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陆地上的士兵并不都适应海上作战,我们不得不挑选了一批渔民,组成了浩浩荡荡三万水师,好在父皇拨了款,我们才有了气势宏伟的战舰,只是资金有限,只有二十艘。战舰配备了大炮。
我和李琰负责正面迎击海寇,秦远和吴岩则在别处埋伏。万事俱备,坐等海寇。
海上的风浪很大,即使穿着披风,还是有些凉意。我穿着湖青蓝的锦袍,手上握着的是很久没有出鞘的宝剑。水师严正以待,他们恨不得将海寇撕碎,告慰死伤的渔民。
等了半天,还是没有海寇的影子,难道海寇得到消息不敢来了吗。我要做的就是在海上消灭他们。
李琰突然作了指示,命人打起红旗,这是注意的信号。我接过望远镜,看到远处海面上浮着几个黑点,定是海寇无疑。
今天我一定要给海寇些颜色看看。随着黑点越来越近,蓝旗子又飘起来,是要进攻了。我竟然有些紧张和兴奋。这次的战斗计划很久,也是努力争取来的,必须成功。
黄旗一挥,舰队出发。海寇也是训练有素,慌张一会后开始反攻,他们舰上竟也有大炮,一时间,海上炮火纷飞。我所在的船也开进战斗中心。已有士兵爬上了海寇的船。
一边的李琰自语:“怎么不见海寇首领的船啊。”他这么一提,我也觉得奇怪。不知什么时候,有一艘海寇的战舰偷绕到我们后面攻击。
“彭”我们的船被击个正着,好在战舰够结实,欺人太甚。有海寇偷偷上船,我提着宝剑果断削掉他脑袋。士兵们争着登海寇的船,我不顾劝阻,抢先去了。
海寇们举着□□大声叫嚣着,我则忘乎所以地砍着,像疯了一样,也不顾溅得满身的血,只想杀死他们。剑剑都在关键部位。
海寇见势不妙,只得回撤,李琰命人打起了绿旗,我也命人开船跟上。可是顶着风,速度没有多快,希望秦远他们可以给海寇痛击。海寇顺风撤退,我们的船速度慢,我干着急。
李琰叫道:“不对,往常他们的战舰多达百艘,今天怎么只有五十艘不到。”话音刚落,我就看到我们的战舰挤在了一起,反被海寇围在中间。
若不是秦远他们解围,我们就要大败了。鸣笛收兵,我们刚着陆,就听到一个消息:另一股海寇突袭福州,因没有太多士兵守着,死伤和损失比往年更厉害。
我们清点了这次作战的死伤情况,毁坏战舰三十多艘,士兵伤亡近一万。算上福州的财物损失,多达几千万两黄金。这个数目是玄灵国全国百姓一年的开销。
回到府衙,郑毅已到了。他气急败坏地说:“当初谁闹着打仗的,如今可好,本官如何向朝廷交代。”我冷眼看他,“此事我一人承担,不用总督操心了。”
郑毅摇摇头:“那劳烦殿下上罪折了,本官还要去安抚民众。”李琰沉声道:“是下官不好,连累太守了,本以为会很简单,下官还是小看海寇了。”
我笑着拍拍他的肩:“不怪你,看来海寇也看过《孙子兵法》,你之前也没有实战经验,我们也不算输得太惨,你先回去吧,这些天也累了。”
李琰走后,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思索接下去到底该怎么做。因着考虑不周,间接害的福州成为人间地狱。我的本意不是拯救他们吗,为什么损伤这么严重。
门被打开,冷凌端着热粥:“太守还是吃些吧。”我用了几口,问她:“外面怎么样?”她犹豫了下,没有说话。我走出府衙,往常繁闹的大街上几乎看不见人,有些屋子被砸坏了,地上还有血迹。
我能听到远方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哭声,那样凄惨。海寇为什么知道我留了很少人,难道玄灵国有他们的内应,不然怎么会使出调虎离山。
“殿下,不是你的错,你尽力了。”吴岩和秦远劝道,我苦笑着摇摇头。
议罪折已上,所有罪责我一力承担,无论结果如何,我无话说,但我求父皇再给我一次机会。输过一次不可怕,可怕的是输后再站不起来。
这场惨败传遍朝野,婉婷在信中对我百般安慰,只是在我心里,仍然很自责。我将所有俸禄都捐出去,每日吃的更简单。
父皇下了圣旨,派了钦差大臣来福州调查。钦差大臣不是别人,竟是皇叔欧阳询,他一定又想落井下石。
