!”
再看唐颖,却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我能感觉到刚才的话她可能有些接受不了,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辰见状,忙掺言道:“呃,咱回去吧,回去再说!”
第二小节义结金兰
路上,叶辰一直在称赞我们两个,说如何如何以少胜多,说唐颖如何身手了得,我也说叶辰是个小发明家,反正互相捧赞了一路,可唐颖明显有些心事,说到她时她只是笑笑,却不怎么搭话,我心想这下不妙,本来我说结拜是和叶辰之间,没想到却捅了个大篓子,看来早晚得把事情说清楚了!
到了家里,叶辰把东西放下,过来对我俩说:“难得今天这么高兴,要不我去打些酒来,咱们庆祝一下!”
“行啊,”我说:“村里有酒坊吗,要不我去?”
“诶,你不知道地方,这村里哪有什么好酒,我去城里弄点儿!”他说。
“城里?那么远...”我刚要再说,他却对我挤了挤眼儿说:“回来正好吃饭,呵呵!”
看叶辰离开,我和唐颖两人在屋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呃,哥哥,我去给你们做点儿吃的!”唐颖说着要往外走,我赶忙说:“颖儿,等一下!”
唐颖站在门口背对着我,一时也没有说话。
我叹了口气说:“我,我这样恐怕会耽误你!”
唐颖回过头来,看着我说:“哥哥怎么了,怎么突然这样说?”
“刚才在林子里,我说结拜,你,是否愿意?”我心里真是倒了五味瓶。
“...”唐颖走回桌边,坐下来竟然没有说话,眼睛里却似有了泪珠,水汪汪的就是不肯滴下!
看她这样,我心里更是纠结,怎么办,家里的绮瑶现在也不知道嫁人了没,为了她我都差点儿跳河,让我怎么能说放就放下!
“哥哥,难道你不把我当妹妹吗?”唐颖这时竟微笑着,那是怎样的毅力,一个女孩竟能忍得住泪水!
我不想让她难过,便也忍着心乱,说笑道:“怎么会呢,你不一直叫我哥哥嘛!”
“那就是啦,那还结什么拜!”唐颖头一歪,有些生气的样子。
“我,是怕这样,时间久了,会影响你~!”我说。
“奥,结拜就不影响了啊,”唐颖道:“反正都已经影响了,还管那么多干嘛!”
“这不是想,尽量减少些影响嘛!”我声音低了下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
“奥,要减少影响,那我回家好了!”唐颖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哎,不是,”我着急道:“等咱生意稳定下来,再做打算好嘛?”
“那你的意思是,生意好了,我就可以回家了是吗!”唐颖说。
“不是啊!”我声音有些大。
“那是什么意思!”唐颖站了起来,又坐下去,不再看着我。
“颖儿,”我缓和地说:“是这样,我老家有一个女孩,跟我是从小长大,不过,她家庭条件要稍好一些,而我因为做生意一直没做好,以至于她们家不想她和我在一起,也因此,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最后我赌气离开了家里,原本,是想赚些钱再回去的!”
我说着看了看她,谁知她竟已流下泪来,斜阳的余晖映着泪珠,在面颊上格外清晰。
“现在呢?”她有些哽咽地说:“现在还要回去吗?”
“当然不!”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虽然不是英雄,但她却梨花带雨,叫我如何再伤其心。
我继续说:“只是我走的时候,,唉,跟她的事也没搞清楚,所以现在也不知道她嫁人了没,所以,要不等过段时间回去看看~”
“那还是要回去!”唐颖道。
“我是说,如果她嫁人了,我也就死心了,呃不是~~”
“那现在还不死心就是了?!”
“如果她还在等,我总不能耽误人家,回去和她说不要等了,不就行了!”我一口气说了下来!
唐颖气嘟嘟地抿嘴一笑,说:“那不等了之后呢!”
“之后?之后就让她嫁人呗!”我说。
“我说你,你之后怎么样!”唐颖说。
“我?我回来做生意啊!”其实我知道她的意思,只是万一绮瑶还在等,唐颖这里又给她吃了定心丸,那到时好像会更麻烦,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脚踏两只船?好累!
“说了半天,就是不想想人家,”唐颖说:“就想着你那个从小长大的!”
我挠了挠头,说:“不管怎么说,也得需要点儿时间,这事儿不能太急不是!”
