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聚宝阁里那么多好东西定然有一串贼天天惦记着,要是不能跑那可真是亏大了。
但是能跑也不是这么个跑法。
李漱玉甚至用上了轻功在树丛间辗转腾挪,可那群追兵还是锲而不舍地缀在她身后,大有一种追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错觉。
行行好,我除了一只虫子什么也没拿。
这虫子还不是你们家的。
就算是我拿走了一个瓷碟和一个砚台,也是为了装虫子的,实在不行等用完了给你们送回来还不行吗?
李漱玉试图停下来讲道理,可是一回头就见那群人杀气腾腾的身影,终究还是把溜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终于在已经泛了鱼肚白的天幕下,李漱玉看见了之前经过的树林,登时喜出望外,足尖在近侧的一棵树树干上借了下力,整个人凌空一跃,在半空中翻了一周,隐没在了树冠中。
家丁们停下脚步,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可是之前跑在前面的人却好似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之前李漱玉看见的那个瘦家仆狠狠地啐了一口:“何方毛贼,胆敢偷到聚宝阁头上!”
旁边一人摇摇头:“还是快些回去吧,先看看丢了什么东西,然后再……上报少爷。”
李漱玉藏在旁边一棵树的树冠上,目送着那群人远去,不觉松了口气,双手合十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今日多有得罪,来日定当登门致歉。”
这时一个声音忽地在她身后响起:“我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有礼貌?”
李漱玉吓得一个趔趄,向后一仰,险些从树干上掉下去。那人伸手一捞,拽着她的腰将人提了上来。
“楚怀澜你有病啊?”李漱玉刚在树干上坐稳便张牙舞爪地兴师问罪去了。
“没想到你这么……”楚怀澜顿了一下,“弱不禁风。”
弱不禁风是什么鬼啊?
我是被你吓的好吗?
李漱玉眼神一下移,就见楚盟主的好像有点衣衫不整。楚怀澜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轻咳一声道:“你在聚宝阁里干什么了?被追的这么惨。”
“我……”李漱玉想想都觉得自己太难了,只简明扼要地说了一句,“一言难尽。”
“那是什么?”他指了指李漱玉怀里抱着的东西。李漱玉这才反应过来,将砚台向他面前一地递。
“……干嘛?”
“可疑物品啊。”李漱玉又龇出了一口小白牙,“带回来给盟主过目。”
“……一个砚台?”
“非也非也。”李漱玉摇摇头,“是里面的虫子。”
趁着天还没完全亮,楚怀澜带着李漱玉从窗户翻进了先前落脚的客栈。等踏上木地板的那刻,李漱玉的神经才彻底放松了下来,而这时手上的火辣疼痛才后知后觉地卷土重来。
“你手怎么了?”楚怀澜见她忽地缩成一团,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扶她。可是手伸了一半,又迟疑地缩了回来。
“我好像被那个虫子蛰了。”李漱玉“嘶嘶”地吸着凉气,声音都带了点哭腔,“好疼啊。”
楚怀澜有点迷茫。
他看着毛虫一样扭来扭去的李漱玉,感觉照顾她这个任务相当艰巨。
眼看着李漱玉都要疼得打滚了,他连忙回过神,上前一步将她捞起来抱到床丨上。李漱玉两眼向上一翻,有气无力道:“盟主,想让我死大可不必趁此机会动手。”
楚怀澜闻言一顿,面无表情地抓过她的手把袖子撸了起来。李漱玉“嗷”一声惨叫,另一只手狠狠地掐住了楚怀澜的胳膊。
盟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惨遭迫害的手臂,长叹一声。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他将李漱玉的手掌掰开,发现掌心处的地方已经肿起来好大一块。上面起了些红疹子一样的东西,看着确实有点瘆人。
楚怀澜沉默了一会儿,问:“你现在什么感觉?”
“啊?”李漱玉挣扎着睁开眼看他,“疼,很疼,非常疼。”
“我知道你很疼。”楚怀澜试图和她讲道理,“但是疼也有不一样的疼法,你觉得……”
“盟主,”李漱玉一脸真诚地看着他,“如果我把你脑袋揪掉再问你是什么疼法,你能回答出来吗?”
“……”
楚怀澜放下她的袖子,把那只伤手小心地摆好,又将被子拉到她下巴底下掖紧。
李漱玉猛地睁开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另一只尚且完好的手依旧狠狠地掐着楚怀澜的胳膊:“师父父,你要放弃我了吗?”
???
