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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打那人疼得满头冷汗,他小心捧住手臂,腕骨凸出,明显被那一棍打骨折了。

  后面跟来的男人见状,眼神阴鸷,迅速从后腰一把掏出黑乎乎的冰冷武器,对准手持钢管的高挑青年。

  秦宁站在青年身后,看不见对方的脸,更不知道对方的表情。

  他透过青年肩膀,瞧见那男人手中的漆黑武器,瞳孔紧敛,喘了几口气,低声提醒。

  “小心,很可能是真的。”

  如果他没认错这两个人,那他们手中的武器,极有可能是真木仓。

  情况严峻。

  护住秦宁的青年没有出声。

  对面的男人听秦宁的话,不禁冷笑,“这特么的还能有假?老实点,把钢管放——”

  话至一半,青年抬手撒出一把白灰。

  男人“啊”地一叫,下意识捂住眼。

  紧接着,劲风骤起,深巷中“嗙“地一响,漆黑手木仓陡然被钢管打落,青年探脚一扫,顷刻远离。

  男人捂着脸在雪地打滚,痛苦口申口今。

  另一个被打断手的男人满目恐惧,转身就跑,速度太快,在铺满白雪的地面还踩滑一脚,立即稳住后,拔腿狂跑。

  青年捏住钢管,另一端在掌心轻巧地掂了掂。

  接着,他以一个非常标准的掷标枪姿势,朝着逃跑那人的背心,将钢管陡然投去。

  钢管精准击中那个男人的背心,他痛嚎一声,倒在雪地,半天起不来。

  青年慢步走去,抓起男人的头发,朝结冰的雪地狠狠一砸,男人头破血流,骤然晕厥。

  秦宁长舒一口气,拿手机果断报警。

  这时,昏暗幽深的巷子中传出低声一笑。

  “呵。”

  笑声有种刺骨寒意。

  青年踩着昏迷男人的背脊,缓慢弯下腰,拾起地面的银亮钢管,白雪折射在钢铁材质,显得钢管像一把锐利的长刀。

  他慢慢在地面拉动钢管,发出“嘶啦”的刺耳响音,声音不大,却莫名让人毛骨悚然。

  青年转过头,看向秦宁这边。

  暗处光线非常差,秦宁难以看清对方的长相,视野中只有一个大概轮廓,看得出他很高,至少180以上。

  秦宁明明看不清对方样貌,却能感受到对方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他的目光很锋锐。

  秦宁不禁退后一步。

  他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两个人,抿了抿冻得发白的唇,说:“谢谢你。”

  “过来。”

  对方朝他抬了下手。

  他的声线略哑,带有一丝磁性,很悦耳。

  秦宁没动。

  对方低笑,“不过来?”

  秦宁隐约感受到这句话中的威胁感。

  不知缘由地,他心中对他生出一丝忌惮,只动了两步,始终与对方保持一定距离。

  这人有种亦正亦邪的乖佞气质。

  秦宁拿不准对方想做什么,将自己置身在安全范围以内。

  对方见他十分谨慎,轻笑一声。

  “你怕我?”

  秦宁温和笑道:“先生想多了,警察快到这里,我站在巷口显眼些,他们容易找到。”

  “哐噹”震响,银亮钢管落在结冰地面,轱辘滚来,慢慢停在靠近秦宁的地方。

  青年把钢管扔了。

  钢管平滑的管身照映出两道人影,暗处的高挑黑影缓步朝向巷口,脚底碾在雪地,发出细微的嘎吱声。

  天渐渐飘落雪花。

  一片雪被穿堂风吹进秦宁眼睛,迷了视线,秦宁不禁闭着眼轻揉。

  下一瞬,他被轻轻推抵在水泥墙壁,修长手臂倏然按在他肩侧,控制他的活动范围。

  鼻翼间弥漫着冷肃的风雪气息。

  凛冬的寒风呼啸如浪潮,在深巷中扯出鬼哭狼嚎般的可怕声音。

  秦宁不适地眨了几下眼睛,重新睁开。

  这时,一辆开着远光灯的汽车疾驰而过,刺眼的光芒夺取所有视力,眼前亮得不可思议。

  秦宁不得不闭上眼。

  紧接着,他下颚被掐住,强行抬起,迫使他仰起头。

  对方在打量他。

  秦宁不悦皱眉,起手格挡。

  对方反应很敏锐,霍然锢住他的手腕,压在墙上。

  强光持续几秒,视线逐渐恢复。

  秦宁看到的,是噙着邪肆笑容的唇角。

  他戴着很宽松的兜帽,遮住大半张脸,看不清模样。

  对方笑了声。

  “原来他喜欢这种长相。”

  秦宁无暇在意他说的话,费力挣动四肢,但无用。

  他低头,猛地去咬对方掐住下颚的手指。

  青年倏然松开手,撤身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退入昏暗深处。

  他睨了眼险些被咬的手。

  “脾气倒不小。”

  秦宁脸色冰冷,“你想做什么?”

