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飞燕急急忙忙从燕云身上搜出钥匙,迅速打开燕风身上的刑枷、脚上的锁链。“拆破玉笼飞彩凤,顿开金锁走蛟龙。”燕风抄起金蛇剑“噌”的窜到窗户边正欲夺窗而逃。尚飞燕上前一把抓住燕风胳膊。
燕风惊道:“飞燕莫不是要拿我?”
尚飞燕道:“峻哥!怎么如此想我,我飞燕岂是燕云无情无义!只是你这一走如阴阳两隔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扑到燕风怀里呜咽不止。
燕风抚摸着她的秀发,安慰道:“两情长久岂在朝朝暮暮,你我之情岂是寻常男女的卿卿我我相依相伴,海内存飞燕天涯情相依,千山万水——不,即使阴阳阻隔又怎能分得开我对你的情谊!”
尚飞燕泪如雨下,道:“峻哥——一走——叫——我——到哪儿找你?”
燕风道:“燕妹,我走之后不必找我,等我安顿好自然找你过舒心的日子。”
尚飞燕急煎煎道:“不可失言,峻哥!”
燕风道:“我燕风对你之情天地可鉴,如何会失言?此刻再也耽误不得,若方逊、元达来了,我走不了了?”言罢火速分开她的双手,匆匆别过,夺窗而出。
尚飞燕含着泪水,哽咽道:“峻哥!峻哥!小心,小心!安顿后速来接我,接我!”
燕云喝了几碗酒,怎么会头重脚轻浑身麻软摔倒在地。原来尚飞燕进房之前就把蒙汗药下进了一个酒壶内,在燕氏兄弟交谈饮酒间,她趁燕云不备陆续斟了几碗下了蒙汗药酒。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燕云本是精细谨慎之人,但当时他心乱如麻方寸已乱,再则也低估了尚飞燕的心计,心想燕风已是煮熟的鸭子飞不了,哪去提防?感到头重脚轻浑身麻软,方知中计,屏气凝神运起内功打算把蒙汗药药劲逼出来,但尚飞燕下的蒙汗药剂量相当大,他一会半会儿不能把药劲迅速逼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燕风逃走。
燕风从二楼的客房窗户跳出,刚落地,看见一个人影朝他走来,定睛一看是大侠“狂风铁拐”尚元仲,他以为是燕云搬来的援兵设下第二落网捉拿他,一招“腾蛇飞天”拧身一跃腾空而起,紧接着“千蛇钻心”朝尚元仲心窝“嘭嘭”连环三脚,劲势迅疾,诡谲刚猛。尚元仲猝不及防,脚步虚浮,眼前金星乱冒,喉口发甜,哇的一声,口中鲜血直喷,跌倒在地。二侠“矮脚马熊”钱卓通、三侠“瘦脸雷君”燕叔达、七侠“荷花寒女”柳七娘各操兵刃,从尚元仲身后不远飞驰而到,看清是燕风所为。二侠“矮脚马熊”钱卓通、七侠“荷花寒女”柳七娘飞快俯身照料重伤倒地的尚元仲。
三侠“瘦脸雷君”燕叔达暴跳如雷,大骂道:“燕风小畜生!欺师灭祖,找死!”持渔鼓、简板朝燕风搂头盖脑就打,势如暴风骤雨。燕风也不知声,“呛啷啷”抽出金蛇剑急速一招“金蟒托天”拆解,陡然飞出一剑,剑光点点直逼燕叔达面门、胸前猛袭,招势奇特,迅捷诡异。三侠燕叔达惊出一身冷汗,绝没想到自己教出的徒弟竟然使出如此陌生奇特诡异的招数,极速纵身后闪,喝道:“大逆不道的畜生,胆敢还招!”,站稳脚跟,变换招式与燕风杀在一处。叔侄厮杀七八个回合,不分输赢。二侠钱卓通见尚元仲伤势严重,甚是气恼,看燕叔达不能取胜,顾不得一众欺寡以长欺少,拔出腰间两块阴阳板,和燕叔达双战燕风。燕风在“登云梯”被燕云一剑刺伤手腕,又被燕云点住穴道虽被解开但仍没完全恢复功力,更带了大半天的刑具,武艺发挥大打折扣。二侠钱卓通、三侠燕叔达双战燕风不到三个回合,燕风明显招架不住,但他仍负隅顽抗,不出两个回合燕风不死即伤。正在千钧一发之时,突听一人疾呼撕人肺腑,道:“住手!再不住手我就把燕云给砍了!”二侠钱卓通、三侠燕叔达急忙收住招式,闻声而看,刚才燕风逃出的窗户边依着尚飞燕,她一手举着青龙剑,一手抓紧燕云的脖领。
钱卓通道:“飞燕你疯了!你爹和我等来救燕风,没想到你爹被这畜生伤个半死,你倒为这畜生求情,岂有此理!”
