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号码是她和顾老离开工地的时候,一位老首长给她的号码,说是让她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可以打这个电话。
许疏桐当时都没想收,她可不认为这辈子会跟这类人物还有交集。不收也不太合适,她也不会说那些冠冕堂皇的推辞。
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田嫂大概听了一下许疏桐描述的关于陶子刚找过来的事情,她有些生气地把擦桌子的抹布一扔,“陶家人,真是太不像话了!当年也是这样,郑家出事的时候,他们还踩一脚!他们馋老先生收集的古董,老先生当然不会给他们,直接捐给博物馆。他们紧跟着就在背后搞小动作!我甚至都怀疑,先生和太太在监狱里身体被折腾成那样,跟这家人有关系。”
嗯?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许疏桐后悔得不行:“田嫂你该早点告诉我,我当时就不用心慈手软,有多大力气用多大力!当时我都想把陶子刚的胳膊给卸下来,后来忍住了。”
田嫂说:“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儿,我还以为他们现在变好了,陶子刚不过是年少不懂事。没想到身为长辈,居然也跟着一起过来胡闹!那就说明,这一家子的根不正!”
许疏桐看了一下时间,都已经是晚上了,现在去给陶子刚套个麻袋,把人揍一顿,还来得及吗?毕竟明天是早上6:00多的火车,还得早起。
想了想,许疏桐最终还是放弃了。
这种方法实在是太简单粗暴,没有含金量,做起来也不是很好玩。
还不如直接采取正面的手段!
陶子刚不是做生意吗?她就用生意场上的手段来收拾他!
接着许疏桐又想到之前被自己忽略的事,她让田嫂给自己讲一讲,过去这些年,对郑家和祁正帮助过的人,还有伤害过他们的人,这些人分别都有谁。
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总不能稀里糊涂地过一辈子。
田嫂听完许疏桐说的这些话,眼睛再次湿润小正的运气真不错,能够遇到和他一条心的妻子。难道老先生他们把运气都给了小正?
接着,田嫂把许疏桐带到自己的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给许疏桐。
“桐桐,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上面都记着呢。”
之所以有这个笔记本的存在,田嫂是受到郑诗锦的启发。Ηtτρs://WWw.HLXs9.cóm/
郑诗锦在得知自己身体不好之后,几乎每天都在日记本上写一些东西。不能陪伴儿子走更长的路,只能替儿子想得更加长远一些。
比如,上大学选什么专业、工作之后应该怎么和同事相处、恋爱的时候应该注意些什么、怎么成为一个有责任的男人、如何经营好婚姻和家庭、以后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父亲……
田嫂的笔记本分成两部分内容,一部分记录的是过去这些年,她了解到的欺负过郑家人和祁正的所有人、所有事。
另外一部分是恩情和恩人。
许疏桐大概得翻了翻,发现田嫂还真是一个细致的人,连周春月哪年哪月哪日在什么地方跟祁正说了什么不合适的内容,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关于周春月的所作所为这部分内容,让许疏桐越看越生气。
对祁景之也更加看不上。
你后面的女人都把你的亲生儿子欺负成这样,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也幸亏祁正在10岁之前,和妈妈还有外公外婆相处的时间很多,性格还有其他方面都已经形成。不然的话,被周春月用言语折磨,小祁正肯定会被她pua。
笔记本被许疏桐带回柳城,她有的是时间,有些账,应该慢慢算。
第二天一早,小洋楼门口停了三辆汽车。
祁景之是第二个来的,司机把车停在门口,就回头对不知什么原因走神的祁景之说:“首长,前面停着一辆车,不知道是谁。”
祁景之往前面看去,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们的后面又来了一辆车。
一脸没睡醒的样子的甘振华从车里走出来,看到祁景之,他也有些意外:“祁叔叔,你也是来送正哥的?”
祁景之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地问:“振华,是祁正让你来送他们的吗?”
甘振华摇头说:“不是,我是来送小许老师。”
祁景之:……这叫什么话!小许和祁正不是一起的吗!
噢,对了!前面那辆车又是谁的?
就在祁景之疑惑的时候,田嫂穿过院子,走过来开门。
紧接着,前面那辆车的司机从车里下来,快步走到田嫂跟前:“田嫂,我先把行李搬到车上吧?”