过去的几十年,每次皇叔看到我,都是恭敬有加,终于有一次,他可以昂着头站在我面前。郑毅使出当初拍我马屁的工夫,皇叔被奉承的眉开眼笑。
“本钦差是圣上亲派调查事情真相的。圣上对此事很重视,一会儿,你们要如实讲清。”郑毅连连点头
大家坐在一起,讨论着这场战事。郑毅忙为他自己辩解:“作战前,下臣就劝告殿下,海寇凶残,要三思而后行。殿下一心为民,受了李琰挑唆,导致了战败啊。”
坐在上座的皇叔向我道:“郑总督说的属实吗。”
我站起来:“李琰没有挑唆,海寇固然凶残,但是一味软弱,只会助长气焰。之所以失败,是本官考虑不周,与他人无关。”
皇叔端起茶杯,吹了一口茶沫:“一句考虑不周是弥补不了几千万两黄金损失的。”
“本官并没想推卸责任,该本官领的罪,本官决不推辞。”皇叔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忽然笑说:“本钦差自然不敢落罪太子殿下。”HΤτPS://wωw.hLxS玖.còΜ/
我摆手:“既然父皇派你来查案,本官想请钦差查件事。”皇叔放下杯子,饶有兴趣的点头。“海寇这次偷袭是因为有人为海寇做内应,不然他们怎么知道福州兵少。”
皇叔看向郑毅:“总督认为呢。”郑毅含糊其辞:“一切听钦差大人的。”皇叔拍手:“好,太守先陪本官看看受灾情况,郑总督去查内应的事。”郑毅恭敬地退了下去。
他要我陪同?该是有话说,所经之处,满目疮痍,皇叔侧头:“这就是你治理的福州。福州自古繁华,你怎么治理成这样,皇兄该失望了。”
我冷冷地说:“我并没做错,只想让福州乃至福建不再受海寇之苦,难道他们辛苦所出就该给海寇吗,这次之所以被抢了财物是我没能及时发现情况,但不后悔出战。”
皇叔凑到我耳边:“来福州前,清瑶让我给你带句话:只当从未认识你,生生世世不想见。”我冷笑出声:“很好,我求之不得。”她早该这样说了,事实上她就是那样想的。
“那天你从玉烟宫走后,清瑶吐了三天三夜的血,包括王老太医都束手无策,她居然又痊愈了。她见到我说当年你输给她的血,她总算还清了,她不再欠你了。”皇叔笑眯眯地说。
我紧紧握住拳头,皇叔后退一步,做惊恐状:“你想打我,别忘了,我是钦差,你仅是太守。”我命令自己冷静,许清瑶可怕至此,我从未觉着她欠我。“欧阳询,你是疯子,你们都是疯子。”
和皇叔的这次再见无异勾起陈年往事,当年我是怎么被贬到此处的,多亏了清瑶和皇叔的设计陷害。
当时父皇已经取消了对清瑶的禁足令。虽不像以前去玉烟宫那样频繁,还是隔三差五驾临一次。不过,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林太傅初掌宰相一职,并没有大的人事调动,还在用李铭的下属。其实我是希望对人员进行大调整,以防李铭卷土再来。林太傅调侃道:“殿下做事越发有魄力了,臣想做个试验。”
一日,我在湖边碰到天宁,他拉着我的手说:“皇兄,母妃身体大好,得知是皇兄喊得太医,万分感谢,相邀皇兄明日午时来玉烟宫。”我不信一场病后,清瑶性格会变这么多,遂推辞道:“不了,明日我还有事,你替我感谢贵妃。”
“皇兄,母妃若知晓你不去,该怪我了,再说,我也想让你和母妃关系好些,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亲人。”我盛情难却,只能同意。
次日上午,我和宏钰玩了会跳格子,就换衣服去玉烟宫,诗韵还嘱咐:“别喝酒,早些回来。”
我到达玉烟宫时,只有天宁接待了我,他笑眯眯地说:“母妃亲自下厨呢。”桌上已摆了冷切鹅肉、素盘什锦、糟鸭掌三道冷菜。不一会,清瑶端着两盘点心走进来,她穿着海蓝色的襦裙,发上也系了海蓝色的丝带。
是桂花糕和玫瑰酥,两道点心冒着热气,清瑶已坐下来笑道:“殿下快尝尝,多年未做,手艺生疏了。”我吃了半块桂花糕,礼貌地说:“尚好。”宫女依次端上糖醋鲤鱼、龙井鸡翼、烤乳鸽、西湖莼菜汤和一壶烫好的竹叶青。