尚飞燕疯狂道:“我不管!若不放峻哥,我现在就砍了燕云,叫燕家绝后,我数到三,若还不放峻哥,就给燕云收尸吧!一、二-------”
看到冲动异常的尚飞燕,二侠钱卓通、三侠燕叔达始料未及惊呆了不知所措,七侠“何仙姑”柳七娘急如星火,大声道:“二哥、三哥还不放燕风,等啥!”
二侠钱卓通、三侠燕叔达无计可施,跳出圈外。燕风动如脱兔,拔腿就跑,霎时消失在黑暗中。
原来大侠尚元仲听燕云说鱼龙县要拿燕风不动声色,燕云走后,急忙找二侠钱卓通、三侠燕叔达、七侠柳七娘商议。众人认为燕风虽然罪大恶极,但毕竟是死去燕伯正的骨肉又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对燕风分外怜惜,打算出手相救,而后痛加教训,令其洗心革面改邪归正。那天一大早尚飞燕走出归云庄,他们各骑快马神不知鬼不觉的远远跟着,到了县衙门口见尚飞燕、燕云双骑大马如飞,刚要急追,猛地发现方逊、元达两骑跟着尚飞燕、燕云,他们就悄悄远远跟在方逊、元达后边,到了三蝗州南郊见方逊、元达投宿缚虎客栈,他们就在缚虎客栈附近找了一家客栈安歇时刻观察尚飞燕、燕云、方逊、元达动向,方逊、燕云、元达在“登云梯”擒拿燕,风他们都看着呢,本来想在方逊等返回客栈的途中劫走燕风,但会暴露与官府作对的身份,思虑后决定到了客栈后暗里劫走燕风,方逊等进入缚虎客栈良久,他们估计方逊的已经熟睡就蹑手蹑脚靠近缚虎客栈。尚元仲在前,二侠钱卓通、三侠燕叔达、七侠柳七娘在后。劫持计划刚刚展开,就看到了燕风夺窗而出。
尚飞燕在客房看见燕风夺窗而走,擦干眼泪长长松一口气,坐在炕沿臆想着与燕风再次相逢的春风沉醉不觉醒场景,窗外厮杀阵阵撕破了她的脑海里浓情温柔乡的影像,第一反应就是燕风的安危,健步如飞来到窗前果不其然,急呼“住手,楼下正杀的兴起哪里听得见,她急中生智把半麻醉的燕云连拉带拽拽到窗户边用力扶起他靠在窗沿,急速抽出青龙剑压在燕云脖颈,要挟二侠钱卓通、三侠燕叔达放过燕风,见燕风远去,丢下青龙剑撇开燕云,从窗户跳到楼下疾步走向尚元仲,俯下身子,道:“爹!放心,燕风已经平安走了。爹你怎么样了?”
尚元仲胸前满是污血,脸色铁青昏迷不醒。二侠钱卓通、三侠燕叔达、七侠柳七娘哪有心情斥责尚飞燕,燕云是公人自有衙门人照理不去管他,抬起尚元仲进借宿的客栈医救。
客房内瘫在地上的燕云,运足内功尽快逼出体内的蒙汗药药劲,过了多时,颤颤巍巍爬起来偎依窗口,四下里黑漆漆,自责与疑问萦绕心间:唉!怎么叫燕风跑了。燕云,燕云,你真是没用!没用!怎么给方大哥交代呀!尚大叔伤的如何?二叔、三叔、七姑把尚大叔送到哪里去了?
“咣当”门开了,方逊、元达压着捆绑结结实实的燕风进的客房。燕云惊喜交加,失口叫道:“不是做梦吧?是蒙汗药的缘故?”咬着自己手指,大喜过望“呀!不是做梦!不是做梦!大哥、八弟怎么像变戏法似的把燕风变回来了?”