“我才不急呢!”唐颖道:“我去做饭去,”说着,她起身往外走,接着又回头说:“吃着我的饭,不准胡思乱想!”
“奥~”我应了一声,她又转回来说:“结拜就结拜,结拜了你也跑不了!哼!”说着,她竟然对我挥了挥拳头,自己往柴房去了!
“哦~哟,”我总算松了口气,心想:“唐颖好是好,可就是个练家子,以后要真在一块儿,这小鸟依人的那不成我了嘛!”
红烛台,黄榆香,什锦案几素果臻,
月儿明,虫儿惊,酒儿清清人儿欣,
无高朋,无贵亲,却比桃园世外村,
你搬凳来我盛汤,还有一个煮禽鲜!
“皇天厚土,霁月清风,我南阳陈默!”
“我开山村叶辰!”
“我陇西唐颖!”
“从此义结金兰,有难同当!”
“义结金兰,有难同当!”
“义结金兰,有难同当!”
三人月下齐拜,各呼其名,不分长幼,天地为鉴!
行完结拜之礼,三人来到叶辰的屋里吃起酒来。“阿陈哥,你最年长,我先敬你一杯!”叶辰端起木杯一饮而尽。
“刚刚不是说了嘛,咱不分长幼,”我说:“叫我阿陈好了,诶,唐颖以后也叫我阿陈吧,叫哥哥好像显得我很老!”
唐颖说:“行啊,呵呵,这天底下还有不愿让人叫哥哥的!”
叶辰说:“他呀,当然不想让你叫哥,这还用说嘛!”
我说:“嘿,那天怎么和你说的来,别乱开玩笑!”
叶辰对我说:“你看,这说的不让叫哥,还摆起哥哥的谱,自罚一杯!”
我笑道:“你小子,做东西厉害,这插科打诨也有一套啊,行,我自罚一杯!”
唐颖说:“那今天这么高兴,小妹以水代酒也敬两位兄长一杯!”
“又兄长!”我和叶辰齐声说。
我笑道:“这喝水的就不用自罚了,明天送饭多加个小菜吧!”
叶辰说:“对,有道理,这院子里平时都乱糟糟的,还要拜托唐颖兄弟啦!”
唐颖道:“你们俩,合起来欺负我哈!”
“呵呵呵......”
我们酒过三巡,我俩都有些醉意,叶辰说:“阿陈,你这名字是咋回事儿,为啥要(叫)沉默啊!”
我吃了口菜,说:“唉,这是父母起的,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也许就因为这个,我才不想沉默,有些小叛逆吧!”
“沉默是金呗!”唐颖说。
“对啊,”叶辰道:“你父母还真会起名,沉默是金,呵呵!”
“你名字也不错啊,”我说:“也有个辰,看来咱俩早有缘分啊,哈哈!”
“为这个再干一杯!”叶辰举杯道。
我又喝了一杯,酒意也上来了,说:“哎,叶辰,你一直自己住,没有个心仪的姑娘吗?”
“我?”叶辰说:“有啊,呵呵,只是她,有点儿高~!”说着,他筷子掉到了地上,忙捡起来说:“你看,唉,高了!”
“怎么,”唐颖笑道:“是长得高,还是门第高?”
“当然是门第高,”叶辰说:“算是这城里的大户了!”
我说:“哦,那改天也让咱看看,认识一下啊!”
叶辰道:“认识?呵呵,她能认识我就不错了!”
“不是吧,”我说:“你不会是单相思吧!”
“怎么不是!”叶辰声音有点儿大,确实是已有醉态,又低下声说:“人家是大家小姐,我是什么,一个木匠!”
唐颖叹了口气,瞅着屋顶说:“哎,又是一个痴情郎!”
“嘿,你懂什么,”我斜了下她,又对叶辰道:“兄弟,别泄气,我支持你!”
叶辰说:“你看我天天琢磨这些东西,”他指了指屋里的木器,说:“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做出个名堂,也好让她认识我一下,呵呵~”
“奥,怪不得天天那么认真,诶,你不是做了那个连弩嘛,”我突然想到,说:“那玩意儿能值不少钱吧!”
“谁知道呢,”叶辰说:“那天我在路上偶然捡到一卷图纸,打开一看,你们猜是什么!”
“是什么?”我俩问。
“诸葛连弩图!”叶辰一字一字说。
“诸葛?”我惊讶道:“莫非是躬耕南阳的诸葛孔明?”
