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无规律地矗立列在四周,谢子婴硬着头皮往前走了许久,却总是走不出去,前方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还是温昱率先察觉了不对,低声道:“哥,这里不对劲。”
奈何巫觋的人穷追不舍,他不敢懈怠,温昱便拉了他胳膊一下,“放我下来,你带我也走不远。”
谢子婴应了一声,小心放下他,又顺手扶了一把,他也没在意,拿着石盘来到最近的巨石前。
这里到处都是巨石土堆,皆是奇形怪状的,有点像是个巨石阵,还有些杂乱的散石堆在一起,别说老鼠虫子,就连花草都没有,除了石头还是石头。
温昱看着凹凸不平的石壁,伸出手想摸一摸,又被谢子婴打开了手,“别乱碰。”
温昱只好收回手,眼睁睁见他用手指蹭了点灰闻了闻。很淡的土腥气,似乎还有一股腥锈味,而奇怪的是,这些石头表面却没有锈蚀痕迹。
温昱嘀咕了一句,“这是阵法,别往前走了,会迷失方向。”
谢子婴微却皱起了眉,用匕首刀鞘敲了敲石壁,却发现很硬,这种硬和普通石头不太一样,刮蹭时还会产生刺耳的声响,而这个特征是有古籍记载过的。
温昱问:“怎么了?”
谢子婴看向手里的匕首,问道:“这把匕首是黑金做的吧?”
温昱不明所以,就应道:“刀剑一般是赤金或黑金做的,看颜色是黑金。”
温昱话音刚落,他便抽出了匕首,二话不说就往石壁上扎,果然下一瞬,刀身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他立马觉出不对劲,连忙握紧了往回拽,那股力道却大得惊人。
“快松手!”温昱惊呼一声。
谢子婴吓得松手了,就听“嗖”一声闷响,匕首直直地插进了石壁当中,而他的手腕也被震得发抖。
温昱连忙拉过他的手察看,谢子婴则摇头道:“没事。”
温昱瞪他一眼,“这里是青云山,有千奇百怪的阵法,你别乱动。”
谢子婴却看向匕首,道:“小昱,这是玄石。”
他又往四周看了看,温昱猜测道:“这里的石堆应该都是。”
“若这真是个巨大的玄石阵法,那……”他突然想到巫厌的话,若说他来青云山这么多次有什么不同,就是这次误入了这个洞穴。HΤτPS://wωw.hLxS玖.còΜ/
难道巫厌指的就是玄石,如若用这么大的玄石阵法来助推奇门遁甲,利用好玄石相吸相斥,确实能发挥很大的作用。有没有一种可能,本身阴符令的诞生就和玄石有关?
在世间若说存在什么奇特的东西,他只能联想到玄石,当中真真切切地存在着某种力量,是最接近幻术,也是最接近阴符令的东西,这也是他敢拿玄石来忽悠巫觋的原因,没想到却误打误撞忽悠对了。
谢子婴想到了什么,歪头问道:“祭灵台附近有没有玄石?”
温昱则摇摇头,“祭灵台坐落在山顶,除了神窟,那座山山势险要复杂,我时常走动的只有那条小路,至于山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可能有。”
谢子婴斟酌了一会,抬眼看他,大胆猜测道:“阴符令的诞生会不会与玄石有关?”
他突然回想起来,他对阴兵的那一知半解都是陆致宇引导的,从前一直以为是以阴兵造就阴兵,但他总觉得哪里很怪,哪有什么东西是凭空产生的,光靠一个阵法,怎么可能做得到?
“管不了这么多,”温昱越过他将匕首拔回来,飞快地插回刀鞘,又道:“得先把巫觋的人甩开,再离开这里。”
谢子婴只好跟了过去。
温昱环顾着四周,道:“你听我说,这些石阵的摆放位置是精心安排过的,走进来会迷失,若被困在特殊的位置,就再也出不去了。”
谢子婴问道:“你想到办法了么?”
“只要是阵法就能破,”温昱点了个头,侧身往后看了一眼,“假若后方是坎位,那左手的位置便是震位,一直往这个方向过去,若能见到草木的话,说明我没有辨错,就知道该怎么走出去了。”
谢子婴眨眼示意后面,“要带上他一起么?”
本来温昱对奇门遁甲就是一知半解,能想到办法走出去已是不易,要是有人跑来干扰思绪导致他判断出错,三个人都得交代在这里。
“带上他太麻烦,”温昱琢磨了一会,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掂了掂,随后手一松,石头掉在地上发出了不小的动静,他飞快地说道:“他跟得上就跟吧。”
“那现在该往哪走?”
“容我想想。”温昱继续观察四周的石阵摆放位置。
谢子婴忍不住问:“你要多久?”
