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累了,不想出去,”肖乐偷偷戳了戳肖父的脚,肖父连忙给小儿子打圆场。
“那什么,他睡着了!”
“....爹,我都听见他说话了。”
肖二哥无奈道。
“是吗?是不是误听了?”
肖父打了个哈欠,“哎呀我都困了,你也回去睡吧,明儿还得干活儿呢。”
说完,便没有半点声响后。
郁闷的肖二哥只得回房。
得逞的肖乐给肖父说了不少甜甜的话后,也伸了个懒腰,真的准备睡了。
肖二哥回到房里,肖二嫂正在试戴自己做的簪花,他走过去从后抱住肖二嫂,“我娘子怎么这么好看呢?”
这话直接让肖二嫂红了脸,她扶了扶头上的簪花,“大姐做得更好看。”
“娘子,你这是故意转话,”肖二哥低笑,“我夸娘子好看,你非往簪花上扯。”
“你的意思是大姐做的簪花不好看了?”
“哎哟,你还会强词夺理了?”
二人闹了一会后,肖二哥抱着她沉声道,“你觉得,老三和莫大郎之间有没有...什么事儿啊?”
“他们之间能有什么事儿?”
肖二嫂反问。
“我就是问问,”肖二哥也不便直接说肖乐在院门口说的话,只能稍微地往那边提了提,“我总觉得,莫大郎看老三的眼神儿不对。”
“怎么说?”
肖二嫂一边梳头,一边问道。
当她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肖二哥的时候,肖二哥忽然卡壳了,“算了,不想那些,来,我给娘子梳头.....”
夜风袭袭,莫丞却在院子里喝着酒,吃着豆腐。
除了豆腐,还有青菜。
都是肖乐送过来的。
一直到一坛子酒全没了后,莫丞才收拾碗筷,又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后,才用冷水洗了澡,回房休息。
翌日。
肖二哥一起床就没瞧见肖乐。
他把前院和柴房那边都找了一遍,也不见人影,肖父从猪圈那边过来时,肖二哥连忙问道,“爹,老三呢?”
“和王五他们上山去了。”
“和王五?不是和莫大郎?”
肖父一愣,“没听他说有莫大郎啊。”
肖二哥磨牙,躲吧,看你躲到什么时候去!
偏偏吃了早饭后,有人找肖二哥去干活,不得不出去两天。
“等老三回来,你告诉他,我回来才跟他算账。”
临走时,肖二哥对肖二嫂说。
“算账?什么意思?”
“你就这么跟他说,他心里有数,”肖二哥道。
于是,等肖乐回家时,便在肖二嫂那得到这句话。
他嘿嘿一笑,“我又没犯错,不怕他。”
“你没犯错,老二会说这种话?”肖大姐显然不信这话。
“大姐,”肖乐不乐意了,“我可乖了,是二哥自己钻牛角尖,他总觉得我和莫大郎在一块儿玩不好。”
“这是为何啊?”
肖二嫂想到昨夜丈夫的那番话,也觉得他似乎对莫大郎有敌意。
“不清楚,”肖乐拿起肖二嫂做的簪花,“二嫂,你这配色挺好看。”
“是吗?”肖二嫂得到肖乐的夸奖,立马笑开了颜,“这是我做得最好的一款了。”
“我呢我呢,”肖大姐把自己的摆出来让他看。
“大姐的,”肖乐苦着脸瞅了瞅,“都好看。”
“你这是真心话吗?”
肖大姐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心都凉了半截。
肖乐噗嗤一笑,“逗你的,真的好看。”
“走开走开。”
肖大姐吓一跳,赶忙让他去外面,别在堂屋惹她们了。
大姐夫刚进院门,便见到这一幕,他以为肖乐惹到肖大姐了,赶忙上前,“怎么了这是?”
“哟,大姐夫来了,姐!大姐夫来了!”
