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闷的一声雷响起,金陵下起了入冬的第一场雨。
深秋的小雨淅淅沥沥地落在青瓦上,在屋檐下连成晶莹剔透的一串。夜风吹动了一些人家挂在窗外的风铃,“叮叮当当”响成一片,就好像人们寄希望于用铃声给远游的人指明归家的路。
可是离开的人要么回不来,要么不想回来。这坊间传闻的种种,不过都是人们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楚怀澜听了一阵夜雨,方才因为噩梦翻涌的心绪才稍微平静了下来。他刚想翻身坐起,却因背后突如其来的疼痛而顿住,半晌才放弃了坐直身子,慢慢躺了回去。
简直就像是要被从中间生生剖开了一样。
就这么几个简单的小动作都折腾得他冷汗涔涔,他回忆起之前在神风阁里与“地煞”在刀尖上的殊死搏斗,不由得仍然后怕着。
“地煞”其人他早几年就见过,那个时候楚怀澜还不是武林盟主。当年他独自扛着父亲留下的剑,一个人也没知会,单枪匹马杀上神风阁,连胜十场,又与罗素衣打了个平手,这才得以服众,成了新一任武林盟主。
而当时在诸位长老为了各自利益争吵不休,甚至要撕破脸皮的时候,有位一身黑衣的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摘下脸上的面纱,也未对此事发表什么看法,就好像一个彻彻底底的旁观者。等楚怀澜转身欲走时,却觉得一双阴鹜的眼紧紧黏在了他背上。他突然回头,只能看见那黑衣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后来经过多方打听才了解到,他原本是“鹰眼”门下杀手,二十年前杀了三个师兄弟,叛逃师门。从来没有人能活着说出“地煞”的名字,他想来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想走,谁也管不着,也拦不住。至于为何他会出现在八方会武,就只有他一人知道个中原因了。
楚怀澜回忆完地煞,又想起了之前在家里翻见的那摞信纸,又开始思索上面未解的谜团。忽然他听见门外有人轻轻走来,连忙阖上眼装作还没有醒来的样子。客房的门被“吱嘎”一声推开,紧接着两个人走了进来,还在小声地争辩着什么。
李漱玉见楚怀澜还没醒,便边走近边小声埋怨道:“你不是说一两个时辰就醒来了吗?”
杜十七的声音颇有几分无奈:“我只是粗略估计一个时间,咱说的也不可能就像板上钉钉那么准确,是吧?”
李漱玉正心情不好,有些不耐地轰他出去:“行行行,杜神医您先出去歇着吧。”
杜十七反而一脸理所当然地坐下,抱着双臂不肯走:“我不走,我好久没见姓楚的这么狼狈了,一定要等他醒来好好嘲笑他一番。”
李漱玉见他如此赖皮,便也不赶他走,任由其在旁边自生自灭。自己则搬了个小板凳候在床边,等了一会儿又走去将窗户打开了一点,让混着雨气得夜风钻进屋中,再将茶壶换了热水,在桌上摆好。
等所有能做的事都做完,她又回到小板凳上规规矩矩坐好。
杜十七算算时间,觉得楚怀澜是时候该醒了,便也有几分坐立不安,捻着手中装药的小玉瓶在房中踱来踱去:“不对啊,难道真是我的诊断出了问题?”
楚怀澜一直辛辛苦苦地假装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本意是想听听看这两人会说些什么,但是再这么下去更为煎熬,自己倒先憋不住了,只能轻咳一声,假装刚刚醒过来。
杜十七心下松了口气,连忙将手搭在他腕上:“你可感觉有哪里不舒服?”
楚怀澜想了想,诚实道:“浑身都不舒服。”
“那不是必然么?”杜十七号了脉,确认这人目前的状态比刚见时确实好了很多,嘴上便也开始不留情面,“果然是硬接下“地煞”数十招的人,受了伤还能精神抖擞地在火场里瞎跑了半天,真是不一般啊。”
楚怀澜当然听得出他言语里的嘲讽之意,笑道:“神医如此关心我,我可真是受宠若惊。”
杜十七冷哼一声,刚想再反驳回去,却被李漱玉一把扯住了衣领:“杜十七,你一个医生和病人吵架?你丢不丢人啊?”
“行,你俩果然是一边的。”杜十七佯装恼怒地伸手一点李漱玉,李漱玉见楚怀澜醒了,之前胸口之间郁结的一股气也散了个大半,笑着反驳道:“这是我家师父,哪有徒弟不护师父的道理?”
