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容菡本人也听怔住了,“爹爹说的……可是真的?”
“陛下亲自所言,还能有假?!”晏守犹自气不过,又灌了杯茶下去。
容菡和殷姨娘慢慢反应过来,殷姨娘先是喜极而泣,但又有些不信,“曹评是曹国公府世子,这么说……菡儿今后便是国公府大奶奶、世子夫人了?!”
殷姨娘对于曹家的事一概不知,但曹评与公主的事,曹氏、晏守、老太太,再加上容槿,都是知道的。如今曹家待罪,曹国公病倒,此时赐婚,岂不是把晏家一道拖下水去?
岑氏和晏晗虽不知其中故事,但也知曹家近况,听了晏守的话便知大事不妙。
晏守看着容菡高兴又害怕的样子,心中不觉后悔。那时陛下问容菡定了亲事没有,晏守想着,孟家还未下聘,不好明说,便说没有。谁知陛下听罢,便说了赐婚之事。晏守咬着牙,只能拜谢天恩。
晏守见殷姨娘如此无知,只知道攀附曹府富贵,不觉气得砸了手中的茶盏,“若不是你成日教得容菡无礼僭越,何至于被陛下赐婚?!”
殷姨娘不懂,见晏守这样动怒,也反应出来里头有问题,但也只得小心翼翼试探着道,“曹家这般显赫,容菡嫁了进去,对老爷难道不好?又是陛下赐婚,曹家也不敢瞧不上菡儿呀。”
“没眼力见儿的东西!若是无事,陛下会给曹家赐一个庶女?!”
晏守气结,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老太太发话,叫殷姨娘和容菡先各自禁足。岑氏陪着容菡出去,晏晗亦跟着出去了,容槿本也想走,老太太却发话叫她留下。
待房中只剩下四人,老太太这才问容槿,“当日情形,只你在旁,你且仔细说说。”
容槿轻轻点头,旋即想了想道,“那日过了宴席,皇后娘娘便叫我们去御园赏花……过了一会儿陛下和曹评便来了,但陛下并未进园,只叫曹评自去……大姐姐见到曹评,便搭了两句话……别的也没有了。”
老太太轻哼一声,“我想也是……若非如此,容菡怎会被陛下注意到?陛下有心敲打曹家,一瞧容菡恰好只是个门第不高的庶女,岂不正好?”
晏守踌躇着不知在想什么,老太太乜了他一眼,“这会儿倒担心起仕途了!先前你纵着她们母女,可想到过今日?!若是曹国公府获罪遭贬,你是曹家最近的姻亲,岂不是首当其冲?!”
晏守匆忙起身,跪下给老太太磕了个头道,“母亲教诲的是!都是儿子糊涂!可……可如今陛下已定了主意,不日便要降旨,只怕无法挽回!”
“你还想挽回什么?”老太太微微皱眉,“陛下急于给曹评赐婚,此事已成定局,你好生叫容菡那丫头备嫁吧。”
晏守听了,心灰了大半,瘫坐在地,满脸懊悔。只听老太太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倒是殷氏,该动一动了。”
晏守不敢辩驳,容槿则心中一动,凝神细听老太太如何说。
“若非殷氏心思不正,又不肯将容菡送给太太教养,怎会把容菡教成这副模样?!容菡是个姑娘家,这一回是赐婚,即便咱们知道不好,明面上那也是陛下恩典。可……你别忘了,昀哥儿可也一直养在殷氏膝下!若是昀哥儿将来惹祸,你又当如何?!”老太太疾言厉色,“前朝首辅苏围庸,是如何被抄的家,你全忘了?!”
这位苏大人,容槿也曾听说过,前朝曾做到内阁首辅,但其幼子与逆王结交,被人举报,先帝多疑,很快,苏家便被抄家了……
当时容槿还很唏嘘,典型的坑爹嘛这不是。
老太太这话着实厉害,晏守听得冷汗淋淋,不觉攥了拳头恨恨道,“这心思歹毒的妇人!都是儿子素日纵容太过!请母亲示下!”
“我如何做得你的主?哼……”老太太语气缓了三分,面上又带了一分揶揄,“孟家是多好的姻缘,可惜容菡瞧不上。这下入了国公府,可算遂了她的心思了。依我看,卫家、孟家,都是不错的,偏偏她被殷氏教得眼中只有权势富贵,不晓得高门大户的艰辛!”
