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漱玉一点都不客气,顺手抄起台上的一根木簪子向身后掷去。杜十七怪叫一声,特别浮夸地躲开了“暗器”,接着假装柔弱地倒在了床上,颤颤巍巍地举起一只手道:“救......救命啊......”
小胖子吸溜吸溜地嗦着糖人,特别灵巧地向旁边一闪,特别认真地看着杜十七演戏。
李漱玉收拾得当,拿起自己的银枪,步履轻快地出了门。待到门口的时候,她笑眯眯地转头看着装死的杜十七:“您继续趴着吧啊,我走啦。”
“哎,你这个人怎么没有同情心啊?”杜十七一听李漱玉真的要走,连忙一骨碌爬起来,动作太急磕掉了一只鞋,他又跑去捡鞋,然后单腿蹦跶着给自己套上,再慌忙出门追人。
李漱玉到了武场,便见到了前一日在门口遇见的那位跋扈子弟。那人脸上青紫的肿已经消了大半,看样子罗素衣罗长老没少给他用好药敷着。他头上还缠着一圈绷带,斜斜的差点盖住眼睛,显得更为滑稽可笑。李漱玉见那群人向她望来,冷笑一声,扬了扬手中的□□走向看台。
杜十七一落座在她旁边,便开始抻着脖子东张西望,惹得周围不少人都纷纷皱着眉瞪他,可杜十七恍若未觉,甚至想站起来继续看。李漱玉觉得他这样极其丢脸,连忙扯着他袖子低声道:“你别看了,有点素质行不行?”
“啧,好像是没来。”杜十七嘟嘟囔囔地终于是安分下来,沮丧地双手捧着脸叹气。李漱玉见他这副丢了魂的样子,便问:“你在找谁?”
“找一个姑娘啊,她是个绝世大美人。”杜十七任由两缕没梳上去的头发垂在两颊,摇着头看它们晃来晃去。李漱玉一听这话,立刻觉得自己方才那点同情心属实不该有,立刻老实坐好,决计不再和他说话。
可小胖却好奇得很,伸头过去问道:“她有多漂亮?”
杜十七想了想道:“你知道梅花吗?就像梅花那样又冷又美的美人。”
小胖撇撇嘴,又把头收了回去。显然“像梅花一样漂亮的女人”对他来说太难理解,还不如说像邻居阿婆做的梅花糕一样好吃理解得快一些。
没过多久便有一老者走□□擂台,盯着看客们双手微微向下压。还在吵闹讲话的众人见了他便安静了下来,静静注视着那老人。老人清了清嗓子,抬眸道:“欢迎诸位侠士来参与一年一度的八方会武。八方会武这一盛事,起源于五百多年前,那个时候......”
李漱玉捅了捅旁边的杜十七:“他内力那么雄厚吗?说的话竟然全场都可以听见!”
杜十七听着老人每届都要叨叨一次的“会武史传”,瞌睡虫早就找上了门,此时正要赴周公之约,被李漱玉这么一捅只得强打精神道:“这不是他内力雄浑,你知道长安的祭坛吧?这个擂台就是仿照祭坛建的,周围有一圈回音壁,可以把声音反射回来......”
“听不懂,”李漱玉果断放弃,“没事了,你继续睡。”
“......”
小胖伸长了胳膊拽着杜十七的衣袖不放手:“我能听懂我能听懂,到底怎么回事叔叔你接着说!”
杜十七干脆衣袖掩了耳朵,装作已经睡死过去的样子。
那老人照本宣科完天下会武和武林的辉煌历史后,开始讲解规则。李漱玉听着,才知道会武连比七天,想要挑战的人前一天晚上自己去和本派长老说,第二天按顺序走到擂台点人,被点的人没有拒绝比武的权利。每场比试出了场地即为输,不可致对手于死地。连胜十场的人亦获得权利挑战武林盟主的位置。
“下面是第一位,”老者抖开了手中的卷轴,“幽馥门胡思梦门主之徒盛含烟,挑战长安李漱玉。”
李漱玉本来在专心致志地将衣服上的几根线头编成辫子,一听自己的名字懵了一下,一脸茫然地抬头,然后看向旁边同样茫然的杜十七。
周围一片哗然:“李漱玉?李漱玉是昨天在门口单挑听海楼首徒的那个小姑娘吗?”
“那小姑娘昨日可真是狠啊,揪着脚腕就往地上摔人,那样子简直是吓人。”
忽然又有人道:“盛含烟是不是传闻和听海楼那位首徒是一对儿啊?”