“贵妃心意天宸心领,酒是不能沾的。”清瑶微愣,随即说:“那我以茶代酒敬殿下,一谢殿下不计前嫌大人大量,二谢殿下不计得失为我请医,三谢殿下提携天宁。”我饮茶道:“天宸的本分。”
“贵妃有话不妨直言。”她绝不是请我吃饭这样简单,定是有话要趁机说,多次交锋后,再面对她,我已能做到镇定沉着。她向碧荷使了眼色,后者带走天宁。“我和欧阳询的事是你策划的吧。”我直视她淡淡的说:“不错,你终于知道皇叔的为人了吧,他是什么都可舍弃的。”
清瑶脸色有些难堪,她咳嗽了几声,忙用帕子遮住,我负手劝道:“王老太医说你忧思过甚,不好好保养,寿命不出十五年。”我竟然可以用极淡的语气点出她的存活期。她的瞳孔猛地放大,眼底波澜起伏,一瞬,归于平静,她又咳了几声道:“王太医的医术我还是认可的。”
我讽道:“那你多保养,别留下天宁一人。”我掸了掸袍子,想要走了,上次被她在父皇面前诬告,我已受到教训,现在又是敏感时期,待到现在,我仁至义尽。
“欧阳天宸,你早想我死了,对不对,当年在苏州的承诺,之前在宫里的爱情都是假的,你把我拖进泥坑,就想我自生自灭,现在我变成这样,你最满意了。”
她嘶声力竭地喊着,笑容统统不见,代之的是憎恨。为这件事,我不知纠结自责了多久,我对她和皇叔一再避让,让无可让时我就该坐以待毙吗。
“是你们想我死吧,你们不逼迫我到绝路,我也不会反击,你想想皇叔做的那些龌龊事,你和他在一起,都变成什么样了。皇叔为了自身安全,将你弃之不顾,你还不是一点怨怪也无。你的父亲让我转告你,若你行事再不端,他会断绝和你的父女关系。”我残忍的说出这些话。
她剧烈的咳嗽,咳得眼泪都出来,她弯着腰,痛苦的喘着气,面色涨的通红,我提醒自己千万不要上前,她必须认清现实,我今天必须点醒她。
我继续说:“你在折磨自己给谁看,太医说你忧思过甚,你一心相帮的欧阳询在关键时刻舍弃你,你一心抬高的儿子根本不适合做帝王,你一心要整死的我活生生的在你面前。如果你死了,不是太冤枉吗,皇叔依旧和王妃如夫人在王府,我也会活得很好。”
清瑶用那双不羁倔强的眸子死死地盯住我,猛地扇了我一巴掌,她眼中满是眼泪,费力地说:“你说够了没有,你走。”我笑道:“没说够,你一心希冀的帝王之爱又如何,还不是把你扔在玉烟宫两个月,不理不睬,连你生病也不让请太医。许清瑶,你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你值不值得。”
心中的话一气说了出来,我舒服多了。清瑶跌坐在椅子上,面色异常的惨白,我激道:“大可再演一出花园的戏,让父皇误以为你我有染,你和皇叔在府邸的事我亲眼所见,你还要推到我身上吗。”她不可置信的说:“你敢跟踪我。”
“身正不怕影子歪,我手里攥了太多你和皇叔的把柄,日后,你还是安心呆在宫里,绝了和皇叔的念头,抚养天宁长大,我们也不会难为你。”一只茶杯迎面飞来,还未到我面门,已掉地上,清瑶咳嗽道:“还有什么日后,欧阳天宸,你总说我变了,其实你也差不了哪去,换成以前,你会这样对我吗。”
我坦诚道:“不会,以前许清瑶是个纯洁如花的女子,如那菡萏,清水出芙蓉的容貌,温婉柔和的性格,我自然会爱她护她,自然会想带她一起走。但是现在,许清瑶已是无心之人,我再不会姑息。”
清瑶轻笑道:“再怎样否认,你还是爱过我,和我一起出过宫;为我想要的灯笼和人打架;为了我,甚至你不惜放弃皇位与我远走。”我笑道:“你也和皇叔出过宫,甚至府邸私会,芙蓉榭里谈笑。”她被呛住,咳嗽起来,她手中草绿色的帕子上出现了点点猩红。
“噗”一口血从她口中喷出,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是不是说得太过了,珠帘被人急切地挑开,父皇扶住了吐血不止的清瑶叫道:“传太医。”我还是被算计了!父皇红着眼睛道:“天宸,枉朕这样信任你,你实在令朕失望,朕不想再看到你了,明日,你就去福建上任。”
