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桑不动声色回到神楼队伍中。金护木流影站在高台之上望见他,趁着人多走下去和他汇合:“发现什么了吗?”
白桑言简意赅:“我要除掉一个人。”
“谁?”木流影问,“需不需要我帮忙?”
“一个无色。”白桑看着他道,“你出面的话,神楼可就跟堪世脱不了干系了。上官鲛会让你这么做吗?”
“我可以以个人名义出面。”木流影回答,他不管在哪儿都金光闪闪的,让人移不开眼,“你要杀掉哪个无色?”
白桑没有说出“敖泣”的名字,他想试探木流影的态度。他说:“裘染。”
“梦饲领主,你要杀的是他?”木流影眼神闪过一丝怀疑和惊愕,“你确定?”
白桑不动声色点头:“他背叛了我,我要杀他。”
“行。”木流影觉得这两人的关系似乎和外界的传言有些不一样。但他不好多说什么,往人潮拥挤处唯一空白的地方看了一眼,“那我和你一起动手。”
白桑点头。
刺杀计划没有安排在宴会高潮处,因为人多眼杂,白桑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打草惊蛇。最主要的原因是,木流影实在闪耀了,走在哪里都是人们目光交汇点,让这样一个人执行刺杀任务简直就无法想象。
所以白桑他们一直苟到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才决定行动。他见春见领主将两个无色迎进宫殿后侧,四下无人的时候就悄无声息地跟进去。
无色所住的地方肯定不会让其他人混入的,白桑站在远处注视着裘染进入一间屋子,敖泣进入对面一间屋,他抬眼,用目光示意木流影。
站在高处的木流影裹上深色斗篷,可是依旧有金光从缝隙中坚持不懈地露出来,不过他已经尽力了。他降落下来,轻声道:“交给我吧。”
一瞬间,深色斗篷失了重量掉落在地上,木流影化成一道光,不翼而飞。
白桑心想:自身元素化真是个好东西。太方便作案了。
他没有做太多停留,而是闪身到对面属于敖泣的屋子,屏气聆听。幻蛇的气味依然留在空中,混杂着陌生的气味。这股气味太过古怪,像是龟兹的香料,但比龟兹香料更加浓郁,刺鼻又令人眩晕。白桑无声地加重自身的结界,将气味挡在结界之外。
他听见屋内有轻微地动静。待他跃上房顶,揭开瓦向屋内看时,却发现屋内一个人都没有。他听到的动静似乎是轻微的风声。可是奇怪了,室内怎么会有风声呢?
他不由想起刚才自己的话:自身元素化真是个好东西。
难道……
没留给他反应的时间,一阵古怪的笑声由远及近传至白桑的耳朵旁。这声音就像是幼儿被掐住脖子发出来的,纵使白桑这种一贯镇定的大胆之人,也觉得背后瘆人。
他没有回头,而是飞快转身,手中两道白色回旋径直朝来者飞去。
一阵气流快速飞转,待停下时已经化作人形。
白桑打量眼前这个孩子,约莫十岁左右,头发是罕见的白,面容枯槁瘦削,像是一副骨架崩了层人皮。更可怕的是,他是一张阴阳脸,一面嘴角朝下,宛如哭丧状;另一面嘴角上扬到一个诡异的高度,十分狰狞。总之,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活人。
“咯咯咯——”孩子笑了,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躲过白桑砸来的回旋,张口就道,“你想做我的母亲吗?”
白桑跳开他,尽量保持一定的距离。白桑道:“小弟弟,你看清楚,我是个男的。我当不了你母亲。”
“咯咯咯——”孩子嘴张开,借助阳光白桑发现里面的舌头似乎被无情地拔断,只剩半截在里面,断口处有白色不明物体在里面翻滚,十分恶心。孩子道,“你不想做我的母亲吗?”
“那你就,死掉好了。”话毕,他的笑容凝滞,咯吱作响的臂膀挥动衣袖猛力一甩,一股强劲的阴风顿时将白桑吹出老远。
白桑一个跟头稳住身形。他没有料到这样一副空洞的躯壳爆发力竟然这么强。他的指间猛然亮起一簇磷火。这簇绯色磷火没有什么杀伤力,温度也不高,但却和普通火焰一样能够附着在衣物上燃烧。不管是野兽还是死物,总归是害怕火焰的吧?
白桑待孩子停下动作的空当,双手甩开,两簇巨大的磷火在手掌中绽放,他借助结界的推力将它们尽数抛向对方,瞬间火苗窜出老高,孩子被火焰包裹住,狰狞地扭曲着。
他疯狂地挥动袖口制造阴风,无奈他制造出的阴风越大,火苗的势头也越旺盛,在一声凄厉的叫声中,他最终化作一滩枯骨,留下一张可怕的面孔凝视这个世界。
白桑发现他的口中,钻出白色不明物体。但那个白色物不知为何又钻回他的口中,然后从他的脸颊钻孔冒出来。
白桑忍住心中强烈的不适感,随手捏起一个石子飞速将它击灭。
“好厉害。”忽然身后传来鼓掌声。白桑回头,便见敖泣优雅地坐在空中鼓掌。
白桑观察了半天,也没搞明白他坐那儿了。
白桑实话实说地问:“你不怕掉下来吗?”
