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六丫说的,她也不是没尝过燕窝。
自打搬进来,冯妈妈就交待了,说是燕窝滋阴润肺,养血安神,常吃对女子有益,便吩咐下去,让人务必每天一早给许翊桐炖碗燕窝。
许翊桐虽不爱,但也不好过于露怯,没的让人笑话她没见识,是个享不来富贵的穷命。
是以面上从来不着相。
但平日里当真不是这个味道。
许翊桐一时没弄明白这里有什么关节,正这会儿,外头响起脚步声和说话声,接着门帘一折,冯妈妈笑着谢过替她打帘的丫鬟,迈步进来。
六丫做贼心虚,下意识的用袖子抹了抹嘴,又抓了一把牛肉干往嘴里塞。眼珠子叽哩骨碌的,那模样特别像一边偷吃一边望风的小松鼠,
许翊桐放下白瓷碗:“干娘。”
冯妈妈眼神一扫,瞬间就落到了许翊桐手里的碗上,她眼角极细微的抽动了下,眸光都比刚才亮,笑得也格外慈祥,问许翊桐:“燕窝粥吃完了?”
六丫把脸埋进手里,像小老鼠一样细碎的嚼着东西,一副装聋作哑的模样。
许翊桐觉得好笑,眼角余光掠过六丫,看向冯妈妈,十分坦然的点头:“嗯。”
甭管谁吃的,总之是吃完了没错。
冯妈妈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像一朵盛开的菊花,点点头,十分关切的嘱咐:“常吃燕窝好,亏待谁也别亏待了自己的身子。”
…………………………
冯妈妈并未察觉出什么异样,她在许翊桐对面坐下,道:“桐姐儿,你这里安顿的差不多了,我也该带着六丫回去了,等闲了我就过来。”
许翊桐心底微微有些讶异。
当初冯妈妈主动提出让她搬出来住,说是“备嫁”,但以冯妈妈那种凡事都要掌握在自己手心里的行事作派,她怎么可能这么大喇喇的把许翊桐一个人放出去?
且这院子的布置,到宴请左邻右舍,一应事务都是冯妈妈亲力亲为。知道的说她心疼许翊桐,不肯让许翊桐费神,不知道的还当是她自己要兴头头的搬过来。
所以许翊桐一直以为冯妈妈会找各种借口要一起搬过来协同看管自己,没成想她倒主动提出来先回去,留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许翊桐感激的道:“这些天辛苦干娘了。”
“不辛苦,不辛苦,你有了好归宿,干娘也就心满意足了。”
冯妈妈看一眼六丫,略带嫌弃。
六丫被她看得心惊胆战,手里的牛肉干吃了半截,下意识的往背后藏。
冯妈妈勉强绽出个温和的笑脸来,道:“我不是不让你吃,可你好歹有个节制。”
真是饿死鬼投胎,吃东西不分时晌,也不怕撑着?
六丫点点头,看心乖巧听话,实则仍旧一脸懵懂。
冯妈妈就知道她没听进去,当下懒得再看她,对许翊桐道:“我那边有茶坊要照管,还有六丫的一堆事需要料理,以后只能隔三岔五的来一遭,你只管安心住着,有什么事打发人过去说一声儿,或者让人去回七爷也成。”
前头的话还好,后头许翊桐听着就有些脸憨耳热。
好不好的,提郑七爷做什么?毕竟还没成亲,两人就始终是外人。有事没事的,她干吗要劳他?
她低头道:“不用,干娘放心吧,我能照顾自己。”
冯妈妈知道许翊桐面嫩,十分大喇喇的笑了笑,道:“你和七爷的婚事已经算是板上钉钉了,自此以后就是一家人,以后你就是七爷的人,你的事就是七爷的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许翊桐喏喏的摇了摇头,道:“也才,才有这么个意思,不是都还没……谁能保证以后就没个变数?”
