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第二日清早,夏翊自己知道了答案。
这日城门打开时,很多背着包袱的年轻壮丁已经等在城外。
这些人像是彻夜等在城门外。他们见守军还没有离开,争先恐后的往军营跑去。
这些人是附近部落里的人。他们听说阿依夏公主率部队打下了木茬尔城,是赶着来参军的。
夏翊站在卧房的门口,这里是营地的高处。她居高临下望着那排着队等待登花名册的人龙,心里全是佩服。
“衡哥哥……”夏翊回头问坐在案几边的傅湘衡:“你怎么知道这些人今天会来?你要成半仙了不成?”
傅湘衡正吃药。他抿着嘴笑笑,放下药碗说:“我昨日派了人去附近村落找粮,顺便发了征兵告示而已。”
“可参军是大事,你怎么知道这些人能在半天内就赶来呢?”
傅湘衡捻起面前一颗西域蜜枣含在嘴里,压制着烦恶,语气还是耐心的。
“俺答每年回来,抢一遍人,再抢一遍粮。这些人不愿意跟随俺答,自然不会放过跟着你的机会。咱们昨晚夜宴,木茬尔的驻军看在眼里,觉得跟着咱们有饭吃,消息不胫而走,这些人当然会来。只是……”
“只是什么?”夏翊回身进了房间问。
“只是我没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可见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夏翊听了也不免神情黯然。这一路上的所见确实触目惊心。草原上的生活艰难。他们常年与大齐北境交战,打仗的真正原因只是因为要吃饭罢了。若是不解决与大齐通商换粮的问题,他们即使打败了俺答也难以持久。
松岳到了下午拿着长长的文书上楼来,这一次木茬尔俘虏七千兵将,而附近来参军的赫人又有三千多人,再加上傅湘衡从楼兰借的人马,可以号称两万人了。
他们若是能和凉城驻守的族人汇合,已经是一只名副其实的大军。
俺答的部队号称十万大军,傅湘衡估计他也就有五六万人。若是借此势头发展下去,他们很快就可以和俺答势均力敌了。
傅湘衡拿着那长长的名册看了又看。抬眼对松岳说:“旗子做好了吗?”
“做好了,就在楼下。正要给您和夫人看呢。”
傅湘衡含笑点头,起身来到夏翊身边,搂着她的肩头往回廊上走。
“给你看一样东西。”
此时松岳小跑着先赶到前面,朝着楼下喊道:“打开来给公主和将军看看……”
楼下早就等候了几个兵丁,他们手里托着一卷镶着金黄穗子的猩红色绒布。
几个人得了令,连忙把绒布展开。随着鲜红的旗子展开,里面露出赫人的文字来。
夏翊见了,不确定的抬头望向傅湘衡。那字夏翊认得,是一个“夏”字。
“将军……这是?”夏翊问。
傅湘衡从楼上望着那崭新的军旗,用两只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回廊的栏杆说:“仗打到这个份上,咱们这只队伍中得有个名头。还有……今后的国号也要定了。”
“可是为什么是个‘夏’字?将军你才是一国之首呀。”
傅湘衡苦笑摇头:“难道还叫傅家军吗?那是大齐的旧部,都是往事了。阿依夏,你身上流着白银家族的血液。赫人只认白银家族的人。”
“可是,衡哥哥,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
那人还是摇头,这一次眼里倒是有笑意。
“别忘了,我是你家的赘婿。我虽然冲在前面,可毕竟是汉人。这国号不叫’夏‘,还能叫什么?”
