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父亲趴在荒芜一人的野地里,汩汩鲜血从他的脑后流出,他瞪大着双眼,死死地盯着她。
她呜呜咽咽,朝他跑去,却怎么也跑不到他身边。
后来画面一转,她来到了家里。
客厅里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大清,窗帘在狂风中呼啦啦地飘了起来。一双苍白的脚在半空中轻轻晃荡,沿着那脚往上看,她看见了面目狰狞的母亲,母亲双手下垂,脖子上绑了条麻绳……
猛然睁开了眼睛,徐俏望着黑洞洞的虚空,没了神魄。这样的梦,她反反复复做了无数次。有时候,她甚至分不清自己身处的是梦境还是现实。
熬过那短暂的混沌期,意识逐渐恢复清明,她明白了,原来梦里的一切都曾真真切切地发生过。她已经没有父母,没有家了,早在六年前,她就成了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
她不敢再睡,也睡不着。
打开手机,播放一首舒缓的钢琴曲,在这幽静中,她陷入了诡计的漩涡。
仇恨是件冷盔甲,将她全副武装,好让她可以平静无波地面对何家翎。若是在之前,别说勾搭他了,她就是和他说上一句话,都会抑制不住地想发抖。
他还是他,她却已经不是她了。
想到这里,她稍稍动了恻隐之心。可惜这点恻隐之心太微不足道了,动摇不了她一路走到黑念头。
翻了个身,徐俏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本淡蓝色的日记簿,借着台灯,她看清了上边张扬五抓的字。
一直到2002年1月5日,日记本都是烂漫的粉红色调,记录着少女的喜怒哀乐。1月5日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一片空白。
她的生活也从那天开始,停止了运转。
天明时分,徐俏穿着睡衣,裹上白色的羽绒服,出了酒店。
走过两条街,她找到了家卖锅边糊的店面。时间尚早,但店里已经闹腾起来了,食客们大多是住在附近的老人,几乎人手一个保温桶,来给家里人买早饭。
徐俏拿碗花生汤和根油条,坐在犄角旮旯里,一边吃东西一边看手机,随意浏览了些八卦新闻,然后点进通迅录,把陆川浓给拉黑了。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今天晚上,陆川浓会到游光来。
来了也好,电话里头说不清楚,那就当面解决。
喝完花生汤,徐俏打包了份锅边糊回去,轻手轻脚地溜进何家翎房间,把餐盒和房卡放在茶几上,又悄无声息地溜回了自己屋里。哈啰小说网
彻夜未眠,这会儿她挨不住了,一头栽进被窝里,立马睡死了过去。
屋里的窗帘没拉,早上七点半,何家翎就被阳光给刺醒了。他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伸手向旁边摸了摸,意料之外,另一头空空荡荡的,人不见了。
他并没有上心,也不在乎女伴去了何处,慢吞吞地下床穿戴洗漱。
路过客厅时,他一眼就看到了茶几上的餐盒,塑料袋外边还贴了张醒目的红色便利贴。
弯腰,拿起便利贴看了看。“记得吃早饭呀。”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后边画了个笑脸。
何家翎退后了两步,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似乎想要从张薄纸上探究出一点儿别的东西来。
一夜贪欢而已,何必做到这种地步。
摇了摇头,他将便利贴丢进垃圾桶里,随手提过餐盒,掀开了盖子。
锅边糊?当真是朴素得很啊,他微不可见地笑了一下,拿起塑料勺,喝了几口。
还有余温,看来徐俏刚走不久。
一盒锅边糊很快就见底了,肚子里有了暖意,何家翎的心情也莫名好了些。
然而这份愉悦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通电话给打破了。
摁下接听键,他把手机丢在沙发上,点了根烟到阳台看风景。
怨妇的絮叨声断断续续地飘来,他听得并不真切。
“阿翎!阿翎!我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怨妇转化成悍妇了。
何家翎走近,不紧不慢地说:“听到了。”
“你为什么不回家住?”温榕在电话那头啼哭,“连你也不要妈妈了?”
何家翎皱了皱眉,他向来最讨厌打亲情牌了,“最近公司有事,没空。”
温榕登时止住了哭声,“你爸给你在公司弄了个什么职位?”
