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尧听出是沈禹非的声音,连忙控制住自己的笑意,抬起头来扫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们这是妇科医院,不看男人的病,除非,除非你要做变性手术。”一句话把沈禹非噎得不知道该怎么接。
沈禹非咳了两声掩饰尴尬,“那,这,这几天你就没想我吗?”
“我干吗要想你,你没我第一个男朋友长得帅,没我第二个男朋友有钱,没我第三个男朋友温柔体贴,再说了,你有什么值得我想的地方?”
“别闹了,一会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沈禹非脸上堆着笑。
“没空,今天约了别人。”林清尧一口回绝。
“没事,我等你。”沈禹非说完到医院大厅休息的地方找了个座位坐下,眼睛一直却一直往林清尧这边看。
上次林清尧和李巍说了双方父母之间的事,李巍回去之后仔细观察了下他爸,觉得确实如林清尧讲的那样,爸爸很喜欢田阿姨,不过他为了成全自己和林清尧,只愿意和田阿姨当一辈子的好朋友,这让李巍心里很难过。李巍想了很久,今天终于鼓起勇气给林清尧打了个电话,他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不成熟,不理智,他已经长大了,想到爸爸这么多年又当爹又当妈,挺不容易的,他应该为爸爸多考虑一些,他怕电话里说不清楚,所以想和林清尧当面说一下,怎么能更快促成他爸爸和林清尧妈妈的姻缘。
林清尧下了班直接往外走,沈禹非紧跟在她的身后,在主楼的门口正好遇到李巍,李巍很亲切地上前拉着林清尧的胳膊,林清尧也没有拒绝。
沈禹非认得李巍,知道他就是和林清尧一起唱歌的那人,便走上前去,说:“原来你是思思的朋友,要不,今天一起吃个饭吧!”
李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男人,还这样不知羞耻地叫林清尧的小名,很不满:“思思也是你叫的吗?阿姨早规定过,不让叫妹妹思思了,只能叫尧尧。”
林清尧不想两个人正面交锋,连忙打断李巍的话,对沈禹非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哥,来接我下班。”然后又对李巍说:“李巍哥哥,这位是一个病人家属,叫什么名字我也记不清了。”
沈禹非哼了一声,心想,你就装吧,竟然说记不清我的名字了。沈禹非虽然心里有点生气,但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再说他也不是那种没有修养的人。他斜觑眼瞄了李巍了一眼,然后又醋意满满地打量着李巍,他那种极力掩饰的眼神让李巍十分诧异,心想,这人是谁?和尧尧是什么关系?
林清尧见沈禹非在那吹胡子瞪眼的,就更想故意气他,“这位病人家属,我要下班了,如果你因为上次你女朋友的事感谢我,真没必要,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我向来恪尽职守。”
李巍听到这对林清尧竖起了大拇指,直夸她:“尧尧你可真厉害,病人家属都来看你了,看样子最近你医术进步不少,哥替你骄傲!”
沈禹非冷笑了一声说:“我还真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哥。”心想你是她哪门子的哥,
李巍总觉得沈禹非有点不对劲儿,可他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就拿出一副显摆的样子说:“尧妹从小就叫我哥,我们两家是世交,妹妹小时候差点和我订娃娃亲呢。”
沈禹非听到这里更是差点气炸,阴阳怪气地说了句:“差点订那不也是还没订吗?”然后怄着气转过头对林清尧说:“既然你今天有约了,那我先回去了!”
“好啊,慢走不送。”林清尧说完和李巍一起离开,留下一脸落寞的沈禹非。
两个人找了一个人少的饭店,在一个很僻静的包间里,开始讨论起父母的事了,林清尧先说:“你爸爸,就是伯父,和我妈妈的事情,你看,我妈离婚十来年了,你妈妈也过世七八年了,这么多年,你爸爸未娶,我妈妈未嫁,而且他们一直有这方面的意思,只是碍于我们两个,不好意思挑破,要不咱们想办法撮合一下他们吧,伯父和妈妈一个温文尔雅,一个美丽大方,真的是天生一对!”
