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本性都是欺生嫌贫的,再加上夏翊说话不会迂回,这院子没有一个女人喜欢她。可是没想到皇上没有治她的罪,还撮合了这门婚事。让夏翊和傅老太太这一门穷亲戚可以永远住在侯府里。
一家人上上下下都对她有了怨气,不敢明说,只能暗暗使坏。
这一日夏翊在厨房里,再一次发现她的米袋子里被撒了砂子。
这本是好米,余太君看着傅老太太面子上给的,可是几次三番被人使坏。上一次是把土块丢在熬好的粥里,这一次直接祸害了整袋子米。
夏翊咬着嘴唇,看遍四下也无人,想是看见她来都躲出去了。
她只有一个人默默扛了米袋子回偏院,想着找个筛子把砂石筛出来。
出了厨房门,迎面撞上一扇墙一样的祝妈妈,旁边是杨柳细腰的若莲。
“妈妈……”夏翊犹豫了一下,叫住祝妈妈说:“家里可有新鲜的梨子?”
祝妈妈咂咂嘴说道:“少奶奶,前儿个不是才给老太太送去了秋柿子和枣子,老太太不中意吗?”
夏翊赶忙摆摆手说:“不是给我娘。听说将军久咳不止,我想着熬点梨水给将军。”
一旁的若莲听了,立刻如临大敌,准备迎战。
“少奶奶……”下人们还是成心管夏翊叫少奶奶,提醒她已经嫁过人了,就是要让她心里膈应。
若莲笑意盈盈的接着说:“将军的梨汤每日有厨房操心呢,还用劳烦您?”
“那……可有什么我帮的上忙的?将军病了多日了,我娘……很担心。”
若莲心中冷笑,知道她是自己担心又不敢说。她摆摆手说:“劳烦少奶奶操心了。将军每日的汤水粥饭我们都盯着呢。您就多歇歇,将军有事自会叫您。”
夏翊不傻,早就知道这瑞莲不会说什么好话。她也不计较,毕竟她和这些个通房丫鬟不一样。她志不在儿女情长,也不会吃这些个闲醋。
既然人家给了她一个软钉子,她干脆也不操心了,笑笑回身要走。
“哎,少奶奶……”若莲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招呼夏翊说:“少奶奶可知道枇杷膏怎么做?”
“枇杷膏?”夏翊想起枇杷和川贝蜂蜜熬制,确实可以止咳。
她虽是没十分把握,可是查到做法也不难。
夏翊点点头问:“可有枇杷吗?和叶子一起熬才最好。”
祝妈妈疑惑的看看若莲,见若莲笑着点头,想是自有她的道理。她走到木头架子边,果然翻出一大捆新鲜的枇杷来,枝子上还带着绿油油的叶子。
夏翊拿着枇杷,又讨了川贝和蜂蜜。她怕在厨房里有人使坏,干脆自己端着小炉子在自己院子里慢慢的熬。
冬日里风硬,她怕火灭了,一直不敢离了院子,冻的十个葱指通红。
日落之后,枇杷膏终于熬制成了,稠稠的,裹着蜂蜜,透着诱人。夏翊用小罐子装了,又放在草编内衬棉布的筐里,抱着去傅湘衡院子里。
那院此时灯火通明,窗棂上有人影闪动。
夏翊拍拍门闩。
里面没人应声。她犹豫一番,又使了大力拍门。
傅湘衡此刻正在床上辗转。
他不耐的使唤在一旁伺候的若莲:“去看看,是哪个?”
若莲开了门,捋捋头发,抻抻衣服,客客气气的叫:“哟,是少奶奶呀。”
夏翊有一瞬的尴尬。从她的角度看过去,那床帐子合着。她不确定两人在做什么。
若莲倒是神色如常,径直走到床边,把帘子掀起一角问:“侯爷,偏院少奶奶来看您了。”
傅湘衡一直低热,老大夫没辙,只得给他用了些退热的寒凉药。烧倒是退下去了,胃疼的毛病却犯得厉害。此刻正面色蜡黄的忍痛。
他颦着眉头不耐烦的挥手:“不见!”