  青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身消失在深巷另一头,如同他到来般,神秘莫测。

  秦宁追了几步,但心脏频率加快,就没有再追。Ηtτρs://WWw.HLXs9.cóm/

  他擦了擦下颚被捏过的地方,眼神不虞。

  那人到底是什么人?

  *

  警察很快到来。

  跟警察做过笔录后,秦宁在警察的陪同下,回医院病房。

  两人正好遇见出来找秦宁的汪海,他一看秦宁身上脏兮兮的,就意识到有事发生,立即过来询问情况。

  汪海得知秦宁经历的事,一时间又惊又怕,季老先生那边联系他,问秦宁情绪如何,谁知秦宁竟然没回病房。

  季老先生让他立刻去找,半小时找不到报警。

  汪海正出门,就见警察送秦宁回来。

  他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两人一起回病房,秦宁先洗澡换了身干净整洁的衣服。

  出来时,kiko围着秦宁脚边转来转去,还耸/动鼻尖,嗅着秦宁身上的气味。

  秦宁挠了挠它下巴,它朝秦宁“喵呜”的叫着。

  换好衣服,秦宁拿上药水,出门。

  汪海问:“秦先生,方便问你现在去哪里么?”

  秦宁说:“我去603。”

  汪海点头,“好。”

  秦宁离开,汪海坐下沙发,没两秒,他徒然反应过来。

  秦先生去603?!

  另一边。

  秦宁乘电梯到603号病房,在门口停顿两秒,抬手轻轻叩门。

  很快,门从内打开。

  穿着休闲睡衣的季应闲出现在门口。

  他似乎也洗过澡,头上搭着浅白毛巾,半湿的黑发被压垂在额前,略微遮挡他的眼睛,抬眸看秦宁时,半敛着眼,有种慵懒散慢的随和感。

  季应闲擦着头发,撩起眼皮看他。

  “什么事?”

  秦宁看了眼他正在擦拭头发的手。

  那只手背有几条红痕,似乎已经结痂,没有流血的迹象。

  他伸出手,把手中的药水递过去。

  “今天的事,谢谢你。”

  季应闲睇了眼,“什么东西?”

  秦宁说:“你手背有伤,涂这个药会好一些。”

  秦宁露出温和的笑容。

  季应闲灰蓝眼眸一瞬不眨的注视他。

  眼前的青年黑眸澄澈,眉眼浅淡。

  秦宁:“?”

  季应闲转开视线,落在那瓶未拆封的药盒,挑眉问:“你买的?”

  他眉眼飞扬,嘴角隐含笑意,似乎心情不错。

  秦宁说:“回来时,在医院附近买的。”

  “特地买的?”

  秦宁想了一秒,点头。

  “谢了。”

  季应闲接过药水。

  秦宁转身离开,没走两步,季应闲叫住他。

  “你回来。”

  秦宁:“?”

  他回过头,不解的看着季应闲。

  季应闲轻咳一声,眼神偏到一边,表情十分的不自然。

  “你会抹药么?”

  秦宁:“?”

  *

  603号房间。

  秦宁坐在沙发一端,用棉签沾着药水轻轻抹在季应闲手背。

  季应闲另只手最近拆了石膏,仍在恢复中,还需一段时间理疗。

  擦药这种精细活,没办法自己操作。

  季应闲今夜来救温辞,顺带帮了他,替他擦药,也是应该的。

  秦宁一向做事认真,他抬着季应闲的手,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消毒擦药。

  季应闲手很修长,骨节分明,比秦宁的手大了一圈。

  秦宁垂着眼,专注帮他擦着药。

  季应闲靠着沙发,目光落在秦宁的侧脸。

  秦宁不是浓颜长相,偏温和素净,很耐看。

  他的眼睫浓密纤长,橘色壁灯在眼下投落一片暗影,他肤色冷白,唇色浅淡,微微泛着水润色泽,透出薄薄的粉色。

  季应闲转开目光,扫至秦宁那双白皙的手。

  上次磨破皮的地方似乎好了,看不见丝毫痕迹,温凉细腻的手握着他的手,两只手相近,秦宁的手被衬得像一块浅白无暇的玉石。

  “好了。”

  秦宁清润的嗓音响起。

  季应闲思绪回笼。

  他默然拿回手,说了句“谢了”,指腹无意识地轻轻摩挲残存的余温。

  秦宁收拾使用过的棉签,迟疑着问出心里的疑问。

  “季先生,你的晕血症是间歇性的么?”