“很难推算的,我又不常用。”
“哦,那要不要我帮你画出天干地支,你再接着想?”
温昱满意地一点头,“可以。”
“我就随口一说……你好歹是孔铭出身,林老夫子若是知道,恐怕得气死。”
温昱抱怨道:“我十岁前都是自己琢磨,后来遇到陶晋,加上那时天时地利,就心血来潮坑了他一次,之后再没用过了。”
“……”
谢子婴又等了一会,看他皱眉扒着手指头想,随后还苦着脸一阵沉默,便忍不住问:“你不会把自己绕进去了吧?”
温昱支着下巴,“太乱了,记不住,你待我再梳理一遍。”
“感觉你不靠谱。”
“你相信我。”
“你这样我很难信……”重要的是青年听见动静就要跟过来了。
其实温昱只是感到头很重,四肢还控制不住发软,他不想引起谢子婴注意,就随手抚了下额头,假装正在思索,只是触手温热,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又等了片刻功夫,温昱终于眼前一亮,“我知道了!”
谢子婴不说话,眨眨眼看他。
温昱这回没让他背,顺手拉着他往左侧走,“你别松手,这里太暗了,容易走散。”
“噢好。”谢子婴连忙回应。
他俩走了将近一炷香的功夫,前方的幽暗中才隐约看见了许多草木,皆是一些藤蔓和奇怪的花花草草围绕在巨石周围,至少不是光秃秃一片了。
温昱突然停下了脚步,谢子婴差点撞上去,又被他扶了一把,继续端详四周巨石的位置,轻声说道:“看来猜对了。”
谢子婴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提醒道:“他过来了。”
温昱却轻笑了一声,握着他的手更紧了,“抓紧,看我绕死他。”
“?”
温昱拉上他就往一侧走,脚步声还刻意放得很大,生怕那青年跟不上似的。
四周格外幽暗,他们手里好歹有块散发着朦胧光亮的石头,而那青年什么也没有,只能靠声音摸索前行,否则早就追上他俩了。温昱拉着他一会往前走,一会又突然拐弯,没多久又绕着几块巨石转了一圈,继续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大约又绕了两炷香功夫,温昱终于停下来了,谢子婴能听到青年的脚步声愈发急促,始终没能跟上来,却总是与他们相隔很近,像是在原地打转一般。
青年绕了良久头疼得厉害,他终于忍无可忍,借着此地的回音,试探地喊了一声,嗓音因恐惧而有些发颤,“温公子,你在吗?”
温昱拉着他躲在一块巨石堆后,只能勉强看到不远处的人影轮廓。
没得到回应,青年话音不免有些急躁了,“温公子,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你身上有伤,躲不过去的!”
温昱依旧不理他。
谢子婴轻拽了一下他,他回过头,就听前者问道:“你说实话,你肩上这个伤是不是他弄的?”
温昱心不在焉地回道:“不是。他武力在我之上,但在船上有所顾虑,所以伤不到我。”
“那是谁?”
“巫觋。”温昱这回没想编,随口道:“还有一件事没做。”
“什么?”
温昱松开了他的手,又躬身捡起一块普通石头在地面敲击了一下,听到一声刺耳又清脆的声响,便满意地点点头,“哥,把耳朵堵上。”
谢子婴不明白他在干什么,疑惑地问:“怎么了?”
“回头跟你说。”温昱道完这句,又握着石头轻轻地敲击地面,一下一下,轻微的动静在空旷的山洞中显得格外清亮。
“哦。”他留意到温昱披风上的狐毛,这玩意够软,或许能阻隔声音还不伤耳朵,就是感觉效果会不如手,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他只好拉过温昱,在他披风上扯了一些狐毛揉成团塞在耳中,随后伸手替温昱堵住耳朵。
温昱懵了一下,抬头看看他,又默默低下头去,继续认真地一下一下敲击地面。他能听到一点轻微的声响,没那么刺耳,但一下又一下很有规律,仿佛叩击在人的心间,分明是很正常的敲击声,不多时却让他生出了一股莫名的焦躁。
直到听到身陷石阵中的青年声嘶力竭地长啸一声,似乎还横冲直撞到石壁,发出了不小的动静,他那刺耳的嘶吼回响在周遭,于空灵的洞中生了一丝诡异,隔着狐毛,谢子婴只能听到他断断续续的骂声:“滚开……离我远点……走开!”
他接下来似乎又说了很多胡话,一会哭一会笑的,疯疯癫癫的,没一会又被倒塌的石堆淹没了声音,听得出他很痛苦,就像当年的陶晋一样。
他这才恍然大悟似的看向温昱,为何笛子在温昱手中能够起作用,在他手里却没用,恐怕是因为温昱的注重点是律,而自己在乎的是曲吧。
他正准备问温昱,却发现后者眨了眨眼,手还抖了一抖,只听到一声脆响,石头掉到了地上,而温昱也晃晃悠悠地往他这边倒。
他手忙脚乱地扶稳了,焦急问道:“怎么了?”
