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伽有些胆怯地抬头看了看安归。
其实她也有许多年未曾见过安归了。十年前他被楼兰国王送去匈奴为质,她是匈奴单于膝下最得宠的公主,自然从未正眼瞧过他。
后来安归回到楼兰,她也因为和亲的缘故被送来楼兰。那时毗伽本以为自己很快便能顺利嫁给元孟做王后,自然也对这个生母微贱的庶子嫌恶万分,不曾同他有过任何往来。
谁知道楼兰局势瞬息剧变,如今的掌权者居然成了安归。
他的模样同以前不太一样了。在毗伽模糊的记忆里,她见过年幼的安归一面,只记得那是一个沉默寡言、有些逆来顺受的小男孩。即便是最心爱的白貂被欺侮他的少年毒死,他也只是跪在雪地里抱着那畜生的尸体,低着头一言不发。
而如今他眼中的邪气和算计令她心惊胆战。
但毗伽没有别的办法。她费尽心机才从元孟手下逃脱,在族人的帮助下藏匿在楼兰城中,又战战兢兢地躲过了那场可怖的厮杀,她没有同退回匈奴的骑兵一起回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位置。
元孟死了,今天来到他面前,她就别无退路。
她想要的东西,现在只有安归能够给她。
匈奴才遭到重创,她知道母家如今给不了她什么助益。如今为了得到王后之位,即便再屈辱,再做小伏低,她也心甘情愿。
及此,毗伽咬了咬下唇,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倾身凑上前,欲要趴在他的膝头。
“别动。”
青年冷冽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毗伽的脸颊距离他的膝头只有几寸,却浑身一僵,再也不敢动弹。
安归瞧着她的模样,眸中略过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
“你从元孟手中逃出来了?”
“元孟撕毁与匈奴的盟约,我自然不愿再嫁给他。”毗伽抬起头来,眼中含着泪光,“安归哥哥,你我自小相识,只恨我来楼兰后一直被元孟软禁在王宫中,都未来得及与你叙一叙旧。听闻你出事后,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焦。”
“还好你没有死。”毗伽面色悲切,抽噎了几番,却没有落下一滴眼泪,“其实我听闻楼兰求亲,本以为自己会嫁给你,才满心欢喜地来了。但是后来发生了一场又一场变故,安归哥哥,我为了来这里见到你,吃了许多苦。”
言及此处,她羞涩地咬唇,看向安归:“但我都不在乎。我没有回匈奴去,是因为我想在楼兰陪着你。”
她这番话已经是大胆又露骨。
眼前的少女一改从前嚣张跋扈的模样,娇娇软软地跪伏在地,凑得离他极近,却因着他那一句呵斥不敢触碰他半分。
她的自以为楚楚可怜的脸上写满了愚蠢和贪婪,令安归几欲作呕。
他垂下眼睑,勾起唇角向她笑了笑:“毗伽能从王兄手中逃脱,又千辛万苦来到我面前,想必有人相助吧?”
毗伽不明所以地看着安归,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实情。
安归眯起眼睛,开口循循善诱道:“我本也以为自己会死,但竟捡回了一条命,如今回到楼兰,单于应还不知情。我一向是向着匈奴的,你也是知道的,现如今我回到楼兰继承王位,还有许多事要与单于商议。”
毗伽的神色变得欢欣了起来,连忙欲要凑上前来:“我这便召集城中的匈奴人,将你的消息带回匈奴。安归哥哥……”
她故意娇滴滴地唤着他,却没想到他站起身来,倏地同她拉开了距离。
“时候不早,劳烦毗伽快些同我去张罗吧。我一心忠于单于,万不想旁生枝节。”说着,安归拉开了西厢的房门。
毗伽跪坐在地,心有不甘地看着他。
她早就打听到安归住在这一处,特地选在入夜前来见他,就是为了向他自荐枕席。她自然也想促成安归和匈奴和联盟,可她自己这桩事也很要紧……谁知道过了今夜,安归会不会生出别的想法。
可安归打开了房门,他的守卫就在院门外守着,她若是继续说下去,定会叫守卫听见,到那时怕是会成为他人口中的笑柄。
毗伽咬了咬牙,从地上爬起来,重新披好斗篷,趁着夜色出了门去。
-
毗伽将藏匿在楼兰城中的匈奴细作聚集到了燕檀那座小院旁边的酒肆。
城中大战开始前,酒肆的掌柜仓惶出逃,留下了许多酒水尚在店中。安归踏进酒肆时,发现那些作楼兰打扮的匈奴人正自顾自地取了店中的酒喝。
满地都是破碎的酒坛。他们一面喝酒,一面彼此调笑,俨然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领地,十分放松的模样。
安归将侍卫留在店外,与毗伽走入店中,亲手锁上了酒肆的大门。
匈奴细作见他并未随身携带侍卫,彼此对视一眼,也放心下来。
