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南风听见这个名字,沉默许久反问:“发生了何事?”
顾敬也不兜圈子,直言道:“有人用这个身份接近郁荷,想利用她杀了你。”
他毫不掩饰揶揄神情,简明扼要地将郁荷告诉他的、有关听竹跟韦南风的故事全说出来。
“您且先告诉我这故事是否属实,若有半分虚假,我定将此人舌头割下来喂狗。”
听完他的话陷入回忆的韦南风原本神色复杂,但见他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当即怒道:“臭小子,听到有人编排我你很开心?”
“您的意思,听竹跟这段故事全是假的了?”
韦南风却不直接否定,抬手指向门外,“不如你现在就去后山将那座无字碑挖开看看,白骨是如何开口说话的。”
这话便是承认听竹确有其人,但已是黄泉白骨,如今的听竹跟其所说的恩怨纠葛皆为假了。
可这种一问便知真假的事,假扮听竹之人总不至于如此粗心大意,真的笃定郁荷不会想办法求证。
这让顾敬有些怀疑韦南风为了面子没说真话,亦或者后山埋着的那具白骨并非真的听竹。
想着这个可能,他再次劝道:“兹事体大,您可别故意隐瞒实情。”
“这是重点吗?”韦南风重重拍打轮椅扶手,怒斥:“重点是查明谁在背后帮此人,快速将此人控制,明白吗?”
见他恼羞成怒,顾敬暂且不再逼问,将装着孙海罪证的锦囊递过去。
等他看完后才说:“答案应该很明显了。”
韦南风将罪证扔到桌上,怒哼一声,“他这辈子永远在不停怀疑别人,也不嫌累得慌。”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顾敬将罪证重新装回锦囊,道:“旧部已全部召集,等小涣拿到第四道密令便可行动了。”
“在此之前,先将谢晟收拾了。”
韦南风点点头,“切记对待敌人不要心慈手软,你最近做事太过优柔寡断了。”
顾敬不作反驳,将茶盏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又问:“您说得对,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后山将那座坟开棺如何?”
他原本只是临走之前再调侃一下韦南风,不料韦南风竟格外认真严肃地说:“可以,明日我就让人开棺。”
“等将那人抓到后交给我来处理,暴室已经很久没见血了。”
暴室的手段堪比诏狱,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顾敬心想着要是韦南风对听竹手下留情,他再出手也不迟,便答应下来。
翌日清晨他便去郁府接郁羽,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出来。
一问才知竟是这小子一起床就去爬树掏鸟窝,险些从树上摔下来。
被郁荷发现后不仅不认错,还跟她大吵大闹,现下两人还在后院较劲。
顾敬赶紧前去后院,耐心跟郁羽讲道理后他才认错,跑回屋将昨天写完的功课以及抄好的三字经拿出来。
委屈巴巴地抽泣,“你们昨天交给我的任务,我都完成了,别生气了姐姐。”
郁荷见状真是又气又心疼,叫小厮打来清水给他洗脸,又叮嘱他几句后送他去找柳元尚。
郁羽有些惧怕柳元尚,不想跟他同行,但见凌尘子也在,垮着的小脸当即堆满笑容,跑去拽着凌尘子的衣角撒娇。
凌尘子就是听说他要出门才打算同行,见了他自然高兴,在他肉嘟嘟的脸颊上好一顿揉搓,直等他不耐烦了才松开。
郁荷转眸见顾敬在跟柳元尚说话没注意到她这边,便压低声音跟凌尘子说昨日自己因服用更改脉象的丹药而吐血这事。
凌尘子闻言赶忙替她把脉,又让她张口看了看舌苔,安慰道:“是你急火攻心,催发药性导致,没什么大碍。”
也许是因为要离别,凌尘子此刻态度格外慈蔼,甚至抬手轻揉郁荷发顶,对她好一番叮嘱。
这让郁荷简直受宠若惊,颇感不舍,决定以后多回玄清门。
可惜感动不过一瞬,就见凌尘子打起了小算盘,“我想带羽儿回玄清门一趟,看看他有没有兴趣长留,要是他不愿意,最多一月时间就送他回来。”
郁荷:“……”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也懒得再计较,只说:“这事我也不好做主,到了沂扬城,您跟我父母说吧。”
“他现在越发顽皮,您可别太惯着他。”
凌尘子满口答应,带着郁羽上了马车。
郁荷又去跟柳元尚辞别,柳元尚并未多言,只叮嘱她保重身体便上了马。
等他们走后郁荷便转回郁府,同顾敬又去荒宅转了一圈,一番商议后将最终图样定下,只等择日动土。
吃过午饭郁荷本想上街去胭脂铺子亲自挑选一些胭脂,可一想着自己现在是病人,便跟顾敬抱怨,“我到底要装病到什么时候?”