温昱抬眼看他,摇摇头,呓语道:“困了。”
谢子婴终于想起来他不仅受过伤,还得冷水里过了一遭,后来找他又不知道待了多久,此时他脸颊正泛着不正常的红潮,状态看起来就不对劲。他连忙伸手抚上温昱额头,果不其然被烫得缩回了手,这小子现在发热得厉害,温昱却瞄他一眼,“没发热,凉的。”
“你手上缠着手帕,当然不觉得烫手。”
“哥——”温昱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勉强道:“我只能拖他一段时间,你让我休息一下,很快……”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谢子婴只好轻声应着,然后扶他靠着石壁坐下,“你睡吧,等你睡醒了,我们一起出去。”
温昱懂得奇门遁甲,能带他出去,这种时候他只能在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循着记忆找到了溪流,反复浸水给他覆在额头退热。
过了许久,感觉没那么烫手了,就将温昱扶靠在他身上,再后来,他也睡了过去,许久许久才睁开眼,然后一眼就看到眼前有个模样狼狈的青年,还冷笑一声,嘲讽道:“终于醒了。”
青年并没有拔剑,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俩,“我不想与你们为敌,把阴符令给我,我放过你们!”
谢子婴犹豫着没给,强装镇定道:“你也知道我有阴符令,你怎么敢借此威胁我?”
“你若敢用,早就用了,”青年笑了,就着剑鞘一指温昱:“他这是受伤过水后遭了温病吧,再不出去找药物退热,他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谢子婴面无表情道:“这里都是青云山的阵法,他懂奇门遁甲,你若敢动他,你也会被困死在这里。”
青年丝毫不畏惧,“巫觋下了死令,拿不到阴符令我就算出去也得死,还不如临死前带上你们。”
“……”
看得出他还在犹豫,青年没耐心了,从怀里摸了摸,随后扔给他一个小瓷瓶,他打开嗅了嗅,发现是一些药丸,顿时有些疑惑:“这是什么?”
“我们这种人出门难免会擦点伤,时常会备这东西,对温病没办法,但能加快刀剑伤口愈合。”青年挑着眉目,不情不愿地解释。
谢子婴却没动,反而递还给他,“你先吃。”
青年很无语,只好抢了过去,倒了一颗吃掉,又想扔还给他。
谢子婴:“张嘴,我要看你吞下去。”
“?”
等检查无误,又过了一会看他没什么事。才稍微放下心,喂给温昱一颗,又道:“若出现什么问题,我不会放过你的。”
青年不以为意地一声轻哼,仿佛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药都给了,该把阴符令给我了吧,否则我照样能杀了你们。”
现在唯一能打的温昱昏迷不醒,而他带着温昱也没什么胜算,权衡之下,只好将那块石头递给了他。
“怎么用?”
“上面有一些刻纹,拨准位置就能用。”
意料之中,已经拿到手的东西怎么可能愿意还出去,青年道:“你直接说。”
“那行……”
谢子婴胳膊忽然被人轻轻抓住了。
他侧过头,就见温昱于模糊中睁眼,又借力直起身,面无表情地望着青年,开口道:“坎宫对离宫,震宫转兑宫,乾宫转艮宫……”
“说人话。”青年打断道。
温昱有气无力地道了一句,“把阴符令给我,我演示给你看。”
“给你了,我还能拿回来么?”青年觉得好笑,“你不说,我就先杀了谢禅!”
温昱的话音徒然间冰冷至极,“你试试。”
谢子婴有些无奈,找了块石头准备往地上划,又被温昱拉住了,他只好叹口气说道:“没事,信我。”
温昱迟疑了一瞬,只好松手了。
然而青年捣鼓半天,也没捣鼓出所以然来,那块石头依旧散发着朦胧的幽蓝光亮,却没有任何别的反应,“为何没反应,你是不是在骗我!?”
谢子婴愣了一会,故意环顾了一遍四周,张口就编:“这里到处是玄石,是玄石的力量影响了阴符令,换句话说,阴符令的力量被抑制了,你得离开这里才能用。巫觋没告诉你玄石会影响阴符令吧,不然你以为他哪来的底气,跟殷逸这种超越凡世的生灵斗?”
“你最好不要骗我。”
“你跟我们出去,不就知道有没有骗你了?”
青年沉着脸色看向温昱,似乎在斟酌,“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知道出口在哪?”