其中一人出来欲要将安归迎进店中去,才走到近前,欲要伸手去拍拍他的肩,便觉得喉头一凉,而后捂着脖颈仰面倒地。
那人的喉管中喷出大量鲜血,将地面染红了一片。
谁也未曾想到,安归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同他们做,直接动了手。店中众人一惊,纷纷拔刀向安归砍来。
毗伽见了血,被吓得尖叫一声,连忙转身逃向大门,想要打开锁逃出门去,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打不开门上的锁。
她又急又怕,蓦地回想起来这是安归亲手上的锁,只觉得分外绝望,泪流满面地转过身来,靠着门滑坐在地。
只是她挣扎着想要开锁的这半晌,院中的匈奴细作就被安归屠戮殆尽。毗伽抖得像筛糠一般,看着安归在酒肆的前后院都搜寻了一番,确认不曾有遗漏,才缓缓向她走来。
猿臂蜂腰的青年身穿一袭月白长袍,犹如天人之姿,却提着一柄沾满鲜血的弯刀,刀刃上的血一滴一滴地顺着他来时的路滴落。
毗伽不敢相信他居然有如此可怕的身手。她之前分明以为,就算他有什么异心,不带护卫也难以从这么多匈奴高手手中全身而退。
她看着步步逼近的安归,将自己缩成一团,祈求道:“安归哥哥,不要杀我……好不好?念在我们曾在匈奴很小就相识的份上,念在我们在匈奴的旧情的份上,求求你……”
“匈奴的旧情?”安归冷笑一声,“是念在你纵容手下仆从和你哥哥一起毒死我的白貂的旧情么?”
毗伽瞪大双眼,不敢相信他竟然知道这桩事同她有关。她看到安归的表情如同恶魔般可怖,便是再愚蠢也自知难逃一劫,于是开始绝望地放声大哭。
“毗伽,”安归蹲下身来,引诱道,“给我看看你的右手,好不好?”
毗伽抽泣着,却似乎捉住了什么希望一般,连忙将自己的右手递了过去,满眼期望地看着他,下一刻只觉得手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她撕心裂肺地惨叫了起来。
少女白嫩的手掌上,五指被齐齐削断,鲜血喷涌而出。HΤτPS://wωw.hLxS玖.còΜ/
安归的眼中满是冷意:“自命不凡的毒妇。这是偿还你抽在阿宴手上的那一鞭。”
说罢,他一刀插进毗伽心口。
-
已近亥时,燕檀才从官署回到暂住之地沐浴过。萨耶替她用布巾擦干了头发,整理好床褥,而后告退。
燕檀整理了片刻自己用来装香露的瓶瓶罐罐,选了自己进来最喜欢的一支涂在发上和脖颈上,才满心欢喜地擎了灯烛向床走去,准备就寝歇息。
不知怎么,烛火晃动得格外厉害,她伸出手虚虚地护着,还未走到床边,便被人从身后抱在了怀中。
燕檀毫不惊惶,反倒是笑了起来:“你来得比信上所说还要早两日。”
安归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连日来赶路和操劳的疲倦都被治愈:“若不是赶在今晚到,我怎么能闻得到这么香的阿宴?”
燕檀被痒得笑了几声,抬头看向房门。房门被关上了,萨耶的影子映在其上。
“萨耶果然是你的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把你放了进来,都不和我通报。”
她在他怀中转过身来,看到了他略有疲惫的脸色。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能从他身上的香气闻得出,在来见她之前他沐浴过。
怀中的少女乌发披散,身上穿着纯白的单衣,身上还有若隐若现的香气。在没有同他见面的日子里,她的容颜好像愈发美艳,令安归不由得心摇意动。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捧着她的脸同她亲吻,直到燕檀有些喘不过气才将人放开。
她瞪了他一眼。
“阿宴,”他委屈巴巴地同她撒娇,“外面的女子好可怕,只有你最好。”
燕檀敏锐:“外面的女子?什么外面的女子?”
“我杀了毗伽。”他低垂眼睑,语气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还有和她一起的匈奴细作。匈奴这次受到重创,我却并未对他们臣服,一定令他们心有不甘。一旦他们重整兵力,就要卷土重来。”
作者有话要说:狐狸:呜呜呜外面的女人好可怕啊!要阿宴亲亲。
阿宴:咦,我可怜的毛茸茸究竟在外面遭遇了什么?
毗伽(一边吃便当):?究竟是谁可怕啊安归你要不要脸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花間酒的帐中香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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