“对啊,就是你们南阳的诸葛亮!”叶辰道。
“好家伙,”我惊道:“他的东西可不一般啊,我们南阳有个亭子,上面有副对联,据说是唐代大诗人杜甫所题,其中一句我还想着是‘诸葛大名垂宇宙’!”
“这么厉害,”唐颖说:“有武则天厉害吗?”
“武则天?!”我看她一脸茫然:“你不会连诸葛亮是谁都不知道吧!”
“不知道啊~!”唐颖莫名其妙的说。
我和叶辰都趴在桌上吆喝着:“哎哟,不行了,我醉了,我也醉了~”
“干嘛~”唐颖不解地说:“我一介女流,哪知道那么多东西~”
“好吧,原谅你!”我抬起头,对叶辰说:“照这么说,你的连弩是根据那个图纸做出来的?”
“是啊,”叶辰道:“图纸上的是一弩十发,我只做了五发!”
“哦,这东西会不会是个失传的宝贝?”我猜想说。
“不知道啊,”叶辰说:“这个可千万要保密啊,要是让官府知道,那可就麻烦了!”
“可是这么好的东西,总不能就这么藏着啊!”我说。
“那怎么办,难道要拿到集市上去卖?!”叶辰说。
我想了想,说道:“这个事儿,虽然有风险,但就看你怎么做~!”
“怎么做?!”叶辰似乎也不醉了。
“你想不想赚钱?”我说。
“当然了,”叶辰道:“我也想过用这个换钱,可是找谁啊!”
“这样,等我考虑一下,”我说:“反正咱们现在是三个人,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
唐颖说:“能行吗,倒卖军械,弄不好是要坐牢的!”
“那干嘛,这么好的东西,留在家里打兔子啊?”我说:“打兔子也不敢拿出去用啊!”
叶辰说:“嗯,确实,这个东西打兔子肯定是不敢,就得找军队能用得着它的!”
“对,”我说:“到时再让你批量生产,那你不就发财了嘛,说不定,也就不用再单相思了啊,呵呵!”
叶辰听到这话,精神劲儿来了,一拍桌子说:“好,你说怎么弄吧,只要你敢卖,我就敢做!”
第三小节大神归来
这天上午,我一个人走在开封的大街上,心里还些许有点儿紧张,怎么呢,是代表叶辰到开封府衙门,问点儿事儿!
啥事啊,自然是那个连弩,到底要找谁卖,我们一介草民怎么会知道,可是又不能随便找人问,万一对方有什么坏心那就麻烦了,想来想去这才决定到开封府衙问一下官爷,毕竟包大人那可是有名的好官!
说到这有人要问了,叶辰怎么不去,偏要我去,呵呵,你想啊,那个小子一心就钻研器具,人家偷他东西他都不管,这种和人打交道的事儿,他一是懒得去,二是确实也不太擅长,这第三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避免被一网打尽!
正走着,只听街上的人说“哎,快看,好华丽的轿子!”
我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队人马从后面缓缓走来,前队还举着个牌子“肃静”“避让”!
只是没有鸣锣,那队伍里一顶八抬大轿格外显眼,为何?
圆顶白纱金为边,
珠玉不显贵气浓,
侍仆衣着皆不凡,
疑是仙子入尘来!
“霜儿~”那轿中人轻启舆帘,对轿旁的侍女说:“你看这开封街市如此繁华,心中可有恋想?”
“那是自然,”霜儿道:“有机会呀一定要好好逛逛!”
“呵呵,”轿中人微微一笑,说:“小女所见略同!”
“哎呀,公主,你又取笑我!”霜儿羞赧地说着,她这一说,让路人注意到都纷纷窃语着:“你看这丫鬟都这么俊俏,轿子里那肯定是大美人儿啊!”
“就是,不过好像还带着面纱,坐轿子里还带面纱干嘛!”
“谁知道呢,听说是西夏的公主,以使节的身份来拜见我大宋皇帝!”
“不会是要和亲吧?”
公主听着路人的纷纷私语,心里轻哼一声,想:“和亲?哼,就怕你大宋皇帝没那个胆量!”说着,待要放下侧帘,忽得心头一颤,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让她注意到了什么!
“霜儿,停轿!”公主掐指微算,心中似有应谛,却不知何故竟然拂帘走下了轿来!