  季应闲手一顿,抬眸看他,脸上仿佛写着“你在说什么鬼”。

  秦宁斟酌道:“如果是这样,你可以通过心理疏导的方式缓解症状,这家私立医院有心理医生。”

  季应闲扬眉看他,说:“我什么时候晕血,什么时候不晕血了?”

  秦宁说:“上次遇见那群售卖违禁品的违法人员时,你似乎晕了,而今晚……”

  秦宁欲言又止。

  季应闲拧眉,“我什么时候晕——”

  他话音忽然顿住。

  脑海中猛地浮现布满血腥气味的房间,他拳头滴落的鲜血,暗红一片,铁锈的腥臭疯狂灌入鼻腔,仿佛要剥夺氧气。

  季应闲身形一僵。

  秦宁察觉他脸色不对劲,犹疑地喊了声,“季应闲?”

  下一瞬,季应闲直直朝他倒来。

  秦宁愕然后退,没躲开,肩头一沉。

  季应闲脑袋重重搁在他肩膀上,不等秦宁反应,他结实的身躯如山般径直压来。

  秦宁双手扶住他肩膀,企图支撑。

  但季应闲太重了……

  他坚持不过三秒,整个人被季应闲压倒在沙发。

  季应闲双目紧闭地躺在他身上,纹丝不动。

  秦宁:“……”

  现在晕血,这反射弧未免也太长了。

  秦宁试图挪动,但被压着,他除了手臂能动,其余部位完全不能挪移。

  季应闲瞧上去不是壮硕的那类人,怎么体重却这么重。

  秦宁推了他几下,“季应闲?”

  季应闲毫无反应,秦宁又戳了戳他的脸,提了提他耳朵,全无反应。

  秦宁心中微愕,难道……

  他探手放在季应闲人中,浅浅的呼吸铺在他食指。

  哦,还活着。

  秦宁收回手,忽而一笑。

  他也是糊涂了,季应闲是原著男主,他要是出意外,那整本书的世界岂不是要崩溃。

  秦宁笑了笑,但很快又敛去笑容。

  季应闲叫不醒,他也没带手机,现在他压着他,难道得这样坚持到季应闲醒过来?

  秦宁不太愿意。

  尤其季应闲在他耳边呼吸,他有点不适应。

  安静保持了几分钟,秦宁又尝试推了推季应闲,但仍旧推不动。

  连续了十多次,秦宁精疲力竭,急促喘了几口气。

  看来今晚他真走不了了。

  秦宁折腾快一个小时,又在深巷集中注意力应付几个人,体力精力全部消耗殆尽,眼皮渐渐沉重,他整个人不知不觉闭上眼,睡熟了。

  不知过去多久。

  季应闲拧了拧眉,醒了过来。

  他头疼得厉害,扶着额头撑起身,视野先映入客厅场景。

  茫然几息,他猛地察觉到身边还有一个人。

  季应闲神色一厉。

  谁!

  他凶恶地低头,忽地愣住。

  躺在沙发上的青年脸红红的,离开热源,他无意识地抓了抓季应闲的衣服,盖在身上,安安静静转了个身,继续闭目熟睡。

  季应闲:“……”

  季应闲深吸一口气,骤然间有种“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的茫然。

  他脑海中无数问题在疯狂交织,最终指向一个——

  秦宁怎么会睡在这里?

  他按了按眉心,慢慢回忆失去意识前的事。

  秦宁帮他擦药。

  秦宁的手很软。

  秦宁的嘴唇粉粉的,好像很……

  季应闲呼吸一滞。

  他迅速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回忆打散。

  迅速站起身,他步入盥洗室洗了冷水脸。

  冷静下来,他将秦宁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帮他盖好被褥。

  正要离开时,倏然听秦宁念出一声呓语。

  “小词……”

  季应闲猛地顿住,转头瞪着秦宁。

  小辞……

  温辞?

  季应闲脸色瞬间就沉下去。

  辞什么辞!你跟温辞很熟么!

  还握手,还握手!!

  老子当你未婚夫的时候都没握过!