我还要再争,汤望急忙打着手势,我也气道:“海寇不除誓不归京。”清瑶嘴里说着什么,不断摇着头,我看着她,斩钉截铁地说:“许清瑶,再会无期。”大步离开玉烟宫。她还是利用我,也好,从今日,我与她的爱恨情仇一并斩断。
到达博识宫时,汤望已在传旨,诗韵不停地拭着泪,婉婷在旁劝着。汤望小声道:“这事奴才实在不好劝,贵妃娘娘还在吐血,殿下多保重,定会再度归京。”婉婷冷静地命荣喜去收拾我的衣服,又派西原出宫请林太傅。诗韵哽咽道:“殿下做错什么,父皇这样震怒。”我已不愿回答。
刘言寺和母后也来了,我跪下道:“儿臣不孝,求母后别再问了,一切是儿臣做错了,只希望母后保重身体,不要担忧才是。”母后扶起我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母后看开了很多事,此去福建,路上小心,你和妻儿多说些话吧,我明早送你。”
婉婷温柔地笑道:“臣妾先回去替殿下收拾衣服。”我颔首,人都走后,我拉住宏钰的手说:“以后,你要挑起重担了,林太傅也会助你。”宏钰忍住眼泪点点头,我看着诗韵母子道:“别太伤心,我有回来的一天。”
“殿下。”林太傅语带凄凉,我拱手道:“天宸自幼师从太傅,谨记太傅箴言,天宸此去福建,诸多事宜请太傅相助,尤其是宏钰。”林太傅老泪纵横道:“臣拼命也会保住皇长孙,殿下去福建历练也好,宫廷终是束缚。”
感觉很多事情已经很久远了,久远到自己都有些释然忘怀了,我独自回到府衙,接待钦差的工作郑毅肯定揽去了。冷凌安静的端上饭菜,“冷凌,你说,我该怎么做?”
她猛地抬起头,与我对视,“做您想做的,输一次不代表永远输。”我撑着头:“你知道吗,再一次作战,只怕又要花掉几千万两黄金,还不一定能成功。”
冷凌打断我:“不,您会成功,我信您,只要部署周密,会成功的。”我从没见她斩钉截铁的样子,她竟然相信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希望在何方的时候,她竟然相信我。
吴岩和秦远走进来:“殿下,我们也相信您,所以不要灰心丧气。”在我最失落无助的时候,还有他们无条件的信任我,此生足矣。
我当即回书房,向父皇陈述了想法,我希望再次出战如果失败,我愿自刎谢罪。作为福州百姓官,看到子民流离失所,我必须负全责。
内应的事情不了了之。几天后,京都的快马加鞭送来父皇圣旨:同意再次出战。我本以为父皇会因为之前的成见和失败不会同意。短短六个字已是对我最大鼓励,我会做到问心无愧。
皇叔的脸色阴沉,很不好看。我将圣旨捧在手上,他阴阳怪气的说:“皇兄还真是舍得啊。”送圣旨的士兵走到皇叔身边:“口谕:睿亲王速归京。”
我拱手道:“皇叔,本官就不送你了,皇贵妃的话我也记着呢。”他恨恨地剜了我一眼:“算你走运。”
郑毅因着父皇的圣旨,不敢阻挠。我和李琰等人又开始谋划第二次进攻。
有官员说:“海寇这次不会故技重施,太守可放心进攻。”我摇摇头,机会难得,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福州还是要有足够士兵把守的,我不希望悲剧重演,李同知,你看呢。”李琰默认,我已想好福州就由吴岩总负责。
接下来是海战,李琰认为还是改设埋伏,我想了想:“战舰上的大炮有限,我们可以让深谙水性的士兵将油泼到海寇船上,我们再扔火把。海寇船只比我们少,我们就采取包围战术,绝不能再有闪失。”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海寇喜欢出其不意,我们自然不能懈怠,派了人天天驻守小岛观察敌情,不能再让海寇打我们措手不及。
父皇又一次拨下款,数目比之前的还多。我只希望海寇可以快些来,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在筹备期间,郑毅劝我:“殿下此时收手尚可,不然下官的官职也难保啊。”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一个总督任上出两次大败,他离免职不远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怕是总督要失望了,此战必须要打。”郑毅垂着头走了。