一时间,人声沸起,凡诸男子无不惊眸赞叹!
我也好奇地跟着凑热闹,老远就闻到那轿中的香味,那一下轿,香味更是扑面而来,那如雪的面纱后一双凤眼望向这边,果真是天姿国色,皇室之仪!
“哎,她好像在看我们哎!”身旁一个男的嬉皮笑脸地挤着人群,还不知深浅地朝公主招手。
公主侧身对霜儿说了些什么,便踱步又回到了轿上,让队伍继续行进。
我心想今天可真没白出来,还见了这么个景儿,哎呀,开封就是开封,不服不行啊!
光想着那动人的仪态了,差点忘了自己的事,我赶紧又朝府衙走了过去。
不多会儿,我来到开封府门口,见有衙役在外面当差,便走过去问道:“差役大哥,我有点儿事情想请教一下衙门,不知道有没有师爷在府上办差?”
“何事?”差役问。
“是这样,我家里有一门技艺,可能对朝廷有用,只是不知该找谁询问,所以想来请教一下师爷!”
“你等着!”差役进去了一会儿,又出来把我领了进去,虽然没有经过大堂,但还是感觉衙门里严静肃然,‘公正廉明’的牌匾在堂中熠熠可见,让人既踏实又紧张。
差役把我带到了大堂旁边的一间偏厅,对里面的人说:“公孙先生,人来了!”
我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见一位中年长者正在批阅公文,想必就是主簿公孙策,我上前作揖说道:“小人拜见公孙先生!”
“免礼,”公孙策说:“你有何技艺要来府衙请教?”
“奥,是一门儿失传了的弓弩技术,原本失传多年,最近被我家兄弟研究了出来,觉得应该会对朝廷有用,所以想来问问该找哪个官署!”
“弓弩技术?”公孙策问:“具体如何,可否详述一下?”
“这个,由于是我家兄弟研究,我也不是太懂,只是替他来问问!”我说。
“奥,我的意思是具体是制作弓弩,还是使用弓弩?”公孙策说。
“奥,这样啊,是小人没说明白,是制作弓弩!”我说。
“哦,那你可以问一下军器所,或者弓弩院,在相国寺盐铁司府衙南面,保康门以北!”公孙策说。
“奥,好的,多谢先生指教!”我说。
“不谢,”公孙策道:“目前朝廷鼓励士民做发明创制,只是弓弩之物属于军械,切不可私自铸造!”
“是,草民就是想找到官家,也好为朝廷做点儿贡献!”
“好,你去吧!”
说罢,我离开了府衙,走在路上我才感觉到,先生似乎是故意曲解了弓弩技术的意思,‘弓弩技术’那能是拉弓射箭的技术吗?很奇怪,为啥他要曲解,可能是看我不想说明到底是什么技术,所以才那样说,好给我个台阶下,并且也没有再追问,唉,果然是包大人的手下,聪明!厚道!
我按着先生的指示找到了军器所,但是守门的两个侍卫凶神恶煞的,手里还都握着长戟,明显没有开封府的好,我战战兢兢的上前问了一句:“呃,官爷,小人有一门制作弓弩的技艺,想来找官家咨询一下,不知该找哪位官爷?”
那侍卫低眼斜了斜我,竟然不搭理我,我噎了一口心想:‘难道是要银子?唉呀,这不是难为我嘛!’我摸了摸口袋,几个铜板当啷作响,好像在说‘给人家,给人家!’
我怯怯地从兜里套了点儿铜板,递了出去,那侍卫又瞅了瞅,鼻子里像马儿似的喘了通粗气,说:“监司不在!”
我一听,见他不收我的钱,不会是嫌少了吧,我手抬在当中,又收了回来,攥着那几个铜板嘎嘣嘎嘣的,好像又说‘多给点儿!多给点儿!’
我无奈又从兜里多抓了点儿,再次递出去说:“官爷,呃,您看,监司什么时候回来?”
他看着我那一把铜钱,心说‘这穷鬼,不拿点儿银子,一把小碎让我怎么装!再唬你一下,叫你下次记着!’随即吼了一声道:“你这泼才,说了不在,还不快走!”
“那...,”我刚想再问,他“当”得一下,长戟一杵,道:“没听见是吧!”
这时,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怎么回事!”