  季应闲要气疯了。

  他满眼恼火,大步离开。

  眼见着要摔门出去,但又迟疑一秒,又憋屈地轻轻带上门。

  *

  秦宁在季应闲床上醒来,对方已经没了踪影。

  他醒神一会儿,回了自己病房。

  随后几天,他都没见过季应闲人影,不用担心卷入主线剧情,秦宁心情很好。

  但唯一不好的是,季应闲不在,秦宁出医院有些困难。

  没过几天,季老爷子让秦宁回季家吃晚饭,让季应闲接到他一起过去。

  秦宁得知能离开医院,提前与双秦那边预约时间,在季应闲接他时,正好去办事。

  季应闲这次接到秦宁,全程没说话,态度冷了不少,相处模式与秦宁刚穿书来时一样。

  秦宁考虑到是对方不想搭理,他也安静坐在后排,没有跟季应闲说话,时不时回个微信。

  沈见溪偶尔会给他发一些在学校的趣事,但不会很频繁,完美控制在一个合适尺度,既有距离,又不显得很亲昵。

  这种相处模式让秦宁很舒服,他也会时不时的跟沈见溪发一些猫咪图片。

  他们两人有挺多共同语言。

  季应闲全程冷脸看车窗外,一排排行道树晃过,像一帧帧黑白胶片。

  他透过玻璃反光,见秦宁一直低头发微信,时不时扬唇一笑,他心情更不好了。

  前排的刘助理和司机如坐针毡,明显察觉车厢内的温度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司机默然无声地将温度调高几度。

  刘助理默默冲他点了下头,两人相视一眼,都知道温度骤降的源头。

  秦宁目的是小库房,他没告诉季应闲他要去双秦。

  在离开医院前,秦宁安排汪海开车到小库房等他。

  他要先去小库房查看一番,再去双秦。

  汪海虽有疑问,但他属于安静做事的那类人,秦宁吩咐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不会多问几个字,除非涉及秦宁安全问题。

  秦宁在距离小库房不远的街道下车。

  他走后,刘助理透过内视镜看了眼季应闲。

  “季总,现在我们去哪儿?”

  季应闲目光从秦宁背影收回。

  “去公司。”

  司机了解后,发动引擎,驱车离开。

  *

  双秦公司在郊区,与秦宁租的那间小库房所在地接近。

  秦宁去双秦前,先去库房看看,装修公司严格按照他要求修整,很适合做一个小型实验室。

  在开始生物瓣膜材料研究前,他需要去双秦一趟,了解双秦内部结构,公司的研发室能否与这项研究接上。

  双秦是高端医疗器械公司,产品大多与心脏方面相关,原本公司主营不是这个,原主的出生,让秦氏夫妇将重心转移到这方面。

  同时,双秦亦是心血管和周围血管微创介入医疗器械供应商,不光在滨城,在全国也是享有名气的大公司,如今上市在即。

  也难怪秦家明那几个亲戚咬住这块肥肉不撒嘴,将双秦握在手中,等同于这辈子都吃穿不愁,能尽情挥霍。

  库房过去双秦大概有二十多分钟。

  汪海开的车,车是季老爷子为方便秦宁出行,送来的。

  到双秦公司楼下,汪海去地下停车场停车,秦宁先进公司。

  秦宁是生面孔,又长得好看,进入一楼大厅时,前台几个年轻女员工猛盯着他瞧了几秒。

  秦宁径直走向前台,礼貌浅笑,说:“你好,我跟双秦的申总有预约,能麻烦你帮我联系申总的特助么?”

  申总是任西见派来管理公司的人,目前担任双秦执行总裁,秦宁对他的信息了解不多,均来自于搜索百科。

  前台员工都喜欢懂礼的来客,况且秦宁长相秀丽,说话温和,很热情的答应帮秦宁打内线电话。

  秦宁安静等候,不多时联系上申总的助理,前台员工为秦宁指了上楼的方向。

  秦宁微笑道谢,“谢谢。”

  前台员工们互视一眼,暗戳戳在集美群聊天。

  【大脸萌妹:啊啊啊啊啊!他是新来的实习生么?长得真好看,说话也好温柔,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奏凯点:女朋友不知道,但我觉得或许应该有男朋友。】

  【大脸萌妹:嘤嘤嘤QAQ所以现在的小哥哥都有男朋友了么】

  【僚机小可耐:无图言X,上图】

  【奏凯点:(坐等.jpg)】

  【大脸萌妹:光顾着看他,忘记拍了】

  一群人在群里嘻嘻哈哈的说话,面容却是一派镇定,全然看不出她们的内心活动。

  另一边。

  秦宁乘电梯到顶楼总裁办公室。

  他跟申总约好见面的时间是两点,秦宁习惯性早到,他到顶层时,有些员工还没开始工作,正在午休。

  秦宁没有打扰对方,而是等待总裁特助过来。

  对方似乎在外休息,楼下前台联系时,特意跟秦宁说过,让他先上楼稍等。

  秦宁没有走进去,而是呆在电梯间,等待总裁特助过来。

  他正拿出手机,在备忘录写着最近的时间安排,忽然听有人叫他。

  “诶,新来的。”

  秦宁愣然回头,见一个身穿工作装的中年男人,正盯着他看,对方长得很肥壮,不大的眼睛近乎被脸上的肉挤成缝。

  秦宁迟疑的问:“你是在叫我么?”