若莲暗笑,回身走到门口问:“将军歇下了。少奶奶您改日再来。”
”那……我熬的川贝枇杷膏。给将军留下吧?”
傅湘衡在帐子里也听到了。他脾胃虚寒,枇杷是一样他碰不得的东西。每次吃了必定上吐下泻。他被胃痛折磨了数日,失了耐心直接喝到:“给我拿走。”
夏翊回到偏院的时候,傅老太太正守着炉子,用筛过的米熬粥。
看到夏翊怀里还是捧着那草筐,抬头问:“可给将军送去了?”
夏翊没说话,径直走到婆婆身旁,拿过一个板凳,坐着傅老太太身旁。
她放下手里的筐,俯身趴在老人膝头。
炉子里的火映亮了她如凝脂一般的皮肤。女孩侧躺着,望向密布着星河的暗夜,寻找着属于她的那颗星。
***
临近年关的时候,侯府开始热闹起来。
傅湘衡的伤已好了大半,这几日来探望的文武官员络绎不绝。
傅侯这一次当了一回黄盖,拔下了亲军首领。
如今这禁军的两大块,驻守京城的京营和驻守皇城的亲军都在傅湘衡掌控下。这五十板子实在挨得太值了。
军中袍泽来探望时,往往一呆就是半日。
眼下亲军头领被换,二十六卫需要换成傅湘衡的直系人马,少不得一番安排。
正事谈罢,军中弟兄无所顾忌的打趣,主题少不了提到傅湘衡刚纳的小妾。
“将军,听说这女子骑术了得。上一次在马场上连男儿也不是她的对手!”傅湘衡的一个副将说。
傅湘衡已经能起身,他坐在炉火旁的圈椅里,抱着手炉,身上围着白狐裘的斗篷,抬抬眉毛不置可否。
另一个副将嘿嘿一笑道:“那将军可有福了。这女人的骑术最实用。”
话音未落,一枚饱满的榛子已经飞过去,不偏不倚正打中那副将的眉心。
那人“哎呦”一声喊:“将军饶命。”
“我看你再聒噪?”傅湘衡拿手指指那人。
身旁的人却还是不罢休,继续调侃道:“听说小娘子是新丧,国色天香呢。”
另一个人说:“那傅二恐怕是无福消受这等女子。咱们将军就不一样了。万人敬仰,名震天下,什么样的女人压不住?”
又有榛子飞出去,一左一右击中两人的咽喉。两人吃痛,抱拳求饶,其他人笑成一片。
傅湘衡也不是真恼,只是悠悠笑着看他们嬉笑。
说白了,那夏翊只是一个妾室,无名无份没有靠山,这些人才敢如此不恭。若是皇帝给傅湘衡赐婚正室,谁敢如此无礼的玩笑。
这边厢有说有笑,此刻的偏院却异常冷清。
傅老太太坐在屋子里,面前的八仙桌上是一盘子银锭。
这是傅湘衡送来的聘礼。那人问过夏翊需要什么,夏翊没有要求,这傅湘衡就连置办珠宝首饰绫罗绸缎都嫌麻烦,直接拿了些银子敷衍。
眼下傅老太太望着那白花花的银子,有一种拿银子把媳妇卖了的感觉。
这夏翊是傅老太太一手带大的,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这么草草再嫁给了傅湘衡。
没有嫁衣,没有拜堂,只说傅湘衡招呼她的时候,让她自己搬过去就好了。这和外面私养的小有何区别?
傅老太太心中惆怅。若是以后到了九泉,该如何和傅老侯爷,和她家老二交待?
夏翊也在一旁盯着那银子看了好久,此刻面无波澜的起身,要拿那银子收起来。
“儿呀。这实在是太委屈你了。要不我去和余太君说说,好歹得拜个堂。你和那些个通房丫鬟怎么一样?”傅老太太抬起苍老的双眸问。
夏翊含笑摇头说:“我明儿个一早去给余太君请安。从此以后两边的人都伺候。别人怎么说无所谓,反正这头生的儿子是要归您的。咱们傅家有后为大。”
“可是,你这一辈子怎么办?你这鲜花一样的年龄,就这么拴住了?”