他见夏翊还是犹豫,握着她的肩头,微微弯了腰看她的眼睛说:“阿依夏,做好准备。你早晚是夏国的可汗。”
夏翊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这一切虽然在预料之中,可是似乎来的太快,她永远都无法做好准备。
那一年她潜入傅湘衡的卧房,只是想要为傅家传宗接代。她当时最大的念想就是光复傅家门楣,再回去作她的傅家少奶奶。
可是此后种种,都出乎她的预料,她与傅湘衡两人被命运推着,不知不觉间走了这么远。他们来到了陌生的故乡,开疆拓土,肩负重任。这一切发生在短短的三年时间,想来恍然如梦。
傅湘衡却似乎对一切了然于胸。他朝下面挥挥手说:“挂上吧。”
草原冬日里日落得早。此刻残阳已是半掩在青山后。
那火红的旗帜在如血霞光中缓缓升起。随着草原劲风呼呼作响。城中新兵旧兵的视线都被高高的旗帜吸引了去。每个人都不约而同抬起头仰望,脸上浮现出对未来的无限期待。
两日后,夏家军休整齐备,一万多兵马浩浩荡荡开拔出城,继续西进。
他们沿路上又经过几座城池。由于傅湘衡的人马众多,遇到的抵抗都不痛不痒。他们很快用征服木茬尔的法子俘获了更多兵丁。
人马一多,一个严重问题随即浮现出来。几万人要吃饭,到哪里去找粮食。
傅湘衡在木茬尔搜到的粮很有限,还大多是发霉的陈粮。此后经过的几个城池都和木茬儿情况类似,僧多粥少。以至于后面来投奔夏家军的人马虽多,傅湘衡却不敢悉数收下。他只挑一些身强力壮的兵丁带走,其他人都心有不甘的回了乡。
这一日已是小雪,夏家军来到大青山下。从这里以南几十里就是青城,跨过大黑河,很快就要到凉城了。
青城是草原重镇,这里商贾云集,人口稠密。城中人不再游牧,而是像汉人一般定居,也算安居乐业。
阿甲带着族人曾经对青城跃跃欲试,但是试着攻了两次都以失败告终。
眼下阿甲跟随着公主的大军再次回到青城。他壮志未酬,跃跃欲试,没事就拉着松岳研究城内境况。
松岳听着阿甲絮絮叨叨说着青城地形,却是不住的走神。他的眼睛始终望着傅湘衡的车驾。
此时天色渐晚,大军停歇在山脚下,开始扎寨。
松岳见那车帘始终未曾打开,犹犹豫豫的撇下阿甲,一个人走了过去。
“将军……”松岳在车前小声唤。
里面隐隐传来傅湘衡的咳嗽声。
“嗯……”傅湘衡在车里漫不经心的答应着。
松岳刚要掀开帘子,里面却传来夏翊急急的声音:“哎,别掀帘子!”
松岳脸一紧,伸出的手堪堪停住说:“属下不敢。”
此时车中的夏翊正跪在傅湘衡身后,在傅湘衡背上的穴位用艾炷熏烤。
“烫吗?”夏翊在他身后小声问。
傅湘衡一面擦汗一面点点头。夏翊赶忙拿开艾炙。
那人从攻下木茬尔城就病了。随着天气渐冷,他咳喘得越发厉害。最近一连几天有些低热。
为了稳定军心,傅湘衡白日里再难受,也是咬着牙骑马跟随队伍一起走。好在他穿的铁鹰甲有护面。护面一放下来,脸色难看也没有人看到。
他到了晚间才回车驾上休息。有的时候喘得整宿难以入眠。到了天亮还是要若无其事的上马。
夏翊心疼他,又不敢张扬,只能见缝插针给他熏一熏艾炙。
夏翊不确定自己的手法是否有效,熏了几个穴位下来,那人倒是满头大汗。夏翊怕外面的冷风激到他,才不许松岳掀帘子的。
“啊,有事吗?”傅湘衡低声问。他跪坐着,汗流如注。刚才夏翊手重了些,他忍不住哼了一声。
松岳虽说隔着帘子,可是也不敢抬头。他埋着脸说:“将军,粮食只够今日了。晚上的饭……”
傅湘衡按着胸口低低的咳。他沉吟许久哑着嗓子答:“有多少是多少,都做了吧。明日攻打青城,今天也别省着了。”
“这……”松岳在外面还是犹豫。他担心明天若是打不下青城来,大军就彻底断粮了。
事实上这几日他们已经开始节衣缩食。玉米和豆子早就吃完了。现在只剩下青稞。
车里面傅湘衡一想到粮草的事,心中也是有些烦躁。他抬起手挡了挡夏翊的手,示意她无需再炙。
夏翊也是满心愁烦。她收起艾炷,为那人擦拭着汗水,拢了拢他的衣领。
“好些吗?”夏翊轻声问。
“松快多了。”傅湘衡笑笑,自己系好衣襟。HttpS://WWW.hLχS㈨.CōΜ/
“松岳……”傅湘衡见外面的人没声音,穿戴好了掀起帘子说:“起火做饭吧。我和大伙一起吃。”
“将军,还有些白面给你留着呢!”
松岳知道傅湘衡吃不了那陈旧的青稞面。偷偷从楼兰带来的白面中留了一些给那人。可是几天以来傅湘衡动都没动过。只是随意吃些青稞饼,或者根本什么都不吃。
傅湘衡从车内抬头看看周围一脸疲惫的兵丁,这些日子以来大家都知道缺粮。将士们已经好几天没吃过饱饭了。
那人摇摇头笃定的说:“今日必须一起吃。”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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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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