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信走在许照洲的身边,说:“北岐皇帝病体难支,如今二皇子势大监国,太子一派没落下去。北岐的天随时要变,且变故从生。朝臣不议此事,却把大多时间花在劝说秦王娶亲一事上。”
许照洲微昂起起头,望见远方的天空,那里太阳迟不露面。
“简直是……”周信摇着头,憋了许久,也没憋出个评说。
许照洲踏下最后一层台阶,来到平地。他朝前走着,说道:“目下秦王为储君之选,羽翼渐丰,朝中不少重臣皆有投靠之象,今日早朝便是证明。”
“如此现象也算是正常,省去夺储之乱……”周信静默少顷,目光飘远,似乎看到了遥远的以后,他似慨叹道,“只是,从此往后,当真就要这样了么?”
——
柳仪修回到柳府,在书房停留了一会儿,便奔着刘氏的院子去了。
柳向卉也在那里。
事实上,自柳萌初正式被认下、住定在柳府后,柳向卉除非夜里到自己院里睡觉,其余情况下都赖在刘氏院里。
——脖颈上横着剑刃的冰凉滋味她始终不能够忘掉,其上因剑刃而起的伤口也未能消掉。
“向卉,你先出去。”柳仪修说,“我同你娘有话要说。”
柳向卉两手互扯了扯帕子,也稍稍咬了咬嘴唇,罕见得没有多说话,听话地走了出去。
一出门,她便看见了出现在院里的柳萌初。
肩膀下意识地一缩,她唇畔不知何时生起的笑容顿时僵住。
她身边的丫鬟微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把她往身后护住。
柳萌初勾了勾嘴角,不快地便将目光移开,朝里面走去。
柳向卉强撑着立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柳萌初从身边经过,她松了一口气,回头见她要往屋里走,迟疑着开口道:“爹娘在里头说事情,你不能……”
柳萌初回过头去。
柳向卉立时失声。
柳萌初看着她,等她把话说完,但柳向卉握掌几次,后面几个字终究没能吐出来。
柳萌初便不等了。
她笑了一下,说:“那正好,我最爱听人谈事情。”
柳萌初推门进去了。
屋里的声音早停下来,柳仪修和刘氏坐在桌边,都转头看着她。
柳萌初进来了也不叫人,对他们摆出一个笑,就自觉地搬了张椅子来。
柳仪修看着她没大没小地在手边坐下,没说什么,问道:“你来做什么?”
“嗯?”柳萌初回望向他,又往静默着的刘氏那处望了一眼,有些困惑,但更多的是新奇,“听说你们要谈事?谈吧,我就听听。”
柳仪修说:“你是小辈,安可如此听长辈间的话?”
“柳向卉才是小辈,”柳萌初说,“我也是长辈。让我加入你们。有何不可啊?”
柳仪修的目光没有移动。眉头未皱,脸色也无明显变化。
刘氏见过太多次这样的神情。
代表着纵容的神情。
刘氏不禁开口道:“老爷……”
“怎么了?”柳萌初先开口,不满道,“柳向卉是要偷摸着被抬了轿子进别人家侧门啊?”
刘氏的面色微变。
柳萌初看着她,认真地说下去:“不是的话,我为什么不能提前知道这事儿呢?”HttpS://WWW.hLχS㈨.CōΜ/
柳仪修喝了一口茶说:“我瞧你分明已经知道这事了。”
“不足挂齿,没必要夸我机灵。”柳萌初摆了摆手,说,“柳向卉才厉害,我还是从她那里知道的呢。”
柳仪修一怔,说:“你知道些什么?”
柳萌初下巴朝刘氏的方向抬了抬,笑着说:“你问问你夫人。”
柳仪修皱眉看过去。
“没有的事,”刘氏慌忙解释道,“估计是向卉不知事,从旁人那处听见了什么风言风语便当真记在心上了。教人一激就激出来了。”
“好了好了,别扯这些有的没得了。”柳萌初点点桌,又转朝刘氏说,“虽然你这人坏的很,说句话还要踩我几脚,但我不跟你计较,我还帮你揭过去。”
柳仪修便也不追究下去,说道:“今日早朝议起秦王亲事,朝臣们拿秦王妃死行说事,又抓准秦王因当年能在洛阳太师府才被认回一事而对柳家心中感念,故而提起了向卉。秦王无法像对待其他女儿一样当朝拒绝。陛下尚在等秦王的意思,若秦王应了,那便就是定下来了。”
柳萌初支着下巴,眼珠子转向刘氏。
刘氏的指甲往掌心里掐了掐。她略皱眉,迟疑着说:“这……向卉还在孝期里啊……”
柳萌初姿势不变,眼珠子转向柳仪修。
柳仪修也皱了眉,对刘氏说:“秦王的婚事哪会这么仓促,届时向卉早已出孝期。”
“再说……”柳仪修停住,侧头看向柳萌初,放缓声音说,“再说向卉身上,实则哪里有什么孝。”
柳萌初回盯着柳仪修。
“老爷,您的意思是……”刘氏亦看向柳萌初,“您要向众人澄清岁日里的那事?”