夏翊起身,拿着钥匙开了床头的躺柜,把银子锁好,沉默半晌,背对着傅老太太说:“我逃荒那年就该绝了。后来的名是捡回来的。娘……我已经赚了,真的不需要想那么多。”
她又回身笑到:“有了这些银子,我可以去盘个铺面,放放租子,以后吃喝不愁。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傅老太太叹口气说:“钱倒是小事。那衡哥我们是知根知底,人还是可靠的。翊儿,你也休要总提给咱家延后的事情,只一心一意的和他过日子,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你是懂的。”
“嗯……我懂!”夏翊坐在床沿上,看着自己衣襟上的并蒂莲花,发起呆来。
小年这天,傅湘衡奉召进宫。去了一看,皇帝已经摆了酒席。
“从郁……快起来。”皇帝把傅湘衡从地上拉起来,推着他走到桌边上说:“今儿就咱们两个。你大病初愈,咱们喝两杯。”
傅湘衡今天也是高兴。亲军换防的事情尘埃落定,他选了自己以前的一个副将叫肖宣的做了亲军统领,那人武功不俗,人又可靠,放在皇帝身边最是妥帖。此刻就站在殿外值守。
“从今往后呀,你到宫里不用偷偷摸摸的,太后那些个眼线都被我拔了。”皇帝走到桌前,由着宫女斟了满满一杯酒。脸上都是喜色。
“太后那边怎么样?”傅湘衡问。
皇帝自顾自的喝了一杯酒,冷笑道:“气的吃人的念头都有了。”
“那还是要多加小心。毕竟老国舅手握重权。”傅湘衡提醒。
皇帝点头说:“对这些个手握重权的人,还得是手握重兵才能对付。拿剑指着他们的脑门,什么权都交出来了。”
傅湘衡淡然一笑,这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要血流成河的。
“从郁,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皇帝一边指挥者宫女给他夹菜一边问。
“要想全面掌握兵权,还是要把北境的事解决好。”傅湘衡慢慢说道。
“你快讲,我就知道你有主意。”
傅湘衡放下筷子细细道来:“眼下北境不太平,牵扯了太多粮草人马。而且先皇的势力在北境拥兵自重,是个隐患。臣以为,应该调集南方抗倭有功的队伍,增援到北境,顺便把先皇势力拆散。同时还要加固长城。内修守固后,陛下可以派人与赫人和谈,北境延年战乱,百姓涂炭,都盼着能够休养生息。”
“可是……这赫人的首领俺答不好对付呀。去年胜了傅老侯爷的十万大军又士气大振。”皇帝手指敲打着桌子问道。
“这俺答对内不是铁板一块。很多赫人贵族对他颇有微词。他的大位也不是名正言顺继承的。我们可以利用他们内部的矛盾分化瓦解,扶持支持大齐的势力。”
皇帝一拍大腿叫:“好!从郁,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开了春,我就从库里批银子加固长城。你从南方物色几个将领,调到北境去。”
他又使了眼色给身边人,宫女太监们都退出去了。皇帝压低声音道:“第一个先换了蓟镇的边务。赫人探子报称,老侯爷的死,蓟州镇守将有很大悬疑。”
“当真?”傅湘衡想起家里的夏翊,敛了神色问。
皇帝目光笃定,微微颔首。
君臣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从江山社稷谈到少年往事,仿佛回到了江南烟雨中,两人从庙里溜出来,躲到路边酒馆的情景。那时的少年在残灯下把酒言欢,一壶清酒、一碟蚕豆,聊尽天下事。如今……做梦似的,一步步都要实现了。
两人喝到微醺,此时太监用紫檀木盘端进来一个酒壶,两个杯子。皇帝见了,朝傅湘衡招手说:“来,从郁。今儿个给你补一补。”
说话间,那太监已经把杯子放在他面前,一股腥气随着酒香扑面而来。
“这是?”
“鹿血酒。”皇帝面前也摆了一杯。他自己举起杯来说:“你那日昏沉不醒,老中医给你灌了这鹿血,你自己不记得了?”