田嫂点头:“行李已经放在客厅,你跟我过来。”
一共四个行李箱,司机一手拎一个,先把两个行李箱放到车后备箱里。
祁景之反应过来,跟上去,让自己的司机跟上,想把另外两个搬到他的车上。
却被田嫂拦住:“祁先生,不用麻烦你了。”
祁景之脸上是完全掩饰不住的失落:“田嫂,我专门来送他们的……”
田嫂淡淡一笑:“祁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但是算了。”
祁景之还想再争取,田嫂冷声说:“祁先生,但凡你以前去参加过一次小正的家长会,今天我也不会拦着你送他们小夫妻俩。”
此话一出,祁景之整个人僵在原地。
甘振华反应有些迟钝,完全没有看出来,这会儿气氛有些尴尬,他凑到田嫂跟前,讨好地问道:“田嫂,那我呢?我可以送小许老师他们吗?”
田嫂看着没睡醒的甘振华,觉得有些好笑,“振华,你还没吃早餐吧?”
甘振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早上闹钟好像坏了,我本来应该早半个小时起床的。”
“那进来洗手,跟小许老师一起吃早餐。”
祁景之被孤立在外面。司机尴尬不已,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问:“首长,怎么办?”
“把车里带来的东西,放到那辆车上,我们走吧。”
司机从后备箱里拿出好几个包装好的袋子,拿到前面那辆车上,告诉那位司机:“麻烦把这些东西一起送到火车上。”
那位司机看了看自己满当当的后备箱,有些不太愿意接对方的东西。其实,他开车来的时候,后备箱也已经被放了不少东西,都是让他直接带到火车上让小许老师夫妻俩带走的。
祁景之的司机看出对方的犹豫,在被拒绝之前,动作麻溜地把手里的东西塞到后备箱里。
“兄弟你看,还是可以放得下的。一会就麻烦你多跑两趟,把东西一起放到火车的行李架上。”
起得太早,许疏桐没什么胃口,只是吃了几口小馄饨,就再也吃不下。
祁正把许疏桐剩下的,都给吃了,顺便还腾出手,揉了揉许疏桐的后脑勺,“怎么这么困,一会儿上车后靠我身上睡会儿。”
关心桐桐的睡眠,取代了离别的愁绪。田嫂不停地叮嘱祁正,一会上火车后,第一时间把床铺好,让桐桐休息。
站在门口,直到汽车彻底消失在视线中,田嫂猛地拍了一下脑门,“桐桐该不会是怀孕了吧?要不然,怎么会困成那样?”
田嫂急得团团转,真是大意了!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呢!
怀孕前三个月非常关键,他们那么多行李,按照桐桐一心一意为祁正着想的性格,火车到站后,桐桐肯定会帮祁正搬上搬下,万一有个闪失……
田嫂不敢想,她转身,把大门关上,然后朝火车站跑去。
没跑多远,路边就停了一辆,祁景之从车里探出头,“田嫂,怎么了?是不是祁正他们忘了东西?”
这个时候就不用再管祁景之有多讨厌了!
田嫂上车,轻描淡写地说:“嗯,有一件事情,忘了交代祁正了。”
才不要告诉祁景之,桐桐可能怀孕的事情。
身为父亲完全不合格,当爷爷更不可能合格!估计还想坐享其成,美得他!才不告诉他!
祁正他们乘坐的火车是始发站,此时的规矩还不像几十年后那么严格,司机只需要拿出工作证,就能直接把车开到站台上。
司机都没让祁正帮忙,他一个人就把所有行李都整整齐齐地放到行李架上。
祁正当然也没闲着,他上火车后,立刻从包里拿出枕套床单,把床铺收拾干净,再让桐桐躺下补觉。
一切收拾妥当,田嫂突然出现在车窗外面,满脸焦虑的样子。
祁正看了一眼已经躺下的桐桐,然后走出车厢。
“田嫂……”
祁正一条腿刚迈出车厢,就被田嫂拉到一边,“小正,刚才你有没有让桐桐搬东西?”
祁正摇头说:“没有……田嫂,你这是怎么了?跑得满头大汗的。”
田嫂说:“桐桐很有可能是怀孕了!”
听到这话,祁正的脑袋像是炸开一朵烟花。
惊讶的同时,又有莫名的喜悦。
“怀孕?”不太可能吧,他一直都根据桐桐的要求,做好防护措施。
“桐桐以前也没那么能睡吧?你看她今天早上,吃着早餐都差点睡着。你妈妈当年怀你的时候也一样,总是睡不够的样子。”
祁正紧张得咽口水:“那怎么办?”
田嫂说:“当然是让桐桐休息好吃好喝好!最重要的事情是,怀孕前面三个月一定要记住,不能干重活。一会车到站,行李搬上搬下,你可不许让桐桐动手,明白吗?”