“呃,院事大人!”侍卫忽然恭敬了起来,对我身后道:“此人要见监司官,监司不在,他却不走!”
“你找监司何事?”一个官员模样的人带着一名彪悍的侍从,走上来问我道。
我看他头戴长翅帽,身穿紫罗袍,想必是个大官,于是恭敬地回答说:“大人,草民家中有一失传的弓弩技艺,可能会对朝廷有用,所以,想来找人问问!”
“嚄,是何技艺,可说于本官!”这官员正是之前在集市上被摔下马,将猪肉张赶走的那个枢密院佐官袁仁。
“呃...,”我看了看四周,对官员说:“大人,恕小人无礼,这项技艺可能关乎军队胜败,所以,...”
袁仁身旁的那名侍从腰挎宝剑,向前一步道:“大胆,竟敢口出狂言!”
“诶,”袁仁止住侍从,说:“既如此,你随本官来,我也正要到所内查看。”
“呃,敢问大人贵居何职?”我说。
侍从说:“此乃同知枢密院事袁仁,袁大人!”
“奥,奥,袁大人请!”我哪知道同知枢密院事是个啥,不过架子很大,惹不起,也只好跟着进去了。
来到内院房间里,待奉茶完毕,袁仁放下茶碗儿,问了起来:“你方才所说何事,敢言军队胜败?”
“大人,是这样,小人家中有一兄弟,擅长机关木器,近日他偶遇一位老者,将失传已久的诸葛连弩之法教授于他,所做弓弩可以十矢连发,与平常弩机大不相同!”
“诸葛连弩?!”袁仁甚是惊讶,连一旁那个佩剑的侍从也很是吃惊,我心想这下行了,当头炮走的不错,嘿嘿!
“是的,大人,”我说:“正是三国时诸葛武侯的诸葛连弩!”
“你可有带来,让本官验视一下!”
“呃,因为今日是来找相关的官署,先找对官家嘛,所以还未曾带来!”我说。
“那你明日可否带来让本官一看!”
“这个,...”我有点儿犹豫。
“怎么,还有什么疑虑?”袁仁问。
“大人,实不相瞒,我家兄弟他说,这连弩技法乃难得之物,若非有偿,不能轻易示人!”我终于把这话说了出来。
“嚄,呵呵,倘若真是武侯连弩,这好处自然会给你们,”袁仁道:“如今你不曾带来,我怎知你所言是真是假?”
“小民怎敢欺瞒大人,”我说:“只是这技法一旦示人,难保不会走漏秘密,万一要是传到敌国那里,岂不坏了大事!”
“嗯,如此也不无道理,”袁仁说:“那你之意,要该当如何?”
“我家兄弟也早有准备,在弩中做了保护机关,如果弩机被强行拆解,那连弩便会自毁,无法被外人仿制!”我说。
“有这等技巧?”袁仁道。
“是的,所以,我家兄弟意思是,定个机密的时间,在合适的地点,我们交出带保护机关的连弩,让官家先验看一下,如果确实是失传的神器,那官府应当给予我们一定的酬劳,之后我们协助朝廷将连弩批量生产,配备给前方的将士,这样大宋的军力就会更上一层,再也不用怕敌国的侵袭,而我等小民也能壮志得酬,如愿以偿,呵呵!”我一口气把早已背好的应对辞语,来了个滚瓜烂熟,就等着这位大人开口问我价格了!
袁仁眉头一皱,神色颇有惊讶,微微笑道:“若是你敢欺瞒本官,你可知已犯下何罪!”
我连忙躬身说道:“大人,这等大事,我岂敢胡言,我又不是痴癫,怎不知这其中利害!”
“嗯?”袁仁神色一正,想要摆个官威,我随即字正腔圆,声声说道:“大人,小人句句属实,若有虚假,任凭大人处置!”
他看我底气十足,毫无惧色,想必所言非虚,但又说道:“你口口声声,说连弩是你家兄弟所做,那你兄弟怎么不来,却是你自己一人到此?”
“大人应知这其中道理,若是他来,被什么人虏了去,那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嘛,这个又不是一般物件,只能小心行事,还望大人见谅!”我解释道。
“嗯,”袁仁深沉一声,说:“这样的话,你们想要多少酬赏?”
一番扳谈后,袁仁叫我回去准备,我自离开了院里,他身边那个佩剑侍从上前对袁仁道:“大人何不直接命他交出连弩,却要如此大费周章?”