李巍也觉得林清尧说得有道理,妈妈去世后,爸爸为了自己的学业和公司的发展,一直没有动过再娶的念头,如今自己大学毕业工作了,爸爸身边确实需要一位知冷知热的女人照顾他,心疼他,再说爸爸这些年确实挺苦的!李巍想到这,眼眶湿润了,林清尧也在一旁没说说。
过了一会儿,李巍说:“如果你妈和我爸结了婚,那我不成了你的哥哥了吗,咱们两个就完全没有可能了!”
“嗯,你一直就是我的哥哥啊,看我今天对你多亲,别人请我吃饭我都不去!”
李巍被逗乐了,说:“我还不知道你今天的目的吗?不过在医院门口和你说话的人是谁?”
“一位病人的家属,整天死皮赖脸地想请我吃饭,我都不理他。”李巍早听过说有两三个追求林清尧的人,也没把沈禹非当一回事,所以不再往下问了。
林清尧说了和妈妈这些年相依为命的生活,“也许你在外面听到的都我妈妈她呼风唤雨,雷厉风行的一些事,其实不是这样的,她是一个特别温柔,特别善良的人,用心对待自己的工作,用心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李巍听了忙点头。
从今天以后,他们两个就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有一个简单的目的,就是成全父母的爱情!李鸿肃和田圣美是大学同学,两个人认识二十几年,从友情到爱情,温暖而炽热,如果不是碍于儿女都长大了,也许他们早就结婚了。
“我说的是万一啊,他们要是成不了怎么办?”
“那我就考虑你当我的男朋友。”林清尧说完狡黠一笑。
“你说的可是真的?”李巍激动地直接站了起来。
“当然,当然是是骗你的,因为我知道,他们一定能成。”林清尧和李巍天马行空似的聊了很多,甚至聊到怎么办婚礼,都宴请谁,两个人兴致很高,聊了很久。
第二天,沈禹非班也没好好上,在那发呆似一坐了一天,他看快下班了,忽然来了精神,赶紧收拾了一下,穿了白色衬衣,黑色裤子,又理了理头发,神清气爽,在停车场的空地上等林清尧。
林清尧哼着小曲走过来,其实她早就看到沈禹非了,却装作没看到,她还没走到自己的车跟前,沈禹非就拦住了她。
“哎呀,你今天穿的衣服挺有个性的,是你女朋友给你买的吧?”林清尧冷嘲热讽。
“我女朋友是你,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给我买衣服了?奇怪的很。”
“少贫嘴,那要不是你情人给你买的,反正你,你,你,男女关系混乱的很。”
“林清尧,你知道吗?你这样很讨厌。”沈禹非恨得咬牙切齿。
“我讨厌你还来找我?”
“打你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我能不来找你吗?”
“我干吗要回你,你是我的什么人,真是,切!”
“我不知道我是你的什么人,但我知道你是我在乎的人,我真的很,很……”
沈禹非来之前就想好了该怎么说,先给林清尧解释一下那天他确实是有很重要的事,才没看到信息,让她别放别在心上,他想说,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的,可是这太肉麻了,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无论如何他也说不出口,很久才憋出来半句话。
林清尧以为他会说他爱她,结果等了半天什么也没说,本来神采飞扬的眼神瞬间又黯然失色。
“你知道,我不会随便说在乎一个人,我的话都是经过慎重考虑才说的。”
“这话说的,难道我就是随便的人?再说了,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我知道你我都不是随便的人,我发誓,你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那是什么人?”林清尧心想,你倒是说啊,女人有时候不过是要一句真心话,而这家伙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等有时间了再说,其实,其实我是怕你以后会后悔,你要是知道我的全部,也许你不会喜欢我了。”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难道你还是杀人犯?”