肖大姐抬起头,便看见提着东西的大姐夫。
她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很快便起身,“我想和你谈谈。”
大姐夫把东西交给肖乐,与肖大姐去了灶房。
肖二嫂从堂屋出来,与肖乐纷纷看向被关上的灶房门。
“二嫂,你盯着点,我去找娘回来。”
“欸。”
灶房里,因为关了灶房门,显得有些阴暗。
大姐夫看着肖大姐关上门,莫名地感觉有些心慌,“娘子,我、我这些日子有些忙,所以疏忽了你,是我的错。”
见肖大姐没说话,大姐夫又道,“我和表妹真没什么,前几日娘带她来找过我,都被我躲开了,我这辈子就想和你一起白头到老,别的什么也不想。”
“孩子呢?”
肖大姐干涩的声音响起,“如果我一辈子都不能生了,你还会要我吗?”
村河边,肖母正笑眯眯地和旁边的婶子说话呢,就听肖乐叫道,“娘!大姐夫来了!”
肖母这会儿早就洗完衣服了,只是和旁人说话而已,闻言便和她们道了别,端起木盆往上走。
“我来,”肖乐过来接过木盆,低声道,“大姐拉着大姐夫进了灶房,还把门关上了,我总觉得大姐想对大姐夫说什么事儿。”
“什么?”
肖母当下脸色一变,她几乎是小跑回了家。
等她气喘吁吁地到家时,只见肖大姐在院子里哭,一旁的肖二嫂正劝着,而大姐夫却不见踪影。
“人呢?”
肖母高声问道。
“走了,”肖大姐哭得打嗝,“走了,娘,他走了....”
“你跟他说了?”
肖母上前。
“说了,”肖大姐捂住脸,“我不能再骗他了,我全说了。”
“你怎么那么傻啊你!”
肖乐回家时,便见肖母数落肖大姐,肖二嫂在一旁劝一句,接连着她也被骂。
“二嫂,你去晾衣服,”肖乐把木盆交给肖二嫂,上前拉住肖母,“娘您别说了,大姐没做错,这事儿要一直压在她心里,那第一个出事的就是大姐啊。”
想起前些日子女儿的异常,肖母心里也不好过。
她眼角一红,“现在你大姐夫肯定是气了,万一和离...”
“不会的,”肖乐对上肖大姐和肖母的眼睛,笃定道,“大姐夫不会离开大姐的,大姐,他走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肖大姐仔细回想,可她现在脑子太乱了,什么也没想出来。
倒是一旁的肖二嫂回道,“我听见了,大姐夫说他回去问问他娘什么,到底是问什么,我倒是没听清。”
“问什么了?”
肖母追问肖大姐。
肖大姐擦掉眼泪,“他,他问我怎么知道我不能生的,我说是婆婆在家与人说那些事儿的时候,我正好听见了,她们谈论的小娘子,情况和我差不多...”
“所以你对比了自己和那小娘子的情况,就觉得自己不能生了?”
肖乐嘴角一抽,问道。
自己则准备往薛老娘那边去。
都说父母在不分家,这薛四郎却是村里的一个特例,他本就是个混账东西,瞧上了薛四嫂的模样,硬是要老娘把人娶回家来。
薛老娘看不上薛四嫂那小瘦身板儿,觉得屁股小,生不了儿子,可薛四郎执意要娶,和薛老娘吵了几架后寒了她的心。
草草把人娶进门后,薛四郎没多久就腻了,整日在镇上与人胡混,回家一个不顺心就打骂薛四嫂,直到薛四嫂生下第一个女儿时,不但不收心,反而变本加厉。
觉得薛老娘说对了,她就是生不了儿子!