“诶,当下朝廷鼓励民间革新创制,不可失了民意,”袁仁说:“前段时间,工部一名小小的侍郎因为搞什么活字印刷,被圣上大为赞赏,如今我们有此机会,且看他是也不是,若果真如他所言,此物价值岂止连城!”
“大人所言极是!”
“切记,此事暂不可让他人知晓,特别是弓弩院,以免节外生枝!”
等我从军器所出来的时候,天稍微有点儿阴,不过阴了好啊,凉快!
走在路上肚子咕噜噜响了起来,原来是饿了,不过饿了好啊,吃得痛快!
什么情况让我啥都觉得爽啊,恁猜猜?哈哈后~
噗通一下我撞到一个路人的肩,那人回头一句“有毛病吧!”
我笑着忙说了声抱歉,心想‘你说对了,我就是有毛病,因为,我要有钱啦!!’
哈哈,我飞奔到一个胡同,又飞奔到另一个胡同,咋了,实在按耐不住心中的狂喜,怕路上再忍不住笑,让人以为是白痴,所以用力奔跑,跑到我气喘吁吁,这才勉强平静了下来!
不知为什么,当一个人大喜之后,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伤感,感触往日之多艰,感触人生之多苦,这时想起一首诗最能抒发胸中之感慨: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啊哈哈哈,对,管它兜里还有几个铜板,今天中午去扔了它!
我乐滋滋地来到运河边上的一家小面摊儿,坐下来对老板说:“老板,来一碗面,多加点儿牛肉!”
“好嘞~!”老板殷勤地忙乎着,过了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端了上来。
“诶,老板,有没有酒啊?”我问。
“哟,您问对了,这河边儿的摊子,还就我们家有酒,自己酿的,香着嘞!”
这时,又一位客人走了过来,对老板说:“既然有酒,也给我来一碗,再加一盘牛肉!”
“好嘞~,您稍等!”
那客人一身白衣,清雅脱俗,俊逸的脸庞上一抹笑容,似乎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他在另一张桌边坐下等着上菜,看了看我,对我说:“兄弟可是要去码头?”哈啰小说网
“正是,兄台如何知道?”我问。
“呵呵,看你气色不错,不是喜事,就是发财!”他说。
“呵呵,被你说中了!”我道。
“刚好我也要去码头,一会儿同行如何?”他说。
“好啊,”我正高兴着,有个伴儿岂不更好,我道:“看兄台相貌不凡,心情甚好,莫非也有什么高兴的事儿?”
“呵呵,你也看出来了,”那人说着,店家端来了牛肉和水酒,正要给我们分酒,白衣人道:“兄弟,不如来我这里,一起吃酒!”
“好啊,”我爽快地答应着,看他不像普通之人,莫非是有钱人家的公子。
店家也热情的很,麻利地帮我端过去碗筷,我俩坐在了一桌。
店家问:“客官再加个小菜?”
我待要拒绝,那朋友道:“再来一份花生米,陈醋的!”
“好嘞~!”
我赶忙谢道说:“多谢兄台盛情!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姓邵,单名邵雍!”
“奥,邵兄,小弟姓陈,名叫陈默!”
“沉为贵,默为金,好名字!”邵雍道。
“呵呵,邵兄真会说话,来,小弟敬你一碗!”说罢,我端起酒来。
“好,干了!”邵雍也端起碗来回敬我。
我俩喝干碗底,皆开怀大笑,心情甚是畅快,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
“邵兄,方才有什么高兴的事儿,说来听听?”我道。
“是这样,”邵雍说:“听说最近有人要大量收购胡椒,好像是给辽国皇妃布置椒房,刚好有艘天竺的商船近日要经过开封,载着数量不少的胡椒,因此我去码头打听一下来船的时日,提前把胡椒订下,到时再卖给要收购的商贩,也好从中取些利来!”
他这话说着,我已经是气血翻涌,满脸都是惊喜!
“有这样的好事儿?!”我兴奋地敲了下桌子,让店家都看了我一眼说:“哟,客官,您悠着点儿,这桌子可不结实!”
我赶忙压了下兴奋劲儿,可还是带着酒意满脸涨的通红。
邵雍道:“兄弟为何如此高兴,难道也是为胡椒而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清淡的菜虫的轻玄记之漠起花香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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