顾敬将手中去好核的梅子递给她,安慰道:“快了,明日我收拾完太子,便用为你求药的名义亲自去药盟一趟,到那时你就可以行动自如了。”
郁荷接过梅子吃下,被酸得皱起眉头,摆手让他别再剥了,又问:“收拾太子?怎么收拾?”
“废了他。”顾敬用清水洗净手,用软帕擦干水渍,坐到窗前的藤椅上,向郁荷伸出手。
郁荷将手放在他掌心,他顺势将她拉到怀里坐着,食指圈起她一缕青丝把玩,继续解释道:“没耐心再跟他玩猫捉老鼠的戏码,明日早朝会有大臣弹劾他。”
“我会借此机会逼皇帝罢黜他的太子之位。”
“我已增派一倍暗卫在郁府四周,你就安心待在家里,有什么事等我忙完再说。”
郁荷点头答应,又有些担忧,“你突然要动太子,会不会让听竹怀疑我已经把她的存在告诉你,她不敢再露面怎么办?”
顾敬不认为明日过后听竹还敢出现在郁荷面前,他现在也不打算通过郁荷来等听竹露面。
等太子废黜,逼恒帝替端王府平反时他自然就能知道这个听竹究竟是何方妖孽,如今暂且让她再快活几天。
他将自己的推测说给郁荷听,又道:“以后都让碧珠跟着你,有事及时让他们告诉我,别再以身涉险,知道么?”
郁荷不大情愿地轻嗯一声,“行吧行吧,咱们指挥使大人什么事都安排妥当了,哪还用我做什么?”
“不过是每日闭门不出,穿针引线打发时间罢了。”
满是幽怨的语气逗笑顾敬,“你还想偷懒,明日我就差人送几堆案卷过来,给我们家未来的神探大人练练手。”
郁荷这才面露喜色,偏又装出勉为其难的样子,“那好吧。”
明媚娇俏的笑容,让顾敬没忍住低头在她唇边轻啄一口,目光缱绻情深。
郁荷觉察到危险,赶紧站起来,催促道:“你都来郁府一上午了,赶紧回去吧。”
这下换做顾敬很不情愿地答应一声,好一会才起身,又跟郁荷闲聊几句后才离开郁府。
翌日,他等到早朝快结束才去参加,让包括恒帝在内的众人都格外惊讶。
毕竟比起往年他只是年头年尾来早朝露个面,今年尚未过半竟已经是第二次参与。
犹记得上次早朝,他力排众议强行更换征战漓丘的名册,间接掌握了将近五万精兵的兵权。
众大臣不禁担忧他这次来上早朝,还特意挑快结束的时间才来,怕是又要掀起风波。
果然顾敬向恒帝行礼后就直明来意,“陛下,臣有一出好戏请您看。”
恒帝猜不准他要干什么,停顿几息才问:“爱卿此言何意?”