而正好薛大郎和薛二郎的娘子在同一年,前后生下儿子,这可把薛四郎眼红极了。
他索性不归家,在镇上找了个小寡妇,想“重金”求子,其实他哪里有银子,就想着把人哄骗着,有了儿子再把人弄回家。
没想到小寡妇不是个软的,瞧不上他那抠抠搜搜的样子,便要“分手,”薛四郎不同意,又打了小寡妇。
小寡妇有四个兄弟,也不是好惹的。
趁着薛四郎喝醉套了他麻袋,把腿给折了,等薛四郎酒醒时,腿已经坏了。
薛老娘倒是想拿些银子给他治腿,可薛家刚添了两个孙儿,那两个儿媳妇也不是傻的,给各自的丈夫吹了枕头风后,薛老娘不但断了送银子的念头。
还主动找薛家长辈来,把薛老四分了出去。
那时候薛老爹已经去世两年了,这家中只有一老娘的情况下,是可以随她意愿,把哪个儿子分出去的。
毕竟他们薛家有四个儿子,生病死了一个,还有三个都是成了家的,家里的小辈越来越多,房子都不够住了。
把薛老四分出去,还能多出一间屋子,给刚出生的孙子以后住。
薛老四成了瘸子不说,还被分了出来,即便两个兄弟没要一分工钱,把他起了那茅草房,可薛四郎依旧恨极了老宅的人,过年过节都不过去。
倒是薛四嫂,都会带孩子过去磕头。
可她的日子,却连在老宅那边都不如。
薛老四虽然瘸了腿,可打起人来,也不是一个弱女子能抵抗的。
他根本不把薛四嫂当人。
婶子来到薛家老宅时,薛老娘正在院子里做针线活儿,几个孙子孙女在一旁嬉闹。
“他婶子怎么来了?”
薛老娘瞧见婶子,立马招呼着。
这婶子姓王,是个和善人。
“哎哟,你快去薛四郎那边看看,他都把快人打死了!”
王婶子着急道。
薛老娘脸色一僵,随即拿起针线活继续做,“他早就不认我我这个老婆子了。”
“可万一出了人命咋办啊!”
薛老娘垂下眼,“那也是命,这女人哪有不挨打的?这这镇子周边被打死的女人也不是没有。”
王婶子一惊,顿时寒意从脚底升起。
她怎么忘了,这薛老娘的亲哥哥就是活活把自己的娘子给打死了的!
王婶子连院子都没进。
王家有一块地挨着肖家,肖乐和肖父在锄草,肖母在旁把可以喂猪的猪草拢进背篓中,但这也是少数,多数的还是得肖二嫂去别的地方割。
肖二嫂的任务是家里的杂活儿,做饭为主。
比起她娘家那边的活儿来说,确实轻松了不少。
“他婶儿,咋地拉?”
肖母和王婶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平日里两家要是挨着干活儿,两人早就阿巴阿巴起来了。
可今儿王婶除了跟他们打招呼外,便一个字儿都没再说。
这让肖母顿感不对,她把镰刀往旁一边,走到王婶身旁,二人嘀嘀咕咕一阵后,肖母叹了口气,又回来了。
肖乐看了她一眼。
傍晚收工回家时,肖乐他们正好和离家几天的肖二哥碰上了。
作为这本种田文的男主,肖二哥长相自然是不差的,如果说他的长相属于正气凛然,那肖乐的长相就是偏文雅秀气。
反正肖家的儿女长相都不差,已经出嫁了的肖大姐,在闺中的时候,还是他们村的村花呢。
“爹、娘,三弟,”肖二哥也瞧见他们了,几个健步上前。
“二哥。”
肖乐笑眯眯地看着他,“黑了不少。”
“也瘦了些。”
肖母在一旁心疼道。
“哪里瘦了?”
肖父看不出来,只觉得二儿子又精神了不少。
这话自然得到肖母不悦的一眼。
他们一同进了院门,肖乐第一件事就是洗手,然后看了眼水缸里的水,已经少了大半,他拿起扁担挑起水桶便出去了。
刚把这几日赚来的银钱交给肖母,出来便看见这一幕的肖二哥满眼惊讶。
在一旁裹着旱烟的肖父瞧见后,笑道,“看见了吧?”