事情是这样的。
方逊经过近一年官场历练,做事相当稳妥精细。当时方、元二人回到自己客房,元达倒抗就睡。方逊睡不着,本来就是想叫生死离别的燕氏兄弟住在一起促膝长谈,这种机会将来是绝无仅有的;但处于骨肉情谊一时热血冲动,燕云会不会私放燕风,如若是那将前功尽弃。“咣当”,方逊听得门响,从门缝张望,原来是尚飞燕下楼拿酒端肉,他觉得蹊跷,等店小二出的燕云房间尚飞燕关好门,悄悄走近燕云客房门口窥视侧耳细听,当燕云被蒙汗药酒麻翻,知道要出事,本想破门而入恐怕惊扰客栈住客从而惊动三蝗州的地方官吏,那知州金铧绒的干儿子燕风如何缉拿的走?随即回房叫醒熟睡的元达,断定燕风绝不会从大门逃出,和元达埋伏道缚虎客栈不远处,面对着燕云房间的窗户;当看到二侠钱卓通、三侠燕叔达与燕风厮杀,考虑到官府公人与江湖侠客多是油水不容,不易露面,静观其变,待机而动随机应变;当二侠钱卓通、三侠燕叔达在尚飞燕胁迫下放了燕风,方逊、元达就出现在惊魂未定的燕风面前。
元达道:“嘟!燕风还不束手就擒。”
燕风二话不说举金蛇剑“唰唰”一连数招,“毒蛇盖面”、“毒蛇撞珠势”、“毒蛇捣海”,逼元达面门、眼球、裆部呼啸而来,剑势迅猛。
元达听燕云说过,燕风武艺了得,但想到燕风剑伤未愈又和燕叔达厮杀多时后来钱卓通又来助战,此时燕风已成强弩之末,没太在意;面对燕风凌厉的招式,仓促应战,急忙舞动镔铁四棱锏以“老君封门”、“拨云见日”、“海底捞月”三式上遮下挡,应接不暇,“海底捞月”一招略迟,大腿neice被金蛇剑划开一道血口子,拧身后闪,骂道:“燕风‘孝弟忠信礼义谦——无耻’!使出这样xialiu招数!”
燕风骂道:“瘟猪寻水——自找倒霉!鸡给黄鼠狼拜年——送死的货,来来!”
元达顾不得疼痛又要扑上去厮杀,被方逊一把拽住。
方逊道:“八弟稍歇,看愚兄拿他。”心想:燕风带着剑伤又经过多时厮杀一个照面杀的元达措手不及,燕云之言信而有征,万万大意不得;手舞烈焰青锋剑奔燕风咽喉、小腹就是两招“草径入荒园”、“劲风来如奔”,招式捷速,剑势刚劲。
方逊的武艺在梅园八兄弟中可算出类拔萃,一套“惊风剑法”、“白鹄拳”虽已练到八成,单从外家派武学而言绝不在燕云之下。
燕风见来势刚猛,急促以两式“惊蛇拨云”、“青蛇搅尾”拆解,斗了两三个照面,感到异常吃力,旋身跳出圈外,道:“慢!兄台且慢,咱们何时结过仇?今日何苦以死相拼?兄台是真州鱼龙县的巡检使,这三蝗并非兄台的辖区,有必要遇阻代庖吗?痴汉不会饶人,饶人不是痴汉。兄台是见过场面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常言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今日兄台高抬贵手它日愚弟以死相报。”
方逊道:“你我是无仇怨,但是你奸同鬼蜮行若狐鼠,杀人越贷无恶不作,人人得而诛之,方某身为官府缉捕末吏义不容辞,你就乖乖服法吧!”
燕风道:“方逊亏你也是武进士、也是天子门生、也是在官场摸打滚爬过的!自古道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法’自古都是为冥顽不化赤贫如洗的穷鬼所设,我燕风是朝廷堂堂正正的七品知州的螟蛉子,你狗拿耗子到三蝗来找事儿,就不怕你的上官真州知州问你个不务正业扰乱它州治安之罪!你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燕某宽宏大量不计前嫌,你堂堂的天子门生现在只是不能再小的官儿了,从九品下;燕某为你迟迟得不到衙门的重用深感惋惜,只要你识时务,燕某可在义父金知州面前力荐你,包你连升三级。这买卖,你赚了!”