顾敬双手合并击掌,高声道:“进来吧,周大人。”
随着他话音落下,大殿门口响起哒哒声,众人寻声看去,只见早被削去礼部尚书职位的周正,正双手拄拐,一步一挪艰难地走进来。
众人不约而同给他让开一条路,他努力走得快些,到达最前端时猛然跪下,大声道:“陛下,罪臣要告发太子贪污受贿,结党营私,勾结外敌,危我大齐江山。”
此言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寂静的大殿顷刻沸腾,齐刷刷将目光看向谢晟。
谢晟显然没料到周正竟会来告发自己,反应过来后立刻痛斥,“周大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本王,居心何在。”
他竭力稳住心神,又对恒帝行礼道:“父皇,这周正自从诏狱出来后就有些疯癫,今日不知受何等小人指使来污蔑儿臣,求您明查。”
恒帝冷着脸并不搭理他,目光盯着顾敬许久,见他没有继续说话的打算,才看向周正道:“周正,你可知污蔑太子,是诛九族的大罪。”
周正直接磕个响头,从衣内取出一册账本,双手将账本举过头顶,毫无惧意,“罪臣绝不敢有半句假话。”
“罪臣担任礼部尚书期间,每逢岁末年初,太子就会命令罪臣伙同户部尚书一起做假账,将本该充盈国库的大量金银珠宝挪为己用。”
“直到罪臣免职为止,太子挪为己用的金银珠宝已累计高达二十万两黄金。”
此时户部尚书也从人群中出来跪倒在地,“陛下,老臣用性命起誓,周正所言句句属实。”
“一派胡言!”谢晟立刻反驳,“本王历来廉洁自律,你们休要……”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恒帝就怒喝道:“给朕闭嘴。”
“父皇息怒。”
他不敢再开口,只满脸愤恨怒视顾敬。
内心头一遭痛恨自己愚蠢,居然相信周正跟顾敬不和,从未发现两人竟然是一伙的。
而对于周正掏出来的账本,不管真假都对他极为不利,可此刻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被呈到恒帝面前。
恒帝翻看数页账本后脸色阴沉更甚,又问周正,“结党营私,勾结外敌又是何意?”
周正又从衣内掏出几封信件,“前段时间程易收受贿赂买卖官职一案,太子查办结果断定程易罪行属实,要将其秋后问斩。”哈啰小说网
“但据锦衣卫查探,那些所谓向程易行贿买官的人,私底下却跟太傅祝尉书信往来密切,且均有向太傅行贿的罪证。”
“由此可见,真正买卖官职,拉拢朝臣的人是太子。”
他的衣兜仿佛是百宝箱,不等众人反应又掏出一沓纸,声音越发高亢,“漓丘国三皇子完颜颉屡次私服入我大齐,与太子私下会见。”
“太子幕僚亲口供证,太子意图掌控督造司,想利用各地数十间甲胄坊制造劣等甲胄供给我方征伐漓丘士兵,所花费钱财均由漓丘承担。”
他说到这用充满正义的愤怒目光直视谢晟,厉声道:“太子明知覆灭漓丘对我朝至关重要,还是为泄一己私怨,通敌卖国,实属罪恶滔天,天理难容。”
恒帝看完他拿出来的罪证,当场大发雷霆,随手抓起桌上砚石砸向谢晟,怒骂,“混账东西。”
他扔得十分精准,谢晟当即头破血流,急忙跪拜于地,辩解道:“儿臣从未做过这些事,必定是他恶意污蔑,求父皇明查。”
周正利落向恒帝磕三个响头,“罪臣所言若有半分虚假,自请诛九族。”
“恳请陛下罢黜太子,以正朝纲。”
“臣附议。”此言一出大殿上众臣跪倒大半,纷纷附和周正。
剩余几位跟太子私交甚密的大臣,见太傅祝尉都满脸菜色,更加不敢开口求情,干脆全低着头装鹌鹑。
恒帝见竟无一人敢站出来维护太子,心中又惊又怒。
他看了眼全程未说一句话的顾敬,见他一脸云淡风轻,仿若局外人。
他的心情瞬间变得极为复杂,好一会才下旨,“太子禁足东宫,镇抚司全权彻查,三日内朕要知道真相。”
已经被罢免职位的周正连参加早朝的资格都没有,却能带着诸多罪证出现在大殿上,还是由顾敬引进来的。
这明显就是顾敬要针对谢晟,而恒帝却还下旨让镇抚司来查,这跟定谢晟死罪有何分别,很难不让人多心认为是恒帝要动谢晟。
众臣看向顾敬的目光不禁更加忌惮,不敢多言。
很显然谢晟也是这般认为,一时间连继续为自己叫冤的勇气都没有,垂头丧气跪在地上,心如死灰。
顾敬这时才淡然开口,“臣遵旨。”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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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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