紧接着听见这句话的人便都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那人又暧昧道:“盛含烟这是给相好出头呢?”
“你能行吗?”杜十七仰头看着李漱玉,李漱玉掸了掸衣服,拎起枪道:“我为什么不行?”
“那女人据说阴招很多,你自己当心。”杜十七在她后面继续叮嘱,李漱玉不耐烦道:“知道啦知道啦,你怎么和楚怀澜一样啰里啰嗦。”
旁边的看台忽地一阵惊呼,她抬头一看,就见一个裹着紫色飘带的身影从看台直接飞到了擂台上,根本没走留好的石阶。待落到了擂台上,她轻撩起面纱,先是对着主座上的胡思梦行了一礼,亭亭地立在场中央,静待对手的到来。
大家伸长了脖子,满怀期待地到处找着李漱玉,想看看她会从什么地方以另一种让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出场,结果就看见一个身影在人群里横冲直撞,胳膊肘捣来捣去,嘴里还大声嚷嚷着:“来让一让让一让,看不见过人呢吗?你是长在地里了还是怎么着啊?要不要我给你从土里□□?”
主位上,韩老六见了李漱玉这副样子,不禁笑着和楚怀澜道:“这边是盟主那位......徒弟?哈哈,还真的是天真可爱啊。”
“......”楚怀澜脸上挂着虚伪的假笑,点点头算是应付了这令人无法招架的热情。他眯着眼看李漱玉最后从台阶上蹦下去还差点摔了个跟头,终于忍不住用手撑着额头,微不可闻地长叹了一声。
“不好意思啊,人太多,下来费了点功夫,您久等。”李漱玉用袖子抹抹头上的汗,枪往地上一杵行了行礼。盛含烟也不和她客气,等老者走出擂台向二人点了点头后,盛含烟身形一晃,人便已消失在了原地。李漱玉倒是没慌,她稳稳地站在原地,却闭上了眼睛,手中的银枪不断地细微变换着方向,最后毫不犹豫地刺向几处,打掉了偷袭的袖里剑。可还有一枚射来的方向属实刁钻,她感觉头上一股凉风,连忙低头躲闪,不料那剑挑断了她的发带,一头青丝便这么散了下来,在风中糊在李漱玉的脸上,与轻盈地在空中辗转腾挪的盛含烟相比确实显了几分狼狈。
胡思梦笑着和楚怀澜道:“我们含烟平日就爱搞这些有的没的小东西,虽然能应付一时,可终究还是不行的,待以后还要着重强调正面对敌的能力。”
楚怀澜低头玩着折扇,像是没听见胡思梦话里的夹枪带棒。胡思梦见他并未恼怒,只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那边盛含烟在空中扭转身子,慢慢落在地上。宽大的袖子一抖,露出了她的武器。那是把十分奇异的弯刀,刀身呈弯月状,两侧都有锋利的刃。刀尖和刀身离得极近,中间留下的空隙正好是一个人头的大小。盛含烟足下发力,挥刀向李漱玉掠来,李漱玉举枪格挡,二人在电光石火间便过了二十几招,最后被对方震得分开,足足倒退了十几步才站稳。再一看刚才对峙处的石砖上全是细密的裂纹,竟隐隐有皲裂之势。
盛含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李漱玉,刚才对上的那几招几式已经让她摸清了对手的实力,就那几下来说,李漱玉过分依赖她的武器,倘若是......盛含烟一瞬间心里便有了计策,举刀再度向李漱玉扑去。李漱玉连忙用了和刚才一样的起手式,不料盛含烟的刀向旁侧一翻紧接着再一压,中间那个弯月空隙刚好架住了李漱玉的枪。
李漱玉咬咬牙,抬眸一看,见盛含烟满目得色。盛含烟压着声音道:“许师兄被你当众羞辱,这场子便不怪我替他找回来了。如果你诚心认错,我还能让你输得不那么难看。”说罢她又将刀向下一压,银枪竟隐隐有了弯曲之样。
李漱玉只觉得手上压了座山般沉重,一双手骨已然能听见“咔咔”之响。
若是现在不认输,怕是这手非残即伤。
可若是认输,那便在大庭广众之下拂了楚怀澜的面子。
如果只是她自己丢人现眼倒无所谓,可自己是楚怀澜徒弟的事是她自己抖出来的,她不能拖着楚怀澜一起被人家笑。
即使他们之间有矛盾,但矛盾归矛盾,正事归正事,李漱玉拎得很清。
电光石火间,她想起了那天在李府后院楚怀澜夺了她枪之后的招式,忽地福至心灵,当下咬牙,低声喝道:“认输?做梦吧你!”