“那如果是呢,如果你爱的人是个杀人犯,你还会爱他吗?”说完他看着林清尧的眼睛。
“当然爱,别说是杀人犯,就算他是神仙妖精鬼怪,我都会爱,永远爱。”林清尧说的时候眼神坚定,没有一丝一毫地犹豫,“爱就是爱,单纯地爱你,不加任何附加条件,我不像你考虑这么多,那根本不是真正地、纯粹地爱。”
我不过是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想你能大大方方地说一句爱我,没想到你连这都不敢。我不像你,在感情面前犹犹豫豫的,我可是敢爱敢恨的人。
“你这意思是说你爱我了?”沈禹非突然调皮起来了。
林清尧羞红了脸说:“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打个比方。,你还真以为自己是香饽饽,回去好好想想,你到底在乎谁吧。”
“当然是你了”。沈禹非还在回味刚才林清尧说的话,一阵甜蜜。
林清尧趁他不注意打开车门想往车里钻,被他一把抱住。
“傻丫头,往哪里走!”
“下班了,回家。”林清尧还是一个劲地往车里钻。
沈禹非看拦不住,就直接把林清尧从驾驶室里往里推,推到副驾上,然后自己坐到主驾驶的座位上对她说:“去哪儿?我带你去。”
“哪儿也不想去,咱们聊聊吧!”
“你今天说我是什么病人家属,你肯定还把那天的事放在心上。其实那天,那天那个来你们医院做人流的女孩,你一直说我和她不清白的那个,她是我老板的情人,老板有老婆孩子,不方便来医院,就让我帮忙。”
“呸,你是什么人,你老板会这么相信你!再说你工作也挺离谱的,连老板这么私密的事情都要你都管。”
“这种事情,老板实在找不到人,才找我来的,不过除了我也没人会去,还有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工作吗?我做酒店做管理工作,现在是御鑫国际大酒店,燕陵山分店的经理。”
“是燕陵山风景区那附近吗?”
“对啊,哪天我带你去那里玩,行吗。”
“好,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一块都说了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唉,说得我像个罪犯似的,”沈禹非无奈地笑了笑,继续说:“我十五岁的时候父亲因病去世,我便来到宸京市投靠亲属,最开始本来打算做保镖的,曾经接受过六七年的专门训练。”
没想到沈禹非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她本来想问问他爸爸是得什么病去世的,又觉得现在问不太好,就说了句:“嗯,怪不得身手这么好。”
“大小姐过奖了,我没觉得我身手好,每次你都把我打得落花流水。”
“那是你让着我。”
“嗯,这句话我愿意听,思思,相信我,我喜欢你,我长这么大只喜欢过一个人,就是你。”他情急之下突然拉住林清尧的手。
林清尧本想挣脱他的手,但他握得更紧了。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你就喜欢上了你,你和别的女孩不一样,我看了你第一眼,就有一种家的感觉,那一刻,我比任何时间都想有一个家。”
“那你说家是什么?”
“家就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待在喜欢的地方!”沈禹非说完如痴如醉地看着林清尧的脸,轻轻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林清尧心中窃喜,有点害羞,又装作若无其事地问沈禹非:“咱们去哪里?”
“找个去吃饭吧!”
“哪里?”
“没目的,走到哪算哪。”
“要不,我们去一个地方吃饭吧,是一个小饭馆,我小时候爸爸妈妈经常带我去那里,好吃不贵。”
沈禹非开着车,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没想到正好路过宸京电影学院,林清尧推了一下沈禹非的胳膊说:“开慢点,往你的左边看,看到大门的字了吧,那里是我的母校,我大学四年都在这里上的。”
沈禹非看到宸京电影学院的大字,便逗她说:“没想到你一个小前台,还毕业于这么好的学校!”
“那当然,我当年上的可是重点小学,重点高中,一路考上来的,我可是凭真才实学上的这个学校。”
“可我小时候上的普通的小学,普通的中学,不过我却有一个不普通的梦想。”
“我想听听,你不普通的梦想是什么?”