方逊道:“燕风!别枉费心机了,方某没工夫陪你闲扯!”抖剑进击。
燕风见方逊软硬不吃,只得拼死抵抗,虽然金蛇剑法精妙诡谲但力道明显不足,和方逊斗了七八个回合,只觉得手臂酸疼,“当啷”手中金蛇剑落地。
方逊疾步上前,用烈焰青锋剑顶住燕风咽喉,元达拿起绳索快速扑上去,方逊、元达把燕风牢牢捆住。
方逊、元达回到燕云客房给燕风带上刑具。元达把二擒燕风的经过讲了一遍。燕云对方逊的谋虑周至当机立断深表敬佩。经过一夜的奋战,方逊、燕云、元达深感疲惫,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与燕风草草吃过早饭,恰好尚飞燕随二侠钱卓通、三侠燕叔达、七侠柳七娘护理尚元仲去了,腾出一匹马给燕风骑,快马加鞭匆匆返回真州鱼龙县。
第三天酉时(17:00),进了真州鱼龙县境内的收虎镇,找了一家客栈投宿,要了两间客房门对门,两人一间,燕氏兄弟一间,方逊、元达一间。安排妥当,四人都在燕云房间草草吃过饭闲谈。
燕风一脸愁闷沮丧,哭声直上,央求道:“哥,燕风自知罪孽深重,断头的日子就在眼前!弟弟我别无它求,只想看娘一眼,看在同胞骨肉的情分,弟弟求您,求您圆了弟弟临终的心愿吧!”跪地扣头不止,如蒜杵捣蒜,头破血出。
无情未必真丈夫。燕风此举怎么不会勾起燕云的怜悯之情,泪流满面不能自制,祈望的眼神僵视着方逊,默默无语。此时无声胜有声。方逊愁眉紧锁,踱来踱去思虑着。
元达看着燕氏兄弟泪如雨下的情景,眼泪不觉夺眶而出,哽咽着,对方逊道:“大哥!官法无情人有情,做官做到冷酷无情的份儿上,这官儿做的还有人味儿吗?燕风已是行将就木之罪人,罪人也是人呀!你就这般铁石心肠,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鱼情看水情,七哥(燕云)可是咱们梅园结义的生死弟兄!明日到了县衙,一切都由不得你,趁此机会大哥你就圆了燕风弟弟临终的心愿吧!八弟在这求你了!”
方逊的步伐越来越缓慢、越来越沉重,搓着手指,陷进艰难艰难的抉择,他比元达、燕云更清楚燕风与母亲见面的结果,那之后所有的罪责只有,只能自己扛起来;慢慢抬起手臂似乎有千钧之重,轻轻一挥,道:“好。七弟把盟娘(对结义兄弟母亲的敬称)接来吧。”
燕云缓缓站起来,他虽然看不清结果但知道方逊担当的风险,沉重地说:“大哥!七弟为难您了。”说罢风似的出了客房,骑一匹马,带一匹空马,朝归云庄飞去,如离弦之箭。
一个多时辰后,燕云把母亲谢氏带进收虎镇自己的客房。客房内空无一人,茶水点心早已摆好。
谢氏着急,问道:“云儿,把为娘风风火火带到这儿,究竟为啥?快说呀,可别把娘憋疯了!”
燕云愁眉不展,思来想去不知该怎么给母亲将燕风之事,思忖:娘知道燕风的所作所为能受得了么?气出三长两短怎么办?
谢氏又在催促,道:“云儿,你这闷葫芦里到底装着什么?你再不说,娘,可走了!”
燕云被逼无奈,把燕风的种种罪行实情相告,其中隐瞒了燕风认贼作父之事。
谢氏闻听气得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燕云急忙用太和派点穴法救治。过了一会儿,谢氏慢慢苏醒过来,长长叹口气,痛哭流涕,道:“这是老身哪辈子做的孽呀!生下燕风这个天良丧尽的孽畜!对不起列祖列宗呀!”
燕云涕下沾襟,道:“娘!都怪孩儿不孝,没把兄弟带好,叫娘伤心。”
谢氏强打精神,道:“燕风畜生呢?”
方逊早在门外听着呢,见谢氏要见燕风,打开门叫燕风进屋里,自己关好门没进去。
燕风披枷带锁跪倒谢氏面前,泪如雨下,道:“娘!不孝燕风给您扣头。”
谢氏哭着骂道:“孽畜!孽畜!你怎么——怎么能忍心做出这等无法无天的勾当!咱燕家就是被贪官污吏倚官仗势、恃强凌弱,害得家破人亡,你倒好干着他们的行径,你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父亲吗?你——你罪恶滔天!罪该万死!”