“看见了。”
肖二哥点头。
“你三弟也懂事了。”
肖二哥也非常欣慰,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再这么游手好闲,家里的事儿不管,整日在外混着也不是办法。
他看向灶房,肖二嫂微红的脸在门前一晃,肖二哥笑了笑,进了灶房。
肖母把银子揣好,笑眯眯地从堂屋出来时,便不见二儿子的身影了,她往灶房那边看去,正要抬脚,就听肖父清咳一声。
“我就是想催催,别腻歪过头,晚了饭菜。”
肖母嗔了他一眼。
谁还不知道小别胜新婚啊。
不过一想到今儿在王婶那听来的事儿,她的心便沉重了许多。
“你快出去,”肖二嫂催着肖二哥。
“我帮你做饭。”
肖二嫂跺脚,“我自己可以的。”
“我帮着也快些,”肖二哥就不出去,肖二嫂有些急了,“待会儿娘不高兴了。”
“她不会。”肖二哥指了指院子,“要进来早就来了。”
肖二嫂一愣,接而脸更红。
不过想到小叔子的事,她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不过因为垂着头,肖二哥并没瞧见。
吃饭时,肖乐埋头只管干饭,别说,肖二嫂这手艺还不错。
这韭菜炒鸡蛋是今晚上的重头菜,放在最中间的位置,肖二嫂不伸筷,肖二哥给她夹了一筷子,她刚要夹回去,就听肖母道。
“都是自家人,吃个菜还夹来夹去的做什么?”
肖二嫂立马停止动作。
肖二哥闻言忍不住一笑,“娘是让你也吃呢。”
肖二嫂偷偷抬眼去看肖母,肖母见她这小心翼翼的样儿,又想起她进门这些日子,自己确实没怎么给过好脸色,顿时有些不自在。
“娘,”肖乐在这个时候说话了,“您刚才和王婶在说什么呢?怎么脸色一下就不好了?”
肖二嫂一听他说话,立马垂下头。
肖二哥察觉到这点后,疑惑地看了眼肖乐,肖乐冲他咧嘴一笑,有些没心没肺的样子。
“唉,”说起这个事儿,肖母就没什么食欲了,她放下筷子,“还不是薛四郎,又动手打他娘子,你们王婶去劝,还被薛四郎给了几拳,她看那薛四娘子被打狠了,也怕出事,就赶忙去了薛家老宅那边。”
“想着薛四郎的娘出面劝劝,可谁知,人家说又不是没有被丈夫打死的女人!”
肖母说到这,顿时觉得心中满是气,“把你们王婶气坏了,好在她回家,得知薛四娘子把两个姑娘接了回去,她儿媳妇又说看样子还能抱起小的那个,应该是没大伤,这才放了心。”
这话说完,连肖父都顿住了。
肖二哥当下皱起剑眉,“那薛四郎太混账了!”
“确实混账,”肖母点头,想到薛四娘子也是薛四郎硬要娶回去的,这倒是和自己的儿媳妇差不多,她抿了抿唇,看了眼垂着头的肖二嫂,“咱们家可不能出那样的混账人,你们两个都给我听进去没?”
肖二哥和肖乐对视一眼,纷纷一笑。
“娘,我们不是那种人。”
“就是,”肖乐抬手戳了戳自己白皙的脸颊,“我要是那什么了,我绝对好好对他。”
“不知羞,”肖父乐了。
肖二哥也笑了。
肖乐清咳一声,吃了饭就去打冷水洗澡了。
这天用冷水洗澡也不会觉得凉,还能省柴火。
收拾碗筷的是肖二哥和肖二嫂。
“你怕老三啊?”
就在碗筷快收拾好的时候,肖二哥忽然问道。
肖二嫂浑身一颤,别过头,“你信我吗?”
“这是什么话?”
肖二哥顿时觉得不对,他上前欲握住肖二嫂的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二哥?二哥!”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传来肖乐的声音。
肖二嫂咬了咬红唇,背过身,“叫你呢。”
肖二哥见她不愿意说,便转身出了灶房,她不说,老三总得交代清楚!
“二哥,”见肖二哥脸色有些不善,肖乐上前将他拉到柴房那边,“我有个事儿要向二嫂解释,可我这也不方便,正好你回来了,你帮弟弟向二嫂解释解释行吗?”
“什么事?”
肖二哥眸色微沉地看着他。
肖二嫂都抬眼看了过来。
这下原本就有些红脸的肖乐,忽然起身,“我吃好了,今儿我和王五他们约好要上山,先走了。”
说完肖乐便快步出了堂屋门。
“不对劲儿。”
肖二哥眯起眼。
“是不是有心事啊?”