“就是想找一个重点学校毕业的人结婚!”
林清尧见沈禹非又逗她,趁他开车不能还手,把他胳膊都给掐出手印来了。
沈禹非和林清尧来到一个叫来伊顿的家常菜小饭馆,因为过了饭店,饭店里人不是特别多,林清尧边往里走,边对沈禹非说:“我小时候就住在附近,经常来这里吃饭,这里好吃又便宜,我们找个靠窗户的地方坐吧,我以前就是边等菜边往外看马路上的行人。”
可是靠窗那里没有位置了,服务员走过来和他们说:“有一个男士,就一个人,快吃完了,要不你们等一会儿吧!”
林清尧往服务员指的方向看,看到一个面容沧桑、胡子拉碴的男人,岁月催人老,没想到是她七八年没见过的爸爸,老了这么多,脸上的皱纹更明显了。和林清尧印象中的爸爸不太一样,当年的爸爸可是衣着考究、意气风发!
林清尧没说话,径自走过去,站在她爸爸面前,直盯盯地看着他,眼睛突然掉下来。她爸爸也感觉到突然有一个人站在桌子前不说话,抬起头来,看到是女儿,还在那啪塔啪塔地掉着眼泪。顿时手也不听使唤,哆哆嗦嗦地想把筷子放下来,没放好,筷子直接掉到桌上,林志扬用颤抖的声音说了句:“思思,是你吗?”
“爸爸,是我,您还好吧?现在住在哪里?在哪里上班?这才几年,您怎么就这么老了,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林清尧情绪激动,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
沈禹非见状赶快把林清尧扶到座位前坐下,自己站在她身后。
“好,好,好,爸爸挺好的,七八年没见,我家思思成大姑娘了。”林志扬一时感慨万千,不知不觉孩子长这么大了,无声无息自己却变老了。当年他和思圣美离婚的时候,思思才七八岁,这十来年,他一共才见思思三四次,田圣美怨恨他,不愿意让他见女儿,抚养费也是每月打在银卡上。
“杨红,那个阿姨没陪您来吗?”
“没有,她,她,她早些年就走了!”
“不会吧?”
“她一直没有孩子,又加上各种矛盾,实在过不下去了就走了。”
“那您现在是一个人过吗?”
“又找了一个,带一儿子,挺好的。”
“你妈妈还好吗,还恨我吗?刚开始你妈妈和我矛盾很大,不允许我见你,后来我也觉得没脸和你联系。”
“妈妈现在很好,就是比较忙,她真的不恨您了。”她本来想说妈妈有喜欢的人了,就是李巍的爸爸李鸿啸叔叔,当年和爸爸也是同学。可是她又怕妈妈怪她多嘴,所以没说。
“当初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妈妈,以为别的女人比你妈妈大度。你妈妈不能忍受的事情,以为别的女人可以忍受,没想到娶了别的女人之后,他们加倍地暴露了出来,还不如你妈妈,只是我太晚明白这一点了。”
“爸爸,不要说了,都过去了。”
林志扬说了半天,才注意到沈禹非,十分不好意思,林清尧连忙介绍说:“这是我的朋友。”
林志扬明白,在宸京,朋友一般就是指男朋友,他觉得女儿不好意思说,他也没往下问,就默认了是林清尧的男朋友,直夸沈禹非:“小伙子不错,一表人才,一看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谢谢叔叔。”沈禹非赶快叫服务员加了饭菜,在林清尧旁边坐下,静静地听他们说话。
“爸爸,我一直想问您,如果当时不是妈妈执意离婚,您还会离婚吗?”
林志扬想不到林清尧会这样问他,他迟疑了一会,心想这是田圣美的意思吗?还是思思自己想问的。他讪讪地说:“是你妈妈让你问的吗?”