温昱轻咳了一声,说道:“是我带你们来这里的,这里有草木,而草木代表着生机,定与外面某处接壤了,出口就在这附近。”
“说具体点。”青年将剑鞘往谢子婴心口一抵,威胁道。
“哪里的草木更密,就是出口,你爱信不信。”温昱没好气道。
“行,你不像谢禅鬼话连篇,我信你。”青年将剑收了回去,又打量着手里的石头。
“……”
若让他们出去,恐怕就轮不到他说话了,外面还有巫觋,而他们的人也守在岸边,倘若谢禅反悔,阴符令就拿不到了,巫觋也不会放过他的。
于是他动了歪心思,把阴符令收好了,“不过带你们出去太麻烦了,得给巫觋一个交代,这样,我给你们留点体面,自己动手吧。”
谢子婴倒是不慌,“我奉劝你,做人留一线。”
青年笑了,“方才你们把我困在阵法里的事我可记得一清二楚!”
温昱刚想要起身,又被谢子婴按住了肩膀,温昱只好强忍着没动。
“人都怕死,那我送你们一程。”青年冷笑一声,随后抽出了剑。
只是他正准备刺向他俩,剑身却突然抖动了两下,还有往一侧偏的倾向,像是暗中有什么东西抓着剑往某一处拽,且力道大得惊人。
青年慌忙抓住了剑柄,奈何力道不够,怒不可遏地问道:“阴符令分明在我这里,你做了什么,你怎么能……”
谢子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青年顾不得跟他吵,抓紧了往回拽,谁知那把剑也跟着往回偏,温昱眼疾手快地抓了颗石头弹到剑身上,他再也握不住松了手,而剑身随之一偏,剑尖也直挺挺地对准了他的心口。
青年吓得往后退,下一刻就见剑尖洞穿他的胸口,连带着他整个人被钉进了身后的巨石堆中。
青年嘴角流出了血,他愤恨地望着二人,满眼的不甘心。
谢子婴有些无奈道:“你这剑是黑金做的,玄石对黑金有强大的吸力,不是幻术,这里这么多玄石,你用刀剑就是自寻死路。”
青年这回明白了,这小子是故意的激怒他的,只是为了让他拔剑,让玄石来处理他,他满口血沫,只能咬牙切齿道:“卑鄙!”
“是你先动杀心的,怎么就成我卑鄙了?”谢子婴觉得有些委屈。
再说他只是误打误撞遇到这家伙使的黑金剑,但凡青年用的剑是赤金做的,他都不敢这么赌。
温昱拉了他一把,道:“先把阴符令拿过来。”
这话倒是提醒了青年,他强撑着握紧了石头,稍微用力一捏,已经来不及等温昱阻止,石头就化作了一堆带着荧光的细沙,他艰难地挤出一句话,“你们也别想好过……”一句话有头没尾,彻底断了气息。
温昱正要起身,却被谢子婴拉住了,“那是假的。”
温昱:“?”
谢子婴道:“你没发现这个石头的光跟夜明珠很像吗?”
温昱仔细看了看,才想起石头周身的光芒是朦胧暗淡的幽蓝色,而真正的阴符令的荧光很干净,他当时居然没有在意。
“这是夜光石做的?那真的在哪?”
“我给殷逸了。”
“……”温昱这回不说话了。
“怎么了?”
温昱沉着脸,没吭声。
谢子婴顿时有点慌,“小昱……”
温昱平声静气道:“我不想对你凶。”
他也反应过来温昱为什么这么生气。之前他出反复跟温昱强调自己有阴符令,结果最后这玩意是假的,他还从船上掉进了水里,也亏得命大,否则就见不到温昱了。
于是他试图解释道:“巫觋执着于阴符令,不会杀我的……”
温昱:“……”
“我错了。”
“你没错,让我冷静一会。”
好,只能让他继续冷静。
没一会儿,谢子婴试探地问:“冷静好了没?”
“没有,你不要说话。”
“好的。”
又过了一会,谢子婴:“还生气啊?”
“你太吵了。”
“噢。”
过了片刻,他突然觉得有点冷,就想起身去找点柴火,或寻个出路,否则黑乎乎的又冷又饿,还得面对两具尸体,怎么想都很吓人。然而他刚直起身,又被温昱一把拉了回去,“干嘛去?”
“找出口。”
“这事还没完,你不许去。”
“所以你生完气了么?”
这回温昱没答话,又过了好一会,他才清咳一声,无比认真地看着他道:“人的一生很长,往后我若是生你的气,你就容我冷静冷静,等我想清楚再跟你和好,我不会再凶你了。”
“那你要生气多久?”
温昱思索了一下,没心没肺道:“这得看情况,倘若很严重,我就出去喝酒,第二日才和你说话。”
“那我找不到你怎么办,要是你醉倒在外面,都没人带你回家。”谢子婴接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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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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