敖泣将自己的头发撩到耳后,勾起嘴角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白桑,用冰冷但又轻蔑的口吻,简单吐出一个字:
“怕。”
白桑:“……”怕你就不要坐那么高啊!!
敖泣便从空中走下来,像是踩着一根无形的线,轻盈到诡异的地步。白桑甚至怀疑他背后是不是长着一双看不见的翅膀。敖泣的脚轻轻点到瓦上,正待迈开,便被鱼鳞一般的瓦片绊倒,摔了个狗吃屎。
白桑:“……”要不你还是坐在天上吧。
敖泣爬起来,掸掉身上的灰,让自己的笑容保持完美的弧度:“你是谁呢?”
敖泣没有见过白桑,加上云生结海楼并未参宴,敖泣自然不知道白桑是谁。
敖泣琢磨道:“既然你穿着神楼的衣裳,那应该就是神楼的人了。唔…神楼的人啊……神楼今天来了个金护呢……可是它的两个楼主可是一个都没来啊……”
他看向白桑,歪头问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白桑无语地看着他一脸“我知道我知道你赶紧问我”的表情,于是不动感情地问:“不知道呢。请问无色大人能解答吗?”
“当然。”敖泣笑了,让自己重新坐回天上。他垂头问站在屋顶上的白桑,道:“你想上天吗?”
白桑:“?”
“快回答我。”敖泣翘着腿坐在空无一物的天上,“你想上天吗?”
白桑还没来得及回答,敖泣一招手,一股风就从白桑脚底升腾起来,将人举高,与敖泣平行。敖泣笑了:“这样才对嘛。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坐在天上。”
白桑望着他左手手掌心中嵌入的银白色宝石状的物体,心想:这八九不离十是风魄了。
和敖释的冰魄同样的衍生元素——风魄。看来当初满金君主将敖泣送到堪世手中做质子,并非全无防备。毕竟,谁都不想平白无故放弃自己的亲骨肉。给他风魄,也是当时万不得已出的下策吧。
“唔…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哦,我说我知道为什么神楼两位楼主今天没去赴宴。”敖泣神秘兮兮地笑着,可白桑从他的眼睛里没有看出半分笑意,“他们说啊,要趁这个机会将一个棘手的人引开,然后潜入云生结海楼,将一个人带走呢…”
“你说他们这招声东击西是不是非常有用?我很佩服他们的狡猾。”敖泣笑出眼泪,可是他的眼泪没有流下来,而是随脚下的风被吹到天上去,“虽然他们看上去都好蠢哦!”
白桑没有笑。他不确定敖泣到底是在笑话神楼两位楼主,还是在笑话他自己。
神楼要甩开他私下里夺走文星,这白桑能够猜到。他不相信神楼会无缘无故跟云生结海楼合作,而没有任何小心思。所以临走前他已经让扶麟和文星做好心理准备应战了。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发生的一切都还在白桑的掌控之中。可是他觉得眼前这个新上任的无色敖泣明显不是斧钺那种无脑之辈,他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他很难对付。
“然后,他们还说你是云生结海楼的楼主白桑呢,是不是很好笑?”敖泣托腮看着他,一脸好可惜的表情,“我一点都不想相信他们的话啊。毕竟,你比他们有趣多了,我若是杀了你,我就会很无聊。”
白桑不动声色问道:“刚才那个孩子,也是你引过来的?”
“孩子?”敖泣笑了,“你觉得那是个孩子?别开玩笑了,那是个死人,是从尸体过渡为识君的失败品。你知道吗,现在三界不满足白氏一族独享千兆的权利,自己研究召唤识君的方法,但是大多都失败了。失败了的识君丢掉也太可惜了,我就搜集回来,让他们陪我玩,这是不是很有意思?”
白桑一点也不觉得有意思。白氏有家训,如果不能保证召唤识君成功的话,就不允许使用千兆。这是对逝者最起码的尊重。因为并不是每一个已故的亡人都会愿意变成识君黄昏种重新来到这个世界的。
刚才从孩子嘴里冒出来的白色物体,看上去像是一种蛊。这跟白氏的千兆完全不是一种东西,因此根本就召唤不出识君。
“哦对了,”敖泣换了一只手托住下巴,“如果你答应跟我在一起玩儿,我可以考虑暂时不杀你,你看怎么样?我身边的人都太无聊了,我远在满金的哥哥们也很无聊,就连堪世也整天跟个识君待在一起,简直就无聊死了。你跟我玩吧?”