“不是,我自己想问,爸爸,您愿意吗?”
“当年如果你妈妈不离婚,我不会离婚,其实当时我也没想过要离婚。”停顿了一下说,“当初是爸爸错了,不要怪爸爸,只是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委屈你了,孩子。”她看到爸爸眼里闪着泪光。
林清尧和爸爸聊了很多,聊她上学、工作以及生活中的种种。
“爸爸今天高兴,我都十年没见我的女儿了,我女儿都成大姑娘了,”林清尧看到爸爸面前的酒瓶,说:“爸爸,您怎么又喝酒了。”酒劲儿上来了,满脸通红,林清尧的爸爸对沈禹非说:“小伙子,你以后一定要对思思好,不然我饶不了你。”
沈禹非点点头,“您放心吧,叔叔!”
“爸爸,不用对我说对不起,女儿已经长大了,懂得有些事情确实是无能为力。”
这个小饭店的附近的一个小两居,是林清尧上父母结婚时买的房子,小两居,差不多有二十五年了,她还清楚的记得门牌号,五号楼二门302室。爸爸妈妈的话也如同昨日,还响在耳边,当年妈妈笑着说,咱们现在住的这个房子,爸爸妈妈准备一直住到老,再努力攒钱买个新的大的,给我的宝贝女儿当嫁妆。可如今物是人非。
爸爸妈妈离婚后,爸爸搬走了,妈妈把这个房子出租了,集资开了家医院,自己住医院,把她放到外婆家住了一段,两三年后妈妈在医院附近买了房子,才把她带回去。
这么多年了,爸爸再婚后还是住在那附近,可能是习惯了吧,那周围的楼房虽然很破,但购物什么的很方便,去公园、地铁站也很近,人很多时候会败给自己的习惯,爸爸一直在那附近住,也会睹物思人吧,会不会想起自己的女儿,和曾经的妻子。小时候,每天傍晚,夕阳西下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手拉着手,一起在小公园散步。爸爸妈妈一个抓住她一只手,她拼命地往上跳,跳得老高了。
好几年没有女儿的消息,刚开始的爸爸还来看她,抚养费也是按月送来,妈妈就给爸爸脸色,后来因为杨红不孕的事情两个人就闹翻了,爸爸也彻底不来看她了,每天一千元的抚养费也就打在银行卡上了。
林清尧感觉她爸有些醉意,时间也晚了,就想把她爸送回去。她爸执意说不用:“那你们快走吧,爸爸看着你们”。等他们的车消失在夜色中,林志场才带着一颗愧疚的心回到家。
如果你问我离婚后悔吗,我真他妈后悔,我有这么好的一个女儿,当时为什么鬼迷心窍还要离婚?我后悔不是因为我过得不好,而是因为没能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我太自私了。人生不过区区几十年,忍忍,一眨眼就过完了,人这辈子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活着,还要为自己爱的亲人活着,只是我明白这一点太迟了。
回到车上,林清尧看了一下手机,有妈妈的五六个未接来电,她回了一条信息,和妈妈说在开车,马上回家。
“我们先开车到医院,你的车不是停在那里吗,我妈肯定担心坏了,我从来没这么晚回去。”
沈禹飞捏着鼻子,学着林清尧妈妈的口气肯定问:“死丫头,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和哪个男人鬼混去了?”
“哈哈,我早想好了,我说我遇到我爸了,和他吃了饭。”
说完沈禹非加快了车速,“开慢点,注意安全。”林清尧在一旁提醒他。
“今天我才发现除了你爸和我叫你思思,其他人都叫你大名。”
“是啊,我小名,好多年没人叫过了。”
思思是爸爸给我起的名字,妈妈姓田,思是田在心上,他们离婚后,妈妈再也没叫过我的小名。
“为什么他们不能叫你思思。”沈禹非想起李巍说的那句,林清尧妈妈规定过不准叫她思思。
林清尧不想解释得那么清楚,“以后你也别这样叫我了,妈妈听到会伤心的。”
“刚见过你爸爸,不会又让我见你妈妈吧,这见家长的速度也太快太频繁了点。”
“啊,我什么时候说让你见我妈了,真是,自作多情。”
“你刚说你妈听到我叫你思思会伤心的,她不见我,又怎么能听到?”