肖二嫂说的比较委婉一点。
“这哪是有心事啊,”肖父乐呵呵地看向肖母,“这分明是有了心上人嘛。”
“老二,”肖母眉开眼笑地看向肖二哥,“等他回来,你套套话,甭管是谁家姑娘,先问问是不是有了心上人。”
“欸,”肖二哥应下,顺手给肖二嫂夹了菜,惹得肖二嫂赶紧在饭桌下踢了他一下。
肖乐和王五几人上山的小路,就要经过薛四郎家门外那条路,也就是王婶家边上,肖乐抬头看向薛四郎家,院门开着,这么远也听不见什么动静。
“看什么呢?”
王五见他站在原地,便让其余人先走,过来问道。
“没什么,”肖乐扬起笑,一边跟着王五走,一边打听起那男人,“今早我在上游挑水的时候,瞧见了一个人,他脸上有这么长一道伤痕。”
肖乐在自己眼睛和鼻子边上比划了一下,“这么长。”
“没见过,”王五皱眉,“多大年纪?”
“和你差不多吧,”肖乐看着王五,王五长得也高大,只是有些憨头憨脑的,他今年二十六,成亲八年,孩子都有三个了。
一想到那男人眼里的幽光,肖乐又道,“又好像比你大一些。”
“脸上带疤,还比我大,”王五摸了摸下巴,“我印象中没这个人,他和你说话了吗?”
“说了,”肖乐指了指薛四郎家,“问了这。”
“那可能是薛四郎认识的,”王五顿时没了兴趣,“他认识的那些人,就是断了条胳膊,我也不觉得惊奇了。”
肖乐一笑,又回头看了眼薛四郎家后,这才一同走进了山脚。
而此时薛四郎家,薛四娘子正对着男人大哭不已。
大丫和小丫见她哭,也跟着哭。
男人垂眸看向那两小姑娘,大丫小丫立马躲在了薛四娘子身后。
“别怕别怕,”薛四娘子赶忙擦干泪,拉着大丫小丫,让她们叫人,“这是舅舅,你们的亲舅舅啊。”
“大哥!”薛四娘子想到因病去世的爹,眼框又是一酸,泪珠不断地落下,“你、你怎么才回来啊!”
莫丞上前,一把将薛四娘子拉了起来,“那次走镖,我们遇见了山匪,为了护住雇主,重伤之下,我将山匪引走,却不想搏斗之际滑落至山谷,好在有一棵松柏在山间,不然我还真成了孤魂野鬼。”
虽然莫丞说得很平静,可薛四娘子却忍不住发起抖来,她看着莫丞面上那道疤,“你那时候受了重伤,掉入山谷,无疑是死路一条!所以山匪才没追下山谷。”
“没错,”莫丞的目光在两个孩子身上一扫而过,“山匪众多,我出事前,镖局去的人已经死了三人,我想你们之所以收到我的死讯,也是镖局后面传来的消息吧。”
“是,”薛四娘子点头,“可他们只传书说你....却并没说明缘由。”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重物跌落的声音,薛四娘子连忙起身,跑进房间,便见薛四郎东倒西歪地在床下。
他睁着眼,恶狠狠地看着门口的薛四娘。
“你给我做了什么?!”
听见他的声音,大丫小丫直接跑进了灶房。
莫丞见此来到房门处,越过薛四娘子,迈着微沉的步伐来到薛四郎的面前。
他冷冷地俯视着薛四郎,如看一死物。
“你是谁?奸夫!奸夫!”
薛四郎猛地大叫。
“住嘴!住嘴!”
薛四娘子左右看了看,找到那罐酒,直接抱起准备灌他,可没想到莫丞一脚踢在薛四郎的后脑处!
“你也配得上我妹妹。”
听着莫丞这话,薛四娘子手里的酒罐直接落在地上,她死死地捂住嘴,哽咽不已。
山中。
王五等人把捆好的柴火堆在一处后,便两人一组围成一个大圈往更深的地方走去。
肖乐跟着王五。
“就在这附近,”王五吸了口气,“有粪味。”
“山猪可不好打。”
肖乐道。
“是不好打,可咱们今儿人多,”王五笑道,“我就不信拿不住它!”