提到满金,白桑忍不住问:“你把你的两个哥哥和你的父亲怎么了?”
自从敖释到达满金,只写过一封信给云生结海楼,告知众人自己平安到达,在此之后便杳无音讯。白桑不放心,甚至让云生结海楼亲自去满金打听风声,结海楼人形态回来说满金已经重重封锁,不仅有重兵还有结界,就算他是名楼也进不去了。
“唔——”敖泣思考了一下,显得他根本没把他那几个哥哥和他的父亲放在心上,“我的父亲和二哥他们太无聊了,我本来想杀了他们的,但是二哥告诉我,我如果这么做,我的大哥绝对不会原谅我。所以我勉为其难杀掉他们身边的护卫出了口气。谁叫我这么喜欢我那大哥哥呢?记得小时候第一次看见他,就觉得他好漂亮啊~”
白桑皱起眉头:“你说你杀了谁?”
“容修,你认识吗?“敖泣自顾自的回答,“我不仅杀了他,我还花重金让那些占星人替我将他的尸体制作成鬼傀儡,就和刚才你看到的那个孩子一样。他现在是我个人的藏品了,你要不要看一看?”
白桑只觉得头皮发麻,心中有股强烈的愤怒从内心升腾到头顶,令他差点控制不住内心想将此人杀掉的冲动。
容修是敖释多年的同伴兼护卫,敖释待他情同手足,比和自己的弟弟都要亲近几分。敖泣杀了容修,以敖释的性格,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敖泣这是自掘坟墓。
“你为什么要用这么可怕的表情看着我?”敖泣觉得好笑,“我看上去这么恐怖吗?还是说你不同意跟我玩儿?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惜了,我明明不想杀掉你的。”
“那也得你杀得掉才行啊。”白桑忽然笑了。这笑中藏着一股王之蔑视和垂怜感,让敖泣不由地凝滞嘴角的弧度:“你在同情我?”
“差不多吧。我觉得你骨子里其实是个缺少亲情呵护和友情陪伴的孩子,你只是太孤独了。”白桑回答。
“呵——真是,”敖泣头痛地揉着太阳穴,眼神越发冷下来,“你在自顾自地说什么啊?你真的不怕死吗?”
“你在嫉妒你那两个哥哥并且痛恨生下你的父亲。你一直怀着愤恨长大,你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可以在满金养尊处优,而你却要落在堪世手里受尽你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折磨。”白桑继续说道。
他感受到周围的风向发生急剧地变化,每一阵都在往他的结界上撞。可见敖泣是真的生气了。
“你去死吧!!!”敖泣优雅的笑容不复存在,而是变得扭曲狰狞,他的手弯曲成爪状,两股凌厉的风刀闪电般朝白桑刮来。忽然一道雾蓝色光焰闪过,如意反握匕首挡在白桑面前。
白桑惊喜地说:“如意,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如意吐出宴会上吃的半截琵琶骨,简单地说:“你不见了。”
他发现白桑不见了之后,就到处去找,然后凭借直觉找到了这里。刚好看见白桑正在和这个无色打架。
敖泣注意到如意的影子,神色更加难看几分:“你是我大哥的识君?就你?凭什么?凭你大白天头上冒火?”
如意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他抛起匕首,反向一抓,以极快的速度闪到敖泣所在的上方,刺向他的胸口。
匕首触碰到敖泣的那一刹那一股强劲的风与如意照面,如意只得松手,用双臂遮挡。
敖泣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抬脚将他踹落在地面:“你自己找死!”Hττρs://wWw.hしΧS9.CòM/
如意在后背触碰到地面的那一刹那弹起,借力再次向空中飞去。他袖口两叠金色环状飞镖尽数向敖泣飞来,最后是腰间一柄□□。
“这招对我没用的。”敖泣噗之以鼻,“我可以自身元素化啊!”
“那如果,我在这个时候用结界呢?”白桑忽然说。
他手中的结界不知何时已经落在敖泣头顶,开始吞噬他产生的那些风。自身元素化不是完全没有弱点,比如他可以躲开兵刃的攻击却躲不开和他同样性质的东西。
而且白桑的结界可以过滤掉他的风魄,所以他不得不终止自身元素化。
敖泣被结界吞噬了一条腿,正挣扎间,忽然另一个屋子一道金光闪过,木流影的声音出现:“白楼主,我已经替你杀了梦饲领主了!!”
白桑心里咯噔一下。这怎么可能!他内心一松懈,敖泣就找机会甩开腿上的结界,消失在空气中。
木流影闪身到白桑身边,喘着气道:“你不是要杀掉裘领主吗?我刚才杀了他。”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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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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