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人,刘姥姥乐意逛逛，二人发现长安和以前不一样了。
一个不同,是街上人人行色匆匆，各种买卖十分冷清，但卖观音画得摊子热闹，刘姥姥眯眼认了半天，那观音分明是林姑娘的样貌。
画得十分灵动可爱。刘姥姥立即掏钱，想请一幅画回家,而她前脚买完画，后脚那卖画的就被巡逻队拿了。
“又借着林姑娘的名头招摇撞骗！”
刘姥姥装作眼睛花耳朵聋，混入人群,没回头看一眼。
另一个不同,是路上的行人，看起来有些男女难辨,都穿着差不多长度的衣服裤子，梳着差不多的短发或束发。
变化的除了外观,还有体态。
长安城地姑娘妇人，第一次把腰杆子挺得这么直。
刘姥姥知道，以往那些穿长袍的老爷,看到街上人人这样，一定要骂“国将不国”“伤风败俗”“不孝”，但现在人人如此,仿佛也就这样了。
服装和发型的改变,意味着许多东西,雁子姐四下打听一阵才知道，长安被围城的时候，就曾经有好些大胆的女子将裙子剪短到膝盖长度，爬城头送水送饭方便。那时徐苍生不提，也没有人计较。
后来黛玉来了，知道他们全城为了省燃料，没有条件洗头洗澡，推荐他们把头发理成红星组的短发样式，干净卫生，节约燃料，行军批甲更省时间。
短发跟胡人髡发的差别很大，不容易被对方渗透奸细。
短发跟束发差别也很大，长安城的百姓不由得不多想，就此出现了短发派和束发派，甚至一家子里头都会分成两派。
刘姥姥数了数路上的人，还是短发派居多，脸上带了欢喜。
“然后，裙子怎么就没了呢？”
“今年天冷的快啊！姥姥，又见面了。”小九坐在轮椅上，被个白胖医生推着走。
这一耽误，巡逻队追上来，到底没收了刘姥姥手中的观音像，强行退了她买画钱。
刘姥姥按下失望，给小九说了好几个治腿的偏方，等到了她住处，又从背篓里掏出二十个鸭蛋给小九。
“庄子里养的那些个好东西，都送前线了。这是我养的，留了给你补一补身子。”
小九用纪律有规定不能拿拒绝了，让她自己留着吃。刘姥姥只好一边把鸭蛋偷塞在她床下，一边顾左右而言他。
“街上一共没几个穿长的，都是上衣下裤，穷苦人打扮，什么缘故？让我老婆子涨涨见识。”
小九眼睁睁看她把鸭蛋塞床底，她又够不到，无奈顺着她地话往下说。
关中与江南不通货运，物资再次吃紧起来，有钱也买不到。尤其冬装的原材料缺乏，可今年原上格外早的开始下第一场雪。
红玉先剪了裙子。
元春随后剪了褙子裙子、捐掉了棉袄和旧大毛衣裳。
没被带走的宫妃们不管跟林家、跟贾家是不是不对付，也都带头剪了裙子。
宫里没带走的笨重帐幔、床褥改一改剪裁，新剥的马皮赶紧去硝制，前线战士们的冬衣和皮铠，就这样东拼西凑地凑了出来。
“一条皮裙加一件斗篷的用料，够做两个战士的冬装了。”
“现在长安还不冷，等到冷了，大家伙住得近些取暖，应付过一个冬天，开春就好了。”
刘姥姥肃然起敬，突然想到一样。
“几个庄子历年来养的鸡鸭鹅，羽毛都攒着，以前你们说有用的，能做冬天的衣服，后来我们富裕了，不缺冬衣，就忘了这件事。”
“羽绒服？！”
不行，来不及了，还可以做羽绒被！
小九激动地差点跌下床。
第二次雁子姐进城来送十里八乡的羽绒羽毛，赶了个大早，看到一队人在跑步。
“一二三四——”
喊着口号，短发飞扬，晨起跑步十里，队伍解散时带着满身清霜，与长安城重新紧张、忙碌起来的气氛正相宜。
参与跑步的女子年属青少，多半是想像红玉那样，脱离战地妇女服务团，加入到女兵中去。
女兵选拔和男兵的要求是一样的，要么有文化，要么有体力，有文化的可以直接去当技术兵、文艺兵，还能转任“政委”，有体力则是基础要求。
红玉她认得字不够多，可她体力好，口齿伶俐，能在黛玉身边传话传令做警卫员。
这可把姑娘们羡慕坏了，赶紧学着纺织学校的法子练起跑步来。
想跟黛玉去当兵这种现象不光是长安城，在长安周边关中各村镇同样存在。
刘姥姥外孙板儿才几岁，就嚷着要参军。雁子姐自己要不是年纪大了，又有日新庄一大摊子事儿，也很想去。ＨttpＳ://ＷＷＷ.hＬχＳ㈨.ＣōΜ/
他们精明，长安城的人也不傻。
原本都说好男不当兵，现在女人也争着要当兵，家里人还不阻止，原因也是一目了然。
无论男兵女兵，无论是技术兵还是文艺兵，只要立下战功，哪怕只是拿了战功最低等级的牌子，直接就能拿到五亩地！
五亩地，够一家子吃用了。
