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大半年中,他做得很好,除了待人谦逊有礼外,还很有自己的见解,曾帮荀家得到了一批甚为名贵罕见的仙药灵草。
在满载归来名誉双收后,包括荀老爷在内都以为会大展拳脚的他却突然似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不再是那个对生意兢兢业业对娘子无微不至的人,反而开始放荡不羁不务正业,日日夜夜纵情于声色风月,挥金如土地结交狐朋狗友一同享乐,整日里将“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挂在嘴上。
这晋安城到处都是花天酒地不知人间疾苦的王孙贵族,多他一个也不多,但于荀家,尤其是于荀家小姐而言,那些他骤变的日子简直犹如修罗地狱。
她哭过闹过,甚至上过吊喝过药,可除了将她自己的身子累得孱弱多病外,几乎毫无作用。
他根本不关心她的死活,又怎会介意她的哭闹。
荀家老爷大怒,对他家法处置过,将他赶出家门过,也断过他的银钱,但他的认错道歉却不过是暂时的屈服,却从未真正的改过,反而每次大闹一场后又让女儿愈加地伤心难过。
当然,荀家老爷也动过□□的念头,可知父莫若女,他还未付诸行动,荀家小姐便以死相挟,一心要护住自己夫君的性命,他也只好作罢。
无奈之下,荀家只好开始接受他的胡作非为,但一年多之后,臭名远扬而又无人管束的申余似乎也有些玩腻了,偶尔也会陪着他的娘子踏青郊游吟诗作对,虽然仍旧无心于生意场上的麻烦事,但却让荀家安心不少。
这一年,是他的二十三岁生辰,荀家甚至特意为了他举办了生辰寿宴来庆贺,而在此之前,他已经有三年未曾在荀家过过寿辰了。
那一日荀家上下热闹不已,他的娘子站在他的身边,满面的春光将她原本有些憔悴与瘦削的面容映衬得格外秀丽。
在所有人都以为她的夫君终于改邪归正而她以后也会幸福圆满的时候,她却突然被害了。
那个夜里,从她的房间传出的一声尖叫穿过了荀家的楼阁庭院,几个下人闻声而至,破门而入。
满地的枯萎花瓣散落,在烛光下暗红得有些像一滩红色的死水,他们的小姐躺在地上,眼睛被挖出,鲜红的血流了一地,而他们的姑爷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Ηtτρs://WWw.HLXs9.cóm/
昏暗的牢房中,沈无越为自己斟了一杯茶:“若我猜不错,去止芽山逼走老神医,挖走仙草灵药并烧毁燕回花树的人,应该也是他。”
“虽然我也知道此人人品不如何,但没想打他竟如此厚颜无耻,从一开始就没有向那个阿盈道出真名实姓,最后竟还将人家的老巢烧掉以绝后患,”许飞亭摇着折扇冷笑道,“只是他以为烧了树就是杀了妖,却没想到……诶,好像不太对吧,他疯癫得要挖人眼睛害人性命,应该是以为自己又要变成瞎子的缘故,可是他回京之后几年来都安然无恙,怎会突然中了邪,难道是那个阿盈的缘故?”
裴容心中也有此疑虑,但他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缘故。
申余做寿那日,荀家从花铺订了两盆百年富贵牡丹,当时他恰好有事要出门,他的姐姐花盈便带着大黄去荀家走了一趟。
也许是在花盈靠近荀家的时候,申余并未全部归还给她的燕回花瓣受到了主人渐近的感应而有所异动。
那些花瓣有如花种,自带妖邪煞气,一旦苏醒便会顺应身边人的情绪,甚至会助其放大喜怒哀乐直至癫狂成邪。
毕竟是妖用之物,若落入凡人手中,自是有机会反噬人之灵魂。
想来,那天花瓣苏醒之后,定是将申余吓得胆战心惊。
他本以为阿盈已经香消玉殒,一心只想纵情享乐,将曾受过的所有悲苦都一一弥补,留下她送给他的一些花瓣也可能只是想缅怀过去,却不想在他的前景开始明朗时,燕回花突然间有了异动。
他必定是以为阿盈要找他讨还旧债,包括他的眼睛与性命。
也许在他那些看似风光的年月中,她不止出现在他的噩梦中。
干枯的花瓣犹如离树的枯叶般纷纷而落,她拖着一身枯骨缓缓靠近,懊恼地伸手就要挖出他的眼睛。
醉酒之后,他在癫狂之下终于中邪,以为自己的眼睛很快会被再次夺走,所以丧心病狂地挖去了自家娘子的双眼。
从此之后,邪念入体,却是无法再驱赶了,每每遇到双眼秋波荡漾的女子,他就会控制不住要占为己有的邪欲,沦为了一个杀人妖邪。
惊惧之下,也许不用他动手,那些无辜的女子就会胆战而亡。
那日,他正是在青苗院外看到申余眼中异样,才怀疑他对袁含玲动了邪念。
人若入了邪,便与妖魔鬼怪无异,甚至可能比那些还要可怕,因为在欲望得到暂时的满足而邪念隐去时,人仍旧会披着那副与世无害的皮囊继续忙碌在人群之中,谈笑风生泰然自若。
曾经最惧怕的报应,便是他最终的模样。
“小兄弟,你发生什么呆?”将手中的折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许飞亭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这个花妖的故事,你当真只是听说的?那你手中的燕回花瓣又是从何得来的?”