容槿暗自点头,这样的事,估计也就殷姨娘母女想不明白。
曹家瞧不上容菡庶出的身份,又被迫接受陛下赐婚,在外还不能抱怨,这就跟活生生吞了苍蝇一样难受。况且,那日在场的不只容槿,大家都瞧见容菡所为,背后只怕都要议论她算计国公府世子、举止轻浮云云。对于曹国公府来说,更是丢人。
曹家,可不好待呀……当初张氏在晏府,是明摆着瞧不上容菡的,今后就是正头婆母,这日子……容槿叹气。
最重要的是,曹评的心思也很难说。
这样一看,这姻缘除了一个体面的国公府大奶奶身份,再没什么别的好处,今后的日子难过得很。
但没办法,殷氏母女贪图的就是这样一个身份,也算求仁得仁吧。
晏守被老太太说得面色青一阵红一阵,在一片尴尬的寂静中,曹氏缓缓起身,向老太太福了一福,“母亲,我有要事禀告。”
曹氏侧头向关妈妈点了点,关妈妈会意,行至老太太和晏守跟前,屈膝行礼之后道,“回老太太,是吴姨娘之事。”
容槿抬头看了看曹氏,曹氏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坐着听。
晏守皱着眉问,“陈年旧事,还有什么可回?且当日在海宁,不是已分辨清楚了么?”
关妈妈不说话,老太太睨一眼晏守,“一个掌管全家的姨娘,被吴姨娘身边一个丫头随意拿捏,此事你能信么?”
当日老太太一心想把殷氏拉下来,未免有些操之过急,捉了人审问,却还是叫殷氏编了套说辞圆了过去。
晏守未必不清楚,只是懒得计较罢了。
见晏守沉默,关妈妈又开口,“当初给吴姨娘诊治的郎中,那年之后便没了踪影。但好在,终是被太太找着了,如今就押在北庄,供词已得了,请老太太和老爷过目。”
老太太接过关妈妈递来的纸,简单瞟了两眼,心中便有数了。晏守仔细瞧过一遍,不觉面色阴沉,只听关妈妈道,“那郎中听殷姨娘的吩咐,不仅不让吴姨娘身子痊愈,还给她暗中下了好些对妇人不妥当的药,叫她小产之后落了病根儿,再不能怀有身孕……最终没让吴姨娘熬过那年冬天……”
其实个中情形,容槿虽不太明白,但听关妈妈这样说,也猜得八九不离十。至于吴姨娘落水小产,既然桃香是冤枉的,那多半也是殷姨娘搞的鬼。
曹氏郑重起身道,“此事我亦不好冤枉了谁,故而,最好的便是将那郎中提来,与殷姨娘对质。”
晏守似乎颇有些怀疑曹氏的用心,“既然你早就找到了这郎中,为何留到现在才发作?”
曹氏很坦然,“平白无故的,我把此事又掀起来,岂非不妥?况且,即便如此,为着家宅安宁,我也不愿轻易闹开。实在是殷姨娘将容菡教养至此,惹出祸事,我这才惊觉,她是万万留不得的,这才说了。”
当然要痛打落水狗,不在这个时候把殷氏钉死,还等到什么时候?平时殷氏得宠的时候贸然提起,少不得要被她糊弄一番,即便是认了罪,哭求几回,晏守必会心软。而此时,容菡犯错,老太太又点到了晏守心中的忌讳,这个时候再来雪上加霜,方能一击即中。
容槿暗暗想着,从前许多不好解释的事情似乎都有了答案。
自去了海宁,曹氏便开始故意针对殷姨娘,故意放纵容菡犯错,故意抬举周柳两位姨娘,故意带着容菡出去见识富贵,让她心生妒忌……
难不成,都是为了今日?都是为了找准一个恰当的时机,将吴姨娘的事情重新揭开来?
再进一步,曹氏此举,竟都是为了给自己报仇……?这几年来,悉心谋划,都是为了自己……?
容槿想到此节,眼中不禁盈满泪水……
她对吴姨娘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曹氏却一直顾念着她的心思,要为她主持公道……
容槿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却听老太太道,“那就尽快将人提来对质!”