“部门经理。”
“好好干,你爸最器重你了,不然也不会送你到德国念书……”
何家翎无动于衷,单方面结束了这无聊的对话。到楼下买了杯咖啡,喝到一半,司机开着车来了。
部门里,没人知道何家翎是老总的儿子,只当他是个俊俏的冷面上司。刚开始,女同志们对他想入非非,抱有期待,可时间一长,绯色尽散,看他同看块雕塑一样,美则美矣,毫无灵魂。
除了开会,何家翎会说点话,其余时间,他都是沉默无声的。他并不内向,而是冷漠,一视同仁的冷漠,看得人心都寒了,哪里还有什么别的想法。
徐俏一觉睡到昏黑,睡得她头昏脑涨,四肢虚浮。电话铃声不停不休地在耳边聒噪,她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在床上摩挲着,拿过手机,接了起来。
“徐俏,你现在在哪啊?”听声音,来电者是陈玉。
“酒店。”
陈玉焦急道:“快来会所,有人找你。
徐俏下意识问了句,“谁啊?”
“不清楚,好像来头挺大的。”
来头大?徐俏扶着脑袋爬了起来,眼底一片冷意,“玉姐,你让他等我会儿,我马上就来。”
徐俏换了套衣服,化了个妆,马不停蹄地出门了。陆川浓不是个好说话的,她怕他为难无关人士,她仅有的良知,全留给了不甚相熟的会所姐妹。
陈玉在会所大门迎她,脸上满是惧意,“徐俏,我打听清楚了,找你的是青北堂的人!你什么时候惹上他们了?”
徐俏轻声安抚道:“玉姐,你别怕,没多大事。”
她气定神闲的模样,让陈玉真的缓了下来。
“真没事?”陈玉揽着她的肩膀往里走。
徐俏摇摇头,“他们在哪?”
还是昨天那个包厢,只不过换了个人。
阿全在看到徐俏时,愣了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徐俏面部留白多,平日里瞧着斯斯文文的,但眼神沉郁,又带有点阴森森的气息。可如今顶着双烟熏眼,厚红唇,加再上那齐臀的小短裙,瞧着又俗又辣。
阿全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黑着脸的陆川浓,咽了口唾沫,转头对徐俏喊了声,“徐俏姐。”
徐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莞尔笑道:“一个月不见,你好像壮了点。”
阿全听了,很高兴,但他知道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胡乱说了两句,赶紧退了出去。
包厢静寂。
陆川浓盯着徐俏,忍了忍,没忍住,“你这什么德行?”
徐俏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倒了杯热水,慢慢地呷了一口,“什么什么德行?”
陆川浓理不直但气壮,他左咬咬,右咬咬,憋出了四个字,“有伤风化!”
徐俏垂目,嗤嗤笑道:“跑到这来讲风化,先生,你脑子秀逗了吧。”
每每同她斗嘴,陆川浓都败下风,一面是她牙尖嘴利,实属厉害,另一面是他甘之如饴,愿意听她骂。
他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受虐倾向。
眼前是徐俏白生生的两条腿。不知道是不是包厢里暖气开得太足了,他觉得浑身燥得慌,火气更甚。别开视线,他警告道:“徐俏,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徐俏不说话。
“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对付那些不听话的人的?”陆川浓扬眉,“手脚都断了,你说,他们还能怎么跑?”
徐俏抬头,似有若无地笑了笑,“行啊,绑个残废在身边,看看是你受罪,还是我受罪?”
连死都不怕的人,什么都威胁不到她。
“你有种!”陆川浓声音很低。
说完,他霍然起身,几步上前,脱下西装外套,绑在徐俏腰上。
“啊!”徐俏发出一声轻呼,恍惚间,她的双脚已经离地,整个人被陆川浓扛到了肩上。
陆川浓开门往外走,“阿全,把车开到后门。”
阿全得了命令,匆匆跑下了楼。
徐俏奋力挣扎,“死扑街!放开我!”
陆川浓抬手拍了下她的屁股,笑道:“骂的不够爽,回去我好好教你。”
血一阵阵往脑袋上涌,徐俏脸色涨红,眼睛失焦地望向前方。
然后,她看到了何家翎。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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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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