傅湘衡摇摇头,那时他光顾着疼了,确实不记得喝过什么。
“这东西补元气。你的肺痿之症没法去根,太医说时不时要补一下。今日恒王打了梅花鹿,巴巴的送进宫来。我想着正好你在,和我一起饮。”
傅湘衡闻闻那味道,实在太腥,可是皇帝一片好心,他不好拒绝,只能咬着牙一饮而尽。哈啰小说网
这日傅湘衡回到院子里,已是子时。月上枝头,没有风。
傅湘衡还没走到院子,只觉得浑身燥热,连斗篷都穿不住。
他多喝了两杯鹿血酒,走路有些不稳。脸颊上泛着热浪。
站在屋门口,看到里面空空荡荡的床帐,突然有一股热流在身体里涌动。
他回身喊人:“来人,把偏院少奶奶叫来。”
下人们一听都警醒起来。自打侯爷纳了这小寡妇,还从来没有召过她。
“侯爷,少奶奶恐怕已经睡下了。”丫鬟颤颤巍巍的问。
“去,睡了就裹了被子抬来!”傅湘衡喊。
丫鬟一听就明白了,侯爷这是喝多了。下人里没人敢駁他面子,赶忙跑走了。
傅湘衡自顾自回了卧房,四门大畅着。他燥热得厉害,也顾不得洗漱,脱了袍子扔在一边,仰躺在床上。
不一会,夏翊果然出现在门口。她今日来的匆忙,没顾得上穿平日里的孝服,只穿了胭粉的寻常袄子。衬得她两腮含胭,杏眼含雾。
傅湘衡一跃而起,走到门前。
“将军唤我有何事?”夏翊望着他的眼,让他浑身更是如火烧一般。世上怎会有如此美人。
将军“啪”的一声关上门,上了栓,哼了一声说:“你是我新纳的妾,还能有何事?”
“今日?“夏翊也注意到他通红的面颊和周身的酒气。
“我说哪日就哪日。你不是早就想洞房吗?今日成全你。”
“侯爷……”夏翊被他通红的眼睛吓住了,想要躲闪,可是一下子被攥住了手腕。
傅湘衡习武,力气毕竟比夏翊大得多,他就这样把夏翊拎进屋,一下子推倒在帐子内。
“将军,妾身还没准备好。”夏翊睁着大眼睛哀求。
傅湘衡却把这当成了欲擒故纵。他哪里还控制得了,一把扯下帐子,俯身压下来。
“这哪里由得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做?”傅湘衡的话在耳边带着热气,却让夏翊冷得发抖。
窗外起了风。有枯枝敲打窗棂的声音。傅湘衡过了许久才起身,摸出帐子,点了床头的油灯。
灯光倾泻到床上,那美丽的脸庞出现在柔光里。
傅湘衡低头看,愕然的发现那浓密卷曲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将军沉默的坐在床边,顺着那眼角看,只见大滴的眼泪如珍珠一般滚落下来,流到她乌黑的鬓角里,又殷开到枕头上。
傅湘衡的心突然揪起来。他知道,他伤了夏翊。
“阿依夏……”他俯身下来,用指尖擦拭她的泪水。女孩却扭转头去,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夏翊想起与傅二洞房那日。她也是怕到发抖。
她与傅二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从来没有过男女之事的想法。
那一晚傅二怕她难堪,和她躺着说了好久的话,又搂着她反反复复的哄,到了最后也没敢造次,生怕伤了她。
和他成亲的三天,是那么温柔美好的三天,虽然和老话里的洞房不一样,可是在夏翊心里却是最甜蜜的回忆。
此刻的她,把脸埋在手中,肩膀耸动,心头满了屈辱。
傅湘衡酒醒了大半,开始手足无措。他尝试着安慰她。
“阿依夏,我让人打水来洗漱吧?”
夏翊却突然坐起身来,大眼睛里满了惊恐,她胡乱穿好衣服,头发凌乱着,踉踉跄跄往外跑。
“你去哪?”傅湘衡看她的样子不像话,想要留她。
那女孩却似受惊的鸟儿一般,头也不回的奔向漆黑的院子。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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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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