他已经围剿这山猪好几次了,前几次没下定决心,来的人都不多,今儿他是宁愿少分点肉,也要把山猪给弄到手!
眼瞅着地里的庄稼就可以收了,山猪最爱在这个时候下山糟蹋粮食,要是能提前下手,能少一条是一条。
天黑了,肖乐还没回家,肖家人不放心,所以肖二哥往后山这边走。
路上,碰见了一个陌生男人。
肖二哥侧目,那人目不斜视从他面前走过。
等人远去后,肖二哥皱起眉头,看向亮着光的薛王两家。
刚才那人身上带着肃杀之气,一看就是经历过血战的,肖二哥想到薛四郎和肖乐之间的梁子,当下眉头便皱得紧紧的。
要是这人冲着老三来,那可不好办。
肖二哥赶紧往后山走,刚到山脚下,便见山坡上有火光,他扬声喊道,“王五!老三!”
“在呢!哥!我们打了野猪!”
虽然是小野猪。
肖乐的声音充满了快乐。
肖二哥也松了口气。
人没事就好。
他在山脚下等着,见到肖乐时,忍不住扑哧一笑,指着肖乐的小花脸问道,“你怎么这么狼狈?”
“我算好的了,”肖乐指了指王五,“瞧瞧他,裤子都快没了。”HttpS://WWW.hLχS㈨.CōΜ/
王五一脸尴尬地提着裤子,“我咋知道这山猪还咬裤子呢。”
小山猪是送到王五家里宰杀的,因为肉不多,索性就在王五家吃了一顿,其实味道真不好,腥臊得很。
肖乐吃了些素菜,肖二哥吃了几片也不再吃了。
他是吃了饭过来的。
回家的路上,肖二哥说起在薛家下小路遇见的男人,“不是普通人。”
“是不是个子很高?”
肖乐双眼一亮,伸手比划了一下。
肖二哥点头,“你认识啊?”
“早上见过,”肖乐勾起唇,“就是不知道叫什么,家住何处。”
听出肖乐语气中的不对劲儿,肖二哥提醒着,“他很可能是薛四郎的朋友。”
“二哥,不是我贬低薛四郎,”肖乐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儿,听着石子儿落在草丛间的声音后弯了弯眉眼,“就他那德性,还真不能交到这么厉害的朋友。”
“可我瞧见他就是从薛家那边下来的。”
“放心二哥,我心里有数,真要是冲着我来的,”肖乐的手指轻碰了一下唇,“我也会拿下他。”
那人,太对自己胃口了。
“爹流血了。”
大丫指了指床上的薛四郎。
“没事儿,”薛四娘子刚把小女儿哄睡着,这会儿抱着大丫亲了亲,“舅舅帮我们母女三人出了口恶气,以后啊,他再也不敢打我们了。”
“真的吗?”
大丫露出笑颜。
“真的。”
薛四娘子又亲了亲她,等大丫也睡着后,薛四娘子从身上拿出那张一百两的银票。
除了这个,她身上还有十几两的碎银,全是莫丞给的。
当年,镖局给了五十两银子,可被小人贪了,莫家只得到莫丞的死讯,却没得到那应得的银子。
如今莫丞回来,先去收拾了后娘一家,再过来看她,本想带着她们去镇上安居。
可薛四娘子得知薛四郎这辈子都只能瘫在床上后,忽然不想离开了。
“让他活着,才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薛四娘子把银票和银子收好后,这才和女儿们一起睡觉。
这是她这些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个觉。
肖母生辰的前一天,村里传了两件事。
第一,薛四郎醉酒把脑袋摔了,现在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可薛家老宅那边没一个人过来瞧,薛四娘子眼睛都哭肿了。
想想也是,这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第二件,则是有外来户搬进来他们村。
那人姓莫,叫莫丞,是薛四娘子的亲大哥,他来村里也不住妹妹那,而是买了村里一青砖大瓦房,这瓦房的主人搬到县城去了,屋子空了两年多,总算有了主人。
“有银子买瓦房,怎么不拿银子救他妹夫啊?”