林清尧这才反应过来,说你太坏了。
沈禹非坏笑着说:“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叫你思思。”
林清尧点了点头,继续开车。
“你爸妈怎么离婚了?”
“我七八岁时,爸爸妈妈性格不和,就离婚了。”
当年的事情确实比较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再说她也不想说给沈禹非听,一来她要面子,不想把自己的父母说得那么不堪,如果他都知道了,她不知道沈禹非会怎么评价自己的父母。
二来当年的事情,她不愿意回忆,妈妈从来不在她面前提起,人世间一切的丑恶肮脏,她都不想女儿知道,也不想女儿参与,她愿意自己的女儿一直这么单纯善良。所以林清尧最初不想谈恋爱,不想结婚,都是因为自己的原生家庭,她是害怕受到伤害。
当年的事情,说来话长,她隐隐约约从别处听过很多,连起来就是整个事情的经过,当年爸爸外面的那个女人怀孕了,非生下来,妈妈最开始不同意离婚,一直拖着,拖到外面的女人怀孕五六个月了,妈妈才找到这个女人谈话,说如果她把孩子打掉她就离婚成全他们,那女的打胎了,妈妈也兑现承诺离婚了。
“既然都准备和我离婚,为何还让我把孩子打下来?”那个女人问。
“因为我想体面地离婚,不想别人说我是老公找外遇,被甩了才离的婚,我也要面子。”妈妈回答。
孩子被打掉后,爸爸不想离婚了,妈妈却坚持离婚。后来爸爸和外面的那女人结婚了,那女人却再也没怀过孩子,婚后的四五年那女人一直在看不孕不育,吃了各种各样的中药,一直怀不上。后来他们检查了多次,发现她子宫里有一个节育怀,但怀疑是妈妈捣的鬼,她的猜测没有错,当年是妈妈买通了医生,趁她做流产手术的时候,在她子宫里放了一个节育环,以致于她以后没能再怀孕。
这女人也傻,以为自己怀过孩子,一直吃中药调理,直接绝望时才找了西医看,做了B超才发现她子宫内有异物,就是田圣美叫人给她上的最难取的三角环,她终于知道自己不怀孕的原因了,以前她每次来例假都淅淅沥沥不间断,还以为这是上回做人流伤了身体,留下的后遗症。身体里有这么个东西,能怀孕才怪,这么多年的病都白看了,上了环吃再多药也没用,听说她找人取环的时候痛得死去活来,那个三角环过了很多年,都生锈都长到肉里了。后来她发疯一样去妈妈医院闹事,投诉妈妈陷害她,无奈她也没有证据,她上环也没写在病历上,只是这样闹来闹去,对妈妈影响不好,妈妈买通的那个大夫压力也很大,妈妈就站出来承担了所有,被迫辞职,才平息了这件事,后来在很多人的帮助下开了现在这家私立医院。
今天听爸爸说他们也离婚了,爸爸又找了一个带孩子的人,现在应该是三婚了,妈妈却一直没有嫁人。
林清尧无法解释这么晚回来的原因,又不想拉李巍当挡箭牌,被妈妈问烦了,赌气就说了:“我今天外出正好遇到爸爸,和他一起吃了饭,才回来晚了。”
“反了天了,你竟然背着我,去见那个良心被狗吃了的人。”说了这句话田圣美马上又后悔了,她觉得自己不该在女儿面前说这么难听的话,女儿见她的爸爸没有错。是她自己对那段感情一直耿耿于怀,没有彻底放下,放下了就好了,就不会再说他的坏话,也不会再记得他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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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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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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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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