  中年男人不耐烦的反问:“不叫你叫谁?”

  他瞪了秦宁一眼,“你跟我来。”

  秦宁不解的看着他。

  中年男人不悦道:“你这脑子怎么一点儿也不灵光,谁让你来的?”

  秦宁如实说:“我自己来的。”

  中年男人一时气结,像是被秦宁这话怼得哑口无言。

  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片刻,连说了三声“好”,转身走入旁边的房间,里面传出声响。

  须臾,他抱着一堆东西走出来,扔给秦宁,阴阳怪气的说:“别说组长没照顾你,这是新人必经的路。”

  “这些资料,全部整理出来,那边的空缺工位看到了么,到那里去,先把这部分复印出来,这部分全部打印成电子档,剩下那部分是合作商的资料,你全部归类整理好。”

  秦宁问:“我去弄么?”

  中年男人白他一眼,“难不成我去?”

  秦宁“哦”了声,没有再说话。

  中年男人趾高气昂的吩咐完,转身进入茶水间,悠闲泡茶。

  秦宁拿着一沓文件夹,走到对方指定的工位。

  这工位在角落,不透气,电脑也是老旧的台式电脑,市面早就不流行的那款,开机非常慢。

  屏幕亮起后,加载的圆圈一直转啊转啊,完全没有成功切入的迹象。

  秦宁移动鼠标,三角标志也在屏幕纹丝不动。

  大概过去五分钟,老旧电脑费力开机。

  秦宁都替它捏把汗,这年代程度,直接能退休了。

  他看向茶水间,那个中年人正侧对秦宁,对方笑着跟人打电话,别提多高兴。

  秦宁低头看了眼快赶上手臂高度的文件夹。

  原来双秦也有这种压榨新人的老员工,不知道是哪个实习员被他盯上了。

  电脑开机后,秦宁没急着做电子档,而是到旁边的复印机将文件一一复印。

  十来分钟过去,员工陆续工作,时不时朝打印机那边看一眼,秦宁在低头整理复印纸,没注意到大家的目光。

  不远处,电梯间“叮”地开启门,一个身着职业装的年轻女人快步走来。

  她先进会客厅看了眼,又退出来,转身进入议事厅,几秒后,也走出来,似乎在找什么人。

  秦宁弯腰放置复印纸,背对年轻女人,没看到对方。

  年轻女人也从他身后路过,也没看到秦宁。

  秦宁打印结束,回到工位,顺手阅览中年男人交给他打印的资料。

  正愁不了解双秦,秦宁也借此机会了解情况。

  他浏览文件的速度很快,正看着,工位上方有人重重叩响隔板。

  秦宁抬头。

  站在工位旁的人,是先前那个中年男人,他正端着茶,冷眼看着秦宁。

  现在两人离得较近,秦宁正好能看清他胸前挂着的工牌内容。

  职务:组长

  姓名:李坦

  李坦不满地指着那沓文件,“速度怎么这么慢。”

  秦宁说:“要不你来?”

  李坦皱眉,疾言厉色说:“你现在是实习生,要想轻松,就别进双秦,进来在这儿抱怨什么,想进双秦的人比比皆是,你以为你是谁。”

  秦宁点头,“你说的对。”

  李坦不料他会点头,一时间愣住。

  秦宁说:“既然知道双秦多的是人想进来,那你为什么会在公司混水摸鱼,把事情交给新人做,你就不怕出事导致公司亏损?”

  李坦又惊又怒,他在双秦算是元老级别的人,进公司的人几乎都经过他的“磨练”,头一次碰到这么不识趣的。

  他拧着眉看秦宁,“你信不信我在实习通过那栏把你划去。”

  秦宁温和浅笑,“好,你划。”

  李坦俨然被秦宁给激怒,转身到自己工位,拿过实习名单,在上面挨着用寸照对比秦宁的脸。

  但两页对比过去,却没一个是秦宁的脸。

  他不信邪的再次确认,的确没有秦宁的脸。

  李坦恶声问:“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

  秦宁说:“我叫秦宁。”

  “我父亲姓秦,单名一个‘延’字。”

  秦延,双秦的创始人。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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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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