祁正郑重点头:“我知道了!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田嫂也很着急:“一下子我也想不出太多!对了,你妈妈的笔记本,你不是带着吗?你一会在车上抽空看看,我记得你妈妈应该详细地教过你,怎么照顾怀孕的媳妇。”
“对对,还有妈妈的笔记本!”
列车员吹口哨,示意乘客火车就要出发,田嫂让祁正赶紧回车里照顾桐桐,同时让他记得到家后,打个电话。
许疏桐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列入疑似孕妇的名单,她真的很困,躺下就睡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他们要在火车上呆将近六十个小时的时间,许疏桐醒来的时候,先是看了一下表,然后在心里感慨:如果有高铁,这会儿路程都已经过半。绿皮火车,路程还不到十分之一。
对面的祁正,已经把妈妈的笔记本收起来,仔细地观察刚刚睡醒的桐桐,发现她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他立刻想到妈妈笔记本里写的怀孕的女性,会因为体内的激素分泌影响,情绪会有些不太稳定,很多时候会变得比往常低落,你一定要照顾好妻子的情绪。
该不会真的是怀孕了吧?
奢睡加上情绪低落,完全符合怀孕的初期症状。
祁正又激动又紧张,他之前确实想过,如果有孩子,他的桐桐就不会像签婚前协议时候的想法那样,随时都会离开他。
可是意识到可能真的要当爸爸,祁正突然又手足无措。
许疏桐注意到祁正表情有些复杂的样子,她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
祁正连忙掩饰好情绪,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就是看你睡了这么长时间,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比如想吐?
确实有点不舒服,手和腿都有些僵硬。许疏桐站起来,活动手脚。
祁正吓得够呛,可不能这样甩手扭腰了,肚子里有宝宝呀!
祁正一把将许疏桐拉回来,殷勤地说:“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按摩。”
还没等许疏桐反应过来,祁正就把许疏桐的腿搭在自己的腿上,给她按摩。
过到另外一边坐着的乘客看到小夫妻俩的互动,都不由得笑了。
那位大姐还对许疏桐说:“小妹,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以为男人会一辈子这样照顾你啊?不会的!也就新婚燕尔,会对你百依百顺。你要好好珍惜这段时光,就让他照顾呗!”
祁正偷偷地在许疏桐耳边说:“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许疏桐听到这话,心里其实还是很感动的。不过也有一个理智的声音告诉她:祁正现在说的是真心话,但是也不能说明,他一辈子都是这样想。
就好比她,第一次和祁正坐火车的时候,她以为那是他们俩唯一一次一起坐火车的经历,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婚。
谁能想到,她现在会那么喜欢他。
南方某城,江山和熊添才刚刚把这批进的货处理完,给杨晨光结好销售提成。
杨晨光看着厚厚一沓钱,有些感慨地说:“谢谢两位兄弟!”
最近他们工程队又接了一个活儿,前期投入需要一大笔钱,如果没有这笔销售提成,杨晨光肯定接不成这活。
江山说:“别谢了!咱们属于合作关系!要谢也应该谢嫂子。”
杨晨光连连点头:“对!应该谢谢嫂子!对了,团长他们好像是休假一个月,应该差不多回来了吧?”
旁边的熊添才有些得意地问:“杨哥,你不知道嫂子什么时候回来?”
杨晨光摇头说:“不知道啊,难道你知道?”
熊添才更加得意了,“当然了!”
原本以为,他们和杨晨光那帮人,在嫂子心目中的位置是一样的。嫂子帮他们赚钱,也帮衬杨晨光那些兄弟们。
看来人和人还是不一样的!看,他们就知道嫂子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杨晨光却不知道。
江山心里其实也很得意,但是嫂子说了,身为决策者,不要把自己太多的情绪表露给其他人。
江山一副无奈的表情对杨晨光说:“晨光,不好意思,添才就是这样,没事喜欢瞎嘚瑟。”
杨晨光露出羡慕的表情说:“要是我能被嫂子这么重视,我也嘚瑟。那嫂子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熊添才说:“明天就到了,到时候我和班长,一起开车去接嫂子。”
他们几个人大概都没有意识到,自从嫂子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他们提起一团长的次数,少之又少。
和杨晨光一起吃了顿饭后,江山和熊添才就开车往另外一座城市赶。京城开过来的火车,就是在那个城市停靠。
杨晨光看着江山他们风风火火的背影,不由得在心里暗暗下决心:我也一定要把工程公司发展壮大,以后也买辆车,接送嫂子他们也方便得多。
“大兄弟,跟你打听个事!”
杨晨光飘忽的思绪被人打断。
“什么事?”