本以为海寇短时间内不敢再来,谁知他们贼性不改,几月间,又组织了船队抢劫。
水师们早想报这仇,都跃跃欲试。我也等待海寇很久了
同样的地点,我不会允许同样的事情发生。李琰有条不紊的指挥者,我的战舰冲在最前面,誓要与敌寇共存亡。不时有炮火从耳边擦过,我看到士兵们偷偷地在泼油。
海寇的船着火了,不少人纷纷跳海,淹死的不计其数。饶是如此,还有不少战舰冲过我们的包围,驶向沿岸。我笑了笑,吴岩正带领着士兵等候他们呢。
这次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水师们杀红了眼,没了武器也和海寇撕扯着,放眼望去,海上到处是着火的船,我对李琰说:“派几艘船回去看看,我怕吴岩抵挡不住。”
海上大势已定,我命李琰率船队留守。我则带人回福州。还没来得及靠岸,就听到厮杀声,人群中,吴岩一身白衣舞长剑,似乎杀得兴起。
海寇没料到我们这么快回来,更加乱了阵脚。我慢慢靠近吴岩,笑说:“干得不错啊,可以歇一会了。”吴岩抹了把汗:“没有辜负殿下信任,城内太平。”
吴岩身后一海寇偷袭,被我迅速砍断手,他竟然忍住剧痛,拿着□□挥来。我面无表情地砍中他脑门。“吴岩,你带一部分士兵回城看看。”
他还不放心:“您行吗。”我又结果了一海寇,他才带兵走了。真没想到海寇人数如此之多,除却海上的,还有陆地的,若不是多留一手,只怕难逃再败命运。
半个时辰后,海寇死伤无数。我们结束了陆地作战,等赶到福州城,吴岩也押着一些匪寇,他恨恨的踢了海寇一脚:“还真有胆子进城,好在我们回来的及时。”被踢的人瞪我们一眼。
又过了一个时辰,李琰也回来了。这场战斗我们大获全胜,击沉敌舰一百多艘,生擒海寇三千多人,杀死海寇两千多人。
并在海寇带领下,攻入他们老巢,收缴了被抢的财物上万余件,价值上亿银两。
郑毅笑脸相迎:“殿下,多亏了您的英明领导啊,福州百姓的福气啊。”我没有时间和他客套。被俘虏的海寇究竟该怎么处理。
关不得,人数众多,还要供饭食。放不得,我们苦心捉回,绝不能放虎归山。只剩下一条路:杀。
根本来不及上奏父皇等待回复,福州人民群情激动,定要海寇以命偿还。翌日,一拨又一拨的海寇在我面前被斩首。以前我是不愿看到这场面的,但亲眼看他们杀人劫财,死有余辜。
福州百姓将监斩台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不时将菜扔到海寇头上身上,嘴里不停咒骂着。海寇们老老实实的跪着,垂头丧气,任人宰割的样子。
突然,有一海寇站起来,不停说着什么,很是激动。我认出是他带我们攻进海寇老巢的人,当时承诺过他饶他一命。
我冷声道:“斩。”这次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海寇,我要福建沿海百年太平,不用再忍受海寇侵扰,这也是我曾经的承诺。
缴来的财物除了发放给百姓后还有剩余,有人说就该入福州府库,有人说上交朝廷,郑毅的人表示该给总督府。我看着个人嘴脸,只觉自私自利。
扔下众人,我回书房上折子,讲述了作战经过和结果,为李琰和一干将士请功。以及剩余财物的处理。其实我很感激父皇,在失败的情况下,他还愿意相信我,这就够了。
折子交给差役,天也黑了。白天还在海上振聋发聩炮声中作战,晚上已是一片安静。冷凌亲自下厨做了菜慰劳我们。失败后筹备再战的时期于我们是煎熬,是锻炼。
我们经常深谈到半夜,才各自回去。有时我走到海边,站在岩石上远望海面,幻想着大战的来临。有时做梦也会梦到,梦见过自己掉进大海,难以呼吸。如今一切都过去了
吴岩的吆喝打断我的沉思,“糖醋鱼哎,香喷喷。”作战回来后,他明明累得脸都发白,现在还有精力跑这跑那。
