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友掩唇咳了两声,轻轻道:“先前听随他出行的侍从说,江厚在此地被二位请上了楼,下来的时候便显得怪怪的,非要自己出去走走。我猜是二位和他说了什么话,若不是如此,我又怎会来叨扰二位?”
“那你就觉得是我们绑架的他?”李漱玉道,“你们李家人一个两个是真的脑子有问题吧?我绑架一头猪作甚?养起来过年吃吗?”
李漱玉被人扰了清梦,本就十分不快,此时一听自己又被怀疑,登时语气便十分不善,咄咄逼人得很。她在胸前抱着双臂,有些挑衅地抬起下巴看向李江友。
李江友听了这话,脸色白了白,忽地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他捂着胸口大喘了几口气,摇晃着向前走了几步,竟要给李漱玉跪下。
李漱玉一向是吃软不吃硬,此时见李江友要跪下,登时就懵了。楚怀澜忽地伸手,才堪堪搀住他道:“李少爷,有事便说,不用如此。”
李江友长叹一声,一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落下。他深吸了口气,颤颤巍巍地站好。旁边的侍从连忙为他端来一盏热茶。李江友接过来,手还颤抖得厉害,不少茶都洒在了自己身上。
楚怀澜瞥了一眼李漱玉,李漱玉莫名从那一眼里看出来些许警告的意味。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吐吐舌头,规规矩矩站起来走到李江友身前行了一礼,带着歉意道:“对不起,我不应该说那种话。”
“无妨,女侠不必向我道歉,”李江友捧着热茶调息了半晌,方才慢慢道,“也是我急火攻心,冒犯了女侠,我本也应当向你道歉的。”
他这么一说,倒更显得李漱玉无理取闹。她挠挠头,悄悄挪回自己的位置,又悄悄抬眼,目光在楚怀澜和李江友之间来回游弋。
楚怀澜见李江友状态好的差不多了,便道:“那绑架他的人有没有留下什么字据?”
“他说……”李江友从怀中摸出张纸条,摊开放在楚怀澜面前,“他只在桌子上留下了这个。”
那张字条上歪歪扭扭地写了几行字,像是什么“幼儿体”。楚怀澜只看了一眼便道:“这人是用左手写的字条。”
“你怎么知道的?”李漱玉觉得很神奇,“这如何能看出来左手右手写字?”
楚怀澜瞥了她一眼,还是耐心讲解道:“他的所有字很明显整体向右偏。”
“哦……”李漱玉点点头,旋即又问,“那万一他就是喜欢这么写字呢?”
别的不行,抬杠挺会。
楚怀澜觉得自己方才给她解释的属实多余,继续研究那张字条。
字条上写道:“今夜子时,带宝物至城郊树林换人,过时不候。”
“宝物?”楚怀澜问李江友,“你家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我从未听养父说起过,”李江友也十分困惑,“况且我家的宝物确实很多,统计也统计不过来,我并不知道他所说的是何物。”
……这可能就是富贵人家的烦恼吧。
楚怀澜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李江友轻咳两声,“我等一会儿差人把所有的值钱东西都带上,子时一并运到城郊,大不了都给他,能换回我弟弟的一条命便好。”
……这可能就是富贵人家的气魄吧。
李漱玉刚要说什么,便见开着的窗口寒光一闪。她登时一闪身将李江友推到一边,堪堪避过了那突如其来的冷箭。
李江友受了这么一吓,顿时咳了个惊天动地,白皙的脸上泛起了一片潮红。旁边的侍从连忙一边一个将他从地上搀起来,拍着背将他扶到椅子上坐着。
李漱玉瞧着李江友这弱不禁风的模样,不禁暗暗叹息道这李家大郎若是身体康健,这李家怕是就没李江厚什么事了。
楚怀澜将嵌在椅子中的飞刀拔出,把上面的那张纸条取了下来。那纸条上面赫然用之前那种笔触写了两行字:
“君如晦在鄙人手中,今夜子时带宝物至城郊树林换人,过时不候。”
君如晦?
李漱玉有点没看懂。
这件事和君如晦有什么关系?