“萌初,”柳仪修说,“你可愿说出这背后的曲由?”
柳萌初点点头,说:“那很简单啊。”
她放下手:“赶巧起火的时候我偷偷地在街上玩儿呢,这才躲过一劫。之后怕被官府怀疑上,我也不敢贸然回府,又听说我尸体都被认领了……我更害怕了,还好我兜里银子,便胡乱凑合过了几日。”
换口气,她继续说:“而银子越花越少,我便来了京师,正巧绣春间在招绣娘,我便去了,一边赚些银子用,一边观望着这里。”
“而赚银子太累,我又得了可进府里的机会,我这才鼓了勇气回来的。”柳萌初说完道,“我说的够清楚了?够不够澄清用的?”
柳仪修未说话,刘氏思忖着道:“老爷三思啊,旁的暂且不说。当日在洛阳,是您一力阻着何大人他们查我们认下的那具尸身,您现今若又对众人道萌初实则未死,是我们认错了……那您这许多年积攒下的官威……”
“官威?”柳仪修沉声说,“此事确实是我做错了,造下了不好的后果和影响。我难道要为这虚无缥缈的官威,让错误一直延续下去?”
“官威这么实际的东西,你怎么能说它虚无缥缈呢?”柳萌初插话道。
柳仪修一顿,看向柳萌初。
柳萌初摇手说:“我自认比不上你的官威,你千万别为我这破事把它抛舍掉。更何况……”
她往刘氏那处望去一眼,续道:“就在这一方府邸中,都有许多人不相信我的话。你把它放到整个朝廷中去,我肯定要被问来问去……横竖都免不了被盘问,我还不如早点回来呢。”
柳仪修看着她,皱了皱眉,似乎不能赞同:“你只要照实了说便是,没有你想得那样可怕。”
“不可怕,也麻烦啊。”柳萌初说,“我心无大志,让我在府里吃好玩好就是了,其余什么当真不重要。”
柳仪修仍不能赞同:“可府上凭空比往常多出个你来是事实,这该怎么说?”
“柳向卉呗。”柳萌初摊手说,“万不得已之际,就借她的头衔来用用。”
柳仪修摇头道:“这也并非长久之计。”
“先这么着吧,我也不委屈……啊,”她才想起来刘氏,说,“柳向卉的母亲?你肯不肯这样?”
刘氏一笑,对柳仪修说:“如今也只能先这样,后面的事,我再想一想法子。”
这事便就这么定下了。
翌日一早,柳萌初便出了听风阁,直奔上回看中院子。
她教人把住在里头仆役都喊回来,让他们把东西都收拾干净,表示从今往后这里就是她的地盘了。
她又在里头转了一圈,嫌弃里头环境,让人去买木材器具、找梓人工匠来重新装饰。
她定下期限,说三日内务必要使这小破院焕然一新,教她能直接住进去。
柳萌初拉过一个往外跑着要去干活的仆役,问:“这是谁吩咐你们的?”
仆役惊恐地瞪大了眼,磕磕巴巴地回答:“您……大、大大小……”
“大你个头,”柳萌初松开他说,“大小姐死了。吩咐你们做事的……是二小姐。”
——
夜幕降临。
万青踏过石板路,走进主院里。
四围都是与夜色一般的黑,唯有书房亮着一抹不甚亮眼的灯火。
长瑞守在门外,万青推门进去。
书房并不亮堂,只在门边与里面阶上那唯一的书案上摆了几盏灯火。
这便已经足够,连中间的一段路都能被隐隐照亮。
——这早就被证实了。
万青走过去,尚未开口,许照洲便已察觉。
他抬起头,眉头微皱,像是疲于应对将来一事。他出声道:“三日了?”
万青点头。
侍郎府派出人去暗视柳府内情况,日报于万青,万青每三日上报。
这是第一个三日。
许照洲想起周信的话,北境、朝中局势皆不安稳,他实则却把重心放在了哪里?
他的面色变得愈发冷静,直到了冷淡的地步。
信纸到火舌上燃,他道:“若无要紧事,便无须说予我。”
纸端融进烛焰上,慢慢被火滚了全部。
书房里就只剩下轻微的烧灼声音。
万青将本就经筛选过的事又在脑海中过一遍,最终筛得一件不剩。
信纸成为灰烬,万青摇了摇头,说:“没有要紧事。”
“以后亦是如此。”许照洲说完,转而交给万青一封送予阳平路的信。
他近日收到了不少京师里中下层官员的信件,皆声称秦王一派的拉拢之意。
秦王已为储君之选,有臣倚靠乃情理之中;若主动拉拢旁人,则是不常。
陈交等人急于换立新帝,则是因盛乾帝主张与北岐一战。
若朝臣中再有倒戈,那么秦王一派给予的承诺会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哀哉乐乎的厄风雪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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