楚怀澜不明所以地要把她那只铁钳一样的爪子薅下去,可李漱玉似乎认定了楚怀澜要放弃她,还死命抓着他的袖子不放。
然后“刺啦”一声。
楚盟主成功断袖。
楚怀澜心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突然变得十分清凉的衣服,趁着李漱玉没缓过神,当即手上一用力,才将那只爪子扒拉下去。
他出门的时候还能听见屋里小姑娘鬼哭狼嚎般的惨叫。旁边早起的商旅闻声纷纷侧目,不出意外地看见了楚怀澜别致的衣袖。
如果不是她手上的伤确实比较严重,楚怀澜都要以为这是她对自己的打击报复。
我太难了。
楚盟主虽然之前也萌生出隐退江湖的念头,但这是第一次因为一个小丫头。
他现在甚至怀疑那虫子没叮李漱玉的手,反而是叮了李漱玉的脑袋。
等大夫来的时候,李漱玉已经折腾累了,沉沉地睡了过去。楚怀澜松了口气,向大夫道:“她好像是被虫子咬了,整只手都肿得挺厉害,您看……”
大夫将药箱放下,抬起李漱玉的手细细看去,半晌后道:“她有没有说自己什么感觉?”
楚盟主想起了李漱玉的“揪头”歪理邪说,沉默了一会儿道:“她说她特别疼。”
大夫皱了皱眉,一脸难以置信地抬头,对上了楚盟主十分诚恳的目光。
大夫是很有涵养的大夫,到底还是有经验,只迟疑了一会儿便相当快地控制住了面部表情,沉吟半晌道:“她这个看起来倒像是中了什么腐蚀性的毒液,才肿得这么厉害。”说罢便在一张纸上写了张药方递给楚怀澜。
楚怀澜接过药方道了谢,就听那老大夫道:“以后如果再有大夫问你什么感觉呢,可千万别说疼或者不疼了,不方便我们对症下药……”
楚怀澜抿着唇,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Ηtτρs://WWw.HLXs9.cóm/
药方的药都不难找,送走大夫后他便拐进了路旁的药房里抓药。伙计一边招呼他一边和别人道:“哎,你听说赵四狗那事了吗?”
被他教到的人抬头:“怎么了?”
“嗐,”伙计利索地称了药,“那小子前两天在我这里抓了几味药,都是壮阳的。我寻思他想干啥?结果昨天才知道,这瓜娃子把自己作了个半死,直接口吐白沫倒在青楼里头了!”
“谢谢。”楚怀澜接过打了包的药材,付给他碎银后转身出了门。就在他走下台阶的时候还能听见那伙计放肆的笑:“哎呦你们说,火力旺的人能随随便便吃那壮阳药吗?”
李漱玉已经如大夫所言开始发起了低烧,脸颊微微泛起红晕,眉头紧皱,似乎睡得十分不安稳。楚怀澜向小二要了杯热水,将药粉按照比例配好后融进去,伸手戳了戳李漱玉。
李漱玉往被子里缩了缩。
楚怀澜觉得自己此生所有的耐心都已经用在今天了。
他加重了力气怼了怼李漱玉,这回算是把人叫醒了。她睁着双雾茫茫的眼睛,满脸不解地看着楚怀澜。
楚怀澜道:“把药吃了。”
李漱玉倔强地摇摇头,一伸手就扒在楚怀澜身上,颤着声音道:“师父父,我是不是要死了?你听我把遗言说完,你去和我爹说小女不孝,不能侍奉他晚年,但是千万别怪楚盟主,江湖是我自己硬要来的,不关师父的事……我在将军府后面埋了个小坛子,里面是前年六姨送我的一套金首饰……”
没想到这丫头良心未泯,还帮他说话。
更没想到竟然还悄悄藏了笔私房钱。
楚怀澜垂眸,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故意问她:“还有呢?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还有……”小姑娘皱着眉想,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脸瞬间煞白,“师父我难道真的要死了?”
不知道是因为中了毒还是因为发烧神志不清,之前死活不愿意叫自己师父觉得是被占了便宜,中了毒之后一口一个师父甚至还有师父父。
可能脑子真的给毒傻了。
楚怀澜不再和她开玩笑,将药碗递到她面前:“把药喝了。”
“太苦,不喝。”
楚怀澜早有准备,另一只手变戏法一样摸出一块桂花糖:“喝药给糖。”
李漱玉虽然脑袋烧得发昏,但还是抵着下巴思索了其中的利弊,末了才乖乖点头,老老实实把药喝了。
楚怀澜刚要把药碗端走,就觉得一只手再次抠上了他的胳膊。
是之前衣袖还存在的地方。
李漱玉抬头,一本正经道:“盟主,不要放弃我,我觉得我还能活。”
那方才拉着他说了一大段遗言的是谁?
楚怀澜出了一身汗才将李漱玉哄睡了,他看着安静下来的女流氓,不禁长叹一声,感觉自从李漱玉跟在身边之后自己肉眼可见地苍老了十岁。
原来醉鬼和发烧说胡话的病人一样难伺候。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喵小玄的以貌嫁人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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