楚怀澜好像看出了她的疑问:“对方这么做的原因无非就是看在你与君如晦相熟的份上。他查了这么一圈什么都没找到,仅仅知晓你杀了李兆和,是最有可能接触到他想要的东西的人。而身为聚宝阁准继承人的李江友自然是他的第二个目标。如今怕是狗急跳墙,将他们两人一道绑了去。”
原来君如晦是被自己拉下水的。
李漱玉忽地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事不宜迟,那我们便现在去救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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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江友果真没有食言,差了十数个大汉,推了一辆平板车浩浩荡荡依言在城门等着。李漱玉看了一眼,心道这排场真的可以。
不愧是有钱人,失敬了。
楚怀澜笑道:“李少爷这是把自己的家底都搬来了。”
李江友身上披了件很厚的大衣,手上拥着个暖炉,闻言轻声道:“若是这财富能换得江厚平安归家,我相信养父在天之灵也会安息的。”
“你父亲前些日子走的匆忙,就没给你留下什么嘱咐?”楚怀澜状若不经意地问道。
“不曾。”李江友将大衣往上拉了拉,“养父他没料到自己会身陨于此,所以……”他黯然神伤地叹了口气,垂眸不再说话。
楚怀澜目光一凝,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在李江友抬头前的瞬间移开了眼睛,看向别处去。
车队缓缓出发,因为已经是子夜了,路上的人便少了很多,而城郊更是空空如也。官道两旁具是荒草,其间还有什么黑影从草尖窜过,留下一串含糊的怪叫远去。
李漱玉只觉得一阵阴风袭来,不由得抱紧了胳膊四处打量。
李江友和押送的汉子道:“你们留下八人守着车子,只四人与我同去便可。”
其中一个汉子道:“少爷不可!万一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小的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李江友笑了笑,安抚他道:“无妨,那人的实力你们也见识过了,就算去的人再多,也定然不是他的对手。况且他要的只是某样东西,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们大可放心。”
那汉子还想说什么,但见他如此坚定,只得叹了口气:“那少爷您注意安全,小的们在这里等着,与您同声同死。”
李江友挑的人与楚怀澜李漱玉一并向树林中走去,这一路上树渐渐多了起来,婆娑地将影子投在地上,好像一群恶鬼在暗中注视着前来送死的人。
“这便是他说的城郊树林了吧?”李漱玉道,“他人呢?”
楚怀澜还未回答,便听见一阵利器破空的声音,紧接着一捧在月光下泛着光的寒芒劈头盖脸砸下,在他们面前的地上恰好围做了一个长方形。
“有本事出来比划,在暗处偷偷摸摸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李漱玉对着黑暗喊道。
忽地又是“嗖”的一声,一支红翎长箭破空而来,险些射到李漱玉的脑门上,把她吓得猛然一闭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上面好像也有字。”李江华的一个侍从将箭小心翼翼地从树干上取下递过来。李江友伸手接过,就见上面写道:
“今夜月明,不易谈论事宜,烦请各位从矩形处进入地宫,某在此恭候各位光临。”
矩形?
几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那扎得极为规矩的一捧尖刺上。李漱玉蹲下看了看,奇道:“这土好像是新翻的,和别处的不太一样。”
说着她便从旁边捡了个木棍,随手在那土层上拨弄了一翻。当表层那些崭新的泥土被拨开后,露出了一个小铁门。铁门上有个拉环,隐约做成了兽嘴的模样。
李漱玉隐约觉得它看上去眼熟,想了一会儿后不由得道:“这好像是上次那地宫里的图腾!”
李江友的侍从使劲一拉,便将那小门拉了开。他刚要下去,楚怀澜按住他的肩膀道:“我先走。”
“这使不得!”侍从连忙道,“您是少爷的贵客,怎么能让您走在前面呢?”
楚怀澜笑了笑:“没有什么贵客不贵客的,这是江湖中的事,既然已经牵扯到你们了,便是我的失职,你不必过意不去。”说罢,他手一撑地,便迎着潮湿的风跃了下去。
李漱玉紧跟在他后面。小姑娘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落地便从容了许多。她轻轻巧巧落地后还能奚落楚怀澜两句:“楚盟主这回开始说什么江湖事了?真是稀奇,之前不是一直高高挂起事不关己吗?”
楚怀澜轻咳一声:“就算再怎么规避,这些事情,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即使你……”
他看着李漱玉那双十分清澈的眼睛,忽地顿住了,最后那句“不乐意”愣是没说出口。
楚怀澜第一次开始质疑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否正确。
明明李漱玉对江湖是那么的向往和期待,自己却一次次地打破她的幻想,甚至故意将最丑陋的一面展现给她。
是怕她误入歧途吗?
楚怀澜好像从李漱玉身上看见了当年的自己,也一腔孤勇,对江湖保有最美好的幻想期待,热血难凉。
可后来……
他是怕李漱玉变成自己吗?成为自己这样又厌烦又不能离开,将就着在这偌大江湖里飘零的一个空洞的躯壳吗?
楚怀澜是想在李漱玉凉了那捧血之前,依旧保有她对这江湖最初的热爱。
也是怕李漱玉成为第二个自己。
他深吸口气道:“算了,走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喵小玄的以貌嫁人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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