她陡然反应过来,慌忙道:“真的……”
沈寒突然抬眼看向她,目光有些锐利:“听说你还有个姐姐?”
“你,你怀疑我姐姐?”裴容脸色一变,急忙分辨道,“但是我姐姐几乎不出门,对面的孙二姨可以作证……”
“妖物作祟,又不必身在当场。”沈寒站起身来,朝他们徐缓走来,目光愈发犀利,“你以为,那些妖鬼的障眼法能瞒得过我吗?”
裴容被他的灼灼目光逼得有些心虚,知道瞒不住他,语气却多了几分哀求:“她的确不是我的亲姐姐,可却一直待我如同亲姐妹,而且,她从未做过恶事,也根本不知道陈少华还活着,她如今好不容易才忘却前尘心如止水,还望大人切莫将其中内情散播出去,小人怕她会承受不住此番打击。”
他停下了脚步,侧身看向牢中的申余,道:“活着总要为自己的过错承担后果,她自己愚昧无知所托非人,一生被蒙在鼓中不明真相却是更为可怜吧?”
“此言不错。”许飞亭也劝他道,“我们都相信你姐姐与此案并无干系,但她为了一个负心汉而误了一生岂不是太可惜?虽然她得知真相后也会伤心难过,可过一段时日总会想开,难道还能活不下去了不成?”
她轻咬了唇,低声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那是她最美的梦,梦醒之后,无论这世间还有多少好男儿,都与她的爱情无关了。
自从离开止芽山后,她已经断了修行。如今的她虽然活着,但有限的修为于她而言就如同阳寿,待消耗殆尽也便与世长眠了。
也许从这世间最后一棵燕回花树被烧毁的那一刻,她便不再执着于生死,但那些美好的回忆却是她不选择死去的唯一原因。
也许会,也许不会。
瞒着她的决定可能太自私,但她还是认为,没有什么真相比姐姐的性命更重要。
裴容不由得有些后悔,既然申余已经落网,那他便不该多管闲事的。
与沈寒对视了一眼,许飞亭有些为难:“可是,我们总归要确认这件事才能结案……”
突然截断了他的话,沈寒道:“我可以对申余的过去秘而不宣,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裴容有些木讷地问道:“什么条件?”
他的眸光有些深不可测:“先回沈府,以后我自会告诉你。”
下意识地,裴容觉得若是自己应下这个含糊不清的条件,只怕以后会有不断的麻烦事纠缠过来,但她不敢不答应,因为她此时无法承担另一个选择的后果。
她的声音有些干哑:“好,我答应。”
临走前,已经走出几步的裴容又转过了头,有些迟疑地问道:“两位官爷准备如何处置他?”
沈寒理所当然地道:“自然是要处死,不然呢?”
她默了一默,又问道:“那,他身上的那些燕回花瓣……”
沈寒面不改色地道:“没有搜到,可能是恰好用光了。”
她似乎还有什么想问,但终究还是没有再开口,对他们作了一揖便准备离去。
看着裴容有些孤孑的背影渐减远去,许飞亭挑着眉问道:“这小子也不问清楚是什么条件,连讨价还价都不会,是不是傻?”
沈寒却不以为然:“他还惦记着燕回花,可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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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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