燕风仰面而泣,道:“娘!孩儿知道自己是玩火自焚,可——可是,这天下可有一处公道所在?远的不说就说咱家,我和哥哥从小到大,您总是袒护着哥哥,吃的、穿的、玩的哪一样不是尽着他;‘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娘,我可是您的幺儿呀!那时我就想,娘不给,只有靠自己,背着您把您给哥哥的抢过来,我原来没有的,靠自己一样能有。我长大了,看着那些不劳而获庸庸碌碌之辈锦衣玉食,整日骑在良善英俊头上巧取豪夺作威作福,这就是天理吗?那些不学无术之徒能有的,我燕风哪一点比他们差,我燕风一定要有、一定会有、一定能有!”
谢氏道:“畜生!与我燕门家风‘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背道而驰,做下丧尽天良之事还强词夺理,‘不廉则无所不取,不耻则无所不为’,好的不学偏偏与不耻之徒看齐,从善如登从恶如崩,你都跌进罪恶的深渊,居然振振有词执迷不悟!”抬手对燕风就是两记耳光。
燕风被打得嘴角出血,号啕大哭,道:“娘!孩儿知错了,孩儿知错了!求您打死孩儿吧,万万别闪了身子,否则孩儿命赴黄泉也不安心!娘,孩儿这一生就没叫您老人家省过心,临终还是惹您生气,来世——来世,孩儿再给你膝下尽孝吧!”
谢氏见状如何不心疼,擦着燕风嘴角的血迹,抱着燕风的头,道:“风儿,你错了吗?”
燕风痛心疾首,以头撞地,道:“孩儿自知罪不容诛,只有来世——来世,再痛改前非脱胎换骨吧!”
谢氏扶起燕风,擦着他额头上的血,擦干自己泪水,道:“子不教父之过,你爹去得早,你不教全是为娘之过,娘要是不生你,就没有罪不容诛的你,娘是罪孽之源罪魁祸首,你被正法,娘哪能逍遥法外,娘愿意和你一道伏法。”
燕云闻之惊愕失色,即刻跪倒在地,道:“娘!您糊涂,不孝燕风身犯王法,是他咎由自取,与娘何干?”
谢氏悲痛欲绝,再度昏厥过去,燕云急忙以点穴按摩救治。好一会儿谢氏醒过来。燕云唤元达把燕风押解道对面客房。
谢氏突然跪倒燕云面前。
燕云诚惶诚恐,立刻跪倒在地,道:“娘!快快请起,折杀孩儿了!”
谢氏异常冷静,道:“典使(燕云所任的吏的名称),老身求您!求您给我燕门留下一条根吧!”
燕云道:“娘!起来,起来。您被那不孝的燕风气糊涂了。”
谢氏,道:“老身不糊涂。典使原非我血脉,典使比燕风年纪只大半岁多,一个女人不到一年怎么能生下两个孩子,又不是孪生。”
燕云迷惑不解,但一定把母亲哄起来,道:“娘!您起来说话,否则孩儿惶惶不安听不明白。”扶起谢氏坐定。
谢氏道:“十七年前,夫君陪老身回娘家,在云江边发现一个木盆,走进看,原来是一个婴儿,我抱起这婴儿与夫君站在江边等待他家里人领取,等了一整天也不见人来,就把这婴儿带回家抚养,这婴儿就典使你,你胸前戴的“祥云麒麟银锁”就是你亲生父母所赐,老身曾叮嘱你要形影不离,就是为你它日好认祖归宗。”
燕云“噗通”跪下,泪如泉涌,道:“不——不!您是我的亲娘!娘,您被气糊涂了!”
谢氏乞求道:“典使勿疑,此事千真万确!老身求您——求您,网开一面吧!”
燕云思想着:谢氏说的不是胡话,年幼之时谢氏处处叫燕风尽着自己让着自己,致使在燕风幼时的心理打上深深的烙印,造成强烈的逆反心理,再加上世态炎凉的耳熏目染,逐渐形成了游戏人间恣行无忌欲壑难填的性格;不答应她的哀求?她年轻丧夫,现在又要中年丧子,这种打击对她无疑是天崩地裂的,足以要了她的性命;虽然谢氏说的不是胡话,但对自己无与伦比的母爱足使自己一生都报答不完;但她求情,为的是滥杀无辜怙恶不悛的不法之徒燕风;晋州厢军神武队伙夫老倪被燕风一剑斩杀倒在血泊中,厢军士卒曾黑牛、韦大宝等十八人死于非命,这些贫贱无辜的士卒就该死吗?这些安分守己的弱势生命就该为灭绝人性的燕风充当垫脚石吗?公道何在?天理何在?HΤTPS://wωW.Ηしxs⑨.còM/
正义、亲情、恩情,孰重孰轻,谁能做出非此即彼的判断?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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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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