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人静默了半晌,似乎在观察屋子里人的动作。李漱玉和岳灵均像两尊雕塑一样杵在原地,不敢动一下。待那个可怖的影子离开后,才同时长舒一口气,看向睡得仍然很死的太子,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岳灵均喃喃道:“真不知是真的心大还是单纯的不怕死。”
李漱玉对他摇摇头,手指在唇边比划了一下,示意他情况不明,别轻举妄动。她刚把手放下,就听见外面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岳灵均连忙把尚在沉睡的太子摇醒,在他刚刚睁开朦胧的睡眼时一把捂住他的嘴,拖去了后门。
虽然不知道门后面是什么,但是暂时先躲一躲应该没大问题。
他打开门看了一眼,面色凝重——
那应当是个泔水房。
“我怎的知道你这里真的没藏人?”一个粗犷的声音忽地在外屋响起,“少废话,我自己去看。”
李漱玉三两步跑过来,看都没看将他们二人往后院一推,自己也跟了过来,顺便在外面把门给拴上。
“我靠,这什么味?”
她抬头,对上岳灵均绝望的双眼,默默低头,把太子的脑袋连带着也往下按了按,三个人一同缩在了泔水槽后面。
屋里的脚步声和吵嚷声慢慢变小直至消失,太子才瞪着他迷茫的双眼问道:“我们这是怎么了?”
“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人,”李漱玉低声道,“我们先跑。”
休息没休息好,还惹了一身泔水味,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好在那人没有追究,不然今晚到底能不能走还不是个定数。
三人顶着一身泔水味在黑暗里摸索着继续走,太子只觉得自己要被熏晕了、他作为一个太子,寻常都是锦衣玉食地被供起来长大,何时有过这种睡木板床还藏泔水桶的千里跋涉经历,此时只觉得的凄凄惨惨戚戚,那个作为他挂名太傅的某位先生早就在他心里被问候了一下从炎黄开始的列祖列宗。
很烦,很讨厌,他开始有点想念先前皇宫里的日子了。
虽说像个笼子里的金丝雀,但生活富足的金丝雀总共要比自由但风餐露宿的麻雀好太多。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眼前忽地亮起一道刺目的白光。他眯起眼刚抬头,就被李漱玉拉进了旁边的灌木丛。
太子殿下又被按住了头,和蚊虫蛇蝇亲密接触。
他要吐了。
“报告将军,我们方才巡逻,听见有人在此处走动,”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怕是敌方的探子,须得小心。”
另一个男声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可是将军,若有敌袭,您......”
几乎是第二个男声一响起,岳灵均就觉得李漱玉的身子忽地僵硬了起来。他细一思索,觉得这人可能是李漱玉她爹。
不会这么巧吧?
将军差副将先回营地了,借着月光,二人确实只看见了一个黑影。李漱玉沉吟半晌道:“你带着太子藏起来,我去见我......爹。”
最后那个“爹”像是吹气吹出来一样轻,岳灵均知道这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也管不了太多,但还是担忧道:“你一个人行吗?”
“沈灼说我爹造反了,”李漱玉道,“放他一个人在野外乱逛,万一被人逮着不就是困了递枕头的好事?”
岳灵均点头道:“这倒也是,如今我们手里拿着这张王牌,确实得藏好了。”
被二人谈论的太子头上一片灌木丛,不敢出声。
李漱玉叹气道:“罢了,早晚要面对的,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爹,多少应该不会对我下手的,不用担心我。”
“那我便带他走了,”岳灵均忽地凑上前,轻轻抱了一下她,“保重。”
说罢又紧张兮兮地加了一句:“友谊的抱抱。”
李漱玉又把他头往下按了按,深吸一口气,从灌木中走了出去。
李淮远将军今日下午右眼皮跳个不停。俗话说左眼跳福右眼跳灾,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他在帐中心烦气短地走了一会儿,终于和副将说想出去散散心。
这副将早就不是先前跟着他好多年的那位,而是他此次奔赴南疆之后沈灼亲自赐给他的。虽说平日里也算是对他尽心尽力,但出入吃住都跟着,未免也太尽心尽力了点。
说好听叫认真负责,但实际就是沈灼派来监视他的。
李淮远出来走了这么一趟,觉得心中郁结之气散了些。他叹了口气,刚要转身回营,却忽地觉得身后窜出来了个白影。他心中一紧,手就摸上了腰间的弯刀,下一刻,刀光便封住了那突然出现的人的去路。
“老李你要干嘛?”李漱玉连忙后撤几步躲开,佯装嗔怒道,“我来看你,你对我动刀动枪的像什么话?”