肖乐听见有人说这么问。
“老薛家的人都不管,这失踪许久才回来的大舅子会管?而且这些年薛四郎是怎么待他娘子的,救他?没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这婶子说得倒是公正。
“再说了,镇上的大夫都来看了,治不好,这花再多的银子也白搭,这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活呢,总得顾着孩子吧?”
几人越说越起劲儿。
肖乐扛着锄头从旁路过,顺带向几位婶子打了招呼。
等他回到家中时,肖二嫂正在堂屋里做衣服,肖二哥拿了几匹布回来,肖乐设计了图样,肖二嫂正在做第一套准备卖出去的成衣。
三人这番折腾,肖父肖母自然是知道一点点的,他们也没过多的管,毕竟是赚银子的好事儿。
再说这些日子地里也忙得过来,所以即便肖二嫂白天做衣服,肖母也没说过一句。
“三叔,你看看这,”见他回来,肖二嫂连忙起身,指着领口的位置,“这花纹是不是卡脖子啊?”
“二哥,你去抓鸡。”
肖乐说。
肖二哥仔细想想,认为肖大姐是在婆家那边累恨了身子,得补补,于是也没再问其它,抓了家里养得最久老母鸡,等肖乐拿来装有清水的碗,以及提着烧开的水来后。
兄弟二人,一个抹鸡脖子,一个接鸡血不断搅拌。
等鸡不再挣扎后,肖二哥便一手提着鸡,一手提着装有开水的木桶去院门外侧边树下烫鸡去了。
这杀鸡后的味道特别大,在院子里有些难闻,家里宰鸡一直都是在院门侧边的树下。
“二哥,好看的鸡毛留几根。”
肖乐端着鸡血一边往灶房里走,一边扯着喉咙说道。
“知道了!”
院子外传来肖二哥的声音。
而在肖乐踏进灶房门时,肖二嫂的眼眶微红,正拉着肖大姐的手低声说着什么,肖大姐脸色苍白,听见脚步声后,顿时埋下头。
肖二嫂也不再说话,灶台边上忙活的肖母难得没有那么多话,一直在忙自己的事儿。
至于肖父,一大早就去弄房草,准备把屋顶翻盖一遍。
“娘,鸡血在这。”
肖乐放下碗,便出去帮着弄鸡毛了。
早饭有一碗酸菜鸡血,做得十分鲜嫩,开胃又美味。
肖母难得拿出白面,烙了好几个饼子,加上窝窝头一块儿吃,肖乐都有些撑了。
“娘,我们下地去了。”
肖二哥和肖父扛起锄头准备下地,翻盖屋顶草的任务就交给了肖乐。
“早些回来啊。”
肖母扬声道。
“大姐,二嫂,我这有些东西,你们帮我做行吗?我给工钱。”
肖乐拿出昨儿买的材料,十分大气地对她们说道。
“哎哟,你买这些做什么?”
肖母闻言,凑过来拉开肖乐手里的包袱一瞧,顿时皱起眉头,“这得花多少银子啊?”
“娘,它还能赚不少银子呢,”肖乐笑眯眯地坐下,望着肖二嫂和肖大姐,“我已经做好了两发簪,你们瞧瞧喜欢吗?”
说着,便拿出两个发簪递过去。
没什么精神的肖大姐顿时被吸引了注意,肖二嫂更是掩嘴轻呼,“小叔,你的手也太巧了!”
“什么?这是你做的?”
肖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娘,您要试试吗?”
肖乐细细地跟三人说了一番制作过程后,侧头问肖母。
“我这手粗糙得很,”肖母摇头,“针都快拿不稳了,就不祸害这么好的东西,你是怎么做的?这么好看的簪子,真是你做出来的?”
见她不信,肖乐现场做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这也让刚才对细节还有些不明白肖大姐和肖二嫂记得更清楚了,二人着手开始忙碌。
肖乐将一脸震惊的肖母拉到院子里,“娘,让大姐和二嫂待着说说话,她现在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虽然对您说了一些,可有些话,还是得和年纪差不多的人说才能得到相应的理解。”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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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左木茶茶君的穿成种田文小叔子(快穿)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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