冯妈妈在肚里嗤笑一声。
人生变数多了,便是她这会儿想得再全面,“以后”的“变数”也不在她的掌握之中。HΤTPS://wωW.Ηしxs⑨.còM/
这就是庸人自扰。
她不遗余力的劝许翊桐:“女人这一辈子求什么?投胎那是老天指定的,自己选择不了,下剩的可不就盼着有个好归宿,嫁个好夫君?以后等你跟了七爷,便该以夫为天,凡事以七爷为重,切不可自说自划,凡事自己独断,得多问问七爷的意思。”
许翊桐漂亮的眼眸里涌上大片的茫然。
她固然是个美人,但因为缺乏自主和灵性,尤其这会儿因茫然而显得愚钝,这美便失了灵魂,像个木头刻成的傀儡,美虽美,却少了几分灵动。
冯妈妈却对于这样的许翊桐很满意。
她百般□□,所求的不过就是这样没脑子,肯听话、好摆布的美人。像徐杏繁那样虽然机灵,可心也够野,欲壑也够难填,胃口也够大,冯妈妈还嫌太过耗费心思呢。
唯一稍显不足的就是许翊桐没什么欲望,不像六丫,一辈子的软肋就是吃。只要给她好吃的,她便没有原则没有底线,说什么是什么。
许翊桐却始终清清淡淡的,很有点儿安贫乐道、随遇而安的意思。
粗茶淡饭她吃得下去,锦衣玉食她也不过分贪婪。
若是命好,倒真有点儿贤妻良母的潜质,可惜……
冯妈妈一张嘴翕翕合合,教导的话源源不断的往外蹦。
许翊桐如同魔音入耳,很有点儿听老和尚念经的纷扰感。
她自小就缺少正经长辈的教导,是以无法分辨冯妈妈所讲的道理到底是对还是错。
冯妈妈待她的态度一直都是“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我是为着你好,不听我的话,你早晚会吃亏”。
许翊桐很愿意相信并接受,但对于冯妈妈的话,她真的没办法全然接受。
她也是爹生娘养,如果爹娘活着,家境虽不富裕,生活虽不宽绰,日子也不算太和美,却也是有干劲有奔头有希望的。
总不至于像冯妈妈说的,她之所以被爹娘抚育长大,终生存在的意义就为的是嫁给一个男人?她由那男人供养,所以生死荣辱都是他的。什么话都得听他的,什么事都得他让她做她才能做。
那不活脱成了个玩意儿了吗?她还能算是个人吗?还能算是“自己”吗?
许翊桐心里疑惑,面上却温驯、乖巧,冯妈妈说什么,她都点头应是。
冯妈妈十分满意,陪着许翊桐用过午饭,便带着六丫回了茶坊。
许翊桐一个人住着虽然寂寞,却实在是清净,再不需要去应付茶坊里的主顾,也不用听闲言碎语,更不用担心不靠谱的人来说亲。
吃穿用度不用她费心劳神,一应种种都有人服侍,还真有点儿岁月静好,万事无忧的意思。
日子安逸也寂寞,得亏许翊桐是个坐得住的性子,她不会调琴弄弦,也不会琴棋书画,没事就做针线打发时间。
冯妈妈是明确反对的,理由不外是,她如今不比从前,她的针线只能用到她自己的男人身上。
郑家又不是寻常小门小户,不缺她这点儿钱贴补家用不说,她的针线也不该再流落到市面上,免得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到时她丢人,郑七爷也没脸,回头又是好一顿罗烂。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她不该再卖针线活,也不能抛头露面,只管关起门来安生等着郑宗绪好生过日子。
许翊桐一听一过,横竖冯妈妈又不在,就算针线活做了出来不能卖,万一……有别的用处呢?
……………………………………
这天丫鬟疏雨讶异的进门,回禀许翊桐:“有位姓徐的妈妈打发人要见姑娘。”
许翊桐放下针线,猜着是徐妈妈,便道:“人在哪儿?让她进来说话。”
疏雨是郑宗绪差谴来的人,和冯妈妈早就里外通了气儿,大致意思就是想让许翊桐关起小楼成一统,再不问外间事。免得人多嘴杂,多生是非。
因此疏雨没动,面上和气,语气却不容置疑:“人还在外头候着,依奴婢的意思,姑娘还是让人去和冯妈妈说一声儿。毕竟姑娘还没顶门立户,家中大事小情,理当长辈出面。”
这话许翊桐不爱听。
或许最反感的是疏雨的态度。
人人都拿她当成了泥胎,只管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省心省事、不言不动的在高台上坐着就好。美其名曰“凡事不需她操心”,实则绑架了她的人生。
许翊桐盯着疏雨看了好一会儿,也不说话。
疏雨一直知道许翊桐是个万事袖手,只会说“是和好”的人,这会儿见许翊桐直溜溜的盯着自己看,不由得心下一跳,面上就带了点儿小心出来:“姑娘?”
许翊桐并没特别不悦,只耐心的给疏雨讲道理:“徐妈妈和干娘是老相识,不是外四路的不相关的人,她既让人来寻我,定然是有事或是有话,且是专程来问我。如果她是找干娘的,也不会直接找到这儿来了。”
疏雨讪讪的笑了笑,道:“那也还是谨慎着些好,姑娘如今闺誉和名声最是要紧,实在犯不着为了个外人,伤了脸面。”
许翊桐顿了下,道:“人的过去是抹不掉的,我从前没作奸犯科,所以以后也不会觉得丢脸,知道我的自然能理解,不能理解的,那就不来往也罢。”
郑宗绪的确是可嫁的良人,他是知道她的一切过往的,若是这时候有所贪图娶了她,将来却拿她的从前过往当话把儿,对不起,她不接受这样的羞辱。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百醉疏狂的一不小心遇上个渣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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