说话的人直接坐在杨晨光对面,问他说:“大兄弟,刚才那俩人是不是一个叫江山,另外一个叫熊添才啊?”
杨晨光刚准备说是,突然又想起之前嫂子去工地上跟他们闲聊的时候说的话。
他们这些退伍之后没有回老家的人,家里边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问题。
有些人是家里太穷,回家种地也收不回几颗粮食。
有些人是家里不重视的孩子,人还没退伍,家里就把他们退伍的安置费给分好了。
当然也有人是想留下来,闯出一番天地再回去。
了解到大家伙的情况,嫂子就提醒杨晨光说:“你记得跟兄弟们提醒一声,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手里有钱了,记得捂紧一点,不要被老家人三言两语就给糊弄走了。这方面也是一门学问,你们相互探讨一下,看看怎么样才能守得住自己的财!”
以前没有和江山合作之前,杨晨光就知道江山和熊添才的情况,知道他们俩都是以前一团长军校实习的时候在高原部队,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战友。
两人比他们工程队任何人都惨得多,一个被戴绿帽,一个被远亲霸占田地。
官司就算打赢了又如何?那种老家,有必要回去吗?
眼前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江山他们老家的人。
杨晨光懒洋洋地问:“你谁呀?打听这个干什么?”
那人说:“我是江山和熊添才的老乡,我们是一个镇上的。刚才那俩人真的是他们对不对?”
如果不是江山脸上骇人的疤痕,他根本认不出这俩人。因为他们身上穿的衣服看起来就很贵的样子,而且整个人都变了。抬头挺胸那气场,跟大老板似的。
杨晨光讥讽说:“你老乡能当大老板吗?刚才那俩,是粤城来的大老板!不是你什么老乡!”
丢下这话,杨晨光就走了。回头得赶紧告诉江山他们,老家的势利眼要找上门来了。
火车快到站的时候,祁正提前把行李架上那一堆东西放到车门口。
车停下来,祁正又飞速地把东西搬下来,自始至终都没有让许疏桐粘手。
离开柳城的时候,祁正可不是这样的,她手里至少还有一个轻便的袋子。可是回来这一路,祁正简直把她当成玻璃娃娃,吃饭的时候都恨不得亲手喂她。
这个男人不对劲!
没事献殷勤,绝对有事!
到底是什么呢?
许疏桐正琢磨的时候,江山和熊添才一路奔跑到站台,三个人肩扛手抬,愣是把地上一堆的东西全部拿完,她依然是两手空空地跟在后面出站。
走到楼梯的位置,祁正对许疏桐说:“桐桐,前面是楼梯,你慢点,扶着扶手,慢慢走下来。”
神经大条的熊添才都觉得有些不对劲,问祁正:“团长,嫂子脚扭了?”
万万没想到,团长竟然非常幼稚地瞪他:“你的脚才扭了!”
许疏桐:……
上车后,祁正还一再叮嘱江山:“开车开慢点,平稳一点。”
现在的路可不像后来那样,乡村公路都有柏油路,两个市之间,都是清一色的石子铺的路。
车开出市区,路就变得坑坑洼洼,没开多少会儿,就颠了好几下。
祁正从身后拍了一下江山的肩膀:“你下来,我来开!”
还别说,祁正开起来确实稳多了,没怎么颠簸,可是两个小时的车程,他楞是开了三个小时才到。
回到阔别一个多月的家属院,既便现在是上班和上学的时间,还是有不少家属过来和许疏桐打招呼,顺便送上一些吃的。
有新采摘的桃子、荔枝,也有新鲜的蔬菜。
许疏桐也没让大家空着手回,她把田嫂帮忙买的一些京城特色的零食,分给大家。
大家伙拿着东西离开时,都忍不住说:“一团长还是跟以前一样,冷冰冰地站在旁边,搞得我都不敢和小许老师多说一句话。”
“我觉得一团长大概是心疼小许老师,毕竟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肯定很累。所以冷着脸,让我们赶紧走。”
“有道理!”
江山和熊添才帮忙把东西搬到屋里,刚幻想晚饭吃点什么时,就被一团长毫不留情地轰走。
回到久违的家里,许疏桐特别放松,她坐在茶台边,对正准备劝她回床上躺着的祁正勾勾手指,“小正正,你过来。”
媳妇儿是不是也感觉到自己肚子里多了个宝宝?
祁正再次紧张得咽口水,然后乖乖地上前。
“桐桐,怎么了?”
许疏桐把手勾祁正的后颈,往自己跟前一带,“小正正,我想要了。”
祁正的脑子里再次炸开一朵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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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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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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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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