李淮远手一抖,这才看清了来者是谁,登时心中一阵后怕。怒斥道:“你来作甚?”
“看你啊,”李漱玉一脸无辜道,“女儿想老爹,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李淮远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你不要胡闹,快走。”
李漱玉讶异道:“我为何要走?好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的才来了你这里,还有赶我走的道理?”
“你不懂,我......”李淮远忽地顿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
说什么?说自己光荣造反了,你来就坐实沆瀣一气的猜测,大家一起完蛋。
他思绪翻涌间,忽地灵光一闪,惊惧瞬间变成了愤怒。
沈灼在诓他。
当时那位太子太傅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来与他谈判,说自己手里有他必会效忠自己的筹码。李漱玉的娘亲本就是他的软肋,再加上沈灼含糊不清的说辞,让李淮远关心则乱,几乎是被牵着鼻子走,不知怎的料定李漱玉已经被他控制起来了。
连稍微求证一下都没想到。
如今李漱玉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他面前,似乎对这些龌龊之事丝毫不知。
李淮远有点后悔了。
他皱眉道:“你不好好在长安待着,与楚怀澜一同不告而别就算了,怎么如今还要来南疆捣乱?楚盟主人呢?”
李漱玉撇撇嘴,一脸不情愿道:“他嫌弃我是个累赘,脚程又慢,丢下我一个自己跑了。我不想回长安,才生出来找你的心思,没想到现在你也要赶我走,爹不疼娘不爱的,不如死了算。”
李淮远头疼。
他叹息一声道:“现在局势复杂,你这一来,要是被有心人看见了,不知有多危险。”
但又确实不能不管。若是放她一人在南疆转,被捉去做药人都是说不准的事。
“我带你回帐中,你不许随意走动,老老实实待着。等时机成熟,我便送你回长安,你可听清了?”
李漱玉乖巧点头:“好的老李,我肯定听话,你让我往东绝不往西,让我撵狗绝不杀鸡。”
......才怪。
她这回来,要是不能在这业已叛变的南疆军队里搅一个天翻地覆,她便不是李漱玉了。
更何况......
她往怀里摸了摸,摸见了一个小瓷瓶。
这瓷瓶里装了一种极为罕见的蝴蝶。这种蝴蝶天生眼盲翅宽,有人手掌那么大,全靠气味分辨方向。有人利用它的这种习性,特意驯养蝴蝶作为新的传信工具。蝴蝶个头小,不像信鸽一般目标大,隐蔽性极强,还能随身携带。
但流传在江湖中的不多,她身上这几只是杜十七亲自用药养起来的,足够她将南疆的事情传回京城给楚怀澜。
就是不知道楚怀澜那边怎么样了,沈灼有没有为难他。
副将见李淮远回来了,连忙上前道:“将军发现可疑人物了吗?”
李淮远高深莫测地摇摇头,一拢身上的长袍,踱着步子便往帐中去了。刚进了将军帐,李漱玉便鱼似的从他怀里滑了出来,往旁边一张梨花木椅子上一靠,顺手捞起她爹桌上一个苹果便啃了起来。
“你老老实实在这儿待着,千万不要出帐,”李淮远警告道,“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李漱玉“咔嚓”咬了口苹果,装作不解道:“这外面不都是你的兵吗?怎的有保得住保不住一说?我一个将军的家眷,来一趟也要如此鬼鬼祟祟?”
李淮远吹胡子瞪眼道:“那是因为——”
所幸他及时收住了方才要脱口而出的话,重重咳嗽了一声道:“时候不早了,你快歇息吧。”
李漱玉见他确实不想说,撇撇嘴,一弯腰倒在了旁边一张披着不知什么兽皮的躺椅上,嘟嘟囔囔道:“这几日就没有个安稳觉睡,明日若无事别喊我起来啊老李。”
李淮远听着她趋于平稳的呼吸,便知是真的睡了,这才叹了口气,缓缓走到床边坐下,抱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他这边兀自纠结着,那边李漱玉也在闭目假寐得辛苦。
方才李淮远分明就要将他谋反一事说出来,却偏生又突然刹住了。HΤTPS://wωW.Ηしxs⑨.còM/
他是觉得自己不知道他已经反了吗?
看来在她爹眼里,她依旧还是个没长大的天真小丫头。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喵小玄的以貌嫁人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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