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别人不一样,自那日将人给救回来,孟和玉一次也没有来过这里。
事务繁忙是说辞,他其实心里丝毫不想见人,老皇帝心中想必也了然,纵使心里骂他不孝子,也没半点办法。
一来二去,柔嫔和太后就不乐意了,上着杆子提点,孟和玉拗不过,才挑了个时间过来。
时辰不早,三两句聊完,就能走人。
父子俩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儿,气氛静默且尴尬。
“事情安置得如何了?”良久,老皇帝长出了口气,问。
“一切顺利。”孟和玉答,除此之外,再没有了话。
“你与那杜家的姑娘……是怎么一回事?”老皇帝想了想,又问。
说实话,他对此倒是并不关心,按照孟和玉的心思,该步步小心谨慎才对,只是如今挑了个无名无份的丫头,这无端做法叫他有些不解。
他料得到孟鸿逸的打算,却总也想不清楚自己这个小儿子是怎么想的,怕孟和玉有暗招,才想着问几句。
听见他问,孟和玉心中了然,扯了扯嘴角讥诮道:“两情相悦罢了,父皇以为呢?”
老皇帝横他一眼:“若你不愿来,大可以不来。”
“儿臣确实不愿意来,”孟和玉冷声道,“只是怕徒伤了奶奶和娘亲的心。”
一时间,烛火摇曳,两人又陷入了剑拔弩张的僵硬气氛里。
良久,老皇帝才缓缓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说:“和玉,你是不是恨朕。”
这话虽是问他,却语气笃定。
“没有。”孟和玉已经不想再停留,站起身来,“父皇还是好生休养。”
“和玉,”略微沉重的嗓音叫住他,“无论是你,还是老二,朕都不会给机会。”
说话的人正躺在床上,唇色苍白,即便是身体在一天一天拖垮下去,他却仍然想着再次坐在龙椅上一统江山。
“……”孟和玉深深看他一眼,只躬身说了句“儿臣告退”,随后就出了殿门。
一出门,风雪袭来,已近冬末,是正值天气最冷的时候。
“公主,太后并非无意见您,只是——”
“只是什么?”
孟琼香打断那说话的丫头,语气中带着不耐,忽然开始较起劲来。
“只是……只是……”身边跟着的小丫头一下子支支吾吾起来,想了半天也没能把话给圆回来。
孟琼香一时气恼,却第一次没有抽人巴掌,最终自嘲一笑,甩了袖子便转身离去。
漆黑寒冷的夜路,漫长了无尽头。
事情又变得不对劲了。
太后又开始不见她了。
再怎么说,平时也会派个丫头,出来说些套话来赶她。
可这几回不一样了,她站在门口,老远就听见太后不耐烦的声音——
“让她回去。”
孟琼香先前本就在杜遥那儿吃了回瘪,一转头又见太后冷眼相对,一时之间心里堵得难受。
她料想,一定是杜遥又在太后耳边说了些什么。
心里恼怒之余,她又觉得委屈不已,自己一个嫡孙,不管怎么努力,却怎么都比不上杜遥。
孟琼香咬牙切齿地回了平川宫。
可宫殿里的情景却让她更难受了。
她先是一如既往地去祠堂跟孙皇后请安,祠堂里香火缭绕,却怎么也找不见孙皇后的身影。
问了来换香的小丫头,才知道孙皇后现在正在孟添寝宫里。
望着祠堂里静默无声的金佛像,孟琼香猛地鼻头一酸,忽然很想见到那张寡淡清冷的脸。
她飞奔着穿过走廊,可没等进门,就听见瓷碗摔破的声音,随即,便是孟添带着怒意又虚弱的声音:
“我不喝!我已经是不能动弹的废人了,还喝这药做甚么?”
孟琼香步子一顿,又听见孙皇后呜咽的哭声:
“添儿,算娘求你,把这药喝了,就当是为了娘,快些好起来,娘身边可只有你一人了。”
“今后,可只有你我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了!”
屋里昏黄一片,孟添看着泪眼模糊的孙皇后,最终没忍住泪意,两人抱头痛哭。
而孟琼香,就站在门口的黑影处,听着屋里母子两人的哭泣,颓然蹲在地上,压着自己的声音将头埋进了膝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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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遥这会儿终于明白了当时孟和玉面无表情的原因是什么了。
那全都是因为累的。
任谁站着一上午量腰测腿都受不了,更重要的是,为了体现皇家的尊贵身份,尚衣监连裹衣肚兜这等东西都要做新的描上金线绣上紫玉晶的珠扣。
图什么?
难不成是为了在洞房时闪瞎孟和玉的狗眼吗?
杜遥不解。
眼见杜遥已经累得跟尚衣监姑姑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坐在一边看热闹的孟知宁还要硬插一脚,只见她大手一挥:
“这个要跟我哥哥做成成套的,镶它百八十个鎏金紫玉扣!”