这林山长林姑娘林恩人来了长安这么多年，从小（？）就是他们看着长大的，绝对知根知底，拿出来的从来都是真金白银，没骗过人。
何况，守城战中立了功的好些义勇，已经拿到了战功牌，甚至被黛玉吸纳到了红星军中，只等彻底赶走了胡人，就可以分田了。
这受惠的可不是一两家，全城男女里几千人拿到而来牌子，除了杀敌有功的人，也有改进了做蒸馒头流程的婶子和修缝纫机特别拿手的匠人。
凭哪个自诩敏锐、坚持束发，认为朝廷还会回来，红星组将来说了不算的人，都要被这些百姓骂回去。
“朝廷回来干嘛？再把长安拱手让人吗？”
“朝廷，那个王爷还不干人事儿，把林姑娘的家产抄了！”
长安百姓热情地计算起朝廷霸占了林家多少家产，主动帮黛玉留意去向。
长安的老宅自然是封了，不过那里早就人去楼空，都是死物，忠顺亲王搜刮走的好东西，大概是去江南了。长安城里寻不到，便有人想是不是帮她把宅子扫出来，被小九阻止了。
“她大概不会住回这里了，这里要充作别的用处。”
黛玉不会回来享乐，她总要去最危险的地方。
外人不知详情，她还是知道的。
长安两家铺子被查封了，铺子的人被霜儿带走了，细软充作了西北活动的经费。
货物是被忠顺亲王拿走了，还是充作守城物资了，现在也没处分辨。
各地铺子转交给各学院后，财务上是归属红星组管辖的，还是贾敏在总揽经营，如今生意本就难做，也就粮食等刚需产品还行。
江南地区外，不用想，都是战争大萧条状态。
小九知道黛玉的心思也不在金钱上面，金钱只是她的工具而已。
一年来，养兵办银行哪里都要用经费，各地把钱挪来挪去，总是到不了黛玉手里，她也没说什么。
“我们做好我们的工作，这样是讨好不到她的。”
小九理解大家迫切地想对黛玉表达感谢的心情，但他们没找对方式。
“那你说，什么方式是对的？”
“建学校。”
“看着山长长大的，不会不知道她喜欢建学校吧？”
梨花巷子再次开张是其次，招收识字的女子（男子会优先考虑到军队去）来充当扫盲教师也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安置那几千个胡人俘虏。
其他任务，所有人争先恐后，唯独黛玉安排下来的这个任务，长安的人，一直在找借口拖延。
“一所胡人牧民学校？建在林家？”
林家是很宽敞没错，可凭什么？让那些人住进去？
如果这话不是救了他们的林姑娘说的，恐怕要被人乱棍打死。
*
白音对这帮没种的汉人再次嗤之以鼻。
阶下囚做成这个样子，他也是没想到。
除了最开始三五天他们挨饿了，之后一没虐打，二没残杀，三只缴械，没拿他们的财物，四他受伤不轻，还有人医治。
最大的“折辱”也不过是让他们修好被他们破坏的一段城墙。
甚至允许他们唱歌，允许他们交谈，允许他们思念家人和长生天。
这是什么？
以前听僧侣们私下嘲笑汉人的学者，笑他们认为“修文德”就能让他们的邻居俯首帖耳。
他们都是从小的战士，马背上长大的，不会轻易被这点小恩小惠打动的。
对待异族仇敌，就该十倍百倍的偿还。
他们杀了这么多汉人，被剖心挖肺，五马分尸，白音都有心理准备。
而现在白音和族人们，被带到了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地方。
学校。
学校是什么？出身最好的白音也不知道。
他只能套用自己的经历，当他们不杀某个异族的时候，除非那个异族特别有用。
他们也不杀铁匠木匠，不杀和尚道士。
有用的人值得多活一活。
可没道理，这帮软蛋汉人，会觉得好几千人都有用。
几千人被分了几个班，一个边境逃来，会说胡汉两种语言的人来教他们道理。
“道理？哈哈？天地就是道理，拳头就是道理。”白音嘲笑出声。
“听说你们的头儿是个娘们，她是不是要给我们当娘啊！”
所有听懂的汉人，对他怒目而视。
经过翻译，剩下的人也都怒目而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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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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