无事楚盟主,有事我师父。
之前都快和人家打起来了,现在笑脸一送说我师父最好啦。
您这变脸水平比新年金陵来的戏班子的都熟练。
杜十七觉得假以时日,李漱玉一定会变成一个不亚于楚怀澜的厚脸皮大户。
毕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楚怀澜见李漱玉叉着腰给自己帮腔,虽说知道她的话基本没什么可信的,但心里还是莫名有一种之前没白救人的欣慰之情。他暗自纳罕之前怎么就没看出这小姑娘嘴甜起来真的能哄得人心情明媚,不怪李将军之前虽说将要揍她的话挂在嘴边,但终究还是下不去手。
“岳灵均呢?”楚怀澜忽然想起了那个小捕快,不禁颇为头疼。杜十七从药箱里翻出了几瓶药,抬头道:“活着呢,刚着火的时候被刑长老拖着锁链和遛狗一样从山上拽下来,现下应该还歇在山脚。小胖子跟着他一道下去了,我觉得那边的境况可能会颇有些尴尬。”
李漱玉忽然想起自己在神风阁里发现的东西,连忙在床头一摸,果然摸到了那包着玉的手帕,点了灯,将玉递给楚怀澜:“喏,我大概也许意会了你的眼神提示,至于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东西我就不知道了。”
楚怀澜接过在灯下仔细瞧着。那玉刚被从手帕拿出来的时候倏地闪过一道绿光,紧接着便又恢复了原先平常的样子,不起眼得很。而上面的纹路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左右不过两条龙盘旋着绕在一起。
可这形状却......
楚怀澜将它拿远了看,发现这玉不是那种规规矩矩的元宝形或是圆形方形,反而被雕作了一只兽类的样子。他眯着眼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是什么,旁边的杜十七瞅了半晌却道:“这不是嘲风吗?”
还没等楚怀澜说话,李漱玉便插嘴问道:“嘲风是什么?”
杜十七和楚怀澜一齐转头看向她。
李漱玉忽然觉得自己方才问的那句话充满了不学无术的味道。
“龙生九子,三子嘲风,有龙脉之象。”杜十七解释道,“富祥瑞之意,为鳞虫之长。”
李漱玉听完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所以这块玉有什么用?一群人抢来抢去的它到底能干什么?”
楚怀澜摩挲着那块玉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三人沉默半晌,他忽然问道:“我什么时候昏过去的,又是怎么……下山的?”
“您老可终于想起来问了?”李漱玉脸上一副早等你这句话的表情,叉着腰道,“是我,你亲爱的徒弟,一点一点把你从山顶上扛下来的。期间有种种困难,我无法一一道来,只能说我很难,很累,很……”
杜十七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看了她半晌后,轻轻道:“难道不是你在还没到半山腰的地方与我遇见,后半段我把他背下来的吗?”
楚怀澜一脸冷漠地看着这两人口供都对不上,说着说着就要掐起来,颇为无力地叹了口气。
总觉得自己是在带孩子。
等杜十七闹够了,他一拍脑袋才想起正事来,问:“你下去查得怎么样?查出了什么?”
“查出了……”楚怀澜看了一眼李漱玉,下意识便要将她轰出去。
李漱玉早有防备:“别想赶我走。”
楚怀澜被噎了一下。
李漱玉乘胜追击:“不是在神风阁都说开了吗?你要是想关心我不让我蹚浑水,就明明白白把话说开了,这么神神秘秘的我也没办法意会,我还总和你吵架,你就不会好好说话吗?”
整个房间一片寂静。
杜十七看见从小到大都不知羞耻为何物的楚怀澜耳朵腾地红了。
他立刻毫不留情地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有人正面怼他不会说人话了真是大快人心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楚怀澜你能不能讲人话给我个答复啊?”李漱玉不明所以。
杜十七笑的声音更大了。
李漱玉被他笑得有些发毛,却还不落气势地一拍桌子道:“你笑个鬼啊?”
杜十七摆摆手道:“没有没有,我猜老楚心思猜这么多年也不好意思说出来,今天可算是报了一箭之仇,不愧是……唯一的徒弟啊。”
楚怀澜总觉得他最后这句话有些意味深长,可他仍全程保持沉默,最后强行转移话题道:“真想知道就坐下来好好听我说话。”Hττρs://wWw.hしΧS9.CòM/
“好好好你说。”眼看楚怀澜终于不再坚持赶自己走了,立刻乖乖坐好,誓要与杜十七拉开距离撇清关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喵小玄的以貌嫁人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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