她倏地一撒手向后撤,盛含烟没想到她会弃枪,身子在巨大的惯性之下向后倒去。李漱玉自然没放过这等好机会,将内力灌注于一掌内,隔空向即将倒地的盛含烟拍去。盛含烟本就呈后滑之势,连忙用刀止住身形,接着慌忙抬手发力。两股内力便在场中央无形地纠缠起来。最后二人双双力竭,一路退到了擂台的边缘。
老者见她们似乎都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清清嗓子便要上前判定平手。可李漱玉却从怀中摸出了什么东西,遥遥向盛含烟掷去。盛含烟还在调息翻涌的内力,忽然看见前面和左右两侧都有暗器来袭,只能后翻躲避,而她却没想到这一躲,便把自己送下了擂台。
老者站上擂台宣布:“李漱玉胜盛含烟。”
李漱玉听了这判定,终于再强撑不住,晃晃悠悠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喘着气对怒目而视的盛含烟笑道:“盛女侠,你的袖里剑物归原主了。”
主位上,胡思梦回首道:“楚盟主的这位徒弟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没想到我们含烟的袖里剑竟被她藏了起来,原来就等着这个时候用呢。”
这话里话外的似乎都在指责李漱玉小人心肠,暗中使坏,没想到楚怀澜摇着折扇谦虚笑道:“战场上瞬息万变,倘若能利用身边一切能利用的东西,倒真的可能化险为夷。”
说完这一句他似乎还不过瘾,又补充道:“我们漱玉平日就爱搞这些有的没的小东西,虽然能应付一时,可终究还是不行的,待以后还要着重强调正面对敌的能力。胡门主过誉了。”HΤτPS://wωw.hLxS玖.còΜ/
这是把刚才胡思梦的话又原封不动地重复了一遍,胡思梦气得满面通红,碍着面子又不能发作,只能强颜欢笑道:“盟主所言极是。”
杜十七拨开挡路看热闹的人冲下了看台,眼见李漱玉还有力气对着他傻笑才松了口气,手指搭上她的腕道:“你这么拼命作甚?你看看这内力紊乱得像是两头牛在你的经脉里狂奔。”
“哪有那么夸张啊。”李漱玉一边回他,一边悄悄往主位那边看。此时正是两场比试之间的休息阶段,各派长老或门主都根据她俩刚才那一战下去提点自家弟子,只剩下楚怀澜一人在原处百无聊赖地将扇子抛起又扔下。李漱玉想着自己方才赢了比试的英姿,脑子一热,直勾勾地盯着楚怀澜,想看看他会不会像话本子里讲的那样抬头与她心有灵犀地对视然后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
——对视没盼到,倒是见着个姑娘满脸通红地在一群姐妹的簇拥下羞答答地向楚怀澜走去,而楚怀澜一抬头,正好看见了那姑娘。
虽然不知道在气什么,但李漱玉还是在心里说了一句可真是气死老娘。
她一挣杜十七的手,自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披头散发气势汹汹地便往台下闯,配上一身红衣,活像个疯子,吓得旁边围观的几人以为这女魔头又要吃人,连忙躲闪。杜十七还蹲在原地,就见已经李漱玉像阵风一样刮走了,连忙扯着嗓子道:“你去哪啊?”
“你闭嘴!别烦我!”
李漱玉一手拢着头发,另一手倒提着枪就闷头往前冲,没走几步便撞到了一个人。
那是个长得精致的少年,看着她满面担忧道:“姑娘,没事吧?”
李漱玉知道是自己莽撞才撞到对方,有些不好意思:“我没事,对不起啊,撞到你了。”她往下一瞟,就见一方素白的帕子掉在二人脚边。李漱玉将功补过一般抢在对方发现之前将它拾起来抖了抖要递还回去,手却在半空中顿了一下:“你这……女式帕子?”
少年愣了一下,白皙的脸上染上一层薄红,匆匆将手帕收进怀中:“这是……我阿姐的帕子,我借来用。”
“那你……”李漱玉还想说点什么,就见少年拱拱手告辞了。她皱着眉看他匆匆离开的背影,颇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往回走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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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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