那位姑姑不知是什么审美,听完竖起大拇指也跟着符合:“公主好眼光!”
听着两人之间的交谈,杜遥无语望天。
代入感太强,她已经开始替内侍监的开支感到肉疼了。
难得有个喘气的机会,杜遥借着空当偷偷溜到一边的角落里,企图能够多摸一会儿鱼。
水没喝上两口,孟知宁蹦蹦跳跳地走过来:“杜姐姐,也给我喝口,我累死了。”
杜遥递过手中的茶水,暗自翻了个白眼。
那张小嘴叭叭了一整个上午,半刻都没有消停,你不累谁累?
“你哥哥呢?”杜遥问。
孟知宁灌下一盏清茶,将杯子推回去:“在庆阳殿里量衣服呢,怎么了?”
“没有,”杜遥摇摇头,嘿嘿一笑,“听见他跟我一样受苦,心里平衡多了。”
孟知宁也跟着笑,随口又问:“杜姐姐,我口中发苦,你那糖扇子还有吗?”
杜遥听见她提到这个,心里猛然一紧,想了想反问:“上回那东西……你最后把它弄哪儿了?”
自从上回孟知宁把那假扇子带走后,杜遥就没能有机会再要回来。
倒也不是她不上心,而是一转头孟鸿逸就揪着自己脖子,当着孟和玉的面把自己马甲给扒了。
这一来,真的扇子都被发现了,藏匿假扇子也就完全没有必要了。
更何况,无间道计划失败,她又生自己的气,当着孟和玉的面撒了好一顿泼,两人的关系一度闹得僵硬又诡异,一来二去,也就再没心思去管那把失踪的假扇子了。
“我吃了呀,”孟知宁眨了眨眼睛,说得理所当然,“不过说真的,那扇子跟书里描述得一模一样!”
呵呵。
要不怎么说孟鸿逸恶趣味呢。
杜遥心里冷哼,面上不动声色地又喝了口茶。
“我还拿给哥哥和娘亲尝了尝。”孟知宁继续说。
“噗——!”杜遥一口水没咽下去,尽数喷了出来。
“咳咳咳——你说什么玩意儿?!”杜遥忍住鼻腔灌水的异物感,高声惊叫。
“嗯?”孟知宁不解。
“所以孟和玉知道了?!”
“他问这东西哪儿来的没有?”
“问了。”
“你怎么说的?”
“你给的呀。”
“……”
杜遥听完,一口老血差点儿没把自己憋死。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她下意识轻声嘟囔,不自觉站起身来在屋里乱转起来。
这是她一贯的习惯。
好在脑子灵光,转着转着她就理明白了来龙去脉。
所以说,当时事情败露,孟和玉好心原谅的原因,是知道自己没下毒?
原先还以为他是念在旧情来着,现在反过来想想,倒当真是自己白日做梦了。
想到当时两人激情对骂的场面,杜遥单方面输出,将自己所有的情绪外露。
反观当时的孟和玉,古井无波,原来是在斟酌她的所作所为,在心里功过相抵,最终才勉强决定饶她一命,再借着晋升太子妃的由头,试探老皇帝的底线。
想明白了事情,杜遥有些生气。
这种自己单方面暴露的感觉让她很不爽,更甚,她苦心接近的孟和玉到了当下,依然用理性反复掂量利弊。
她气自己弱他一成,更气孟和玉心硬得像块石头。
老狐狸!
“杜姐姐,你没生气吧?”孟知宁看她面色有异,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杜遥反应快,回头朝她一笑:“能生什么气。”
孟知宁这回没笑,又垂着眼睛继续说:“先是我哥哥,再是你,你们两人真是轮流着古怪。”
“古怪?”这话叫杜遥摸不着头脑,“我怎么了?”
“杜姐姐别想着诓我,”孟知宁娇嗔哼了一声,“我看得出来,你最近心情不好是不是?”
杜遥微征,转念又笑,似是不经意般说:“知宁,若是你像我一样有如此孤立无援的处境,你也开心不起来。”
她倒是不怕前狼后虎,只是她手上空无一物,无论是对于孟和玉还是孟鸿逸,都是微不足道的存在,这种抗争不能的感觉叫她很是无力。
松了松肩膀,杜遥真正笑起来:“不过别担心,我难过不了几日,更不会给旁人恣意妄为的机会。”
孟知宁皱着眉,满脸不解,又听她说:“那扇子还有,不过这回那东西可不能给你了。”
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她的风格。
“起来,我们去找你哥哥。”杜遥语气轻快。
孟知宁面有难色:“尚衣监的姑姑还在等着呢。”
“不怕,”杜遥朝她眨眨眼睛,转头望向窗外,“我们偷偷溜出去。”
屋外,冬日的鹅毛雪正大朵大朵地飘下,已经下了好几日。目及之处,尽是厚厚的银白。
“这天适合打雪仗。”杜遥说。
更适合跟孟和玉一起打雪仗。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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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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