我好笑的摇摇头,桌上摆满了菜:八宝饭,醉青螺,冬菇菜心,糖醋鱼,炖鸽子、鲜鱼汤。没想到冷凌还有一手好厨艺。
四人落座,我为他们斟满酒,先干了一杯。又斟满一杯:“天宸敬你们三位,来到福州以来,你们与我生死与共,没有你们的支持,就没有今天的胜利。今后,我们福祸同享。”我很快的喝了。
冷凌端着杯子,慢慢饮尽。吴岩也一改往日嬉笑,郑重的喝了。我招呼他们:“都吃菜啊,别辜负冷凌美意。”说着,我先尝了一筷子,不禁点头:“味道很好,很有江南风味。”
吴岩听我这么说,也忙舀了勺汤,“冷凌啊,你这么会做菜,怎么忍心看我们每天吃大婶做的菜呢,以后做饭任务交给你了。”他大快朵颐起来。
冷凌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略懂厨艺,只是怕你们不爱吃而已。”秦远接道:“爱吃,爱吃。”战事结束,大家的语气也诙谐起来,不像之前的紧张。
父皇下达圣旨:升李琰为福州太守。原福州太守升为福建总督。我又看了一次圣旨,父皇任命我为福建总督了,难道他希望我在福建呆下去,他还是没有原谅我。
不多时,就听到吴岩叫:“太守大人,快出来瞧瞧。”府衙门口锣鼓喧天,就差鞭炮齐鸣了,挤满了百姓和士兵。想必他们已知道我成为总督之事。
百姓脸上满是真心的祝愿,郑毅任职期间,虽不说骄横跋扈,却也欺压百姓,所以福州百姓听到他被卸职,都山呼万岁。
李琰挤到我面前,跪下道:“谢殿下,海域从此太平,下臣冤屈得以洗刷。”我一把拉起他:“感谢话不必说,造福百姓是职责。”
打扮威风的士兵齐刷刷敬礼:“迎总督大人回府。”我回首看了看府衙,就是在这里,我失败过,也成功了。我跨出了人生中重大一步,也结识了挚友。
已有士兵开始搬东西,我的物品并不多,贵重的是一些书籍字画。我亲自吩咐吴岩:“字画什么的一定要当心。”他笑说:“总督放心。”
几个月前到总督府来,我是为了牒文。没想到再来,我已是这座府邸的主人。守门士兵见到我,忙低下头,是上次言语轻蔑之人。我当即卸了他的职,并不为私人恩怨。
郑毅是个奢侈的总督,府邸布置的比行宫还要奢华舒适,在我看来,任何府邸不过是做休息办公之用,没有本质区别,也就没让人改动。
总督府的仆人很多,站满了大厅,吴岩有些头疼的看着我,秦远对着几大本账本皱眉。只有冷凌,面色淡淡的站在我身边。
我看他们实在苦恼,“吴总管,总督府人事安排由你做主,秦账房,尽快核实账目。”话音刚落,吴岩已打开本子,准备裁人了。
人多是非多,还浪费银钱,不如打发出去。每当吴岩点一个名,就有一人愁眉苦脸出去,点到最后,大厅里只剩下六名仆人,我满意地点点头。
秦远的账终于算完。“总督大人,账目上亏空了十万两。”原账房吓白了脸,分辨:“与奴才无关啊。”秦远合上账本:“你还狡辩,快点说实话。”
我止道:“不用了,此事我要上折子。”十万两不是小数目,郑毅还真有胆子贪污,又让仔细的秦远查了出来。
郑毅因贪污十万两被贬为平民,永不录用,并坐牢两年。
做了总督,权力大了。每次议事,乌泱泱的大小官员站满议事厅,难怪有人说宁做一方总督,不做朝堂官员。地方总督就如同地方君主。
日子还是这样过,我着力打击贪污,修水利。官员们苦不堪言,又不敢说出来。李琰曾笑说:“可有人给他们上笼套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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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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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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