曹氏吸取了教训,这一次行动力极强,仅仅一日就把那郎中接了来,直接带进老太太的崇安堂,然后吩咐人去请晏守和殷姨娘过来。
容槿感觉府上的气氛很奇妙:前边岑氏操持着十余日后的晏明的婚事,端的是喜气洋洋;后头老太太和曹氏则因为容菡和殷氏,整天脸黑得像阎王。Ηtτρs://WWw.HLXs9.cóm/
至于晏守……陛下并未下旨,现下只作不知,在外受同僚贺次子成亲之喜,回家还要面对一屋子的糟心事,感觉快要精神分裂了。
殷姨娘本以为是关于容菡赐婚之事,想着容菡嫁入曹国公府毕竟是喜事,即便晏守不喜,自己撒个娇,跪着哭一会儿,总会心软。殷姨娘故意打扮得柔柔弱弱的前来,谁知一进了崇安堂,见到地上跪着的那个人,跟见了鬼一般,一瞬间面色苍白。
曹氏皮笑肉不笑,“殷姨娘这般神色,想来是熟人无误了。”
关妈妈先拿了这郎中的供词给她念了一遍,然后冷冷道,“劝姨娘还是老实交代了,别耍这些弯弯肠子的好。”
殷姨娘心知躲不过,但仍不可置信地看着曹氏,“你……你如何找到他的?!明明……”
“明明你的人一路尾随我的人,是不是?”曹氏气定神闲,“那你怎么知道……你的人又是否被我的人跟着呢?”
曹氏便是笃定了殷氏心中有鬼,即便曹氏的人没找到那郎中,她也会想办法去找一找那郎中,看看是不是真的安顿好了。前面安排去找的只不过是□□罢了。
那郎中见如此气势,只求活命,连连作揖求饶,“太太饶命!小的被这位娘子威逼利诱,才做出此等错事!都是受她的指使,求老爷太太明鉴!那些药都是她叫小的开的,小的不知她要做什么呀!若知道是害人的,小的绝不敢!”
曹氏也不去管这郎中,只叫人拖了下去,方才定定看着殷氏,“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殷氏咬咬牙,膝盖一软便跪了下来,对着晏守便哭得梨花带雨,“老爷!我知错了老爷!是,我心知仰慕老爷,见吴姨娘受宠心中便嫉妒……这都是心中挂念老爷之故啊!老爷,咱们有菡儿和昀哥儿啊老爷!求老爷看在孩子的份上,看在我对老爷一片痴心的份上,能叫我改过自新……”
纵使殷氏如此娇弱,但晏守终归是看清楚了殷氏做下的恶事,不由得失望地重重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我一直当你是全无心机,一片真心依附于我!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姨娘身边的丫头,雨天路滑,抱着一篮子花摔倒在我跟前儿,只知道低声哭……我拿了一朵杜鹃给你簪上,你才肯笑……那时候,你是多么纯真……为何成了今日这般模样!”
容槿面无表情,心中冷笑:是啊,你跟纯真的殷氏偷情的时候,你的太太正怀着身孕,什么都不知道,只一心期盼着女儿的到来呢。
曹氏听晏守这样说,亦或许是想起那时的自己,倍感讽刺,亦扯了扯嘴角。原来自己的夫君那时与他人竟能这般温存。
殷氏哭着膝行至晏守脚下,拽着晏守的衣裳,“我心中只有老爷一个!叫我如何能跟别人分享!太太便罢了,我晓得我是个卑贱的,老爷疼我,体谅我一番心意,我便觉着这辈子也值了!可吴姨娘却要把老爷从我这里抢走,这叫我如何忍得?!老爷是我的天,我的地,若是老爷不怜惜我,我便无处可去了!我糊涂,都是我猪油蒙了心,做下那天理不容之事!但……若是老爷明白我一片真心,我便是死了也值得!只求老爷别迁怒了咱们的孩子!昀哥儿还小……”
容槿差不多要鼓掌了:这表演水平,巩俐看了都说好。
曹氏冷眼瞧着,只不屑地用容槿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真心岂容这般践踏?”
但晏守的确是动摇了。
他思量再三,向老太太拱手道,“殷氏虽有大错,但请母亲瞧在孩子的份上,饶她性命吧。”晏守清楚,老太太真的能要了殷氏的命。
老太太看着曹氏,“我不管内事,此事当是太太决断才是。但……若要赐婚,此时也不得动她,等容菡出嫁再处置也不迟。”
曹氏明白晏守的心思,但更加明白老太太的意思,“那便先禁足。待容菡出嫁了,就送到庄子上去,永远不准回来罢。”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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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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